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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那人又低喝了一声。
何必升连忙闭嘴，心道：“难道这位大哥喜欢安安静静地送人上路？”他忍不住哭丧着脸道，“前辈……”
“嘘……”那人竖起食指，压低了声音道，“小声些，可不要被人听到了！”
何必升一愣，这个动作，这种语气，怎么那么熟悉？难道……他试探地问了声：“师父，是你吗？”
那人茫然侧了侧头：“师父？”
何必升壮起胆子撩开他面前的头发，一张苍白英俊的脸映入眼帘，他的眼神带着一些迷茫，似乎在极力思索什么事。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是何必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何无锋！那个恐怖之夜在灵官庙遇到的高手，小胖口中的天下第一剑客！天机门的掌门人，他何必升的便宜师父！
“这下有救了！”何必升松了口气，紧紧地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他不无殷勤地表明身份，“你忘了我吗？我是你的徒弟啊，我也是姓何的！何必升！那天在刘豹家你还救了我一命……对了，我还给你留了暗号，靠着那个暗号你还找到了那个东西！”其实什么“暗号”还有所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何必升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那天晚上何无锋告诉他的。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这个何无锋疯疯癫癫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何无锋沉思了片刻：“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徒弟！”
何必升一看有门，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努力挤出点泪水，他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师父，可想死我了！”
何无锋在他头上拍了一记：“好小子，你让我好等！不过你总算是在日出之前赶到了。”
何必升一愣：“日出之前？”
何无锋叹道：“是啊，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或许是我先到了……不过这夜也太长了些，我怎么等都等不到太阳出来。”
何必升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地牢，终年不见天日的，你当然看不到太阳出来了。”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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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狱中激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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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无锋皱眉道：“我们师徒两约定的地方这么隐秘居然还能被别人找到，可见对方是铁了心的要和我们抢那东西了。我告诉你：就在今晚，我已经亲手击毙了三十一个人了……”他拧起了眉头，“可是……很奇怪呢——那些人的身手都不怎么样，就像不会武功一样。对方一定有诡计。”
何必升听他乱七八糟地讲了那么多，终于有点明白了：他这个便宜师父不知怎地跑到了牢房里来，而和他关押在一起的那些犯人就倒霉了——被他当作什么夺宝之人一一击杀。难怪那个狱卒看到自己安然无恙的时候一脸奇怪的样子。
“嘿嘿，大爷福大命大，你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杀人狂魔’就是我师父吧。”何必升不禁得意地笑出声来。他立刻鼓动道，“师父，既然这里已经被人发现，那我们就快点离开吧。”
何无锋微怒道：“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别说来得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真的不敌也不能逃走！我丢不起那个人！”
“这……”何必升没想到这个疯疯癫癫的师父居然有着那么重的英雄情节，只得苦笑道，“师父，你也知道……那个我的武功已经叫人给废了，所以……我死当然没有关系，可是师父的天机剑法一旦失传那将是整个武林的损失啊！”他带着哭腔道，“徒儿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悲痛的事情发生在我……我们身上啊……”心里道，“要是我死了那就不是悲痛简直是悲惨了，一尸两命啊！呜呜……”
何无锋摸了摸他的头：“难得你有这分孝心，为师既然执掌了天机门就不会让天机剑法在我手中失传的。”他坚定地看着何必升，“你放心好了！”
何必升大喜：小命保住了！他脸上不动声色：“师父早有安排？”
何无锋凝重地点点头：“万无一失！”
“那师父的‘安排’是什么？”何必升双眼放光地问。心里又想：“要是他想掩护我离开的话我该怎么办呢？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问题！”他很快下了结论，“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走好了！”
何无锋长叹一声：“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他满目慈祥地看着何必升，“你怕吗？”
“我、我不怕！师父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
何无锋点点头：“我们天机门的历代掌门都只收了一个弟子，虽然门规里没有规定说掌门只能收一个弟子，但是多年来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仿佛掌门多收一人就是违反门规似的。为师一直在想，万一我们天机门发生了什么变故，掌门师徒尽皆惨遭不幸的话……”
“那后果就严重了！”何必升连忙接口道。心中兴奋不已：“只收一个徒弟？哈哈！那你不保我还保谁？有救了有救了！”
“不错，对于天机门来说，掌门弟子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何无锋兴奋地道，“所谓有备无患，于是我又多收了一个徒弟！哈哈，怎么样？为师聪明吧！”
何必升绝望地晕倒：“这样也行？”
何无锋面带歉意地说道：“乖徒儿，你放心，师父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这个何无锋和他的徒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必升心中奇怪地道。
“嘘……”何无锋压低了声音，“他们又来了——这次都是高手！”
何必升惊恐地往四周看了看，却没见一个人影！不过他还是往何无锋身旁挪了挪。
轻轻拉过何必升，何无锋闭目侧耳：“十七、十八……一共是十九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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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雨灵拉开门，却见纲田龙一正在特制的轮椅上看着她。
“灵子，你这是要去哪儿？”纲田龙一柔声问道。
凌雨灵略带惊慌地退了两步：“父亲……”
纲田龙一“走”进房间，又问了一句：“你想出去吗？”
“我……”
“听说你新认识了一个朋友……”纲田龙一面带笑容地道，“而且你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退下了面纱……晤……看来你的翅膀是硬了……”
凌雨灵脸色惨白地道：“他，他……”
“没关系，你说下去——我听着呢。”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当年在丹露城救了我一命的那个人……”
“原来是老朋友了。”纲田龙一点点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你在公堂上这么帮他也是应该的……这么说他纱巾也是他让你摘掉的吧？”
凌雨灵稍微放松了些：“是。”
“这样……我是知道你不会违背誓言的，所以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你不杀他。”
“他让我帮他做两件事……”
“恩，很正常……都是什么呢？”
“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帮他调查一下灵官庙凶杀案死者的身份。”
“哦？他竟然没有求你不要杀他？这就有点奇怪了，那么你也帮他做到了……，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凌雨灵又想起那晚的情况：
听完何必升的话后，凌雨灵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显然已是默许了他的条件。没想到何必升沉默许久却突然蹦出一句：“对不起，刚才说错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两件事情。”说着竖起了食中二指，那神情，就像是菜市场跟大婶们讨价还价的小贩。
“你说！”
“第一，关于这件案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还有呢？”
“第二……”何必升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态，很平静地道，“如果你实在不喜欢那纱巾的话完全可以把它摘掉——我保证他们一样拿你没办法！”
“不必了……”
“哎！你别走啊！你有没有听过‘法不责众’这句话。你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逛一圈，那整条街的人都看到姑娘的绝色容颜了，这样一来你就不能杀我了吧？除非你能把见过你容貌的人都杀光……”
“哎，你听见了吗？别走啊，我的下一个愿望就是要你摘掉那个该死的纱巾！！”
…………
这些内容凌雨灵自然不会和纲田龙一说，她只是淡淡地道：“法不责众。”
纲田龙一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他愣一愣才轻轻拍手赞道：“好、好、好！没想到这么一个街头上的混混竟有如此思才，有意思，有意思……”他赞叹了一番又轻声道，“那你去吧……如果槟琦卫还没有下手的话，你就把那小子带回来——我想见见他。”
凌雨灵神色一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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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狱中激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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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田龙一倦怠似地闭起双眼：“那个小子没那么简单的，他的手里一定有秦文谅想要的东西。铁玄想抓他可又不敢或者说没有能力自己动手，所以我派了隐者去协助铁玄——你放心，他们既然没能拿到想要的东西就不会下杀手的。但是……你知道也槟琦卫那个人嗜杀成性……你还是快去吧。”
“是。”凌雨灵低头应道，闪身而去。
纲田龙一怔怔地看着空空的房间。半晌，他低低地道：“我费尽心思要将你培养成最出色的隐者，可你却一次次地让我失望。你母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唉……可惜了冥鹤一族的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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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何无锋长身而起。
“在哪儿呢？”何必升四处张望，却依然没有看见任何人。
何无锋傲然道：“各位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四周静悄悄的，并无回应。
何必升暗呼糟糕：“遭了，他的疯病又发作了。”
“呛——”一声清鸣，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出现在何无锋手中。手腕轻抖，剑芒在空中幻化成一个圆形气圈。“叮叮叮……”一串轻响过后，何无锋的剑上粘满了十字形的飞镖，何必升暗暗咋舌：“好厉害！”
何无锋冷笑道：“十字镖？原来是朝月的隐者！难怪这般缩头缩尾的了。”
他的话才说完，面前不远处突然闪现出十几个人影，都是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双眼睛像是恶狼一样盯着他们。何必升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