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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张乔并不领情,仍然喊骂不休。
梁桂东脸色一变,惊堂木一拍,怒喝道:“你给我住嘴!”这一招还真管用,张乔果然就住了嘴。
梁桂东脸色稍晴:“是是非非本官自有公断,你放心好了。”
何必升好整以暇地道:“就是嘛,你的心理素质这么差怎么出来混啊。你看我,大人这么冤枉我我都没有怨言,清者自清,你喊这么凶也没用。”
“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乱语!”
何必升小声嘀咕:“要是不胡言乱语那我还表演什么?”他指着张乔大声继续道,“我现在就来揭穿这个人的真面目!”
梁桂东冷声道:“何必升,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要是你依然不着边际地胡说八道,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何必升少有地正容道:“小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转过身,看着张乔道:“刚才张乔说‘这时候从她背后飞来一支红色长箭。’就是说那长箭是从那姑娘背后射过来的,当时他应该站在那姑娘对面,又怎么可能看到她背后射过来的箭?这是第一点漏洞。”
张乔立刻大声道:“我又没说站在他对面!”
梁桂东也道:“不错,张乔确实没说站在那姑娘的对面。”
“笨!他是没直说,但是可以从他的言辞中推测出来:他说,‘黄昏时分我经过灵官庙时突然从庙里面跑出一个姑娘,’呐,照他这种说法,很明显那姑娘是在庙中等人,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她要等的人来了,于是赶紧出来相见。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不是面对面站着吗?”
梁桂东道:“那也未必。如果张乔是从侧面靠近的呢?”
何必升皱眉道:“就算他是从侧面靠近,那姑娘一出来肯定是面向他的,他也不可能看到从她背后射来的箭。”看梁桂东还下降能够说些什么,何必升又赶紧道,“还有一点,一般人只会说‘有一支箭射来’而张乔却特别强调‘飞来一支红色长箭。’试问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能看到那支飞来的长箭,又怎么可能看清楚是‘红色’的长箭?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梁桂东皱眉不语。张乔赶紧道:“我……我也是才后来看清楚那支箭的颜色的……当时,我吓坏了,哪能描述得那么清楚准确……”
梁桂东道:“不错。证人在极度的恐惧下所作出的证词往往会加上自己的想象,这种情况也是常见的。”
何必升看着张乔微微一笑:“你倒机灵,不错你确实是吓坏了,杀了人怎能不害怕呢?”他面向梁桂东,“大人,我还有另一样证物,就是这支长箭!”
“大家请看,这支箭箭杆光滑,尾羽平整。啊,它的主人一定很爱惜它了。”
梁桂东不耐烦地道:“这些和本案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何必升信心满满地道,“据张乔的证词,那少女是中箭之后从灵官庙的台阶上滚下。去过灵官庙的人都知道,灵官庙的台阶足有三十多级,如果一个人中箭之后从上面滚落,势必会在翻滚过程中压断突在体外的箭杆。可是这支箭却完好无缺,甚至连一点朱漆都没有破损,尾羽也没有丝毫凌乱的迹象。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猛地一指张乔,“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梁桂东的脸色难看无比:“张乔,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乔跪行两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大人……我……我……我当时吓坏了,记得不太清楚……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姑娘不是滚下来的,而是中了箭之后挣扎着往前走,到了石阶下面才体力不支晕倒的。”
梁桂东捻须点头:“这也说得过去……”
何必升打个哈哈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忘得可真是有技巧啊,所有关键的东西你都忘了。那你怎么还记得那个射箭的人长得和我有几分相象?”他转向众人,“大家想必都有过这种经验:白天在阳光下乍一往屋内看去,基本上只能看到黑不窿东的一片,可是这张乔却能看到藏身在庙里的凶手的身影……嘿嘿,只能说他是天生异禀了。”
张乔嚅嚅地道:“我……我没看清楚,我只是想象的……”
“想象?”何必升冷笑道,“要不是我聪明,你这‘想象’就能把我害死!”他把“想象”这两个字咬得又慢又清楚,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不过没关系。”何必升“宽容”地道,“你不认罪我自有办法让你显出原形。”他向梁桂东一拱手,“大人,就算张乔这样的解释是正确的,但他还忽略了一点。”
梁桂东兴致不高:“你还有什么好说道的?他的解释确实合情合理嘛。”
何必升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为什么他听到对张乔不利的事情就这副不情愿的表情?和刚才想杀人的样子大为迥异啊。啊……”他心头一跳,“该死该死!枉我自许聪明,还以为刚才他急着治我的罪是为了尽快破案,以求上奖。原来他是故意针对我,想置我于死地。这可危险了!可是……我没得罪谁啊!”他百思不得其解。
见他低头不语,梁桂东催促道:“有什么你就快说。当然……如果你实在没有别的证据就不要乱说,否则……”
何必升抬头道:“大人这是在威胁我吗?”
梁桂东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官逼迫了你不成?”
何必升微微一笑:“大人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嘛——我只是随口说说,可没有别的意思。”心中却愈加肯定内中有鬼。
梁桂东冷哼一声道:“这种话能乱说吗?小心我治你个诬陷上官之罪——你别扯开话题。”
何必升道:“那就回归正题。”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抬头道,“可是……大人,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微微一笑,他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梁桂东想也不想:“当然是……”他突然醒悟过来,好险,差点说漏嘴,关键时刻他终于改口道,“当然是什么人都没有的了。”又沉下脸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必升心下恍然,只笑道:“没意思。哈哈!没意思……”心中不由一阵后怕:差点做了糊涂鬼!
经这样一段插曲,门外众人也是一阵骚动。
祝良山一脸担忧地道:“怎么会这样?听臭小子的意思有人想杀他?”
候管家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肖大人明明答应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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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桂东擦了擦冷汗:“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再审!退……”
眼看他那个“堂”字就要说出口,知道牢房再也回不得的何必升立刻振臂高呼:“大人且慢!我还有话说!”
门外众人也齐声呼喊:“让他说!让他说!让他说!……”其中尤以种妓女的呼声高亢尖锐。
梁桂东惊堂木举到了一半,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一时尴尬无比。他求救似地看向师爷,见他缓缓地点头,于是硬着头皮道:“那本官就让你继续举证,但如果你还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的话本官可要治你惊扰公堂之罪的。”
何必升大喜:“多谢大人!”
师爷却差点晕过去——他点头的意思是叫梁桂东下定决心退堂!谁曾想他竟然会错了意?这案子还能审下去吗?他突然有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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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对质公堂(五)
既然有人想要他的命,何必升也不敢再拖延,好在他现在已经大致掌握了整个案件的过程。他迅速道:“张乔,你确定那姑娘是中了箭之后走下台阶的吗?”
张乔迟疑了一下,道:“是的。”
何必升满意地点点头,向梁桂东道:“大人都听到了?”
梁桂东不耐烦地道:“我耳朵又没有聋,自然听到了。”
何必升淡淡地道:“那就请大人治他的罪吧。”
梁桂东诧异地道:“这是为何?”
何必升作吃惊状:“大人还没听明白吗?”他一指张乔,断声道,“他在撒谎!”不给张乔任何辩驳的机会,他紧接着道,“我虽然没去过现场,但是我还是知道在灵官庙的台阶上一定没有任何血迹!不管那姑娘是中箭之后滚落台阶,还是走下台阶,台阶上一定会留下血迹!而事实是,台阶上一点血迹都没有——这一点我想当日到过现场的差大哥也可以证明!那只有一种解释:张乔根本就是在撒谎!”
“他为什么要撒谎呢?很简单,就是为了掩饰他杀人的真相!”
张乔连连磕头:“冤枉啊,大人!我和那黄姑娘素不相识,又怎么会杀她呢?”
何必升哈哈大笑:“素不相识?那你怎么知道他姓黄呢?”
张乔自知失言,颤抖着道:“我、我猜的……我只是随便说的……”
何必升大声道:“大人!事情到此已经很清楚了,还请大人明断!”
梁桂东为难地捻了捻胡须:“这……”
张乔连忙道:“大人,我不服,我只是无意中说中了那姑娘的姓氏,而这个何必升不但说出了案发现场的情况,而且还说出了那姑娘的住所的大概位置——如果我有罪的话,何必升岂不是更应该定罪?”
何必升怜悯地看着他:“啧啧,真是死不悔改!我不仅知道案发现场的情况,而且还知道你杀人的整个过程!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啊,你一定是不想听的了。”他转身走到门外众人面前,“大家是否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众人轰然应道:“想!”
何必升微微一笑,走到凌雨灵面前:“姑娘辛苦了,不知昨夜之行是否有收获?”
凌雨灵一言不发地递给何必升几张写有字的纸,何必升迅速地翻看了一下,愣了一愣,随即将信纸收入怀中,对凌雨灵微微一笑:“多谢姑娘了。”
他转过身来:“大人,刚才我讲得有点混乱,现在我重新将案件的整个过程讲一遍,”他略一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三个月前,张乔和那黄家小姐在观看话剧的现场相识,两人一见钟情,无奈由于种种原因却不能在一起,只能暗中私会。终于情感战胜了理智,两人受不了两地相思之苦想到了私奔!就在昨天,黄家小姐带了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与张乔相约灵官庙,谁知道她这一去竟是踏上了一条死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