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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黑衣人涂在飞刀上的毒确也古怪未曾见过,幸亏当时叶紫随身带了一些解毒的药丸,暂时压制了毒性对心脉的侵蚀,叶紫又用养在水缸中的水蛭吸出了寒影左臂中大部分的毒血,才敢让洛墨用内力逼出体内残余毒素,经过半个多月的汤药针灸治疗,寒影的小命是保住了,只是被飞刀直接刺中的左臂再也无法使用,不管叶紫翻看了多少医术也查不出到底是何原因。
距离倾城失踪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公子发动了手中所有可用的人力和信息渠道,出高额悬赏至今仍是一点消息没有,小城就像忽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可寻,如果不是公子的执着追寻,倾心阁的真实存在,还有此时水榭中那些昭示着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或许自己都会怀疑曾经是否有过这么一个叫倾城的女子出现。
寒影站在清荷水榭的长廊末端,看着立在雪地里的人影驻足不前,犹豫思量着自己是否要说,又该如何说出口。
“还是…没有消息。”平缓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那个短暂的停顿却早已泄露了许多许多。
洛墨背对着寒影,盯着院中随风轻摆的秋千,未束的墨发散乱的披在背后,悠远亦缥远,寒影见过洛墨的血腥狠厉冷酷对生死的淡漠,却从未进过此时的洛墨,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又不忍靠近,这种感觉不是源于害怕。
‘只能嫁给墨’‘我会一直陪着你’‘真的还喜欢墨’……想到倾城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语,洛墨慢慢收紧了袖中的拳头,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勾出的唇线弧度一如花样百出的倾城。
就算只是玩笑,给了我承诺就要兑现,我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允许你从我的生命中消散,不管你现在身在何处,还是哪一个时空,辰洛墨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倾儿……
洛墨转身大步走向站在院口廊下的寒影,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寒影。”
“南修皇子和柳妃正在朔枫轩等公子。”寒影看着越来越清晰真实的洛墨,迅速回答道,声音也轻快了不少。
消沉了俩月,公子终于做出了最后决定,恢复为原来的公子了,寒影暗想。
结束了热闹的新年,才出了正月,朔城人民又开始进入亢奋状态,多年未有喜事的皇家迎来了大皇子南修与丞相府小姐的大婚之日,相府接亲,俊逸高贵的大皇子,高头大马硕大花球当胸斜挂,百米仪仗锣鼓喧天,羡煞一干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绕城一周,瓜果糕糖也是一路抛撒,婚庆盛典自是不必细说……
“柳箬水见过二皇子殿下。”柳箬水穿着一袭浅绿缀白花的襦裙,发间只一支莹白润洁的梅花簪,向洛墨微微欠身行礼道。
南修站在箬水旁边隔了好久,才轻轻的叫了一声,“二弟。”
洛墨轻点下巴,一边的小厮伶俐的倒了新茶,“都坐吧!”瞟了一眼站在最末边的人影,出现虽在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柳晋潇倒是不知客气为何物,一屁股坐入梨花木的太师椅中,把玩着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有些抱怨的说道:“洛说了不会插手,可是如今呢?”
话说开了,见洛墨并无异样神色,南修也稍稍收了些拘谨之态,握着柳箬水的手开口道:“这次能够顺利娶到箬水,还要多谢二弟帮忙!如果不是二弟说服了父皇,大哥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肯定会有人在大婚前夜潜入丞相府,绑架了柳家二小姐,”柳晋潇喝了一口香茶,凉凉的开口道:“第二天皇子接亲之时,没有新娘上轿,就只得让我那傻小妹顶上了。”
南修和柳箬水听得一阵抽搐,心中暗笑,这还真像小城的风格,这么奇奇怪怪的绑架招数也就只有倾城想得到,做得出。
洛墨的一句话,却让两人惊讶不已,原来倾城比想象的还要古灵精怪,原来还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倾城。
“倾儿会放沉香,直接把人弄晕藏在床底下,将人绑出丞相府太麻烦了。”
柳晋潇愣愣的看着洛墨,连手中的折扇也忘了摇动。
南修接道:“是挺麻烦,人绑出来后不仅要考虑好藏匿的地点,婚礼结束后还要再将人悄无声息的送回丞相府,只要制造好了一个柳二小姐被绑架的现场,慌乱之下任谁也不会想到人就藏在闺房的床下,等大婚过了,柳小姐自己也醒了,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坐在洛墨旁边的寒影一拍脑门,忽然惊叫着说道:“紫儿告诉我,小城曾向她询问过沉香的事情,说是以后会用得着,只是那段时间事情较多,我便忘了告诉公子,不想小城却是要了沉香作此用处。”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养伤独处,叶紫两人终于互表了心意,寒影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既然倾儿作出了承诺,我就不会让她失信于人。”洛墨这句话说得淡然平静,一切皆是理所当然。
不知道是不想让倾城失信于南修箬水,是还想要倾城一定兑现自己的承诺。
几人又闲聊了一些,洛墨主动开口挽留,南修箬水是用过晚饭才离开的秋枫忆,柳晋潇和寒影跟着洛墨进了朔枫轩的书房,直到子夜柳晋潇才打道飞回丞相府。
第二日清晨,大雪纷飞,洛墨单人一骑轻装取道直奔朔城南门。
、第六十四章 孩子
又昏睡了一日之后,倾城终于再次醒来了,逍遥烬从倾城出生开始,翻出了十九年来发生在家里的所有趣事,自己偷偷的带着倾城去打架被大哥教训,大哥如何婉转拒绝各种各样的女人的追求,三弟捉弄过倾城多少次,又被反整的如何凄惨,老爸因为惹老妈生气而被关在门外……
看着逍遥烬脖间缠绕的白色纱布,想到那道伤口是自己划出来的,倾城自责不已,担心的问道:“都是小城不好,二哥脖子上的伤没事吧?”
“一点小伤,涂上药过两天就好了。”逍遥烬笑着安慰倾城道:“再说若不是二哥乱动,也不会划出这道伤口。”
其实那条被倾城无意划出的伤口并不深,并未划到动脉,只是因为是被千年寒铁所制成的刀刃划伤的,伤口不太容易愈合,一熏才特意为逍遥烬覆了一些药性温热的草药。
一熏仍旧如昨日那般,穿了一袭红色的锦袍,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波光流转,温柔的看着倾城问道:“小城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两把短刃?”
千年寒铁不仅令伤口难以愈合,其本身也是绝佳的铸剑材料,就算埋在地下千年,也绝不会有丝毫生锈损缺,拳头大块便是价值万金,而且就算有钱也不定买得到,一熏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也是好奇。
倾城侧身看着仍旧嵌在柱子中的短刀,想了一会,有些迷茫的摇摇头,“不知道,没有印象,应该是哪个爱慕者送的吧。”
“逍遥烬!”‘哐’门应声而开,宽袖短褂,腰上一圈银光闪闪的金属流苏,一个手持大剪刀的女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乃,小城醒了。”看到靠坐在床上的倾城之时,瞬间没了脸上的怒气,兴奋的向床上的倾城扑去,带出阵阵清脆的铃声。
扑来的人与脑中忽闪而过的模糊人影重合,有那么一瞬间,倾城很想将面前之人‘踢飞’的冲动。
“昙儿,你的剪刀会伤了小城的。”听到逍遥烬的话语,倾城才回过神来,有些愣怔的看着几步外站立的两人,刚才的感觉好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曾经常那般张着双臂冲向自己。
“啊,我忘了。”被叫昙儿的女子很听话的将手中的剪刀插到了腰后,拍了一下身后的逍遥烬,待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收回后,一串铃响奔至床前,睁着一双大眼直直的盯着倾城的脸,毫不掩盖眼中的好奇与惊羡之色,“小城现在比睡着的时候还要好看乃,逍遥烬,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冤枉啊,昙儿,她真是我妹妹,我不是告诉过你嘛,我原名叫倾枫,是倾城的二哥,那时你不是说你相信我说的一切吗?”逍遥烬眼睛眨巴眨的看着昙儿,那表情委屈的跟只小哈巴狗似的。
夜昙抬手推开不断靠近自己的俊脸,忍无可忍的怒道:“逍遥烬,别让我再看见你的脸上出现这种这种……表情。”夜昙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倾城偏头默念,我真的不认识此人。
逍遥烬跟倾城不一样,他是从婴儿时期一步步成长成现在的模样的,虽然与原来的容貌没有一处相同,浓眉大眼,也是俊逸非凡,还带着几分妖异血腥之感,可惜逍遥烬的脸型偏向冷酷型,那种装委屈的可爱表情,真的很不适合他,倾城都有点受不了,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这种表情的夜昙,也无怪乎会做出如此激烈反应。
“小城现在感觉如何,若是感觉哪里不舒服的话,我再去找奶奶来给你看病,顺便还可以替你将夜一熏教训一番。”
“小城比你还要大上三岁,夜昙,你是要叫姐姐的,”对于自己小妹的直呼其名,一熏也不生气,不愠不火的轻笑道:“这里所有人都比你大,小孩子是没有说话权的。”
“夜一熏,我要杀了你!”夜昙大叫着甩袖,一排晃眼银光射了出去。
一熏坐在不远处的椅凳上,红衣翻飞,从容接住了射向自己的数枚极细银针,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在了一起,估计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切磋过招了,逍遥烬也不阻止,只要夜昙高兴就好。
蜜色的肌肤,左脸颊上有一条指长的浅粉疤痕,远了根本看不出来,高挺的鼻梁,神采飞扬的乌黑眼瞳,长而浓密的睫毛,英气逼人的脸庞,那道疤不仅没有破坏掉整张脸的和谐,更为为脸的主人更添了几分惑人的野性。
夜半昙花悠绽放,本该是沉静而幽雅的事物,倾城却在忽然持刀闯入房中的女子身上看不出分毫‘夜昙’的影子。火爆热情奔放的性格,五彩织锦的宽松裤裙,脚踝上挂着一串银铃叮当脆响,倾城从夜昙帅气的脸一路向下看去,最后目光停留在裤腿下面夜昙涂了丹蔻的脚趾上,轻声道:“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打斗中的夜昙转头,“在苍林国是没有这种……”说法的。
夜昙话还未说完,便收了剪刀,飞身跃至倾城床边,看着倾城满脸的泪水慌了神,“小城,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