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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白他一眼。
石诵羲见她不说话,以为默认了,愈发气急,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睁着一双凤目半恼半羞看着她,白皙面皮涨得通红。
无双忙了半日,见他忽然不吭声,转头一看,见他这副模样,一时心软,叹口气走到他身边,拿下被抓得皱巴巴的纸扇,温和道:“你若想同先生攀谈,自己去,态度放谦恭一些就好。何苦一定要拉上我。”
“你不去,那有什么意思……”石诵羲嘟囔,“三五知己,喝茶谈天,乃美事一桩。若是两个大男人,多无趣。”
无双被他逗笑起来,“好了好了,我陪你去便是了。省得你这苦瓜脸。”
石诵羲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催促她快些动身。
*
却说王孟英在客房中,午饭过后无事,便安静地看书。小屏给他端来茶水,他也好声道谢。
谁知小屏奉茶后并不离去,反而坐了下来,缠着他问东问西。
性子温厚的王孟英起先是耐心回答,结果小屏越坐越近,以身亲近。王孟英觉察不对,站起身来说:“咱们好好说话可以,动手动脚可不成。”
小屏声音柔媚,风姿楚楚,“奴婢本就是来服侍先生的,如何不得亲近?先生若怜我,就请成全了吧。”说着身体便柔若无骨地挨了上去。
王孟英急得退后想抽身,却被拉住袖子。一个要躲,一个要抱,娇笑嘤咛声不绝入耳,拉拉扯扯之际,袖子“撕——”地被扯破了。王孟英趁机跑出房门,正巧碰上呆若木鸡的无双和石诵羲。
四个人目光相对,都僵住了。
无双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看王孟英,又看看衣衫不整的小屏。
最先回过神的是石诵羲。他慌慌张张地斥责小屏:“没脸皮的东西,谁叫你骚扰先生的?快滚快滚!”他焦急地朝她打眼色。
小屏既惊讶又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不敢辩驳,捂着衣襟低头匆匆走了。
石诵羲随即高声道:“太不像话了,我一定吩咐换个安静的过来,呵呵,哈哈……”
无双这时也缓过神来,转头盯住石诵羲。
石诵羲不敢看她,只心虚地朝王孟英干笑道:“先生千万莫要动气,我在这里赔罪了,小厮呢,还不快滚上来,倒茶给先生消消气。”
王孟英喘定气,有些尴尬,挥挥手道:“咳,不打紧……”
小厮被石诵羲骂进来,还一头雾水。他看着房中脸色不对劲的三人,怯怯地说:“呃,回少爷,先生下午给表少爷诊脉的时辰到了,您看是先喝茶,还是先……”
王孟英这才想起来,连忙道:“先去诊脉吧。”说完,窘迫中也没有打招呼,低头便直直走出去。
石诵羲吁了口气,回头却撞上无双凛凛的目光,猛然一个激灵。
等到王孟英和小厮走远,无双方才冷笑道:“那丫环,是你挑唆的吧?不然好好一个姑娘家,哪里这么没脸皮的?”
“管我什么事?”石诵羲下意识地开脱,眼睛骨碌碌地转,就是不看她眼睛,“王先生那般的人才心地,小丫环看上了,愿意以身相许,这不很自然吗……”心虚的语调越来越低,最后被无双打断了。
“你得了!先前一口一个土郎中,说人家又黑又瘦又穷。你现在倒改口了?”
他勉力争辩,“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嘛!”
无双气得脸色发白,鄙夷道:“好话歹话都叫你说尽了!你害臊不?满口的胡话,哪一句是真的?”
见她真生气了,石诵羲害怕地拉住她袖子,求饶道:“好姐姐,别生气。我承认就是了。我之前对先生有误会,只想刁难他一下。你又同我争吵过,所以我想让那丫鬟考验考验他。说如果勾引到他,以后每月的月钱……升到……三两……银子……”他一边说,一边怕怕地端详她的脸色。
她一听,浑身都发起抖来,指着他鼻子:“果然是你想的恶心点子!”
石诵羲急忙忙道:“哎!我不说你生气,说了你又骂我。我到底怎么了?如果没有我,怎么证明得了他是真的品行高洁?如此说来,他还得感谢我创造了机会呢。”他越说越觉有理,愈发振振有词起来。
面对这般强词夺理、厚颜无耻,无双还想说什么,腹中却忽然绞痛不止,脸上刷地惨无血色,她强忍着,摸索到椅子上坐下来,竭力想忍过这一阵疼痛。
石诵羲一时不察,只道她被自己噎得无法反驳,不屑理自己。他心里又恼又愧,想道歉又拉不下脸,便也干脆坐到另一边,闹起别扭来。
不多时,王孟英诊完脉回来,看到两人各坐一旁、互相不理对方的情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石诵羲见他来了,自觉没脸,讪讪笑了声,问:“先生,仲和的病如何了?”
“表少爷暑湿渐清,康复指日可待。”
“我就知道先生高明。仲和托先生的福,不用受苦了。”他心虚地称赞道,连声呼唤下人拿好东西上来伺候。
眨眼间,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灵芝茶,牛乳炖雪蛤,鹿胎膏,燕窝寿字什锦鸡丝,芙蓉丝拌云耳,还有各色各味叫不出名字的小吃。石诵羲殷勤地布置到王孟英面前,狗腿道:“来来来,先生尝一尝这道芙蓉丝,是我平日消口的,味道不错。”
王孟英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珍馐,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多谢石公子招待。嗯……无双怎么不过来?”
石诵羲挥挥手,笑嘻嘻道:“不用理她,她想过来自会过来。”
王孟英心忖他二人大约绊了嘴。没好意思多问,便尴尬地笑了笑。
石诵羲没事人似的,把菜肴都夹到王孟英碗里,堆得小山一般高,覥脸凑笑:“先生,你能不能再多说几个典故给我听听?跟昨日的那般有趣的。”
“石公子想听什么?”
石诵羲想了想,提出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我奇怪的是,我病的时候,明明感觉很冷,为什么先生却说是热病,用了寒凉的药物后果然就好了呢?”
“这是中医里头一个专门的病症,叫做真热假寒。这并不是我独创,真热假寒之症,古已有过研究了,”说话间,王孟英低头看看那一桌的山珍海味,“我倒是可以说说这个名医的典故。”
石诵羲高兴极了,“先生快说!”
王孟英笑了笑,却转过头去:“无双,你可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金朝末年的张元素?”
无双这时气渐渐消退,疼痛也好了些许,沉默地听他们聊天。见他发问,就道:“当然记得。张元素是研究黄帝内经第一人,把五行阴阳与医学道理结合起来,创建了易水学派,对中医影响巨大。你还送了他所写的《脏腑标本寒热虚实用药式》和《珍珠囊》给我呢。”
王孟英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在金代提起易水张元素,都说是当代大名医。现在我要说的这位名医,与张元素息息相关。他就是张元素的大弟子李东垣。不得不说,名师出高徒,李东垣的成就超过了他的老师,成为名垂青史的金元四大家之一。”
石诵羲一听这个名头,高兴了,“四大家之一?哇,这个名头响亮,接着说!他跟真热假寒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崩溃中……今天艰难码完这一章,心思完全不在此间。
沉迷一BL电影《艾草》,很喜欢小凡,就搜演员生活照,结果是我手贱了,好幻灭。
后来发现演员还演了《同一天空下》,相似的角色,看到他和另一个人谈情说爱,很不适应,有种被背叛的难受。
我果然太苏了……
哇哈哈,忽然发现多了一个野生地雷。哇哈哈哈哈哈!
染轩同学i love you!多谢支持!
我觉得你ID似曾相似啊,呃,不管了,就认定这是个野生的地雷,呵呵。
39
39、哭泣 。。。
石诵羲一听这个名头,高兴了,“四大家之一?哇,这个名头响亮,接着说!他跟真热假寒有什么关系呢?”
李杲,字明之,金末元初,真定人氏,晚年自号东垣老人,后世多称呼李东垣,是中医“脾胃学说”的创始人。在他老年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医案。
有一位中书粘合公,任中书职位,名字可能是蒙古人的名字(元代嘛)。
这位粘合公,患了精滑不固,这是种男科病,意思就是夫妻还没有同房,精(河蟹)液就流出来了。而且还膝脚酸软,臀部发冷。
当时的医生一看,哟呵,男性病,不用想一定是肾虚啊,文献记载是:“省医黄道宁,主以鹿茸丸,十旬不减。”医生坚持认为他是肾虚,无力固脱啊,需要补肾。用了补肾的药,结果十旬,也就是一百天后,不见一点儿效果。
粘合公开始觉得不对劲,这所谓的省医医术也太烂了。他到处打听有没有好的大夫。别人就告诉他,河北真定有位李东垣,乃当世名家。
于是他就找到李东垣,请他给自己看病。
李东垣给他诊完脉,发现脉象是沉数有力。就是脉按下去,跳得非常快,非常有力。
李东垣笑了:“你这个病,前面的医生搞反了。你吃那么多补肾的药,症状没减,已经是幸运的,没加重就算不错了。你这不是肾虚,而是真热假寒那!”
李东垣给他用了“滋肾丸”。这方子非常简单,只有三味药,分别是酒炙知母、酒炙黄柏、再加上一丁点儿的肉桂。比例相差很悬殊。因为知母和黄柏是清体内的热的,而肉桂是反佐的,怕知母黄柏寒得太过了,阻止寒得伤了正气。这个方子,清湿热效果很好。文献记载是“再服而愈”,不久就痊愈了。
终于又能享受到男人极致的乐趣,粘合公乐得几乎要蹦上了天。他从此对李东垣是敬若神明、感恩戴德——不服都不行啊,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别人治三个月都不好的病,人家两贴药就好了。
于是他当即准备了厚礼,登门拜谢,并且说:“拜恩公所赐,我的病痊愈了。只是那药,您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我送您很贵重的礼物。”
结果,李东垣很干脆地说——“不行”。
听到这里,石诵羲奇怪地插话:“诶,李东垣不收礼品,说明他有气节,讲道义。可是药见效,把粘合公的病治好了,为什么不愿意再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