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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后他把我安置在以前住的那家客栈,离徐府就几步路远。之后好几天他都像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踪影。倒是徐端敏来过一次。
她来的时候我本想出门逛逛的,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她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说实话我还是挺开心可以见到她的。我赶紧把她迎进门,她却一只手护着肚子小心翼翼迈过门槛。我看着她的动作,嘴都有些合不上了。
“敏儿你这是……”
她含羞低下头,满眼都飞扬着幸福。“我快要做母亲了。”
我扶着她走过去坐下,看了她的肚子许久才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没想到,上次别时你还是刚及笄的少女,现下都快做母亲了。什么时候成亲的?我都不知道。真是错过了。对了,你这是几个月了?”我突然想起个问题,西龄这几个月都跟我在一起,难道西龄也错过了他最疼的妹子的婚礼?
春儿端上了茶,端敏只是接过,却没有喝,顺手放在了桌上。她拉起我的手。我正好看见她手腕上戴着的我送的玉镯。心里想着,真好,她戴着这镯子这么有福气。
“大夫刚号出来的,才两个多月。我也才成亲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看她如今的幸福模样,想必姜煜待她很好,而且这么快就有孕,姜家应该也不会为难她。
“你这么漂亮,季寅又是那么英俊的一个人。我都可以想见这孩子以后的俊模样了。”
她只是抿着嘴笑,右手轻轻抚摸肚子,那温柔和幸福的模样足可叫天下女人嫉妒。
“那就借姐姐吉言了。说起来等我进了姜家才知道姐姐当初教我的东西是那么有用。”说完她给身边的侍女递了个眼色,那侍女端上来一个很精美的盒子。她略微掀开一点衣袖,露出玉镯。“而且姐姐还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当初我眼拙,要不是太夫人见多识广,只怕这明珠就蒙尘了。”
我看着那盒子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玉镯,再一听她的话,说起来礼数周全,心意周到,说话也让人听着很是顺耳。可眼前的她这么完美的淑女模样,与我记忆中的徐端敏一点也重合不起来。我暗自一笑,人家毕竟已经为□□了,而且姜家又是那么个豪门显贵的大家族,她会变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送礼作什么?那玉镯也不过是旧物罢了,你不嫌弃就已经很好了。”
“姐姐就收下吧,这是徒弟的一番心意嘛。”
她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只能收下。
“姐姐不打开来看看?”
我觉得有点奇怪。在大齐,一般送礼是不会当面拆开的。但她这么说我也只能打开。盒子里是一枚相当华丽和精美的蝴蝶流苏金头簪。我拿起来看了看,又摸了摸,确实是金,而且按这重量,还不是普通的镀金。我出宫后的穿着向来是简朴风格,一般就插个木簪意思意思。她要投其所好也不该送这么华丽的啊。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却诡异一笑。
“姐姐不要觉得奇怪。我送这簪子,是希望姐姐成亲的时候戴的。”
我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看样子西龄已经跟她说过我们的事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才送她走。等她走后,我看着那簪子,想到成亲,我才想起来刚才她说两个多月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走了差不多有三个月将近四个月的样子,西龄和我在一起少说也有三个月了。可他们两个多月前成亲,那岂不是从定下亲事到举办婚礼,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未免太仓促了。端敏和姜煜都还年轻着,不着急嫁娶啊。而且徐姜两家都是本地高门大户,联姻应该是两家的大事,一个多月就搞定一场婚礼,就不怕人怀疑有什么□□吗?而且西龄作为女方兄长,男方的好兄弟,居然没去参加?而且他在我面前压根没提过这事,看样子是根本不知道日期。可见连日子也是临时决定的。这太诡异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西龄过来找我的时候我问了他,他也觉得不太对劲,但他所知道的,是因为姜老太太身体快不行了,老太太希望可以看着孙子成家,姜家怕老太太等不了,这才提前了婚礼。
“姜老太太身体不行了?可上午的时候敏儿还说老太太认出了我送她的玉镯多么贵重,老太太还有精力看看玉镯,应该还没有到沉疴难起的地步吧?”
他一脸沉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似在犹豫,闪闪烁烁地看了我好几眼,才说:“而且实话告诉你,我回来才发现,徐记缎庄的军服出量剧增。”
我有点不是太明白。“难道徐记缎庄是你们徐家的产业?而且徐记缎庄是益州军军服的专供商?”
他点点头。
“那也就是……”军队人数剧增。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我这个结论。而他凝重而缓慢的点了点头。
“军营里来人要军服的时候就没说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多吗?”
“说了,但都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查了一下,这些理由都不成立,都是虚构的。”
“那益州城里的官员呢?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我能打上交道的,都很正常。家里也一如既往。而且,也只有我才知道军服出量剧增这件事。”
我不解。
“这批军服都是在徐记缎庄的各个店定下的,每个店里定的数量不多。你知道,军服此物不可能谁都能买,我们也不会谁都卖。但偏偏定的人确实有军中令牌,也有听上去恰当的购置理由,所以店里的人都不曾起疑。只有我,在把所有最近的定量加总之后才发现,这数字一点都不小。”
军队绝对是一个政权敏感之处。
从我们入关时的不寻常的盘查到益州军服的不寻常出量,这之间说不定有什么联系。西龄走后,我又想了想,端敏的仓促婚礼,会不会也和这有关?
我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简单勾勒了一下这三件事的联系。
入关盘查是防备吐蕃,随城归益州管辖,益州节度使是姜煜之父。
益州军服是军队扩张,益州的军权掌握在节度使手里。
端敏提前出嫁,深意不明。端敏的丈夫是姜煜,公公就是节度使。
我在“节度使”这两个字上画了三个圈,这三件事最后都指向他。
姜节度使。我记得他。虽然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但他曾助平王夺嫡,一度是袁子珣的心腹大患。
姜节度使搞这么多事,究竟是想做什么?现在平王大势已去,袁子珣又好好地做着皇帝,他能掀起什么风浪?难不成要造反?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马上心想事成!
☆、求婚与变故
因为昨日端敏的突然来访,我只能把上街买东西推到今天。回来的时候春儿说她看到巷子那头新开了家胭脂店想去看看。我想她难得有一次对胭脂感兴趣,只怕是小女子想为悦己者容了,于是欣然陪她一起去。
她看了好久,几乎都快把店里的每一样胭脂试过了,一开始的时候老板还很开心,一定以为遇到了金主,结果到了后来已经对我们完全不耐烦了。走时春儿只买下了一盒,我看那老板的脸都快绿了。可春儿却还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
我们手挽着手回去的时候,我笑着说:“你呀,该不会是和那老板有什么过节吧?这么折腾他。”
春儿得意洋洋地说:“才不是呢,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很好奇。
等我们在巷子里一转过弯时,小巷的路上突然铺满了金黄的银杏叶。我慢慢走过去,一步步踩在厚厚一层银杏叶上发出窸窣的声音。此景,像极了我离开徐府的那天。是啦,就是我真正对西龄动心的那天。
我看着周围。脚下的青石路上一层金黄树叶,两边灰色一墙一砖都触手可及,还有高墙里的香樟树依然绿意盎然。一切都仿佛昨日。
我走着走着,忽见墙上贴了一幅画。我走过去一看,画上有一女背对益州城门,而另一男子在不远处凝视着她。画的右侧题字:远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这……怎么那么像我和西龄初遇的那天?我忽然明白了。这难道就是他的求婚?我嘴角不禁有些上扬,迫不及待地想去看有没有下一幅。没走两步,又是一幅图。这次是一个眼角含泪的女子微微含笑。题字:佳人垂泪,不敢轻触碰。
这是在益州学馆的门前吧。
我几乎是小跑到下一幅画前,这次是我们在鸡汤铺子吃饭的时候了。题字为:粗茶淡饭,子与我归?
我看着这句话,粗茶淡饭,子与我归?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在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过日子吗?难道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与端敏一起在庭院中弹琴的我,画中的女子眉眼间是那么地平和。还有在湖边小亭和大家玩狼人杀的我,得意地笑着。还有说要离开的我,题字是:子欲别,吾琴乱。
琴乱?不是心乱?我笑了,这家伙写的还真含蓄。
还有还有,还有好多,都是我与他发生的一点一滴。没想到,我与他认识不过四五月,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走到一幅一男一女坐在马车中的画前,题字为“愿娶卿为妇,此生不离”。
此生不离。多么美好的誓言。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经历了一次失败,我还是相信,我和西龄一定可以做到。
“愿娶卿为妇,此生不离。”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抬头,不知道西龄何时出现。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条洁白的哈达。我很是吃惊,不由自主地小退了一步,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眼泪顿时顺着双颊流下。
“愿娶卿为妇,此生不离。”他看着我,很郑重地说道。
我哭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的点头。他见我点头,站起身来,把哈达戴在我身上,然后一把拥住了我。我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忽然觉得这个怀抱,就是我的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