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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按照这封信上的内容,模仿承乾的笔迹和口吻,用承乾的名义写封信给齐王送去。”玥月幽幽叹口气,将另一封交到李宽手中。
李宽盯着玥月写的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要谋反。”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玥月。
“不,太子要谋反。”玥月咬药下唇,坚定道。
“抱歉,我不能,”李宽摇头,他不能让玥月卷入储位之争的漩涡中,更不能让她成为谋反的主谋。
“模仿我的笔迹那么困难的事情,你都能做到,怎么换做模仿太子笔迹,这种事情你就束手无策呢?”本想好好解释,可以开口言辞间却充满讥讽和酸楚。
“那是。。。。。。”他凝望着玥月顿了一下,叹气挤出,“情非得已。”君要臣死,就算他不动手,唐太宗也会安排他人为之!倒是不仅李君羡不得善终,还会搭上玥月。因为为了救出玥月,他不得不为之。
“你不帮是吗?那好,我自己想办法。”玥月握着手中另一封信,气愤转身渡向窗边。
“月。”见玥月生气,他快步追上前去,“你这又是何苦?”
“承乾不肯放过我,老天不肯善待我,我就不能善待我自己吗?”他仰着头望着李宽宛如雕刻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得不为之的歉意。
“我带你走。”他带她走,远离权欲,远离纷争。
“晚了。”若没有遇见李泰,若李君羡没有死,他都会随他离开,可是她人在东宫,计划进行至此,所有一切已如离弦之箭,“你到底帮不帮?”他用力压下心头的罪恶感,努力让自己逼她。
“我。。。。。。”李宽望着窗外的光影和飞絮,坚毅的眉头紧缩臣一团,“好。”让玥月涉嫌,不如让他涉嫌,“不过,你得答应我,绝不参与谋反。”
“我怎会参与谋反?我要揭发谋反。”她自嘲笑笑,将最后一封信递给李宽,“齐王谋反后,替我择机丄禀陛下。”
替她高密的事,她不敢交给媚娘,她怕唐太宗想到女主武王,亦不敢交给李泰,她怕面对李泰的恨,更怕唐太宗因此对李泰心生隔阂,最终让唐太宗觉得李泰心狠手辣,因担心他为帝位杀掉所有亲王,而选择李治为帝,思来想去能帮他的
唯有李宽!
“你这是在玩火。”李宽担忧地望着玥月。
“可我已经没有退路。”她不敢直视李宽眼中的清明,她苦笑一下缓缓低了下脑袋。
李宽俯视着玥月轻轻扇动的眼睫,他似乎能品到她心中的苦。他怎能放任她独自品尝这份苦?他抓过她手中的信,叹气低语:“结束后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
“好。。。。。。”她点点头,可言语中却充满矛盾。承乾被废后,她真能放下李泰离开吗?”
“月。”感染她的孤寂,他忍不住伸着大掌想要包裹玥月戴着玉镯的左手,可玥月却下意识防备地将手向后缩了缩。宽厚的大掌顿时僵在半空,俊朗的面孔顿时染上尴尬的浮云。
“对不起!”她含着泪,慌张仰头望着他。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知道他对她的情义,可事到如今她真的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也罢,可她偏无可奈何一次次利用他对她的情。除了对不起,她什么也无法给他。
“傻瓜!”他苦笑着收回手。他是傻瓜,玥月也是傻瓜,两个人都傻到为一个得不到的人,挖心掏肺地付出。。。。。。这何尝不是种可悲的幸福?
低头看看玥月手腕上泛着温韵流光的翡翠,又仰头张望窗外那片绚丽的春色。。。。。。他要到何时才能放下,眼前这个让他揪心的女子?
齐州都督齐王李佑,亲近小人,喜好打猎,且私募勇士,豢养刺客。。。。。。长史权万纪多次进谏,齐王不听从。
权万纪奉诏治之,李佑乃占据齐州抗命,杀死权万纪和校尉韦文振,私自任命上柱国。开府等官,开府库行赏,设置拓东王、拓西王等官,且将百姓赶入城中。
贞观十七年三月,唐太宗得此消息大怒,立命兵部尚书李世绩发兵讨伐。李佑因孤占齐州,无后援相助,不得人心。李佑部下一闻唐太宗派李世绩,心生畏惧恐株连九族,遂兵变逮住李佑及其同党,在李世绩抵达齐州前献上。在李世绩将李佑押解返京的同时,唐太宗在大理寺设专人审查李佑谋反一案。
绵绵细雨周密而仔细地亲吻着粗狂的青黑色的屋瓦,通往禁闭着房门的主厅的青砖通道两侧,尽职的守卫纵向一字排开。
玥月站在雕刻人物花草的木窗边,望着沿着侍卫铁灰色头盔亮晶晶地滑下的雨水,动了动鲜艳的红唇:“老将军,想好了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候君集看着摊在木桌上的信纸,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带钩。
玥月转身将桌上的信纸收入袖袋,冲候君集行礼:“月,在此先恭贺将军,任兵部尚书,权倾天下。”
一切虽未实现,但想到统领千军万马的豪迈,侯君集心中涌现从未有过的澎湃,得意的笑意不经意溢出唇角:“若真有那日,我必重谢。”
“先谢过老将军。”不出一个月,他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才怪!玥月心中嘀咕,脸上却载着欢喜:“该去见陛下了。”
“好。”侯君集扯扯袖口,率先走了出去。
团团乌云将东宫包围,透过雨雾檐下横站着神色黯淡的侍从,双眼木然地注视着铺天盖地的雨雾。
侯君集在前大步走着,玥月地垂下颚紧随其后,风呼啸鼓动着她轻盈的糯裙,瑟瑟抖动白色的衣袖。
“殿下,韦贵妃命我来告知殿下,近日风声鹤唳,陛下似乎对殿下有所不满,你可要多加小心!”彩霞斜倚在承乾身上,橘黄的烛火将她丰满的身形,投射在冰冷的石板上。
“我知。”齐王不守约提前起兵的噩耗与眼前香艳的诱惑,形成明显的反差。鼻下的胭脂粉香像蛇般将他紧紧环绕,嗜血而变态的欲望,让他忍不住伸手勾住彩霞的颈项,低头施虐她的红唇。
“韦贵妃,还让我警告殿下。。。。。明月。。。。。。明月。。。。。。不得不防。”彩霞依靠在承乾怀中喘息,想象有朝一日承乾能正式将她纳入东宫。
“明月。。。。。。”承乾迟疑了半刻,欲望的双手稍稍放松。
韦贵妃知道了什么?站在门外的玥月,被彩霞的话语激得微颤一下,考虑是否该冲进去,阻止彩霞说下去。
“大胆奴婢,东宫重地岂容你在此撒野?”不待玥月做出决策,侯君集一脚喘开房门,冲到承乾面前拂袖叱喝。
面对侯君集的怒颜,看着缓缓步入屋内面无表情的玥月, 连忙推开彩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让你胡言乱语!”
玥月和侯君集是他重要的幕僚,他们对他的助力大过韦贵妃。。。。。。此刻他信任他们胜过韦贵妃。
“殿下!彩霞一颗真心待殿下,天地可鉴!”彩霞捂着疼痛的脸颊,恶狠狠等着玥月,“她,她,她不是明月!”
“我知道。”承乾起身笑笑。袁天罡说过“故人,亦非故人”,以前那个明月毫无用处,还浑身是刺。。。。。。哪能与眼前通晓古今的先知相比。
她是恶鬼,她是从地府爬上来的恶鬼!彩霞指着玥月泪流满面,大声呵斥:“她是恶鬼,当日我明明将她投入古井,明明确定她已经死了。可是,她居然活了!居然从井中爬了起来!她是恶鬼,她是祸乱天下的恶鬼!”
彩霞不提还好,一提她不禁想到,那日她奉韦贵妃命令将她推入古井的事。阴蓝的怒火将她焚烧,她冷哼一声,转向一脸苍白的承乾道:“没被你杀掉,就是恶鬼吗?殿下,你说我是恶鬼吗?”
“一派胡言!”关键时刻,他还要依仗玥月渡过难关!承乾挥袖,朝门外侍卫呼,“来人!把这个疯子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喏!”执剑侍卫快速涌入,抓着彩霞的双手向外拖。
“殿下!殿下,救我!”彩霞悲惨地高呼,却忘记,重罚她正是眼前这个薄幸男人的主意。
彩霞被拖下去后,承乾赔笑向玥月走去:“让小娘子受惊了!”
这算不算得天子幸,天子以吾喜之为喜,吾恶之为恶?玥月冷笑一声,转身关门。只可惜,在这屋内的不是天子,不过是一个末路太子而已!
“殿下,明月带来急信一封!”见房门已关,侯君集忙凑在承乾耳边低语。
“什么信?”承乾心中徒然不安。
玥月不多言,取出袖中书信递给承乾。承乾在烛火下仔细视之,一张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黑,又由黑转青:“这,这是谁写的?”
纥干承基是东宫重要的门客,承乾和李佑联络诛杀李泰、彷玄武门之变的事,纥干承基知晓甚为清楚。
昨日大理寺审李佑谋反案发现纥干承基和李佑关系匪浅,立刻将李佑逮捕下狱。纥干承基下狱当日,承乾就心生不安,生怕纥干承基受不住酷刑,将他供了出来。结果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快!
“殿下不相信纥干承基为免死刑,供出了殿下?”玥月挑挑眉,“呵呵,若殿下连在陛下身边服侍的武才人也不相信,我不知道殿下该信谁?”
承乾和侯君集生性多疑,她直接告诉他们纥干承基下狱,有供出承乾意图谋反的迹象,他们难免不相信。可媚娘不同,媚娘随身伺候在 唐太宗身旁,消息从她那里传来,承乾不会不信!
“老将军,明月,救我!”“咚!”承乾泪流满面,抓着玥月裙摆,跪在玥月和侯君集面前。
厚黑学的厚,他可学得真好啊!只是他将这份厚挂满全身也救不了他。“殿下,请起!”玥月弯身将承乾从地上扶起。
“明月,你说此刻我当如何?”承乾抓着玥月衣袖,浑身发抖。
“效仿陛下。”玥月压制紧张鼓动的心房,屏气凝神吐出。
“你叫我杀了李泰,逼父皇退位。”承乾难以置信地惊呼。
“不!此刻光杀一个魏王,已难成大器!陛下年事已高,殿下正值少年,应当直取皇位才是!”侯君集上前劝说。
“逼宫?”承乾就像溺水的行人,只觉一股紧窒的气息堵住了呼吸。他转向玥月,将她当成激流中的唯一浮木,“明月,你不是说我得天命吗?你说我当如何?”
怪力乱神总到这种时候最让人相信。心中嬉笑这个昏庸的太子,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