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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激愤得想要杀人或自杀的二皇女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伤自家老爹的心,可是这并不能减少她心中的委屈和恐惧:“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母皇更喜欢她一些,我就算是把她弄死了母皇也不会皇位传给我……”
“你找死啊!”皇夫气极了,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蠢东西,他气得发抖,恨不得把这个蠢蛋一巴掌拍死算了,可是又觉得好容易才生了这么一个又有些舍不得。到底还是心软了,他将二皇女往近前一拉,骂道:“这种话是可以在大厅广众之下能说的吗?骂你找死你还不服!”
二皇确实不服,她梗着脖子低吼道:“反正都是死,哪样不行?”说着呜地一声就哭了,整个人就跟抽干了力气一样呲溜一下就蹲到了地上,捂着脸哭道:“这样死,我倒觉得比被自己半夜噩梦吓死来得痛快一些。”
皇夫实在是无语极了,他是真心地觉得自己命不好。
他出身虽是嫡出排行却不上不下,前有出色的哥哥争风,后又可爱的小弟弟小受,好容易熬到进宫了被封了皇夫,皇帝却又在他进宫前已经有了心上人。
下毒、陷害斗倒了一帮宫侍,总算是从太医的嘴里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不想刚高兴没两天就见他最恨的安氏也挺起了大肚子。算得计头发都快掉光了最后还是没有拦住安氏生下皇长女,好在自己后脚跟着也生了一个女儿。
因为自己的手段皇长女生下来就身体赢弱,一副下一刻都活不成了的样子,他每看一眼就高兴一回,可就这样那死东西居然活了一年又一年。
好吧,皇长女活了,他认命了,他就想把自己的女儿教好,凭着自己的出身,自家女儿总比那个战奴生的强吧?
他一惯是自信的,他却处处在安氏面前受打击,他咬牙切齿地跟安氏装了二十年的兄弟情深,最后自家女儿却还是“不如”安氏生的。
皇夫面上虽然不承认,但心里头却是真心地觉得自家女儿不如大皇女。
单就一条,人家单枪匹马地愣是扯起了好几万的人马,给齐国争了多少的利益?虽说也有靠男人的成份在里头,但是那样的男人她也降得住不是么?他很肯定,若是有那么一个男人在自己女儿面前,被降服的肯定不是那个男的。
姬皇夫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命真的很不好,既没有本钱斗却又没有息了争斗的本心,他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斗败后的下场,该是要停手的,却又觉得不甘心,总要以死方休来结束。
以前姬皇夫是一无返顾的,但是今天他犹豫了,他好不容易长大的女儿就真的要这样葬送了么?虽然她是这么地没用……
去昭和殿打了一圈儿,李梨芳见着负责处理安坊后续事宜的官员跟着聊了一会儿,她便出来了。想要回到点绛轩去,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官员过来跟她说,说是要请她去吃酒。这人姓于名雄燕,于家是京都大族,李梨芳本是不愿意跟这些大族大打交道的,只是这个于雄燕跟那周润有得一拼,粘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厉害,李梨芳磨她不过只能跟她去了。
说是吃酒,其实是于雄燕和几个故交搞的一个小型的娶会,说的是天下时整,谈的是古往今来,用李梨芳的话说是反正吹牛不上税,事实又办不太好,不如把大话说个痛快。
吹牛是个人都喜欢干的事,李梨芳亦不例外,只是她现在身份特殊这牛不能随便地吹,所以她也就听了个尽兴罢了。
在前世李梨芳就是位宅女,这一世也是个不爱出门的,就是出门也大多独来独往,像今天这样坐小馆儿的事还真不常干。也许真的是环境不同了,心景也有所不同,李梨芳听他们胡吹海说的倒觉得偶尔来这里坐坐也挺有意思的,就想着哪天找个机会把尚清带出来散散。
转眼便到了腊八前夕,安坊的事已经告一个段落,尚清和孩子的粘呼劲儿也已经过去,李梨芳便跟尚清说想带他去看京都城里的百姓是怎么过腊八的。以前没有出去过尚清还不觉得,经过南下一趟尚清心也跑野了,从南边回来到现在也就不到两个月而已,他竟觉得憋得受不了了,李梨芳一提他欢喜得不得了。
见着尚清高兴李梨芳亦高兴,早早地把手头的事弄完,到了腊八的这一天就早早地带着尚清出了宫。
“你们干嘛去?”李梨芳和尚清刚出宫门,就被皇帝给堵住了,皇帝一听说两口子要去宫外玩皇帝不干了:“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抬眼看了一眼尚清转身朝身边的人说:“去,把你们安贵君喊出来,让他带着小六咱们一家子出去玩。”
李梨芳一听不干了,说:“我爹也去?那我家卫儿怎么办?”才半岁多的小孩子,这寒冬腊月的总不能把他也带上吧?
偏偏皇帝还真是这么想的,听到李梨芳问才反应过来,愣了愣说:“那就留在宫里。”李梨芳当然不干,皇帝就说了:“我不相信谁还敢在‘九州方寸’乱来。”看李梨芳还瞪着两眼不同意的样子,她又说了:“大不了我派刘谨守着,还让你爹把安秉忠留下,这总成了吧?”
如此一番安排,李梨芳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只是尚清却又不干了,不过他不敢跟皇帝争锋,只跟李梨芳说:“要不我留下来吧?”
“不成。”李梨芳还没有说什么呢,皇帝先不干了,她说:“她说的就是带你出去呢,你不去还不跟我和她爹急?你得去。”
“那你们干嘛非得跟我们一天出去啊?”李梨芳有时候觉得自家这位老娘真的是很无赖,让人无语得少地。
“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让你带着出去玩一回怎么了?”皇帝也不知道今天哪根筋搭错了,竟当着女婿的面跟李梨芳耍起赖来。
李梨芳真是服了这亲娘了,她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她。
有了皇帝的话尚清也不好再说留下来的话,心里有些放不下也只能憋着,还是李梨芳心疼他悄声地安慰了两句这才作罢。
过了一会儿安贵君带着六皇女兴奋地冲了出来,皇帝朝李梨芳扔了一句“我们就交给你了。”然后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李梨芳头疼极了,连忙招来萧天香和萧素卿叮嘱安保事宜,等她事事处理好皇帝已经带着她爹和她妹跑得没影儿了,她头大如斗地追了上去一追追了三条街才追上。
第67章 :'
安贵君入宫三十几年;这还是头遭出门;整个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弄得整家人都围着他转,生怕他被这琳琅满目的世界弄晕了头;给走丢了。
因为安贵君一家五口;好容易才到了宝相茶楼。不得不说安贵君实在是可怜,就是进个茶楼都觉得稀奇。
“娘,你以后还是多多带爹出来走走吧。”李梨芳实在是受不了了;安贵君的胡子都四五寸长了,居然还挂着比小六儿还要纯真的表情。——傻得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好好好。”其实齐皇没有说,这出宫的她也不常干,顶多一年能出来两三回。想起这茬齐皇就觉得郁闷,自己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说是富有四海,其实跟坐牢有什么区别?看着大女儿那“我是见过世面”的样子,齐皇心里就不平衡了:“只要你能替为娘多多分担一些,为娘肯定多带你爹多多出来。”
这话听说……
李梨芳喝茶的动作顿住,仔细地看着齐皇好一会儿,问:“你在给我下套?”你活得跟个犯人似的,还想拉我跟你当犯人?她才不干呢!
“什么话,难道你不该替为娘多分担吗?”被说中了心事,齐皇有些挂不住,拉起了大家长的脸来。
又耍起赖来了。李梨芳无语地摇了摇头,成心要气齐皇一下,她说:“娘,不是我故意气您,就算是您把那政务都压给我您也未必能松快些,孩儿我也未必就跟你一样在那四方天地当犯人!”
“就那么有把握?”齐皇心道真是奇了,别的女儿自己旦凡这么一说无一不觉得自己是在试探他们的忠心,无一不是诚惶诚恐地表白加剖白,唯独这个大女儿不一样,自己说要分她政务她还从来没有觉得害怕过,只是能干则干,不能干直接推掉。这份真性情在这皇宫之中也算是难得了,齐皇颇为欣慰。
李梨芳并不知道齐皇内心的活动,她只实事求是地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工作,咱必须给吃喝拉撒睡分得足够的时间,要不然你的生命就会变得短暂,精力就会不足。按照咱们身体需求,每天必须至少运动一个时辰,吃三餐两点,睡三到四个时辰。这都是咱们身体必须的休养,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有更好的精力去工作。您整天都蹲在那个巴掌大的书房里,见了这个见那个,天底下这么多事,你事事恭亲累不死你。”
“怎么跟你娘说话呢!”安贵君刚开始听着还觉得挺好的,实在是觉得李梨芳最后一句话说得也太大胆了,生怕齐皇会责怪便喝斥李梨芳了一声。
其实说完最后一句李梨芳也觉得发散得有些过了,虽然被安贵君骂了倒也感激他,因为如此齐皇倒不好再怪罪她。
果然,安贵君话音刚落齐皇就维护起李梨芳来:“她说得有道理,你骂她做什么?”
安贵君犹不消息地瞪了李梨芳一眼,骂道:“你就知道纵她,纵得她越来越嘴上没个把门的了,什么话也敢往外突突。”
这安贵君的话实在是严厉,李梨芳再不敢说话了,齐皇听得正在劲头就这样没了,不由得多瞪了安贵君几眼。倒是小六儿和尚清两个过得自在,兄妹两个听关台上讲话本子的讲《三追案》啪得津津有味。
《三追案》讲的是一百多年前的梁国丞相家失了一件宝贝,因为这件事牵扯出来的一桩桩大案。故事很精彩,爱恨情仇,天理国法无一不包囊其中,情节也是跌宕起伏,险象环生。
小六儿是个女孩儿,听到耳里的都是“义薄云天”、“忠肝义胆”,而尚清看到的是“你爱我,我却爱的是别人”的苦情纠隔。一个捶手顿足,一个哭天抹泪儿,好不入迷。
李梨芳囧囧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