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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莫父眨着一双大眼,好不无辜。
这老头儿实在是太可爱了,这是李梨芳和周润相视一笑。
“那是殿下。”莫道言却不觉得自家老爹可爱,她满脸的都是无可奈何,心里倒没有害怕李梨芳生气的意思,因为她太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脾气了。
“殿下怎么了?”莫家老官人莫明其妙地看着自家女儿,又回头慈祥地看了看李梨芳,笑道:“殿下也是需要人疼的孩子。”
“就是。”李梨芳朝莫道言挑了一下眉,看向周润,只见其眼里全是“这老头儿实在是太好玩了”,不由得笑了。
有了这个老爷子在,李梨芳和周润都不叫无聊了,拉着莫父聊起天来,莫道言在一旁看了一阵,无可奈何地走了。
通过跟莫老爷子聊了半天天,李梨芳总算是弄明白莫道言的家庭情况。
莫道言有父无母,和原配夫君有一子一女,原配已经在二十年前过世,儿子已经成家,女儿也已经立业了。现在她家里还真没个男主人,这也是莫父一大把年纪还不远万里地从齐国京都追到卫国央城的原因。
“哎呀,我们想一块儿去了!”李梨芳觉得真是太巧了。
“莫不是殿下已经有了人选?”莫父貌似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惊喜。
这个问题李梨芳倒不好直接回答了,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在意范安人的身份,万一不成范安人可要丢面子的。她还要用范安人呢,于是她模棱两可地回答:“也没什么确切的人选,只是平看着老师一个人心里头总觉得过意不去。”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不亏她从小守着你长大!”莫父拍着李梨芳的肩头,老生怀慰。
第24章
李梨芳满头黑线,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嗯,联想的空间很大呢?“呵呵……,我关心老师,也是应该的。”
一直以为李梨芳就觉得范安人和莫道言是情投义合的,身份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什么问题,她在知道莫道言还有自然就要考虑她爹的意见。通过对莫父的观察,李梨芳觉得他并不是迂腐的人。再说范安人很是优秀,莫父就算有所挑剔也不怕。
这根红线,十拿九稳地牵定了!李梨芳露齿一笑,在她看来,万事俱备只差她轻轻一戳将范安人和莫道言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就万事大吉了!
李梨芳从来就没有啥好耐性,不过二三日便沉不住气了,叫来范安人逼问道:“唉,我说,你们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老官人是什么态度?”
范安人翻了翻眼皮,耷拉着脑袋,无奈地叫道:“殿下,求您了,能放过老奴吗?”
“当然可以啊!”李梨芳想当然地以为范安人这是要去当家庭主夫,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很高兴地应了。只是,“我瞧着你怎么脸色有些不对呢?”
光棍儿当了几十年总算熬到了成亲的时候,不该是喜气洋洋的么?好,就算你不好意思要玩羞涩,那也是羞答答的玖瑰羞答答地开啊,怎么会是这副死了亲爹娘的衰样?
李梨芳脑洞再次大开,狠补:以前从来没有了解手底下这些人,莫道言没有家室,难道是早有意中人?
哎哟喂,李梨芳为范安人大叫了一声不值:“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呢?天底下的女人又不是死光了,你干嘛非得上她一个心有所属的?”想着另一种可能,李梨芳一把抓住范安人的手,急急地问道:“你跟我说,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愿意跟她好,是她一直在逼你?”范安人垂头丧气地杵在那里,李梨芳自认为被自己给说中了,恨道:“真是没有看出来啊,她莫道言道貌岸然的背后竟是这么地龌龊,而且还胆儿这么肥!欺女霸男到我身边来了!她想干什么呀”
“殿下!”范安人这一声喊,简直是绝地求生地呼唤。“您,放过老奴吧?”
这是真的伤心了啊,李梨芳心疼极了:“你要去哪儿啊?你这个样子走,我不得担心死啊!”说着说着鼻子就开始泛酸,心头的那股恨意又起:“咱不走,凭什么咱走啊?要走也是她走!安人,你别难过了,回头我就给母皇写信,让她把莫道言调回去,让她离得咱远远的!”
“您,还是放开手让我老奴走吧。”范安人苦求道。
“我说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不就是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李梨芳恨铁不成钢,吼道:“再说你能去哪儿?天底之大,能大过心去?”
“老奴哪儿也不去,就去厨房一下!”范安人有气无力地陈述。
“厨房?”李梨芳愣了,“你去厨房干什么?”
厨房有什么?
厨房有火,有刀,有绳子……
脑补完毕,李梨芳急了:“你可别想不开啊!”
“老奴没想不开,老奴就是想去厨房给您看看那盅燕窝粥煮得没!”范安人垂死挣扎地低吼。
……,李梨芳的脑子全空了,她摸不状况了。愣愣地看着被自己抓住的那双手,修长而干净,从那双手一直看到那张美大叔的脸,一派的认真和平静。李梨芳咬牙切齿了:“你玩儿我呢?”
“殿下。”范安人哭笑不得,他真不知道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玩儿我好玩吗?”李梨芳暴跳如雷,“我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就在这里演戏看笑话!这样很好乐是不是?”
“不是,不是,殿下。”范安人见李梨芳真急了,想要解释,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倒成了心虚理亏的模样,李梨芳更急了。
两个人扯来扯去,半天也没有扯出个明堂,倒是让莫老官人给撞了个正着。
“这是怎么了?”莫老官人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瞅着了二人,便笑道:“一个像避猫鼠,一个像乌眼鸡,你们两个这是唱的哪一出?”
莫老官人一进来屋里的气氛就变得异常紧张,范安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就往外拉:“呵呵……,我们哪出也没唱,厨房里有您最爱吃的五仁糕,您自己去拿吧!”
那老家伙就这么被弄走了?李梨芳气结,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反应慢了半拍。“你别走,你给我回来!”
范安人将莫老官人推到了园门背后,再折返身回来,正看着李梨芳跳着脚地喊,他急急地跑回来,拉着李梨芳哎哟喂地一阵乱叫:“殿下,殿下,咱们不闹了好吗?咱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李梨芳使劲地捋着胸口,怎么都觉得自己气不顺。“你跟我好好说话了吗?你说,你说我都是为了谁?我干嘛急赤白脸为你操心?还不是怕你让那莫道言欺负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男人他就不值钱,你又到了这个岁数了,能不谨慎小心吗?这是终生大事!终生大事!让莫道言骗了怎么办?”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殿下!”范安人急得直摆手,想要解释,李梨芳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什么不是那样的?”就在这个时候莫老官人端着一大盘子的糕点回来了,他一手操着盘子,一手捏着糕点往嘴里塞,嘴巴鼓鼓的,眼睛也是鼓鼓的,满脸的好奇:“我们丫头骗谁了?”
“没骗谁!”
“骗了他!”
李梨芳、范安人,两口齐开,答案却是截然相反。
莫老官人两眼嗖地一下就亮了,什么最喜欢的五仁糕,完全顾不得了,八卦已经占领了他的一切:“这里头有什么故事吗?”
“唉……”范安人头疼地长叹了一声,心道一个人都够他上吊的了,这又来了一个……
“叹什么气啊,年纪轻轻的,整天愁眉苦脸的,真是嫌自己老得不够慢啊!”莫老官人觉得范安人简直不是惜福,他觉得身为前辈的他该指点指点这个晚辈,以免他未老先衰了后悔。“年轻人,就是要年轻人的样子,哪能遇着一点儿事就唉声叹气?遇着困难要迎难而上,到了什么样的困境都要有乘风破浪的胆色和心胸,这,才是年轻人的样子!”拍拍范安人的肩头,问道:“你晓得了吧?”
“我晓得了!”范安人认命地回答。
对范安人的态度莫老官人很是满意,他慈和地看着范安人笑着,突然他问李梨芳:“你刚才说我家丫头骗了他?”
范安人死的心都有了!
“嗯!”李梨芳肯定地回答。
“她骗了你什么?”莫老官人问范安人。
范安人无语问苍天,却还在做垂死挣扎:“真没有骗什么,是我家殿下误会了。”
“才没有!”李梨芳气急,就要与范安人争辩。
莫老官人摆了摆手,示意李梨芳:“你不要急嘛,急又解决不了问题。”
好歹对方也是七老八十了,李梨芳觉得多少也该给点面子,于是她暂时按捺了下来。
同时,范安人也好似看到了一丝曙光,满怀期待地看着莫老官人。
“你慢慢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老官人摆着长辈的样子,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你生了个好女儿,欺负人欺负到本殿下身边来了。”李梨芳也将皇女的架子摆了个十足。
“不是那样的。”范安人急急地想要解释,可是李梨芳不给机会,他只有眼巴巴地瞅着莫老官人。
莫老官人收到范安人的眼神,他微微地颌首:“你说。”
“是这样的。”范安人虽然早就想要辩清事实,却到底是个男人,男人家在这总事上又有天生的矜持,一时间竟张不开口。
“哪样的?”莫老官人心道真是急死个老年人了,气道:“到底有没有个人能说清啊?”
“有什么不能说清的?不就是你那个宝贝女儿,看上了我们家安人,勾搭上了,又始乱终弃了呗!”李梨芳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样更简练,更明白的阐述了。
……,屋里两个男人都呆住了。
范安人口目呆滞,心想,这下子完了,以后是没脸再见人了。
莫老官人满脸诧异,双眼精光闪烁,却是一副惊喜得过份的模样。
李梨芳也呆住了,她对范安人的状况倒是觉得可以理解,但是莫老爷子却让她觉得意外,居然欢喜成这样?
“真的是这样吗?”莫老官人总算是适应过来,他一把抓住范安人的手激动地问道。
“唉……”范安人长叹一声,垂下了头。却让得李梨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