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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大汉气数尽了,但是现在献帝亲自握住了关中,兵力已有不下十万。
手下又有贾诩、马超、赵云等能人异士……
还有曹操这个枭雄辅佐。
无一例外的,所有人心里都浮现出了一个人
王莽之乱之后,收拾河山,再创乾坤的……光武帝刘秀。
……
孙策这等忠君之人自然是欣慰的……可欣慰归欣慰,这不等于不怀疑——别人倒也罢了,他可是和萧若短兵相接朝夕相处过的,那还能有假?
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陛下……恕臣无礼……那……那个女子是谁?寿春会盟上的。”
“朕既然要冒充女子,自然有必要有时让人出面……便叫一名女子代替。唤之萧若,这是假名,掌权的也自然是朕……若与诸侯共逐鹿,鹿死谁手?”献帝道:“故朕取了此名,若,假若的若。”
话说到这样,孙策也不好再问。
诸侯俱都沉默。
献帝口出“逐鹿”二字,显然是巨大的讽刺。
一个“若”共逐鹿,更是像火辣辣的鞭子抽下来。
一些老的汉臣,诸如孔融之类的,已经微微感到老脸挂不住了。
……
此时,山下营帐外,马超正静静盯着山头的那弯彩虹看。
贾诩站在他身边。
“听说局势已经扭转过来了,姑娘这一步走的妙极,”贾诩道:“从此以后,再不愁天下名士不来投。”
以前最缺的就是名声,借着袁绍提供的屠苏之祭诸侯齐聚的大好机会,一招偷梁换柱借尸还魂,献帝是萧若,萧若是献帝,只怕一回关中,那些名士排着队要挤破了大门。
想到此处,马超还是忍不住想拍桌子:“主公到底是如何想到这么绝的法子的?”
“还要谢谢曹操。”
想到一天之前风雨欲来的形势,马超还有些后怕:“听说以前为了躲他,主公才戴面具。”
诸侯中除了曹操以外没有人拉下过鬼脸面具,那么面具后面到底是谁只能是永远的秘密。
“首功非子龙莫属!”贾诩道:“若不是他救下陛下回来,只怕现在刘炎已登基。”
“嗯。”马超肯定地点头,这次要不是赵云忽然回来,还带来献帝这么一份大礼,怕是真要走到绝路了。
贾诩还在笑,犹自叹服不已:“曹公敢挟天子以令诸侯……主公更是大胆……让天子冒充她……”
马超却还是有些不安:“陛下……一会儿记得让子龙好好带回来。”
贾诩点头。
马超转过了头,指着天上的彩虹:“我怎么觉得这看起来这么奇怪?”
寻常的彩虹都是弯弯勾着,这却是倒挂着的……
而且没有下雨没有山岚,这彩虹到底是怎么来的?
瞬间脑海里好像划过一丝什么异样……
但是却空落落地抓不住。
“袁绍的谋士想必是早就算准了今日会有禹舜桥,所以才修筑祭坛。”贾诩沉默了一下,继续道:“然……古书上记载的禹舜桥,并非是这个模样。这几月以来,天象有异,诩以为,无故出虹有违天道,此断非吉兆。”
这才想起来有什么事情忽略了,贾诩皱眉问:“说起来……主公去哪里了?”
“你也不知道?”
马超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意识到确实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萧若现身,早上赵云找过,以为是今日不宜现身,乔装了或是躲起来了,因没有时间故而没有细查。
但是到现在都一直没出现,连贾诩也不知道她的去处。
瞬间,脑海里同时掠过方才听人说献帝开口的那一句……天下无萧若。
当时听来只觉心中大快,现在却觉得玄机深藏,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
二人心里俱都微微一沉,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任你高飞
自屠苏之祭被袁绍诬陷之后,没有等祭典结束徐荣就下令拔营回徐州备战……
黄昏渐渐拉拢,马队缓缓前行。
明明有五千人在行军,天地却好像一滩静了许多年的泉水,风都惊不动。
韩睿已经跟了徐荣很多年,知道他的脾气——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上前触霉头的。
因此只在后方一丈远处慢慢跟着,不敢太快,不敢太慢……
他一个副将都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更勿论寻常兵士,更是觉得气愤压抑至极,就算控弦累了,也不敢大声呼气。
……
徐荣察觉到了韩睿的异样,眼里闪过微微的波动,忽然控住马,停了下来。
荒野里的风都好像瞬间凉了下来……
韩睿脑海空了一下,正思索是何处惹了他不快,却见前方那马只是缓缓地调了个头……没有想象中压顶的杀气。
韩睿怔了一怔,抬起头,正对上了徐荣淡淡看过来的眼眸。
黑沉沉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怒意。
唯余下平静……
这样的表情倒让韩睿有些不知所措,待要说话,徐荣已经开口:“传我的令,有想走之人可领军饷两千钱,不必跟我回徐州了。”
韩睿愣了一下。
“也包括你在内。”徐荣看他一眼,扭转过了马头。
韩睿头一次在面对着徐荣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除了恭敬以外的表情,有些伤心,更多的是愤怒。
怒归怒,仍旧打马走了一圈,一路让人将命令传下去。
传了回来,一人未动。
打马朝前跟上去:“将军既然知道是必死之战,为何还要战?”
徐荣冷冷道:“杀以生,杀至死,我徐荣的命,还没有自我了断这般轻贱。”
“我等跟着将军的心,也没有这般轻贱!”
韩睿脱口而出。
徐荣怔了一下,转过头,似乎是第一次看见他一样。
“将军没了妻,没了子,没了家,没了国……”韩睿极力忍着,眼圈却还是红了:“却连我们都不要了吗?”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徐荣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
须臾,又重新变为了深潭样的冰冷和安静。
“我知道了。”
他点点头,催了催脚下的马。
“与我回徐州。”顿了顿,字字如刀刃般森寒:“等天下人上门讨死。”
韩睿重重一点头:“将军必胜。”
这一声传出去,后面的士兵此起彼伏的声音也响起来
只五千人,却有浩浩荡荡之势。
仿佛这不是一支就要走到穷途末路的军队,而是凯旋的虎狼之师。
……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郭嘉就算是再瞧不起刚愎自用之人,也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了一声赞叹——好强的军势,好大的杀气。
他丝毫不怀疑在天下群雄的围攻之下徐州会败。
但是也不能否认,要除去这样一支势力,需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就像徐荣方才说的那句话——杀以生,杀致死。
这是一匹被逼到了绝路的独狼……
再逼下去,结果就是血流漂杵,白骨成山。
……
在马背上加了几遍,带着几个人往前,还未靠近就觉得刀兵气凛然,这样尖利的气氛并不适合沉默,因此郭嘉开口了:“骠骑大将军留步。”
韩睿先一个转过头来,皱了眉。
徐荣微微侧目:“你叫谁?”
“当然是徐将军。”方才急速策马而来,郭嘉微微有些气喘,掏出怀中一张绢书:“嘉是来宣旨的。”
徐荣一动不动。
“献帝陛下的旨意。”郭嘉加了一句,毫不意外地在他眼底看到了深深的诧异
“陛下未曾驾崩,赵将军救下了他……文良可否借一步说话?”
事涉献帝借尸还魂之事,郭嘉好容易请动徐荣移步,压低了声音略略将屠苏之祭后半段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面具下的人是献帝时,眼前这个人一直波澜不动冷硬如铁的目光骤然被打乱了,眼眸忽然亮了起来,睁大眼睛盯着他:“你说……他不是萧若?”
“是陛下……”郭嘉轻咳了一声,原本还想帮献帝做做解释,说是为要设计袁绍,所以不能提前暴露身份,因此才对他的问题答以沉默——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看来唯一能让徐荣绝望的,不是天下人的否定,包括献帝。
那个人的否定,才是对他最严重的打击。
……
郭嘉点点头,继续将萧若的计划娓娓道来。
说到“天下并无萧若此人”这句话时,徐荣微微皱眉:“她在哪里?”
郭嘉没答。
一反身,将诏书交给了身边嗓门大的人:“念给大军听。”
“徐州牧徐荣,自董卓作乱伊始,忠君为国,匡扶社稷,救朕与汉室于水火之中……”
这是一份表彰的诏书。
末尾更有“特封为骠骑大将军,以嘉其忠勇。”这样的殊荣,然而徐荣一字字听着,心却一分一分沉了下去。
“这诏书现在已经传遍了诸侯,天下都知徐将军你赤胆忠心。”郭嘉微微一笑:“恭喜将军沉冤得雪。”顿了一下,笑意里透出几分戏谑,有意地挑动着此时最敏感的那根弦:“你不要名声,借娶妻之名安顿陛下,牺牲至此,天下再没有人会说你是汉贼了,从此可一路风光,好好当你的忠臣了罢?”
徐荣将那份诏书接在手里,低下头,斜眼看着。
郭嘉压低了声音:“这是她昨夜连夜拟好的,为了你拟的。”
深黄色的绢面上黑色的字迹像是要深深从人的双目扎到心底去
这是一封详尽的在不能详尽的诏书。
他似乎可以看见她伏在案上,望着灯火,一点点回忆,一点点让人写下来的样子。
以埙相识变作了他舍身救驾。
携她入阵变作了随身看护献帝安危。
荥阳旧日变作了君臣互相赏识。
虎牢关之战变成了救帝于水火之中。
青泥隘口九死一生之后的定情……是君臣同舟共济!
他一刀一剑都是为大汉王朝。
甚至身上每一条伤痕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连洞房花烛都是为了藏匿献帝避人耳目。
天下从来没有萧若这个人!
握着诏书的手,微微地颤抖,徐荣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努力压制着翻涌到了胸中的潮水。
丝丝入扣,感人入骨,生生将他捧到了至高点……
一边深情地告诉他他都记得,温柔的传递着她的理解,将他想要的捧到手边,一面将他们的过去,抹杀的干干净净!
还要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却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徐荣……你这是什么表情?”郭嘉抱着手,好笑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都给你了……如果你愿意,你甚至还能得到更多,你是拯救天地万民于水火的大英雄,是汉朝最后一根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