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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的时候装作气喘吁吁和焦急的询问曲公公皇上回来了没有,曲公公责怪的看着我道:“皇上早就回来了。真是的,要靠你找人怕是云泽使臣的头发都要等白了。”
我赔笑,“公公见谅,奴才不是对这宫里还不大熟悉么,奴才笨,老是忘了路。”
“下回可不能这么着了,得学着机灵点儿。”曲公公睨着我道:“虽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这宫里该学的该懂得你也不能忘了,不然最后吃苦的是你自个儿。”
“谢谢公公教诲,奴才懂了。”
曲公公带我去了刚被安排的地方后就走了,我洗漱换衣之后才有空好好想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宓妃手中有云战的宝图,贺莲臣娶她是为了宝图,现在为了我和她起冲突……
“你能给我的,她未必不能。而她带给我的那些,绝对是你还有其他人永远都做不到的。”
我似笑非笑的把玩着茶盖,贺莲臣,你的这句话,又是何意?
没多久后小顺子就来传话说贺莲臣要我过去服侍,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去了他的书房,进去后便见他浓眉紧皱,似是有什么烦恼和疑惑的事情。我走到他身旁,“皇上。”
他抬眸,方才的复杂神色被掩去,他指着一封金色的请柬道:“你可知这个是谁给朕的?”
我瞧了瞧那请柬上的图案,“云泽……?”
“你可知这里面写的是什么?”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请柬上划动,随意的道。
我想了想,无奈的道:“皇上也太看的起我了,我自认不能透视。”
贺莲臣轻勾薄唇,俊目里满是笑意,“这里头说的可是件喜事,苏祁,后日登基为帝。”
我神思微恍,七哥……不,是苏祁,云泽的苏祁。我淡淡笑了笑,他终是平了内乱成了赢家,我的七哥,从来不是等闲之辈。
“朕这里还有一个消息。”贺莲臣又拿出了一张请柬,这次是红色的,“你要不要猜猜这个是什么?”
我在看到请柬时忍不住窒息了一下,这是云弥的标志,红色,也就是说……
贺莲臣有些恶劣的道:“这是你皇姐发来的请柬,她也是后日的喜事,只不过不是登基,是嫁人而已。”
我平淡的笑道:“我皇姐大婚,皇上是不是也该放我回去探亲?”
“哼。”贺莲臣随手将请柬扔到了桌上,“你就这么想回去看你皇姐和宇文睿成亲?”
“姐姐和表哥的喜事,我自然是开心。”
贺莲臣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好,你心底也是这么想的。你和他已经全无可能,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我淡笑不语,女人果真是种口是心非的动物,我明明胸口感觉窒息却要说自己毫不在乎,明明觉得郁结却要说自己喜悦与他们的婚事。
我他妈的果然喜欢装十三。
可是……
为什么我的心底有声音在说,相信他?
我半垂了眼睑沉默不语,十几年的相伴相处,终是不能一朝磨灭。
第二日我便重新上岗上班,对于毒蛇事件贺莲臣并没有对我说什么,我也乐得不去问他什么。有些事情,说白了就没意思了。
我估计他以为宓妃会消停一段时间,可事实是我在宫里一落单就碰上了面色阴沉的宓妃娘娘,而且瞧她那架势,还是算准了我会经过那里。
我只能自然的对她笑道:“奴才见过娘娘。”
宓妃眼底闪过恨意,可面上还是娇笑道:“咦,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低眉顺眼的道:“这不摘了新鲜的葡萄,正要往皇上那里送去。”
宓妃勾起红唇,美目妖娆,“原来是葡萄……”她素手捻起一颗葡萄,“你也喜欢吃葡萄?”
“唔……还好。”
“呵呵。”她脸上露出怀念和甜蜜的表情,“我也喜欢呢,以前莲总是把葡萄剥好了再给我吃,可他自己却是碰都不碰,任我怎么哄着都不吃,只叫我快些动嘴……”
我安分的听着,恩,现在宓妃是来晒甜蜜的,我听着就好。
“你呢,莲有剥给你吃吗?”她状似无意的问道。
我摇头,“没有。”
宓妃笑的愈加甜美,发上的金步摇也跟着晃动了几下,“这样啊……”
“就是这样的。”我笑笑,故作黯然的道:“皇上还等着呢,我就先走了。”
宓妃有些得意,“那么,下回聊。”
我转身后事不关己的想着,果然啊,这世道,谁当真谁就输了。
我走到一半时才想起忘了贺莲臣交代我拿的燕窝,于是调了方向走了回去。走着走着却被一道刺眼的金光闪了眼睛,我微微眯眼看向了光源处,原来是树丛里掉落了一支金步摇。
……金步摇?
我打量了四周,宓妃已经不见踪影,而地上的这支金步摇到底是她无意中掉的还是迫于某种特殊情况?
恩,这事情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我才不爱干蠢事情。
我想好后便准备走人,只是老天不待见我,我刚转过身就被人扼住了脖子,一道阴森森的男声在我耳边道:“听说你是贺莲臣的男宠?”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无语哽咽,这位大侠,我能说“我不是”吗?
五四章
上回我们说到哪里来着?噢,对,是说到有位大侠从身后掐着我的小细脖子问我,“听说你是贺莲臣的男宠?”
我刚想正经回答这个问题时这位大侠又鄙夷的来了一句,“难怪他都不去妃子那里,没想到他竟然好这一口,啧啧,真是见不得人的嗜好。”
我淡定的忽视这句话,吸口气准备好好回答第一个问题时丫又自言自语道:“算了,不管是不是,拍晕了带走先。”
然后啊,我就“啪”的一声被丫给拍晕了。
……你大爷的。
说实话,我做人质不是第一次,被人弄昏了也不是第一次,但每次好歹都是“自然醒”。可这次倒是有了例外——我是被吵醒的。
在我耳朵边提高嗓子说个不停的那个人,撇开话里的尖酸刻薄劲儿来说嗓子是真的不错。柔的时候吧能让你骨头一阵一阵发软,讽刺的时候能让你由衷的觉得耳朵里长了根刺,啧啧,真是扎的慌。
我皱了皱眉,最终决定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宓妃还是不消停的骂着,“当初是谁跪着跟我说以后跟随于我效忠于我,现在倒好,反过来咬我一口,真是恩将仇报的东西!”
门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来人脆声道:“你说完了没有?”
我开了条缝看向门口,来人是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少女,圆圆的脸蛋并不陌生,只是脸上的纯真表情被冷漠取而代之……这人正是上次在宓妃身边的那个圆脸宫女。
宓妃的惊讶自然不在话下,她脱口道:“朝露,怎么会是你!”
朝露轻蔑的对她道:“宓妃娘娘,怎么就不会是我?”
“你,你,朝露,你竟然背叛我!”宓妃脸上还是有着诧异,眼里却是满满的出现了恨意,“你竟然也跟着他背叛我!”
朝露冷哼一声,“从来就没有效忠过,又哪里来的背叛?”
宓妃已经抹去了脸上的惊诧,沉着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朝露嗤笑着道。
“你是说……都是假的?”宓妃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年你沦落街头是假,被人打骂是假,同我说的被父母丢弃也是假?”
“是,都是假的。”朝露眼中闪过冷光,“娘娘可是要说我也是个‘恩将仇报’的东西?嗤,你当年在街头救了我这个假扮的孤女是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副好心肠?”
“真是笑话,林宓儿,你扪心自问这几年你将我当成了什么,贴身丫鬟还是你的撒气包?”朝露满是厌恶的道:“心情好时对我和颜悦色,心情不好时就冲我又打又骂,你有将我当个人看?还有,林宓儿,你可知你当年害的那名太子侍妾是谁?”
朝露缓缓的凑近宓妃,满是恨意的道:“那人正是我唯一的姐姐!而你竟然下毒害了她……”
“原来你是那小蹄子的妹妹。”宓妃突然笑出了声,“我毒死了那小蹄子又如何,她竟然敢去勾引御翔,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朝露抬手狠狠的甩了宓妃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空气里传开,“贱人!明明是你嫉妒我姐姐得到了太子爷的宠爱,明明是你心如蛇蝎心狠手辣”
宓妃被打的嘴角出血,可她还是不屑的道:“我心狠手辣又如何,那贱人和太子爷早就去见了阎王,偏偏是我活了下来。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即使我把你当成狗我也养了你八年,呵,被自己的狗反咬一口……”
朝露反手又是一巴掌,“毒妇,我这就叫你下去陪他们!”
宓妃的双颊肿的老高老高,“杀我?你可别忘了陈尧掳了我是干吗的,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小心皇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别拿皇上吓我,你以为你他还将你当个宝贝?”朝露掐着她的脖子嘲笑道:“皇上宠的可是那个小太监而不是你,我就是杀了你也不见得会出什么事!”
“咳……那你……你不妨试试看!”宓妃断断续续的道。
朝露终有些惧意,恨恨的松了手,又从腰间拿了匕首出来,“贱人,你嘴倒是硬的狠,现在要不了你的命我就先讨点利息!”
她粗鲁的扯过宓妃缚在身后的双手,拉着小拇指就要割下。宓妃的眼中总算是染上了恐慌,开始挣扎起了身子。
我叹气,任命的睁眼大喊了一声,“啊!”
那边的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朝我看来,我眨眨眼,无辜的问道:“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朝露眯了眯眼,“篮公公倒是好心情,睡的一身舒爽。”
我笑笑,“哪里哪里的话,姐姐这是要干吗,要剁娘娘的手指玩玩儿?”
朝露甜笑,眼中却满是暴戾,“篮公公真是聪明,你也不大喜欢这位娘娘吧,待会儿那手指就给你当下酒菜如何?”
“甚好甚好。”我猛点头,“我确实不喜欢这位,人虽然长得漂亮那张嘴却比毒药还毒,为人虚假不说还自以为是,见异思迁不说还水性杨花,嫁了弟弟不说还嫁了哥哥。”
宓妃的脸色越来越黑,朝露却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我又继续道:“要不是因为她是娘娘老子早就将她灭了,可问题是人家是个娘娘啊!晦气”我呸了一声,“身子弱的跟他妈大蒜似的,搞得老子连踹她一脚都不敢,深怕一脚下去她就没气儿了!姐姐可真是好人,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