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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祁应了声,不忘跟夷道别:“我们先行一步了,告辞。”
行至门口,觉得蹬着脚走路实在是费劲,身边有个现成的人肉垫为何要浪费了。“奚祁,你背我罢。”我略带着委屈说。
奚祁倒是没有犹豫,半俯□,扭头来说:“小心点。”
“嗯。”我雀跃地应了声,麻利利地趴到了奚祁的背上。临走前,我不忘回头看了眼站起身注视着我们的夷,禁不住朝他挤了眉眼以示挑衅。
而他除了眼睁睁看着我们从自己的视线内消失,却也做不出其他任何举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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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走在路上,奚祁轻唤了我一声。
我却还在为刚刚事而高兴,没太注意奚祁的口气,随口应了声,“嗯,怎么啦!”我甚至得意的没去留意路人观看我们的目光。
奚祁踌躇着,说:“你,跟戎王是否有什么过节。”他试探性的问着。
滞下兴奋,趴在奚祁的肩上偏头望着他问,“为什么这样问,我的样子看起来不对吗?”是阿,我们何止有过节啊,我们结可大了。但我真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么,我自认为很低调了。
绕在腿上的双手紧了紧,他笑笑着说,“不是你的样子子看起来不对,而是戎王。加之这回,他已经第二次用那种很特殊的目光注视着你了。难道说,他一直就知道你是那个私自逃出的内侍,所以他才这般对你不依不饶。”他竟自分折着,却也说的有来有去。
我咽了声,从来没有往这一层上考虑。但话说回来,纵使夷再怀疑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毕竟他拿不出有利的证据证明我就是那个曾经跟他偷了四年情的芈八子,更无法考证前后二人年龄上的差距。况且他心知肚明,前时的南西西是芈八子的化名。遂芈八子还在,我这个南西西充其量只能算的上是一个同名同姓的雷同人氏。
见我久久不应答,奚祁又自安慰着我说:“不过也无碍,只要我们不说,戎王也奈你不何。况且他身边也不缺人服侍,往后少跟他有往来便是,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却了此事。”
我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应了声:“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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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一回 。。。
一进相府,就被樗里疾撞了个正着,他面不改色地打量着我们,我亦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伏在他儿子的背上。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奚祁,他将我放下,竟自跟樗里疾解释着,“西西伤了脚,我先送她回房。”
我心下欢喜,奚祁当真是给力,面对着樗里疾那凛冽的目光非但没有惧意,反而还我行我素。我一声不吭,任由奚祁扶着我从樗里疾身旁越过。
“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要说。”还未走出两步,就听到樗里疾的一声冷言。奚祁顿时滞下了脚步,我亦猜测出了他想跟奚祁说什么,遂抬眼看了看奚祁,他只稍犹豫了下,“我先送西西回房。”旋即就再扶着我往内院走去。
“你……”身后,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樗里疾追杀而来的目光,险些让人招架不住。
我有些怯懦了,樗里疾要是让人把我扔出相府,难道真让我回头去项禾那个家伙援助?思及此,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果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情。我轻摇了下奚祁的手臂,“也许相爷有要事跟你商量,你还是先去罢,倘若相爷因此而生气,那我真是罪过了。”最主要的是,他生气了会否殃及到我?
奚祁不为所动,揽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我甚至都快要被他拎起来走了。他无甚所谓的说:“无碍,爹无非要跟我说些礼义廉耻的道理,那些陈仓烂谷子的调子我早已听得腻烦。”
我噎了声,暗自思量。好吧!这可是奚祁本性叛逆与我无关,千万不要说是被我带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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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奚祁一脸轻松的走了,可我还是不太放心,樗里疾要是揍他可怎么办,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哪能经得住。如此一想我便就坐不住了,垫着脚,扶着墙,一蹬一蹬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若是樗里疾敢为难奚祁,我便给他来个美女救英雄,不,是美女救帅哥。
猫身在窗檐下的时候,我突有一种特殊的感悟,想我还是芈八子的时候就常听宫人八卦,没曾想身份一转变,我还在干这事。
“我跟你说过,待到四儿大婚后,你便与亦竹成婚,别成日跟那些不着四六的女子混在一块儿,免得败坏名声。”樗里疾声音颇高,显然又是我让他不爽了。
相较之下,奚祁倒是显得淡定许多,“爹,我已经跟您说过很多次了,我一直都把亦竹跟四儿她们一样对待,你让我娶自己的妹妹,我做不到。”
樗里疾叹息着,转开话题,“且先不说这些,你告诉我,你们昨晚一夜未归,干什么去了。”
奚祁略有不满,道:“爹,您曾经说过不会过问我的私事。”
樗里疾穷追不舍,“爹是说过,但你得跟我保证,绝对不会跟那个南西西扯上一点关系。”
“您,您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我很难想象奚祁是如何让樗里疾不去干涉他的私事,毕竟这个时代,孝道永远都是王道,以奚祁刚刚跟樗里疾顶撞的言辞就已经可以让他跟离经叛道挂上勾了,更何况他还违悖父命,当真是大逆不道啊!
“哥哥,你怎么可这样跟爹说话。”蓦然间,又有声音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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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抬头看去,却原来是采姬跟珏姬。
“四儿跟亦竹呢?”樗里疾关切问。
“爹请放心,太后将她们留在宫中小住几日。”采姬应了声,转而又说:“哥哥,南姑娘虽说与你们有私交,可你一个堂堂相府长公子是否应该要注意下自己的身份。我们从城中一路行过,就已听到不少关于你们的流言。你,你莫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败坏我们相府的名声。”
还未歇下一口气,珏姬也加入其中,“不仅如此,就连太后也在我们面前提起过她,虽只是一句话的事,但其中的隐情又有谁知道。哥哥,还是早日将她请出府去,免得到时给我们惹来什么麻烦。”
缄默了一会儿,等到她们都说够了,奚祁才说:“西西不过弱女子一个,你们为何就不能对她多些仁爱之心。我且明说了,我奚祁此生非她不娶。”
——我奚祁此生非她不娶!
颓然倚窗滑下,心跳骤然,奚祁这是被逼的物极必反的反应,还是这原来就是他真正的想法。我糊涂了,想要高兴却高兴不起来,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么,可是为什么……
“西西!”赫然,奚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人已被他搀扶起。樗里疾正虎视眈眈瞪视着我。我一吓,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樗里疾什么也没说,哼了声甩袖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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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罢西西。”奚祁扶着我,低头来看。
我摇头,笑的苦涩,“奚祁,其实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有指抵上唇瓣,制住了我往下要说的话,他说:“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为了给你解围才说那样的话。”
我讷讷的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奚祁绕手便在我脸上轻轻抚过,他说:“其实早在你第一次来相府的时候我就已经为你倾心,当时我还想着去向戎王将你要来。虽然你跟之前判若两人,但给我的感觉却是不变的,我喜欢你西西,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倒吸了一口气,心慌不已,一直不知道,原来奚祁是真的喜欢我,我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道为何心里更乱了,后退着,直想回避他的目光。
“可是……”我张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其实是喜欢奚祁的才对,可什么我现在却感觉很矛盾。
“你不用担心,我想要娶你,谁也阻止不了。”他信誓旦旦的说着我的所有后顾之忧,这样男人应该很可靠才是。
于是我自私了,不论撒拉会在什么时候把我弄回去,我都很期待跟奚祁的近一步接触,嫁作人妇,多么美好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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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宫里就派了人来,说是太后要召见我。不仅是我,就连奚祁也担忧了,他担心我的事东窗事发,我担心这突如的召见会否只是单纯的找我聊聊。毕竟我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能够让太后召见,不知是荣是衰。
奚祁坚持将我送到宫门前,临别时他还不忘说着令我宽心的话:“没事的,四儿她们也在宫里,记得谨言慎行。”
我亦打起一个笑脸,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你先回去罢,出了宫我就回府。”
他只是点了点头,目送着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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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脚还疼着,遂由一个宫人搀扶着走。途经华阳宫,虽未驻足,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瞥眼看去,那是嬴稷居住的宫殿。自上回樗里疾寿宴上惊鸿一瞥,我觉得嬴稷好像长大了很多。
晃了晃头,暗笑自己不在其位却还是操这些有的没的,真是天生了一颗安分不住的心。走在前往甘泉宫的长廓上,远远的就瞧见一行人疾步迎面而来,宫人搀着我忙就往一侧退去。我自眼角瞟去,那一袭深衣者不正是嬴稷,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应该是从甘泉宫回来,莫不是跟芈八子闹脾气了?待嬴稷一行人走过后,宫人才再搀扶着我往前走去。
还未到甘泉宫,我便在廓下听到了宫内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那是令我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花园里的花已多数凋零,可甘泉宫的风貌依旧如故,它的主人仍然很潇洒的活在其中。甚至比之我在的时候还要辉煌。
殿门前我们便滞下脚步,宫人上前去通报,留我一人在殿前。透过大敞的殿门,我甚至还可依稀的看到有影追逐其中。别开眼,不免叹气,比之芈八子的作风,我的淫威果然是小屋与大屋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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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很快就回来了,搀扶着我的手臂迈步跨过门槛。不期然的迎面撞上了太后跟夷卿卿我我的姿态。宫人早已退了出去,徒剩我一人伫在门边显得很是碍眼。
我刻意侧了身,别开眼,正所谓非礼勿视,但好死不死的就是可以透过眼角看到那么些许不该看的与不该看的。
夷正将太后困在自己跟贵妃榻中,二人凌乱不堪的衣装却是香艳欲滴,他从来就是个调情的高手,如果说如今这个芈八子便是我上身之前的芈八子,那么她继承了我遗留下来的福利也是无可厚非。倘若她也跟我一样,是一个魂穿儿,那这个便宜她就捡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