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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时之间,我竟有些捉摸不透夷,时而热情时而冷漠,这是在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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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内,夷却未再向我索求欢爱,只欲相拥而眠。
静默半晌儿,夷幽幽开了口,轻唤声,“芈儿。”
“嗯。”我以为他一动不动的已经睡着了,没想到我们二人均未眠。正所谓是,夜未央来人亦未眠。
“几时回去。”夷又再轻声问,好似我心底里的蛔虫,对我的打算可谓是知之甚多。我踌躇了下,往他怀里蹭了蹭,才说:“等到逸儿百日之后。”那样他也可以多吃一阵母乳,等到那时再交由奶妈来带,我也会好受些。
夷沉默了,揽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摩挲着似有不舍。他最终也没在我的期待下说出什么令人欢愉的话,一声未吭,状似睡着。
我仰头看去,平静的表面教人看不出他梦是醒,就是方才的对话,也让人觉得像是虚幻。夷知道了我的动向,可我却不知道他的打算。难道我真的要撇下他们父子一个人回咸阳?又或是,他会带着我们的儿子回西陲?
48
48、第四八回 。。。
儿子百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桃花落尽的时候,山麓上时不时的还可以瞧见阵阵桃花落雨瓣翩飞的景致。我抱着儿子,倚立在敞开的窗棂下,凝视着蜿蜒的山麓久久无法回神,一种分别前的伤感油然升起。其实我有诸多借口可以将逸儿带在自己身边,可却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甚至宁愿把他留在夷的身边,也不愿把他一起带回咸阳。
逸儿在我怀里不甚自在地扭了扭小身子,才几个月大的小人儿,就已经会时常盯着人看。许是我沉默太久了,他觉着无人逗他便就烦躁了起来,扭着身子依依呀呀着阵述他的不满。
“哦,逸儿乖,逸儿乖,让娘亲亲。”我轻摇着他的身子,忍不住就往他的小脸蛋上亲了好几口。
经我这一逗弄,逸儿便就咯咯地笑个不停,双手揪着我的衣襟扯啊扯,随即就埋首在胸前,整张脸就那样贴着蹭。
我被他逗乐了,在贵妃榻上坐下,“是不是饿了。”我说着,已着手松了衣襟。这段期间,我甚至都不曾束过修身的腰带,只为了逸儿饿的时候方便喂食。阿裳早在前几日就领命返回咸阳,这会儿估计已经回到宫里。无事的时候,我倒也没令其他的宫人杵在寝室里碍我的眼,除了阿裳,其他的人我还真使唤不惯。虽然她们姐妹俩很有可能都是夷安插在咸阳宫的奸细,但不可否认,她很得我心,真若杀她,我确有不舍。
但,这人若一旦对自己的心腹持怀疑的心态时,那就不可能再对他诸事信任。遂此去咸阳,不过要试她一试。
逸儿吃的欢快,又哪会知我这个做娘此刻在操心的事。看他吃的起劲,我却是笑弯了唇,伸指让他那只挥舞的小手一握,小家伙甚是有劲儿,这一握上倒是抓的紧紧,仍不忘揪着我的手指一并来挥舞一二。
“吃个食也不能安分,如此好动,却不知道你这是随了谁。”我就这样瞅着逸儿,笑着自语。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应上我两句,可惜这都不可能,这分大点的奶娃子,讲话也得是十个来月的事儿,真要讲顺溜了也要二三岁。
“那还用说,自然是随了他爹的性子。”不期然的,纬缦处传来了夷的声音。
他笑脸盈盈,说这话时正举步朝我们走来。“逸儿这面貌似你,这好动不住的性子自然是随我了。”夷意味深长地说着,旋即就挨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逸儿,你可得给爹长点脸,日后定要威武强盛过爹。”他未看我,倒是先握住了逸儿蹬、踢不住的小脚。
如此其乐融融的一家子相聚的场面,我该高兴才是,可我却笑不出来,就是勉力一笑,看起来也是苦涩的。正如夷所言,逸儿的长相随了我,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事。他日若是让他跟嬴稷撞上了,且不用多说什么,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关系,不是父子也得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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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恼人的事儿暂且抛诸脑后。夷将吃饱的逸儿抱到自己怀里逗弄着,倒也没怎么注意看我方才的一时失落。我着手理着衣襟、系上衣带,随口说去,“你不是在院子里扎长生灯么,怎么又回来了。”几天前他就说,在逸儿百天的时候要在宫里放长生灯,以示儿子长生百岁。我虽不明那灯是何灯,但并不反对夷的做法,哪怕这只是一个为讨得吉利的由头,我也会举双手赞成。毕竟传承下来的风俗,自然有他的道理。
夷跟逸儿玩的开心,满口应道:“逸儿那盏长生灯已经扎好了,这正命内侍多扎几盏出来,到时候一齐放也热闹。”他这倒是想的周到,怕我没得玩寂寞了。
我受了夷的传染,今日既然是逸儿的百日宴,那我这个做娘的总归不能苦丧着脸。“上回你酿的闻香可是还有两坛收在酒窖,我们今晚取来饮了可好。”
夷微挑眉,转眼向我,一本正经地说:“谁说还有两坛子闻香的,上回不是被你我二人都饮尽了,你莫不是忘了。”
我却不管他几本正经以对,只说:“总之今日是逸儿的百日宴,有宴岂能无酒,我不管是闻香还是飘香,总之宴上有酒便可。”我微仰起头,亦是跟他耍起赖来。
玩了一阵儿,夷就令奶妈把逸儿抱去睡觉。夷绕指轻撩披在我肩头的秀发,看着我,就笑,“逸儿尚且还在哺食你的奶水,你若是饮酒,逸儿会不会因你的奶水醉倒呢。”
我一窘,却未想过这个问题,我吃什么都会影响到逸儿,奶水里若是掺和了酒精,逸儿会否能不醉?但转念一想,我又说:“无碍,且让逸儿吃几日奶妈的奶水。”准备的两个奶妈子,除了我刚生产完那段时间身子虚落没有奶水由她们喂着,但自我上奶后,她们就一直未有用武之地,实在是有够浪费的。
夷琢磨着我的话,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略有思。随即点头,“嗯,也好。”他赞同着说,但我看他的眼神,却怎么都像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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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整个骊宫灯火辉煌,若大的院子里更是围摆了几多长生灯,这时我才知道,夷所谓的长生灯其实就是往后频繁会出现的诸如孔明灯、天灯之类的可升空的灯,只是名字不一,但其制作的原理大致相同。
每一盏长生灯的白幡布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祈祷一类的词语,大抵就是祈求上天保佑我儿能够长生百岁,福寿绵延。我呆呆地看着每一只灯上的字句,讷声问道:“这些,都是你写的。”非我不信,我只是惊讶。那些字我当然是认得,除了夷,还有谁人能写出如此有个性的字来。难怪这几日总是不见他人影,没曾想他对逸儿还有这分心,相较于夷这个爹,我这个娘却是一点东西也没未逸儿准备。
“哦,闲着无事,写写权当是练字。”夷甚是无谓地说着,岂知他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舍得离开他们。
手指抚上每一盏包裹在竹签外的幡布,幡布之上不留一个空隙,未有一句重复的话语。我不禁在想,祝愿孩子的话语,多少也不会嫌多。“那你怎么也不叫上我一起,我也想为逸儿写一篇。”说这话时,我甚至是带着埋怨的口气。
“你这傻瓜,我不是看你每天夜里起来喂逸儿辛苦了,让你白日里可以多点休息的时候。怎么,嫌我对你太仁慈是不是。”他面上无害却说着有害的话,双手捧住我的脸揉了揉,直说:“你这些日子亲自带着逸儿,可是消瘦了不少。等到逸儿周岁的时候,我们再一起为他写福寿幡,放长生灯。”
我点头,喜极而泣。“好,你到时候可别又一个人躲起来悄悄的写。”我揪着夷的衣襟,威胁着。
“瞧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若想写,届时全部给你写,我还落得轻松呐。”他取笑着我,却还是从我身上捻取了手帕为我轻拭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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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九盏长生灯全数点上后,我一手抱着逸儿,一手同夷共放那盏最大的长生灯。逸儿白天睡多了,这会儿倒是兴头十足,依依呀呀着还着伸手去抓那缓缓升空的长灯,徒惹得我跟夷频笑不已。
待到我们放飞的那盏长生灯升至高空的时候,夷便让随侍在侧的宫人把余下的几盏长生灯全数都放了。
我们双双仰头,看着夜空中几多点点星火,我不禁在心里默念:保佑我儿多福寿,度安康。
我们就那样伫立在院中,一家三口,看着长生灯缓缓的没入无边的天际,越飘越远,直至我们的视线无法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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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殿时我们才发现,逸儿已经在我怀里睡去不知多时,安安静静的,不时还嘬一嘬小嘴,状似他爹在干坏事时一个德性。
夷凑近,欲将逸儿从我手中接走,我却摇了头,只道:“今晚让奶娘带逸儿吧!”
夷笑言好,遂令奶娘将熟睡的逸儿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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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铺设几多可口的下酒小菜,但最主要的还是那两坛子美酒,闻香。
真正算起来,我已经有四个多月未曾碰酒了,上次喝了闻香,令我意外早产。这回我却真是要喝他个不醉不归。
“芈儿,不若为我舞一曲。”夷伸手挡下了我再欲灌下的这一口酒,阵邀请之言。
我笑着,格开了夷的手,“我还没醉,等我再喝三杯,你击鼓,我起舞。”我不知道,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但看夷的样子,决计好不到哪去。可我明明还是很清醒的!
于是,我似乎忘了一个定律,每每喝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撒谎的人都会说自己是诚实的人。所以,我一定是喝醉了,只是还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对于我的醉言,夷不与计较,只陪着我一同举杯对饮。
且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自身的酒精承受度高了。三杯后,我仍是感觉脑子里清醒非常,夷也未再阻止我饮酒,只是渐渐的歇了的再举杯饮酒的动作,改成专注地盯着我瞧。
我吃吃一笑,随即也将杯子搁在案上,支起不甚稳当的身子,指了指夷,“你……击鼓吧!我起舞。”说着,拖起步子就朝殿中央行去。
堪堪行出两步,只觉腕上一紧,脚下却是怎么也迈不动。我回头看着夷,略微发傻地笑着往他的胸前倚去,直说:“你拉着我作甚呀!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