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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阿裳听到动静就进来服侍,纱帐被撩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挡了挡光亮,问声:“现在几时了。”
阿裳扶起我,说:“现在已过辰时了。”她看着我略有疑,却未敢多嘴什么,识趣地低垂了眼睑。
轻嗅之下,确实有些许还未散尽的酒气停留在身上,我不禁皱了眉头,吩咐道:“去准备准备,本夫人要沐浴。”
阿裳未敢耽搁,躬身就退了出去。
推开窗棂,一阵清风迎面扑来,顿时令人清醒了不少。我重重地吐了口气,将所有的压抑通通吐出,待将沐浴后再来作下一步的打算。
在我要折身走回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不远处的高楼上正伫立着两抹熟悉的身影,是太后跟戎王!
我不自觉地挑起了眉头,这一狼一狈果然凑为奸,就是不知道他们又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
沐浴后,阿裳见我精神仍不振,随提意陪我去甘泉宫后面的百花园走走,散散心。我本还在踌躇着,若是遇上了那两个女人,那就不是去散心了,很有可能会更憋心。但,刚才看到那一狼一狈在高楼上,遇上的可能性相对小些。至于武后那个妞,我根本就不把她当一回。遂决定去百花园走走,这长时间的自我禁足,快将人憋出病来。
时值夏令,园中花开正茂,一片姹紫嫣红争相斗艳着好不热闹,墙边更有藤本作物爬满枝蔓,状似出墙红杏,模样颇惹人爱。我瞧着不禁开了怀,笑意染上脸庞,心情顿时舒畅开去,忍不住想要舒发一下,但斟酌良久,愣是没能在腹在掐出几句合情合景的酸诗来。诶,真不知道那几百首几百首的唐诗宋词是怎么创作出来?
忽闻几声轻笑传来,我寻眸瞧去,好家伙,太后正跟那色胚子戎王朝这头走,看那有说有笑的样子不像阿裳说的不对付呀。
我左右寻思着,是当作没看到呢,还是当作没看到?还是当作没看到!
但很显然,他们已经看到我了,我若当作没看到,那婆娘又该说我没规矩、不敬之类的话语。为免他人有机会对我发难,我随即强自亮起笑颜,侧了身看向爬满枝蔓的藤须与红柳叶,有意扬起声,说:“啊,这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欲出墙呀!”回眼,微讶,忙说:“妾见过太后,戎王。”说罢,眼珠有意无意的在他们身上打了个转,无知道:“太后与戎王这般闲情逸致当真是羡煞旁人呀!”看着那婆娘瞬间暗淡的脸庞,我暗爽,我就不信我还整不死你,一句话我就让你噎死。
再一转眼的时候却发现戎王正若无其事的盯着我不眨,神色忽散忽聚,不知道在作何打算,但他却只是颔首示意,并未打算掺和进我们这两个女人的斗争中,更没有鲁莽的指着我就责问是不是昨晚调戏他的那个舞姬。
那婆娘也许是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与我计较有失她凤凰的尊严,于是她冷傲地仰了仰头,“芈夫人的兴致也不低呀!没想到王子稷一回国,你这身子骨倒是越发的活络了。”她笑里藏刀地说着,旋即凑近我一步又说:“本宫已有十几年未见过稷儿了,不如寻个时候让他到我宫里坐坐,这么多年了,本宫倒是挺想念这孩子的。”她情真意切的说着,跟个亲妈似的。但我知道,她这样说不仅仅只是场面话而已,她最近无不在找机会加害嬴稷,若不是魏冉保护的严,怕是早就不保了小命。
我陪笑着,说:“稷儿近几日往皇陵祭祀他父王,等到他归来,妾定让前往给太后问安。只是,武王英年早逝,妾担心太后见着稷儿会伤情,相见不如怀念。”我情更真意更切地回敬着,不知道这婆娘能不能听明白。
这话一说完顿觉太后身侧的那个色胚子肩头抖了下,虽不太明显,但我还是看到了。
太后怒了怒眼,碍于戎王在场不便发作,这便一甩袖,吭也不吭一声,很没教养地扬长而去。
我看着气急而去的婆娘,心情大好,转眼看向一直看着我的戎王,面不改色道:“戎王不是与太后一道,怎,不一起。”我挑眉示意着。又或许,他其实很想把那个假清高的婆娘给放倒,然后OOXX完再XXOO,所以他才会对她送去的一干舞姬不屑一顾。
“芈夫人!”他唤了我一声,细细琢磨着、咀嚼着,好像又有点了悟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我不禁觉得背脊一阵寒意袭来,这人气场太强了,可瞬间令人不寒而栗,我还是离他远点。
正待举步,又硬生生的把脚给缩了回来,戎王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好似算准了我将会有的举动,就那样看着我不说话。
我敛了敛神色,瞥了眼身后的阿裳,支开她又太明显。我说:“今日有幸得遇戎王,不知是否赏脸移驾小居品茗一盏。”诶呀,我这是赤条条的引诱呢,不要脸
99、前传之三 。。。
,当真不要脸啦!
戎王随和,点头应允。不要脸,更不要脸啊!最起码也要矜持一下,推让二下。
我心潮澎湃,面色未变,先一步引走于前,戎王表面客气有礼,与我保持着三步之距。恍似我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去,就是去弥补昨晚的缺失。我不禁哀叹,这一步是避不可免呀,看他与那婆娘的情义,我若再不下手,到时只有捶地后悔的份。
阿裳跟在我身侧,不时的瞥眼看向身后的戎王,她大抵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可她又想不明白,我是何时与戎王勾搭上的。
回到处所,我交代了阿裳一些事,她退下前仍不放心地瞅了好几眼规规矩矩坐在席位上的戎王,大概觉得他是一只衣冠禽兽,趁我势弱便以色相挟。其实我想告诉她的是,是我自己先去勾搭人家的,人家这只不过是良性配合,算不上很禽兽,算不上。
室门一闭,气氛骤异,我强自镇定着,还未说,他倒先说了:“夫人的本事,本王总算是见识到了。今日不止是品茗这么简单吧!”
靠之,用的着说的这么白么。你让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情何以堪呀!我不自在地哂笑了声,含糊其辞:“本夫人能有何图?”说着端起杯盏轻吮了口,趁机掩了掩脸上的自在的表情。
“夫人欲图王位。”有气息轻吐耳边,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凑身在我一侧,斩钉截铁地说着令我惊怕不已的话,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杯盏。“当心点,可别汤着自己。”他的手不偏不倚的接住了落下的杯盏,仍旧在我耳边说着。
我倒吸了口气,这色胚子戎王当真是小瞧不得。我欠了欠身,转向他反问:“那么,戎王又将何为呢?”
他挑了挑眉,意图明显。
。
淌进水中,四肢清透,身心舒适。瞥眼身后,不觉弯起唇角,我说:“此计若败……”
不等我说完,戎王已朗声大笑着抢断。他说:“若败,就将本王赔予夫人,但若事成。”他刻意顿住了要说的话,撩指将一缕垂在我肩后的发丝夹起,凑近自己的鼻下轻嗅着,说:“你懂的。”
我还未应声就听室外传来喧闹之声,一回眼,戎王身影不复。接踵而至便是室门被强行撞开与阿裳有意的呼叫声。
我不为所动,任那欲捉奸者冲进了内室,我故作惊讶,往水下缩了缩身子,有些无措地看着四处找寻奸夫的太后。我佯怒向阿裳斥去,“太后驾临怎么也不通知我,你让我这副尊容岂不冲撞了凤驾。”
阿裳扑跪到地上直说:“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云屏前还伫立着武后,屏外似有一众臣子。我差几未忍住得意,抿了抿唇,努力刻制着想笑的冲动想来。
“人呢?”那婆娘一副被抢了老公的姿态瞪视着我问,我仍无知,“太后欲找何人?”阿裳适时将一袭衣展开将我罩在其中,系了衣带,毕恭毕敬的退至一旁。
“太后。”武后凑上前挡了挡太后,似乎在冲她使着眼色。但鬼上身的人往往是不受控制的,她一把推开武后,蹿至我跟前,指着我的鼻子直问:“戎王在何处?”
我不禁哑然失笑,拂开她的手,反问着:“太后这话说的真是稀奇,戎王是您请来的贵客,怎么反倒来问妾。还有,您这个阵战来此,不会是来看望妾身吧!”我可担当不起,这又是太后,又是王后,外面的说不定是重臣重臣重重臣。
“你。”她欲怒无言,旋即咽了咽声,强自平复气息,说:“有宫人瞧见你与戎双双回宫,若只是平常接待又何需将所有门窗统统掩闭,你们不是要行苟且之事又欲何为。这种丧德败性的事,罪当诛。你若是将戎王交出来,本宫姑且念你是王子稷的亲娘免你死罪,你若是执迷不悟,哼哼。”
我轻抚着胸口,终于是弄明白了她的意思。恍然道:“太后的意思是妾身公然在宫内偷人?”我这不加修饰的说词倒是她们难为了。
我甚至还听到了武后附在太后耳边说:“母后,趁事情还未闹大,我们还是走吧!”
既然来了,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你们走。不理会她们此刻是何姿态,我已举步往外走去。
“右相。”扑跪在地,华丽丽的开始施展我的苦肉计。我这两膝盖骨头还未跪过任何人呢,我真怕这老头身受不住我这大礼。
右相后退一步,揖手一拜,直说:“夫人快快请起,老夫受不得。”
我岂能起来,没轻没重的一头磕下,泪水顿时漱漱而下,非我入戏,疼啊。我吸了吸鼻子,说:“望右相为我们孤儿寡母作主。”
老头受不住了,又不敢逾越本分上前来搀扶。不得已,他也跪下,直说:“夫人有话还请起身再说,老臣断不会置身事外。”
是呢,嬴稷该管老头喊叔父,怎么着都是自家人,嬴荡是自是把自己给玩儿死的,与人无尤。但嬴稷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侄子,他总不会看着他死。
我哭的是梨花飘飘,由阿裳搀扶起来,对上太后略带哀怨地说:“恳请右相派人彻底搜查殿阁内外,还妾身一个清白。”我真TM无耻了,明明要跟人家苟且了,这还彪炳着自己有多清白,有多纯洁,唉,真是罪孽啊罪孽。要怪就怪港台剧中上演太多这种阴险的桥段,我这一不小心就山寨了。
如此局面,右相推搪不掉,不得不硬着头皮命人在里里外外展开地毯似的搜查。我在想,如果戎王真跟太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