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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贵人在这种高压般的视线压迫下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顺着十里折蓝的话跟了几句,脸上的神色也安定了不少。
十里折蓝一边与她闲扯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一边在心里猜测她的来意,遥贵人微垂了脸,待十里折蓝话中停顿了,便小声的问了句:“娘娘腹中胎儿可还安好?”
要说如今最能牵动十里折蓝情绪的,也不过三样,莫阙的事,顾雨沐的消息,还有她腹中龙子的安危,一听遥贵人话头到了最后一样上,十里折蓝抬了眼,“遥贵人?”
她话中音调陡然沉了下去,遥贵人脸色微白了白,才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臣妾只是担忧罢了。”
十里折蓝扯扯唇角,似笑非笑,“遥贵人,你好像话中有话。”
放在腹上的手移了开去,十里折蓝端起一边的茶,平静的浅浅抿了一口,遥贵人面色纠结了片刻,见十里折蓝仍是一副风轻云淡漠不关心的模样,索性直说了出来。
“臣妾知娘娘不喜臣妾,担忧臣妾抢了皇上的宠爱,但臣妾万万不敢与娘娘相争,不过求在这宫廷内安静的终老罢了,还望娘娘谅解,”遥贵人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挣扎些什么,十里折蓝也不催她,还是自顾自的看着杯中的茶水。
遥贵人咬着牙,“臣妾今日前来,除向娘娘表明心迹之外,其实还有一事,与娘娘腹中龙子有关,是断断不敢欺瞒了。”
事情说到了十里折蓝想听的点子上,十里折蓝才露出了些兴味来,看着遥贵人的眼里多了审视,“哦?说来听听。”
遥贵人如同已经豁出去了般,语速虽慢,声音却是稳了下来,“娘娘腹中胎儿想来也该有三四个月大了,如今放眼宫中,唯有娘娘一人受孕,当是独领了皇上的宠爱,这龙子也定是身份尊贵了,可娘娘,你可知在深宫之中,其实早有一女子腹中胎儿已然五月之大?”
十里折蓝沉默了一阵,一边的果果付久墨顾霓裳等人皆是立刻变了脸色,惊疑不定的看着遥贵人,遥贵人本还有些颤抖,眼下话中最重要的部分已经说出来了,身子反倒镇定了下来。
她直视着十里折蓝沉默的目光,不带一丝退缩的,“那女子如今正住在距臣妾不远的一个小院中,多人保护,皇上出征前,臣妾也曾见过皇上往那处去的。”
十里折蓝像是已经愣住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她看着遥贵人的视线也没有什么起伏,但是转眼之间,那双眼睛闭了起来,再睁开时,十里折蓝虽是还笑着,眼中却已是冰封万丈深渊。
“遥贵人,本宫真是要谢谢你了。”十里折蓝垂眼看自己的肚子,轻笑了几声,声音不改的平稳,“若不是你提醒,本宫可真要等那小院里的龙子诞下之后才知道消息了,到时可不知要怎样被太后与皇上埋怨。”
遥贵人一惊,“娘娘!”
十里折蓝看她一眼,不语,脸上漠然的表情让遥贵人顿时吞回了所有想说的话,十里折蓝从主座上站了起来,摆摆手,“想来皇上偏爱金屋藏娇的感觉,才不让本宫知晓这位妹妹的存在,若是遥贵人愿意,便好人做到底,带本宫前去一探这位娇人可好?”
遥贵人本意便是引起十里折蓝对那位女子的兴趣,眼下虽是十里折蓝的镇定有些让她没有料想到,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福了福身子,道:“臣妾自是愿意的。”
十里折蓝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着果果道:“你带霓裳去准备些保养的物什,给那位小主带过去。”
闻言,顾霓裳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她像是想说些什么,十里折蓝却一眼扫了过来,平静的堵住了她所有的欲言,果果看见了十里折蓝的脸色,连忙上前来拉住了顾霓裳,小声劝着往后面去了。
付久墨不动声色的出去吩咐轿辇了,临走之前看了顾霓裳和十里折蓝一眼,十里折蓝正和遥贵人说着话,也没发现。
遥贵人住的唯音宫离冷宫极近,前些日子十里折蓝还笑过顾雨沐这是明摆着要冷落遥贵人的架势,却不曾想原来顾雨沐还在此处金屋藏娇。
遥贵人说的那位女子几乎就住在冷宫边上了,邻近一片小竹林,地方倒是清幽得很,十里折蓝一行人一靠近,付久墨就轻声说了句:“娘娘,这周围有不少人在巡视。”
猜到付久墨言下之意是顾雨沐吩咐了不少人保护这里,十里折蓝不由冷笑了一声,“也是,金屋藏娇总是要珍惜一些的。”
她扬了扬下巴,正要说些什么,便见不远处那扇本来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个宫女搀着一位素衣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
转眼朝暮,君心可改
“呸!”一身深黑铠甲的将军对着远处缓缓行来的军队唾了一口,脸上满是忿忿不平,“那花楚炎甚是欺人,皇上,你看……皇上?皇上!”
将军抬手毫不顾忌的拍了拍一边站着的帝王的肩膀,大声道:“皇上!”
晃神中的皇帝这时候才像是回过了神,眼睛闭了闭,手扶上身前的城墙,转眼看将军,“魏将军何事?”
魏袭渊一拍城墙,“皇上,臣正与你说花楚炎之事,你怎的就出了神?”
顾雨沐早些年在军中与一众大将都是铁打的兄弟关系,当上了皇帝之后也照样没有疏远这些将军,此时自是不介意魏袭渊这明显目无尊长的行为,只转身下了城墙,道:“无妨,魏将军你接着说便是。”
魏袭渊追上来,“微臣见皇上你近日频频出神心不在焉,可是挂念朝中之事?”
顾雨沐摇首,“朝中之事有杨丞相代理,自是不愁。”
魏袭渊一愣,突然坏笑了起来,“既不是战场之事,亦非朝中之事,那定是宫中之事了……怨不得皇上你挂念,微臣听闻皇后为人甚骄纵,皇上这般出京,怕是皇后在宫中要怀疑皇上你……”
要说与顾雨沐最不讲究上下之别的,军中除去这魏袭渊,也真没有了其他人,话说到最后,魏袭渊故意隐去了后话,只一双机灵眼一转,那股子浪荡意味便出来了。
若是原来的顾雨沐,顶多笑着与魏袭渊打打嘴仗便罢了,如今皇帝却像是被踩到了痛处,顿时脸就拉了下来。
“魏将军,慎言。”皇帝面色阴沉不定道。
魏袭渊一惊,顾雨沐看也不看他一眼,走远了,此时城墙上只闻安擎老将军一声“备战”,气氛便沉了下来。
城中寂静了。
顾雨沐站在城墙下,仰头看灰色城墙外的天空。
莫名的心慌涌了上来。
此时,幼晴城,皇宫。
十里折蓝站在轿辇前,果果在她身旁搀着她的手,付久墨站在她们身后,遥贵人方从轿上下来,便见小院门口的女人正诧异的看向这边,脸上神色不辨。
女人手扶在腰后,肚子比十里折蓝大些,一身装束虽朴素了,细看去却都是些金贵的衣料与饰物。
十里折蓝没有动作,她一人站在一行人的最前方,除开与她对视的女人,无人知晓她此时的表情。但是果果却感受到了十里折蓝手上微微的颤抖。
隐忍向来是十里折蓝最擅长的事情。
“娘娘……”果果不安的轻声喊道。
十里折蓝突然之间镇定下来了,她似乎要向前,但是很快她的动作又停下来了,因为女人的身后又出来了一个人。
同样的金凤冠,暗紫凤袍,风韵犹存的太后从女人身后走出时,脸上的笑在看到十里折蓝的那一瞬凝固了,但是很快又绽放开来。
她像是找到了什么宝物要向十里折蓝炫耀一般,扬了下巴,冲十里折蓝道:“皇后,你来了。”
十里折蓝抿唇,弯腰:“见过太后。”
身后人亦跟着一道行了礼。
太后走到女人身侧,余光看了眼女人的肚子,朱唇微张,正要说什么,就被十里折蓝打断了,年轻的皇后眯起了双眼,目光直直的钉向女人,冷言道:“你是何人?”
女人笑笑,不语。
十里折蓝挑了眉,“见了本宫,不行礼,本宫出言相问,你却不答,这架子摆的……呵,真当是好人家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太后皱了眉,“皇后,你这话说的……”
“句句实在,字字属实,”十里折蓝平静的接过来,看着女人笑了笑,“太后,你说臣妾方才可说错了?”
太后阴着脸,“皇后这般咄咄逼人,也不怕人笑话。”
十里折蓝看了太后一眼,上前几步,微低了头,眼角斜上,虽是仰视的角度,却又多了几分难言的蔑视姿态。
“既然太后愿意这般为这位妹妹撑腰,臣妾也不多说什么了。”她向着女人走了几步,女人本是借着太后的威势,才敢对十里折蓝不言不问,当下见十里折蓝逼近了,心中也不免有些胆怯,向后退了一步,将自己掩在了太后身后。
十里折蓝见状,不过笑笑,手一挥,喊来果果,“本宫听闻这位妹妹已有孕五月之久,眼下才来探访真是对不起妹妹,遂备了些礼物,望妹妹莫介意。”
果果从身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先前备下的礼盒,上前几步,低着头递给了太后身边,之前跟着女人一同出来的侍女。
女人看着十里折蓝的视线里满是防备,声音也是小小的:“谢娘娘。”
太后见十里折蓝难得没有明嘲暗讽,心里还是防着这个儿子放在心上的皇后的,等果果退回了十里折蓝身后,她便开口道:“皇后不必忧心,昙妃心思向来单纯,记恨在心这种事是断断不会有的,眼下只怕喜欢皇后这般大体来来不及呢。”
十里折蓝只当没听出太后话中的指桑骂槐,依旧是一脸淡淡的笑,“皇上好眼光,昙妃真真的讨人喜欢的。”
太后难得没有被十里折蓝夹枪带棒的嘲讽回来,只当十里折蓝知晓了如今宠爱被威胁的危险,气势也就逼人了些,“皇儿向来是疼昙妃的,才将她疼成了这般怕事儿害羞的性子,之前怕只是皇后吓着她了,才没有见礼,皇后也莫要放在心上。”
十里折蓝颔首,“那是自当。”
“那便好。”太后转眼看了看日头,道:“如今已是入秋,天儿凉了,皇后还是好好在宫中修养为好,仔细着了凉。”
这话便是催着十里折蓝快些离开了。
十里折蓝又看了眼那位已经将自己身子挪出来了一些的昙妃,眯眼。“谢太后关心了,臣妾告退。”
太后笑笑,眼尖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