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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恩气的满脸通红:“废话!那是因为你本来是奸臣!你也不打听打听,除了我们这一派的臣子认为你是肱骨之臣,百姓是怎么憎恨你的,十几年来你手里的冤案错案堆积了多少白骨,要不是太后纵容你!你现在早被凌迟处死!你以为你是为太后好!可你也不想想多少人觉的你毁了太后的贤明!要不是你!太后至于背后被人议论包庇奸臣吗!”
曲云飞闻言脸红气不喘的乐了:“替太后承担骂名我愿意!别人想担还没那能力!”
徐君恩顿时慌了,急忙向太后叩首:“太后,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从未觉得太后的决策有什么不妥,能为太后尽忠是微臣最大的荣幸。”
曲云飞无所谓的掐下一朵花把玩。
朱砂扔下手里的芍药,冷冷的说了声起身便向八角亭走去,曲云飞的所作所为都是经过她授意,说曲云飞不好岂不是就是诋毁她的做事风格,虽然她承认有冤假错案,但为了塑造曲云飞难免有不必要的牺牲,当初她敢摆出曲云飞这步棋,就不怕有人背后议论!
曲云飞得意的看着徐君恩,说他傻他还总不承认,有些臣子固然好,但是上位者不喜就是不好,何况他也没打算当个贤臣,他只想当朱砂的影子,跟在她后面不被抛弃。
徐君恩顿时觉的自己莽撞,他并没有那层意思,只说看不惯曲云飞诋毁陆司错:“太后……”
朱砂看眼紧张的徐君恩,淡淡一笑,突然回过头对曲云飞道:“本宫还是觉得,骂你比骂本宫好,呵呵。”
徐君恩不懂为什么太后会向着曲云飞说话,如果是陆司错在一定比曲云飞做的更好,他们都是难得有心计的人,可太后的说法明显偏向了曲云飞,还是说太后觉的曲云飞比陆司错得她的欢心。
徐君恩想到这里,突然为陆司错有些不值,如果陆司错在焉有曲云飞立足之地,看他怎么狂妄。
曲云飞不明所以,何况徐君恩今天发疯了吗!为了一个没必要的外人总跟他作对!喝多了吧!“微臣但凭太后拆迁。”在为政之路,曲云飞从不承认输给谁!朱砂想要什么他心里清楚,能做到朱砂决策前的他绝不推辞一步,只可惜弄来弄去,太后也没落什么好话,谁让她手里的血债太多。
徐君恩看不上曲云飞谄媚,就像看不惯后宫女子以色侍君一样!
曲云飞懒得跟徐君恩较真,但还是忍不住调笑道:“羡慕死你!”
徐君恩闻言嘴角抽了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
曲云飞耸耸肩,转向太后想起一件正事:“太后,微臣有一事想说?”
朱砂坐下来,看了眼站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徐君恩对曲云飞道:“说。”
曲云飞想了想,确定不会显的自己假公济私的道:“太后,秋郡王纵然是皇上的侄子,皇上留秋郡王在宫里住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秋郡王必定已经成年,后宫又刚刚充实,似乎留秋郡王在此并不合适……”害他不敢随便牵朱砂的手,既怕夏永耀从哪个角楼跑出来,曲云飞说完小心的观察着朱砂的反应。
朱砂默不作声的碾磨着手里的茶杯,心里琢磨着曲云飞说这句话有几分私心。
曲云飞见朱砂不语,他也不搭腔,朱砂想留夏永耀便留,他还不认为一个无所作为的孩子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只是秋郡王在宫里他去看朱砂很不便。
朱砂品口茶,看着茶杯上彩绘不说话,如果……朱砂叹口气,心想留也留不住。
曲云飞耐心的等着,秋风偶然吹过,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朱砂突然看眼徐君恩:“徐爱卿,天初和天放的事你多上心指点,他们两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教导得当,必勘大用。”
徐君恩闻言急忙站出来,偷偷看眼曲云飞冷笑了一声,诺了一声。
曲云飞见状使性子的站在一旁生闷气,不愿意答吗?何必绕开话题他会逼她不成!
朱砂拿着茶盖,思索的望了会茶杯中慢慢停滞的茶叶,待水温略凉了才道:“曲爱卿,秋郡王的住处就麻烦你了。”她这几天对永耀的态度足够他们对解除圈禁有良好的主意。
曲云飞得意的一笑,冷眼回了徐君恩一瞥:“微臣明白。”
徐君恩鄙视之,真好哄。
朱砂抚摸着茶杯突然想,如果陆司错在他会怎么处理,后又觉的多此一举,司错如果在根本不会同意圈禁,朱砂放下茶杯没了游玩的兴趣:“本宫累了,你们下去吧。”
曲云飞诧异的看了朱砂一眼,见她似乎真的累了,本能的想上前关心。
徐君恩急忙拉住他,跟太后告辞后拽着曲云飞离开。
朱砂苦笑的看着不情不愿的曲云飞,望着两人一拉一扯的走远,朱砂拿出袖子里的香囊淡淡的笑了,十三年前她就知道,陆司错不走事情终会没完没了,那个时候的她不能要一个太过完美的臣子,曲云飞正好填补了那个空缺,徐君恩说的没错,曲云飞做事没原则,而陆司错则太过苛求完美,相比而言,为臣之道她欣赏曲云飞。
春江看眼太后手里的香囊,皱着眉小心的提醒道:“太后,香囊让奴婢收起来吧。”
朱砂似乎没听见,把玩着上面的丝线,两只看不出是什么的图案交相辉映:“春江,你认识这是什么动物吗?”
春江不情愿的凑近,不管上面是什么图案,太后身为一国表率怎么能随便接受臣子的赠与,而且还是如此私人的物品,她只听说过女子送给男子香囊表示钦慕之意,从来不知道有男子主动送出。
春江口气不善的道:“奴婢不知道,太后看了这么半天了,让奴婢帮太后收起来吧。”春江说着伸手要去接。
朱砂手掌一握,解下原本的香囊把它换上:“一个香囊而已,能兴起什么风浪。”不知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送自己如此恶心的东西。
春江见状不悦的跺跺脚,小声的在太后耳边提醒道:“太后,您没发现这香囊的香味和曲大人身上的一样,太后就不怕有人非议?”
朱砂闻言看了春江一眼,一样吗?一样就一样吧,如果不带他不定怎么闹呢。
春江见状不赞成的垂下头:“奴婢只是说出实话,太后还是摘下来吧,宫里精明的人多了,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毁了太后一世英名太不值了。”
朱砂温和的一笑,是吗?一个小小的香囊能出卖那么多吗?朱砂站起身向寝宫的方向走去,紫色的衣裙在日光下翻转着琉璃般的色泽:“本宫心里有数。”
春江见太后心意已决,急忙跟上:“太后,您三思。”
朱砂但笑不语,如果春江能闻出来,皇上一定也会察觉,让他知道也好,至少不会再惦记已经给他抹黑的母后。
春江见主子还有闲情笑,急忙跟上去苦口婆心的劝。
朱砂置若罔闻,他敢送!她就敢戴!她到要看看曲云飞这个香囊能兴起什么风浪。
朱砂刚离开御花园,就听到有隐隐约约的哭声。
春江急忙道:“太后慢行,奴婢这就去处理。”
……
日出月升,月落日露,一天又是一天,徘徊在红尘中的人一如既往的热情如火。
上书房的孩子永远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国事如同他们的年龄般充满着诱人的朝气和永不停止的热情。
他们热衷于和父辈较量,他们可以把任何人当做敌人,因为他们永远不缺乏对敌的勇气。
他们从小被教育为国献身、终身护主,他们是最早接触政治的新一代年轻人,他们引领夏国最顶端的权势,他们凭借着良好的家事、一等一的学识笑傲同龄人。
他们或许天真、或许不够经验、或许不如父辈圆滑,但是他们热情,满腔热血都是为了这片辽阔的大地更加繁荣、子民更加富裕,他们为肩上的责任骄傲,为心中的向往踏实的努力。
此刻吵闹的上书房内,曲典墨异常沉默,不管耳边的人多么义愤填膺,不管他们对进贡有何种看法,曲典墨始终坐在一旁,安静的像是不存在,脑海里闪过两张让他背脊发凉的面容。
夏之紫也不动,他静静的听着臣子争辩,冷峻的面容与朱砂听朝会时的表情丝毫不差,只是不知脑海里转的想法是不是也一致。
夏之紫听着他们高谈阔论,虽然他们的言论直接,没有老臣的模棱两可,但是句句犀利字字如珠,听着博学的他们争吵,夏之紫突然觉得,万事没有真理,无论是批准还是不批准,都有美好的理由诠释上位者的决定。
苗帆和和顾事互不相让的大声指责,高亢的声音引得外面的侍卫心一颤一颤的难受。
夏之紫看着龙案上雕刻的佛珠面容平静,但突然知道,原来这个位置做选择也不容易。
曲典墨静静的站着,他影响着帝王最后的决定,这是曲家的荣耀,也是众人憎恨曲家的原因,所以他不说,在没人希望他说话时他便不说话。
夏之紫什么都没选让他们下去,他心里早已有答案,只是没必要告诉他们。
苗帆出来后愤愤不平的对宁文辉吼:“不要因为你是春试的榜眼!你就能乱说话!”太后不喜欢有人降进贡的标准!他不知道吗!
原来刚才的怒火都是嫌弃有人‘可能’会让太后不高兴。
宁文辉不敢跟他们撞上,虽然他已年过四十、虽然他现在跟这些孩子同一个官级,但是他们背后的势力不是他敢招惹的:“老朽不敢。”
苗帆狠狠的瞪着他:“小爷看你敢的很!”如果惹太后发脾气,他一定卸了宁文辉两条腿!
秋凯归急忙拉住他:“算了,这里是上书房。”说完看了宁文辉一眼让他退下。
宁文辉如蒙大赦,急忙离开,他纵然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触怒这些天之骄子,即便他年长,考了功名又如何,不该惹的人永远不要惹。
……
静方书院内!——碰!——他的桌子瞬间被推倒。
“楚遗海!你笑的像个娘们!来!从大爷腿下钻过去试试!”
楚遗海靠在窗边,面容精致的脸上有一丝茫然,更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柔弱可欺却精致的像上好的书桨,能做出最完美的诗篇。
苏益晃了下神,所以更恨:“快点!你傻了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