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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折被朱砂接过去果然不哭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带着眼泪瞎乐。
朱砂看他不哭了,重新看向众人:“这次除了重商,本宫希望你们也能想到更好的主意。典墨、天放,你们这次如果交不出东西,别怪本宫降你们的职务!”
曲典墨、徐天放闻言立即离座,跪下:“臣等明白。”
小曲折咯咯笑,他喜欢看人下跪。
朱砂转向曲云飞:“你派人注意下苗帆那边,人市没那么好查,别让他出了意外。”
苗帆离席跪:“多谢太后。”
小曲折被逗的更乐了。
朱砂纠结的看眼儿子,心想,兴趣真猥琐。
……
徐府内,简尘烟让人把饭撤了。
青烟宽慰的看向主子:“老爷肯定有事才没有过来,夫人,不如您先吃吧。”
简尘烟妩媚的挑眉:“不饿。”恐怕这徐府一会就回传开她不受宠,还自暴自弃的传闻,唉,人言可畏!
……
朱砂吃完饭,抱着睡着的曲折在曲府花园里散步。
曲忠告等人已经退下,只剩曲云飞和徐君恩在一旁候着。
曲云飞半搂着朱砂问她对项信的态度:“你怎么会碰到他,此人如何,听说此人奸诈如狐,是商市圈中著名的集散高手。”
朱砂想想那个人,觉的表面看不出来:“也许你听说的是对的,此人拥有不错的嗅觉,应该能为夏国的商业带来不一样的机会。”
曲云飞突然道:“不如我把暗商给你,他对经营也相当……”
朱砂让他闭嘴,她的事情她会处理:“其实这件事你们可以不想主意,但一定要有后备方案。”
徐君恩立即道:“太后想交给典墨他们去做。”
朱砂点点头:“他们不小了,该意识到守天下的难处,现在夏国虽然看似强盛但是经不起战争,多年的内部建设不足在封建的高峰期也暴露出多种弊端,是该他们掌控夏国喜怒的时候了。”
曲云飞、徐君恩没有反对,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放权,孩子们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
容秀抱着女儿缩在柴房里发呆,她意识到她又做错了让府里人看了笑话,这座华丽的王府跟她平常的习惯格格不入,她已经努力融入可高门大院没有给她机会。
这里太华丽,刚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满屋的绫罗绸缎都不属于她,她也不理解为什么三餐不继的人突然可以扔掉满桌子的菜,如果那是所谓的皇家风度,她想她一辈子也学不来。
夏长依窝在母亲怀里,委屈的开口:“娘,我怕,我想爹了,娘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容秀也不知道,但应该快了。
在容秀眼里,住在柴房没什么不好,王府的柴房比以前的主卧还要大,打扫的也很干净,或许郡爷骂的对,她只配当个下人,她是下人的命。
夏长依不喜欢这里,她不明白为什么爹爹突然喜欢把娘和她关进这种地方,但是看着下人嘀嘀咕咕的样子,敏感的长依想,或许爹爹真的不喜欢她和娘了:“娘,是不是爹爹不喜欢我们后,我们只能住在这里?”
“不会的,爹爹怎么会不喜欢长依呢。”
柴房的门被推开,侍女恭敬的俯身:“夫人,郡爷让奴婢带小郡主离开。”说完走过去要抱小郡主。
容秀急忙搂住女儿。
侍女为难的看眼夫人,真诚的道:“夫人,郡主还小,您忍心让她跟着您在这里受罪吗?夫人放心,老爷跟您一样疼小郡主。”
容秀看着侍女真挚的眼神,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长依是郡主,出身高贵将来会有个好婆家,不能像她一样让郡爷丢脸:“照顾好她。”
“多谢夫人。”
大堂内,媒人的巧嘴啪啪的介绍着女方的家事。
女方是三品大员云从龙的女儿,知书达理、品貌端正二八年华是京城知名的大家小姐,可媒人话锋一转:“王爷,让云家小姐为侧是不是委屈人家了?”
夏之橙瞬间明白了云家的意思。
夏永威有些不愿意,容秀纵然难登大雅但与他患难夫妻,在最冷的冬天里同盖一张被同吃一碗饭,她怕他冷,冬天常常半夜起来烧热水给他洗脚,这份恩情真的不能同富贵吗:“爹,要不然就算了。”
媒人一听立即道:“别,别,郡爷,您别这么快否认,是我媒婆不会说话,该打!该打!人家云小姐可没话说,对小郡爷更是仰慕有加,云小姐说了,就是不为正也愿意嫁给郡爷,郡爷,奴才我不会说话您可别恼了云家小姐。”
夏之橙懒得应付媒婆:“既然云小姐不介意为侧,就选个日子送进王府。”
夏永威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他能为容秀争取的已经尽力,希望容秀能理解他的难处,父亲和母亲一直让他纳妾,他也不能让两位老人家一直为他的事挂心。
媒婆闻言终于笑了:“恭贺王爷贺喜郡爷,恭祝王……”
不等媒婆说完夏之橙甩袖走了。
夏永威叹口气也走了。
媒婆笑容僵在脸上但顷刻恢复笑容,管他呢,反正婚事谈成了。
夏永威回到自己的院子,想把这件事跟容秀说一声,刚推开房门想到容秀还在柴房里,转身去了柴房。
容秀正在捆绑木柴,从小习惯劳作手里闲不住。
夏永威推门进来,见她像平常一样在忙,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以前没有办法,他们不得不亲自动手,为什么有了丫头和仆役她还要累着自己!
夏永威突然走过去,夺过她手里的木柴甩到一旁,不自觉的对她吼:“你是王府夫人!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呆在屋里绣花哄孩子不好吗!为什么总要摆弄不属于你的事!”
容秀吓的缩到一边,不敢再拿。
夏永威骤然拽过她的手,见她手上有刺心里又气又心疼,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心里的无名火又硬生生的压下:“跟我来!”
容秀被他拖的很疼,可是看着相公阴沉沉的侧脸她不敢吭声。
夏永威把她带回房间,抓起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胭脂、油膏扔到容秀面前:“这些东西跟你有仇吗!为什么一个不用!难道你的手天生就该做粗活!容秀!你是郡爷夫人,你是皇族!你不是府里的下人!那些事不该你做你懂吗!”
容秀被一瓶胭脂砸到了额头,疼的不敢说话,使劲点头,她懂,她都懂:“对不起……臣妾让郡爷难做了……”
夏永威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顿时像堵了什么一样难过,他想发火可是又……夏永威压下心里的火气,突然看着她道:“我爹要给我纳妾,云府的小姐,你满意了吗!”
容秀闻言立即垂下头忍住心里突然的伤心:“恭喜郡爷。”
夏永威闻言气愤的摔门走人,走了一半又气冲冲的踹开门抱起容秀摔在床上,青天白下行夫妻之事……
容秀哭了,她突然怨恨起她的性子,为什么要给郡爷丢脸?为什么她不是千金小姐!为什么王爷开始不喜欢她,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王爷不会成天绷着脸,王妃也不总唉声叹气,以前她做饭全家坐在一起吃,郡爷总是对她笑,笑的她以为这辈子都可以幸福下去!
可老天还是打醒了她!她嫁的是郡爷!真正的皇族,他们站在她一辈子也无法高攀的高度!他们出身优异有教养懂规矩,他们会吟诗,说出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明白!王爷说的对,她没资格占着夫人的位置!可她喜欢他……不想走怎么办……
容秀趴在冷下去的床上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锦缎被面上那么不真实,她没有资格让日子回到从前,更不能自私想着郡爷再次圈禁……她要想在这里住下去必须适应他们的生活必须像个夫人,所以为了郡爷,为了长依,她一定会努力……
柱子捧着酸枣站在窗外,他想敲门进去给夫人一些,可抬了抬手又放下,他娘告诉他现在不是以前,不能随便找夫人说话。
柱子拿出洗的干净的白汗巾把酸枣包起来放在地上,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失望的走了,如果当年王爷他们不曾圈禁,容秀会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会用心照顾她,哪怕他死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容秀洗洗脸决定去找女儿,刚打开门看到门边熟悉的头巾笑了,柱子哥还是像以前一样。容秀捡起酸枣四处张望一眼,人呢?怎么放下东西就走了?但容秀随即不在意的笑了,或许是去忙了。
容家和窦家关系一直不错,同在王府帮佣走的也亲近,容秀的爹和柱子的爹是好兄弟,所以给两个孩子也定了娃娃亲。
柱子从小对容秀特别好,容秀长的好看又乖巧。柱子长的高大又黑,别的孩子都笑他们不般配,但容秀从来不,容秀对他很好,他打架了,容秀会帮他补衣服、他闯祸了容秀会帮他瞒着,在柱子眼中容秀就是他的一切。
可一场变故,他没有了容秀,容秀嫁给郡爷那天他哭的问他爹为什么!结果柱子的爹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事隔多年,柱子也长大不少,不会再问那么幼稚的问题,只是心里有快地方是留给她的,一直留给她。
……
天气越来越热,春天已经越走越远,夏天接踵而至,像烤熟了火焰山突然倒入了人间带来蒸腾的热气,天亮的早了,早朝时已经有了趁凉农作的人群。
群臣聚在静心殿,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苗帆咽口唾沫,不慎习惯太后给人的威压,想到昨天温和美丽的太后,再偷偷瞄眼此刻坐在大殿上运筹帷幄的女人,苗帆赶紧垂下头唯恐太后的怒火降到他的身上。
朱砂猛然把奏折摔到群臣面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子脚下法制重地!竟然被人告到玄天门!你们好大的胆子!”
众臣吓的急忙跪下:“太后息怒!臣等立即严查!”
曲典墨等人也跪在下面,看着地上散落的折子几乎能感到她的怒火,心里没来由为她着急,不希望她动怒不希望她不满意,此刻他似乎懂了以前叔叔和徐王爷的心思,他们努力做到最好是不想她有任何不满意。
余展急忙道:“太后息怒,此事微臣一定查个清楚给太后一个交代!给天下苍生一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