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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他都忍不住笑着想逗逗她,也还记得刚刚吩咐凤柳抬水来时,凤柳惊诧的神情——他本是想就这般逗逗她,逼着她自己回去,却没成想她直接给窗纸戳了个洞,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眼巴巴地瞅着他脱去发冠外袍。
倒真是骑虎难下了,凤封微垂了眸子,敛去眼底无奈的笑意。
窗外,洛天沁看见那玉色的指尖搭上亵衣的束带,忍不住又往前蹭了蹭,眼底藏不住的兴奋——美人儿快脱吧快脱吧快脱吧……
那只漂亮得过分的手拈着衣带带向一边,白皙如雪的肤色渐渐露了出来,洛天沁见状,激动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又往前继续蹭——
“你是准备蹭穿了这墙,直接扑进来么?”微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好不容易得见天日的雪色肌肤又被亵衣重新遮掩了去。
洛天沁身形一僵,相当遗憾地擦了擦嘴角,一脸垂涎地挪进了屋里,没等站稳就对准那人来了一个虎扑熊抱:“凤凤,你肿么知道人家来了呢?”
抱紧,蹭蹭蹭……奇怪,明明还没洗沐,她家凤凤身上怎么还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我没以为是你,”那人也不挣脱,任她抱着,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在想什么,“我以为府里进了狼,只看见窗上饿得森绿的眼睛了。”
“……”
觉察女子僵住的身形,凤封眼底隐约多了些笑意,须臾便淡了下去,再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夜深人寂,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免得皇上担心。”
“不要嘛~~~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才看了你一眼,你就忍心让人家回去?”洛天沁继续蹭。
“半个时辰不眨眼,殿下辛苦了。”那人清冷声音里夹上笑意。
“……”
洛天沁腆着脸从那人身上爬下来,拽着那人亵衣的袖角,无耻撒娇状:“你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要跟父皇告状啦~!”
凤封淡定脸:“臣有罪。”
“………_…#”
明知美人难入怀,no zuo no die whyyou try!
洛天沁昂首挺胸趾高气昂转身就走。
门关上不过片刻,凤封抬眸:“凤柳,她出了府门之后,让人护她回宫。”
门外立一影:“是,公子。”
人影遁去。
凤封宽衣入水。
半炷香后那人影又回来了:“公子,殿下她没出府门……”
本是闭目而憩的凤封无奈睁眼:“她回来了?”
“没,”凤柳擦了把汗,“下人说,殿下她又翻墙回去了。”
“……”凤封垂眸,半晌,嘴角笑容渐显,“选三个柳营的人暗中护她回去,别让她的影卫咬着。”
门外人影一顿:“是,公子。”
于是安乐公主和她的影卫们都没能得见,在他们离去之后,凤府内三个隐蔽的角落里窜出来三道影儿,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借点踏空而去,拂叶无声;而偌大的凤府内,仿佛瞬间多了好些人,来往不息。一张细密的网在送走了他的客人后,重新现出来,并覆盖了整个凤府。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翁婿斗法
第二日一早,凤府门外又纠集了一众人士,排着队等着进门拜访。
正在众人为凤府今日误了开门接客的时辰而急不可耐之时,一道藏青色的人影不知何时立在了石阶之上。
“在下凤府管家凤扬,”那男子垂手作了个揖,笑容温和如春风拂面,“实在是对不起诸位大人,我家公子今日一早便蒙皇上召见,如今已经进宫了——”视线未起也便听到众人不满的低语,男子嘴角笑容分毫未减,仍旧是温润如玉的声线,“公子临走之前交代过,承蒙大人们屈尊亲访,实是皇命难违,为表歉意,如不嫌弃,今夜公子府中恰摆家宴,还请众位大人赏脸。”
阶下的诸位一听此言,虽不知心中作何想,但脸上皆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一一作了别,也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
面容冷肃的老皇帝一言不发地看着手中的奏折,恍若无人,而殿下那人也安静地仿佛不存在,微垂了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镜头已经延续了近半个时辰,老皇上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凤卿好定力呵,难怪朕那单纯的公主会这般倾心于你。”
那墨袍的公子闻言回神,眼前便浮现昨晚窗上那女子不掩垂涎的视线——如此单纯得可爱的女子,凤封抿唇:“是微臣高攀了。”
老皇上自然看不到那人略微上扬的唇线,而那清冷的声线也着实听不出什么感情来,眸色不由更为阴沉:“这般听来,凤卿是不喜这桩婚事了?”
声音里渐渐透露出凌厉与怒意。
凤封丝毫不为所动,仍是不急不缓道:“微臣三生有幸。”
老皇上给噎得直翻白眼,所幸那人看不见,他平缓了语气,继续道:“朕听闻,这几日京城中好多些官宦商贾都到凤卿府中拜访,没有给凤卿整出什么乱子来吧?”
“诸位大人心善,皆是看微臣初至京城,不识礼数,来给微臣指点一二,如兄如长;微臣感激尚且不及,怎会生乱。”凤封缓言。
“哦?”老皇上故作沉吟,“依卿之言,是指点,可怎么朕听说,有几位大人是有求于凤卿呢?”言未止,视线已是倏忽间百倍凌厉。
凤封似是分毫未有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微抬了眸子,凉如水的视线迎了上去:“微臣侥幸一身医术颇佳,幸得几位大人不曾嫌弃,互相探讨一二,实在算不得有求;至于其他,大抵是诸位大人看在公主殿下的份上,不忍拂了微臣的面子,这才作有求一说。”
“听起来,朕的诸位大臣还真是识礼数、晓进退了,”老皇帝眼神里压抑着冷意,“难得凤卿初至京城,就为朕发掘了如此之众的人才,看来风卓日后繁荣昌盛,有赖凤卿了。”
如此言重落了下来,凤封微垂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浓重,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蒙圣上之恩泽与众位大人之勤勉,得风卓之盛世,指日可待。”
“……”于是老皇帝的视线更加凌厉,近乎实体化了。
凤封不声不响地候着。
“罢了,”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老皇帝方才温和了声音,“沁儿现今在御花园,你去那儿寻她吧。”
“微臣告退。”凤封垂下视线,退离出去。
殿中人影一闪,何进便站在了老皇帝身侧,笑意深沉,耐人寻味:“此子非池中物。”
老皇帝眸色沉郁:“久居世外?哼,除去年纪尚轻,整个一只成了精的狐狸,跟朝中那些老奸巨猾的‘老人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臣所知,他在公主面前可不是这般模样。”何进笑意愈甚,“而且皇上您也派人探查过了,他确是一直居于外野,不理世事。”
“哼,年纪轻轻,便这般天生凉薄城府深沉的心性,朕如何放心将沁儿嫁与?”
“论城府,公主或许比之不及,但若是其他,说不定就另当别论了。”何进此时笑得像只真正的狐狸,“皇上您不告诉他那一位也在御花园,不就想要了解他为了公主,是否会得罪那一位么?”
“这有什么需要了解?”老皇帝亦笑,眼里闪过光芒,“从那丫头定下这大婚伊始,他便得罪定了。”
湖光已凉,日色清浅,十月的天,虽已是巳时,仍掩不住寒意渐起。
御花园一角的亭子里悠然坐着两人,远远看着便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小太监走在前面,边走边擦汗,余光时不时打量一下身后闲适随意的墨袍公子,暗自叫苦……这位才是下月便正式成为驸马的凤大人,那亭子里那与公主把酒言欢的英俊青年又是哪一位?这要是公主怪罪他将驸马引至此处,那可如何是好?
墨袍的公子忽顿住了步伐,那小太监急忙停了下来,转身小心翼翼道:“凤大人?”
凤封微微一笑:“无事,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一听,如蒙大赦,感激地揖身退离。
凤封仍站在原地,指尖拂上一旁粉瓣镶白边的芙蓉,不远处两人欢畅的交谈声已入耳。
“林瑾,你何时回了京城,竟然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洛天沁此时绝无昨晚撒娇卖蠢的模样,抬腕便是一壶清酒满了两杯,笑容清畅比于男子也有过之,“我竟然比父皇知道的还晚,你也未免太不够义气了——今天我心情好,你就暂且自罚一杯吧?”
白衣青年闻之亦笑:“我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一杯倒的娃娃了,你可别想又把我灌醉了送到勾栏去。”
洛天沁立时笑开了怀:“你怎么那么记仇啊,你卖身那笔钱我后来不还分了你一半嘛!”
“你还好意思说,把我扮成女子送到那种地方去,事后就给了我半两银子赔罪,我就那么廉价?”林瑾不以为忤,挑眉笑问道。
“这可不是我定的价,”洛天沁直摆手,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时笑得乐不可支,“那可是老鸨亲自估量的,什么‘腰太硬,腿太短,眉毛太浓,身高太矮,不值钱’,那可是专业评估呢。”
林瑾眼角抽了抽,恼怒笑道:“托你的福,至今我回京城还不敢经过那条街。”
“修身养性嘛,我懂得。”洛天沁立时笑得好不猥琐。
林瑾无奈摇头,再抬眸时,话音一转:“想当初,你追在我后边喊瑾哥哥的时候,还说要嫁我呢;如今才几年,你就没大没小地直呼我的名字,目标也换了?”
“喂喂,当初可是你拒绝了我一颗纯真的少女心哎,现在怎么还倒打一耙了?”洛天沁一怔,而后笑闹道,“怎么了,现在发现本姑娘原来是个潜力股了?”
“虽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但我若说,”林瑾语音一顿,直直地抬眸望过来,视线坚定不容忽视,“我若是说,我后悔了呢?”
洛天沁傻眼,一时气氛尴尬而暧昧。
不远处的花丛,墨袍公子淡色的唇线微微挑起,眼底划过一丝刻骨寒厉的暗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