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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心连心过呢?
——啊,对的,你没看错,她就是穿越过来的。
安乐公主洛天沁,原名苏琦樱,21世纪S省Q市人,健康积极乐观向上活力女一枚;偶然穿越到年仅八岁的风卓王朝小公主洛天沁身上,得知“自己”身世以及风卓王朝历史上曾有的女皇执政后,洛天沁从此踏上了她色女当道的不归之路。至于她同样素有“美名”在外的哥哥,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与她从小给哥哥旁敲侧击的青少年X教育有关的!
转身望向身后,早已被宫墙重重遮掩的方向,洛天沁眼底难得浸了笑意……虽然二了点,但是有她在暗中保驾护航,料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何况皇后那边近些年已是消停了不少,大概是觉得他们两个着实对大皇子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吧。
虽然看起来这样的生活少了很多乐趣……罢了,安乐公主笑着摇头离开——她还乐得自在呢。
只是洛天沁未曾料到,不过是一夜的时间,生活中的一切都向着偏离正轨的方向不可逆转地发展着,命运如同漆黑的夜幕,不留缝隙不容抗拒地笼罩下来。
翌日清晨,天色尚暗,一道惊雷劈响在风卓王宫中——二皇子昨夜于禁林内受刺,身中十七刀,被发现时已是脸色暗青,昏迷不醒,中毒已深。
“承蒙父皇大人召见,不孝女天沁谨拜叩在外——!”
太监通禀的声音尚未响起,洛天沁已然哐当一声跪在了御书房外。
那震地有声的闷响听得老皇帝心里一抽抽,奏折往案上一扔,差点甩开跪了一地的大臣亲自迎出去——
“皇上——”一直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为零的侍官忽然发声,面无表情的脸上扭曲出勉强可称之为微笑的东西,只是那字字句句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奏折…别乱扔……”
殿下,头上顶着十几斤竹简奏章的宰相欲哭无泪……让他知道是谁这般公车上书,定要削了他的职,罢了他的位!
“啊、啊…嗯,宣公主进来。”老皇上定了定心神,重心落回了龙椅上。
弓着身子进来的安乐公主依旧是那一身不伦不类的衣袍,墨色的长发倒是难得束了羽冠,额前垂下的一缕遮掩了神情,语气却称得上毕恭毕敬:“叩见父皇大人。”
话音未落,那再次的咣当一声像是直接扣在老皇上的心窝里,老皇上倾身便要去拦。
“咳咳——!”侍官微微黑了脸。
“沁儿你……”老皇上别扭地坐了回去,急躁的表情似有所收敛,“……有话还是起来再说吧——来人,赐座!”
“……”侍官掩面……那些个一品大员都跪了一上午了,也不见您有什么反应,宝贝闺女一进门您就嚷着赐座,这分明是拉仇恨的节奏喂……
那安乐公主却分毫没有一贯浮夸浅薄的样子,只是不卑不亢地跪在那儿,声调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沁儿是为求罚而来的,不敢坐,不能坐,望父皇莫要再奚落沁儿了。”语后停顿片刻,嘴角弧度调试得当,洛天沁转向跪在一侧的几位大臣,微微颔首:“沁儿见过林相,孙太守,王大夫,李将军。”
林宰相着实心底一惊,不过一日未见,这洛天沁已然判若两人,依旧那副玩世的模样,偏是从眼底就生出一分寒凉。
“沁儿年岁尚轻不甚懂事,之前有开罪诸位长辈之处,万望大人们海涵。”一段话说得进退得宜,饶是皇上身边面无表情的侍官,这时也抬头瞥了她一眼——只是与其余几位的惊异不同,侍官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了然……藏了那么久,是什么触了这位小公主的底线,让那软噗噗的肉垫里的爪牙已经泛起寒光了呢?
洛天沁对那些探寻的目光不予理睬,转眸正色道:“今日沁儿来的路上竟听闻皇兄昨夜误入禁林,方才才被侍卫救出,落了一身的伤——沁儿急着来领罚,应几位大人要求作了诗,便想去探望皇兄,望父皇准许。”
老皇上一愣:“自然要去,那诗先不——”
“沁儿不喜欠人物什,”洛天沁垂眸,掩住眼底阴冷的情绪,嘴角微勾了弧度,“凡是欠了的,沁儿都会一一还回去;这诗自然也是如此。”说完,洛天沁转身望几人,微笑,“几位大人请了——”
语毕,也不作态,清凌的声音便在殿内响起。
“昨日输残税,因窥官库门:缯帛如山积,丝絮似云屯。号为羡余物,随月献至尊。夺我身上暖,买尔眼前恩。进入琼林库,岁久化为尘!”似是未看见几位大臣骤变的神情,洛天沁微微一笑,眼底凌厉,“这首便送给林宰相了。”
“你——”
“宣州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两丝;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作地衣!”
“皇上——”
“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朱绂皆大夫,紫绶或将军。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樽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是岁江南旱,墫州人食人!”
“皇上圣明——臣等冤枉呐——!”第三首诗一落地,几位大臣跪也跪不住了,纷纷变了脸色扑在地上,直呼冤情。
“啊呀,几位大人这是做什么,”洛天沁狞笑转眸,掩去眼底的浓重杀意,换上平日里恣肆笑颜,“沁儿不过是偶读诗书,幸得几首,向父皇炫耀炫耀罢了,绝没有污蔑几位大人的意思呐。”
老皇上的表情在此间也变换多次,最终只是长叹一声:“几位爱卿…先下去吧。”
直到那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洛天沁出声屏退了左右,才敛去了那副作伪的神态,面色阴冷:“女儿有罪,请父皇责罚。”
老皇上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开口:“沁儿伶俐多才,何罪之有?只是……”余下的话又悉数吞了回去。
捧在手心里十八年、爱惹祸闹事儿撒娇卖萌的软猫咪,被人琼浆玉露素菜珍果地养着,一朝长出牙口,竟是只要吃人的小老虎,任是谁也得做点心理建设。
“…沨儿的伤——”老皇上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皇兄的伤势严重,至今尚未脱离危险,”洛天沁眸光愈冷。
……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别忘戳收藏哦~
☆、逼婚是王道
空寂的殿上,老皇帝手扶龙椅,脸色深沉,目光说不上是哀伤或是别的什么:“……终究是伤了沨儿,天赐他——”
声音仿佛被什么忽然扼住般戛然而止,大殿里只剩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沁儿一求父皇赐官,掌监司大夫之职,肃清内外弊患;二求父皇下旨放权——从今日起,天沁再不顾什么血缘羁绊、朝权所在,必以铁血洗清风卓上下,还天下以清平和乐——绝无容贷!”……
一炷香前,他最宠的女儿就站在这里,冷颜冷眸,如是说。
“寡人的孩子们呐。”老皇帝垂声叹道。
“生在帝王之家,不懂把握一个‘度’字,总会被践踏在铁蹄之下。”面无表情的侍官面向窗外层层掩映的碧瓦,嘴角忽泛起幽幽的笑意。
天佑三十二年四月初九,天卓皇帝颁旨,命皇女洛天沁任监司大夫之职,查察朝廷内外弊患,并赐漱令,持令者可查职权上至天子下抵庶民,一时朝野震荡。
翌日,宫中传出二皇子洛天沨突而病危、将不久于人世之论,朝廷内外大加震动。
清心宫内。
“师父——”洛天沁跪叩在地,双目微红,“宫中太医皆已束手无策,沁儿也没有办法了……”
“人或有命,”慕寒天长叹一声,“世间能治天沨之毒的唯有一人,那人……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他就没救了?”洛天沁不甘心地抬头,声音几近嘶哑,“洛天赐下的毒,他会不知解救之法么?!”
“世间至毒之物本就是无解,能为他延息,为师…业已尽平生之力。想让他醒来,已无人可为。”
洛天沁半晌无言,而后垂眸起身,转向外走,一路出了殿门——“…我不信。”
踏出宫门,她抬眸望了望天,唇角染上清冷到令人寒栗的笑意:“太医院的前辈们上了年纪,难免花了眼,也该换换新人了——代表我风卓王朝医界的佼佼者,怎能是连个毒都解不了的废物呢?”
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侍从上前一步:“请殿下明示。”
“传我敕令,本月末他们若对二皇子的毒提不出什么有用的见解,就收拾细软回他们的老家吧。”语气里让人隐隐感觉到有一丝遗憾的错觉,表情上却只露出分毫的厉色,“违者,杀一儆百。”
“是,殿下。”侍从接过女子随手抛来的玉牌,凉意入骨。
天佑三十二年五月初,太医院内一众告老还乡,帝准奏;同年六月,敕令下达,查察太医院首掌官吏王传博、付建、杜悦等人,三人家中搜出大量贿金,并翻出了年前的旧案,以草菅人命之罪相继入狱,论秋后问斩;继此,太医院又有一批官宦离职;同月,帝颁旨天下,广纳医贤,入殿经三试,通过者即入太医院供职。
值得一提的是,三场比试的监考官都是皇女洛天沁。
将太医院最为优秀也是硕果仅存的几位老人聚在一起,洛天沁垂眸玩着手指:“本宫不在乎整个太医院之前是为谁卖命……解了二皇子的毒之前,这里,由我做主——相信几位大人都是聪明人,有二心的三位已经先行一步,几位大人不想步他们的后尘吧?”
纵是见惯了皇室兵不血刃的战争,几位老人家在皇女冰冷的目光下也不禁瑟缩了下。
“同样的,”洛天沁忽展笑颜,“二皇子的毒,不管是你们解了,或是你们选上的人解了,本宫承诺——在座每一位官升两品,赏银万两,府邸一座,美眷十数——几位大人意下如何?”
“…谨遵殿下敕令。”一众太医对视几眼,纷纷行了礼,应道。
若不是亲眼见,谁会相信这就是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