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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对孙念如道:“我们走吧。”
孙念如搂在我腰上的手却突然一紧,然后就把我在马上压低了下去。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一股熟悉的香味飘过,然后就传来几声男子的哀叫声。
只见老妖怪携着一个大胖子,稳稳地落在了那群人中间。那个胖子,可不就是在我家装神弄鬼的公孙大师。只见那胖子去把已经摇摇欲坠的白玲珑扶了起来,那群白衣男子全都面无人色地退了开来,警觉地看着来人。
白玲珑尖声叫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皱了皱眉,啧了一声:“死性不改。”
老妖怪一向护短,自己侄女被人这样折腾,哪里能容得,当下便一抬手。我抓在孙念如手臂上的手一紧,不用我说,孙念如已经抱着我从马上腾身而起。
黄白两色的烟雾在空中相撞,然后就发出了强烈的爆破声,空气只留下淡淡的硝烟味。我稳稳地站在老妖怪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群白衣男子捂住脸,避之不及。只是,若是我不出手,他们即使捂住脸,老妖怪下的毒也会从他们的皮肤和眼睛里渗入,他们一样要死。
老妖怪似乎一怔,看着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那公孙胖子,扶着哭得撕心裂肺的白玲珑,竟然还敢指责我:“谢二娘,你未免也太狠!玲珑好说,也是你师姐,你竟然这样对她!”
我抬起头,在层层迷雾中看向天空,笑了一声:“她是我师姐?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不知她是拜在我父亲门下,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我的师兄师姐太多了,一时半会我可想不起来。”
老妖怪沉着脸,低斥了一声:“丫头!”
我别过脸,淡道:“师父在上,徒儿见礼。”
老妖怪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开始骂我:“你既然还认为师,为何看到玲珑这般,却袖手旁观?!”
我紧紧盯着他的脸,轻声道:“师父,莫忘了,我是您教出来的徒弟。您会对一个害您失去孩儿,又三番两次想要杀你的人,以德报怨吗?不会吧。我自然,也不会。”我抬手,指着白玲珑,高声道:“我起码比您好,师父。她几次要杀我,伤我,我都没有自己动手报复过。只是她作孽太多,惹下了一堆仇家,人家要杀她,您难道,还指望我这个被她刺杀了几次的人去救她吗?”
白玲珑尖叫了一声:“贱人!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大伯,杀了她!”
我冷笑,就算老妖怪会对我出手,他也要不了我的性命。更何况……我深深地看了老妖怪一眼。您会出手杀我么?
昔日,我们师徒并肩上山,他责备我说我太没用,如果选了远处的山峰,便要让我坐在篓子里背我上山。
那时,我还不顶事的时候,他花了多少心血,悉心教导,然后为我把我要的一切都准备好。多少名贵的药材,他都送给我,让我当小玩意儿把玩。我要做任何事,他都在暗地里助我一臂之力。
后来,我慢慢成了气候,我们师徒一起潜心研究药理配方,还有奇异的蛊毒。他把他一生的心血,都花在了我身上。
直到我成了众人眼中的傻子,对我不离不弃的人里,其中就有一个是他。
如果没有他,我早就被人毒死,杀死。我一直敬他,爱他,把他当成是尊敬的长辈,家人。后来,他冷淡避开我,我只是安慰自己说要给他一些时间的。
所以,你会杀我吗?
我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我连头都懒得回。孙念如已经出手,一掌震开了那还不死心要扑上来的人。
只要还剩下一口气,老妖怪在这里,她就不会死。真是便宜她了。
我拍拍手,朝管剑樵走去:“好了,你就当卖我个面子,放过她得了。反正你们也折腾得她那么惨了。”
管剑樵朝我挑挑眉,道:“小山花,天下筏可从不随便让人得了便宜。”
我叹了一声,道:“你不要再想从我这里要走什么了。我才不会轻易上你的上当。你就别说天下筏了,就你我之间吧,你就当卖我一个交情给我。”
他意味莫名地看着我:“你我之间有交情吗?”
我笑得很傻很天真:“有啊,我们是朋友嘛。这么点小人情,你不会不给的吧。”
孙念如在身后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他是因为管剑樵偷听了我们的墙脚,恨不得一剑拔出来杀了他。我按住他的手,回过头继续无辜地看着管剑樵。
管剑樵的面色有些古怪,最后,嗤笑了一声,道:“谁稀罕什么朋友不朋友。好吧小山花,这次就卖你一个面子,就放过她一马。”说着,他就又朝那边狠狠地瞪了一眼,道:“谁让她自己作死,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天下筏。”
的确,天下筏也许没有强大的武力,可是他们手中掌握的强大消息情报,才是最为可怕的。得罪了天下筏的人,是绝对逃不掉的。而且就算天下筏无法匹敌,若是他们肯卖出一两个消息,就绝对不缺最顶尖的高手为他们效力。这白玲珑也不知道是脑残还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蠢到去动天下筏的人。
只是这个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给白玲珑施针治疗的老妖怪,狠了狠心,转身就走。
“可惜没有自己动手,戳她两刀。”一路上,我又开始愤愤。
孙念如在马上搂着我,轻声道:“思嘉,你,太心软了。她这样的人,留着,总是后患。”
我在夕阳里拉长了脸,回过头去:“她那个样子,还能做什么?”说着,我又冲他甜甜一笑,道:“再说,有你在,她还能对我做什么。”
不用想我都知道,白玲珑就是个变态,她大约又是把所有的账,包括天下筏的事情,都算到我头上了。她是不是有偏执病啊,还是说有惧雄症?反正她要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估计还是想用这一口气来捏死我。可惜,我不会再这么不小心了。
我在夕阳里晃荡着双腿,懒洋洋地腻在孙念如怀里。我可是还要生孩子的,这桩心愿没了,死了我都要从坟里爬出来的。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剑宗,但是我着实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他也知道我的心意,竟然也不管不顾就把我带到了汉阳。
关于汉阳,我实在是有很多不太美好的回忆。我带着他到了城外的那个小村子。而我们当时住的那个别院,则在汉阳城的那一头。
一进村,就看到一个妇人,牵着一个约莫一岁多的小男孩,带着他摇摇晃晃地学步。我一看,立刻兴奋地尖叫了一声:“苏三姐儿!月生!”
妇人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一脸兴奋的骑在马上的我,不由得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我。
我兴奋地一把拉住孙念如的手,指着那个小孩子,道:“你看你看,他是苏月生!是我亲手接生的呢!”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就磕磕绊绊地爬下了马,还差点摔倒。一站稳,我就冲到了还处于在惊愕状态的苏三姐儿面前,指着自己的脸兴奋地道:“是我啊,苏三姐儿,我是如月,月亮花生巴啊!”
报上后面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又有点扭曲。因为当初我是女扮男装,所以死管子骗人说,我是异族人,名字叫月亮花生巴……还好一般没什么人叫,大家都是小弟小弟的叫我。
苏三姐儿反复地上下打量我,终于眼中的疑惑渐渐褪去,恍然大悟地惊呼了一声:“原来是如月姑娘!先前听人家说你是女儿家,只是还来不及见一面你就走了。如今见了,竟是这么标致的人儿。月生,来”,她把小孩子抱起来,笑道:“这是你的如月姑姑。”
小孩子嘴巴甜,开口就叫了一声:“姑姑。”
我立刻乐得合不拢嘴,伸手要去抱抱。
孙念如从身后走上来,疑惑地看了看这个阵仗,道:“思嘉?”
我忙把他推上前,道:“三姐,这是我相公,姓孙。”
苏三姐儿的眼睛扑闪扑闪,看着孙念如的满头白发,似乎有些不解。但是月生已经伸手去抓他的大辫子玩,他虽然面无表情,却比较和善。因此她也放下心来,忙笑道:“如月姑娘回来了,苏伯和苏婶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她竟就这样抛下了小月生,自己跑到前面去,逮住了一个过路的小子,咋咋呼呼地笑道:“快去告诉大家,如月姑娘回来了。哪位如月姑娘?就是给我们家小子接生的那位女大夫嘛!快去快去!”
我抱着小月生,一直傻笑,一边对孙念如道:“念如,看来我们必须留下来做客了。”
孙念如过去把马牵过来,有些不解地道:“你,怎么……”
我嘿嘿笑了一声,道:“那个时候,我从别院跑出来,就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经过这里,有个大夫给了你一把博霞草?”
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然后脸色渐渐有些难看起来,随即却变成无可奈何,只道:“思嘉,你真是,折磨人。”
我笑了一声,在小月生的脸上亲了一下。小月生立刻哇哇叫了一声,好像也很高兴,满嘴口水地在我脸上蹭。我傻笑着道:“谁折磨谁,还真是说不清楚。不过念如,这些都过去了。”
他似乎苦笑了一声,牵着马儿跟在我身后,道:“是啊,都,过去了。”
苏三姐儿把我们引到苏伯家,苏婶子的身子还健硕,就是苏伯,虽是满面喜色,却一直咳嗽不止。
我便把小月生放下,给他把脉,结果发现他是因为吸入了瘴气。我不由得皱了眉:“这是怎么回事?您到哪里去了?”
苏伯咳了两声,道:“不过是去后山上溜了一圈儿,还以为是着了凉。村子里很多汉子,大凡上过山的,都有了这毛病。”
我颦眉提笔写下药单。都是一些草根子之类的药材,在村子附近就能找得到。让他们喝下去,好好排一排,也无甚大碍。我已经决定明天带着孙念如上山去采药,顺便看看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婶子做了一桌子乡村风味,我开心地拉着孙念如坐,一点也不客气。隔壁的二狗子也来了,还有一些村子里的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