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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让他们都知道我冒犯了您的娇客,然后被您亲手责罚,再去道歉?”
谢宗主的脸色一变,却还是道:“做错事,难道不该道歉?你口口声声说你母亲教养有方,难道你母亲连这个也没教过你?”
我一挥手,怒不可赦:“我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您若是要怪,就怪她死的早,没法管教我!不要什么都推到我娘身上!”
这个时候,家法终于到了。谢宗主气得发抖。自己大步跨过去,将执掌家法的弟子手中的竹笞取过来,指着我道:“跪下!”
我道:“思嘉跪天,跪地,跪父母。却绝对不向不公下跪!如今我既然没错,我为何要向家法下跪!”
我的话没有说完,一鞭就已经抽了过来,直接打在我腿上。我吃痛,跪了下去,抬起头,恨恨地看着他。我没有想到他真的会亲自动手拿鞭子抽我,一直到现在也觉得没办法相信。他变了。他以前很正直的,要惩罚我绝对是因为他认为我做错,也不会亲自对我动家法。如今却因为我激怒了他,所以就要亲自抽我。
他用鞭子指着我,道:“认不认错?”
我冷笑:“我若是就这么认错,怎么还能算是您的女儿?”
他怒极了,一鞭子又抽了下来。明明是打在背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腹中绞痛难耐,简直像被剜了肉一般,痛得我大叫出来。
这个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青夫人从门外冲了进来,大叫了一声:“思嘉!”
谢宗主还要再打,青夫人已经一把握住他的手,跪了下去。孙念如面沉如水,走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来,叫了我两声。我肚子痛得厉害,只觉得牙齿都在发抖。
青夫人哭着道:“您若是要说我管教思嘉不严,尽管责罚我便是。子不教,父之过。那既然您认为我没有教好女儿,自然就是为娘的错。思嘉要受多少,我都替她受了便是。您为什么要这样大动肝火,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重手?”
谢宗主的脸色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脸转向我,道:“为父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错?”
我痛得简直要咬到舌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瞪着他,用眼神表达我的恨意。我真的从来没有这样深切地感受过这种愤恨,最终,疼痛稍缓,我能说话了,只说出一句:“若是我不认,您还要打吗?”
青夫人回过头,正要说话,却突然尖叫了一声:“思嘉!”
我只感觉下面一热,低头一看。却不知道为什么裙子红了一大片,好像流了很多血。这下谁也顾不得谢宗主怎么样了。孙念如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转身就走,连一个招呼都没有跟谢宗主打。
我痛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根本就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痛苦,是从来没有过的,好像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从来都不存在在我的认知里。下意识地,我紧紧地抓住了孙念如的胳膊,低声叫了一声:“念如。”
他低声答应着,抱着我一路狂奔回了出云搂,然后把我安放在床上,就吩咐人去找大夫来。老妖怪赶到的时候,我已经痛得晕过去了。
公孙昂给谢思嘉把过脉,脸色越来越青,最终,却缓和下去,喃喃地说了一句:“这样,也好。”
孙念如和青夫人一直站在一边,谢宗主守在门外,没有进来。青夫人立刻迎了上去:“大夫,思嘉怎么样?”
公孙昂望着孙念如,神色有些凝重。道:“她小产了。”
孙念如怔住,从来都坚毅的神情,出现了裂痕,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上前了一步,颤声道:“大夫,您说什么?”
青夫人如遭雷击:“大夫,您说什么?”
公孙昂挥挥手,不耐烦地道:“我说,她小产了。”
青夫人立刻泪如雨下,二话不说就冲出门去。谢宗主抬起头。正要出口询问,却见青夫人已经泪流满面,揪住了他的衣领,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声嘶力竭地道:“您现在高兴了吗?您现在满意了吗?若是您觉得我们母女是您的耻辱,我可以带着思嘉回娘家去!”
谢宗主又惊又怒:“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思嘉到底怎么了?”
青夫人不管不顾地一直用力推他,将压抑已久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我知道您一直认为是我和思嘉害死了婉卿,您若是要恨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思嘉是您和婉卿的骨肉啊,您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谚之,我不懂得你了,你变了。”
谢宗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耐着性子道:“思嘉到底怎么了?”
青夫人一把挥开他的手,大声道:“她小产了!您害死了您的外孙!够了吗?若是您觉得够了,那么我就带着思嘉回娘家去!免得她再留下来,被您打死了!”
谢宗主怔住。转眼,青夫人已经擦擦眼睛,转身冲下了楼。谢宗主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
屋子里,老妖怪面沉如水,对孙念如道:“原本,她身上的毒,要完全清掉,就需要怀上一个孩子,小产之后,死胎便会把毒带走。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真的怀孕了,还是重伤以致小产。那么,她以后,可能就不能生产了。”
孙念如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连骨节都开始泛白,最终,松开,只道:“那么,思嘉没事了?”
老妖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说她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孙念如别开脸。道:“没有其他损伤?”
老妖怪摇摇头,道:“没有。只有这一点。”
孙念如道:“那就好。”
老妖怪心下满意,只道:“你好好陪她吧。想来以这丫头的性子,是不愿意拿孩子的命来救自己的。”
孙念如点点头,送了他出去。然后回来,亲自动手,把昏睡之中的少女,打理好。她的裙子上全都是血,他的手一直都在发抖。她的脸上,肿成那个样子,简直面目全非。
公孙前辈说她可能不能再生产。他心里,不是不难过。可是,若是她可以无恙,连带毒也一起清了,那么,他心中还是喜胜于忧的。没有孩子,其实不要紧。只要她可以一直在他身边,就够了。
黄莺换过床单,便出去了。他坐在床头,用手指挑出那晶莹的药膏,轻轻抹到她背上已经见血的伤痕上。好似畏疼,她在昏睡中轻轻抽搐。一滴灼热的眼泪,便落在了他指尖。此生第一次,他落泪了。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二天一大早,窗外还是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我被闷醒,不安地动了动。一只手贴在我额头上,冰凉凉的,很舒服。我喟叹了一声,贴过脸去蹭了蹭:“念如。”
一个声音扭曲地道:“做梦都想男人,真是女生外向。”
我吓得一下子睁开眼睛,却看见我床头站着青夫人和老妖怪。刚刚用手贴我额头的,正是老妖怪。青夫人似乎在抹眼泪。我有些诧异,想翻身起来,青夫人忙过来扶我。我道:“娘,念如呢?”
老妖怪道:“他被你父亲叫去了。”
想到谢宗主,我又愤愤,只道:“干什么?”
青夫人哽咽着道:“你表姑说他毁了你的清白,要责罚他。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就带你们俩离开谢家,到娘的娘家去。这里,我们不呆了。”
我吓了一跳:“什么?要责罚他?!表姑凭什么责罚他!”说着,我就翻身要下床,却被青夫人一把按住。
青夫人急道:“思嘉,不要乱来。你的身子还虚!”
我挥挥手:“不虚,我好的很。娘,让我去,我不能让念如也挨打!”
老妖怪阴阳怪气地道:“你放心吧,你还以为他也跟你一样没脑子?人家是剑宗大弟子,满打满算都已经出师了,你那烂舌头的表姑,还敢把他怎么样。至于你父亲,刚刚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打成小产,难道还有脸面打自己的女婿?”
什么?!小产?!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就傻了。我怀孕了?!还小产了?!
青夫人小心翼翼地道:“思嘉?”
我回过神,随即就咬牙切齿,一把推开青夫人:“娘,您别拦着我。”
不管青夫人急成一团,我随手拉过一边的外套,披上,就用力拉开门,走了出去。我的头痛的要裂开一样,我也不管。我只一心一意地想要走到大堂去。我想去问一问谢宗主,我到底哪里做错,哪一句话说错,他凭什么打我。他打我就算了,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把他自己的外孙也给打掉了。现在,难道他还想对孙念如动手?有本事,让他把我们一家三口,全部杀光得了。
眼泪火辣辣地流下来,我只觉得心痛如绞。孙念如少年孤苦,我一直都在想,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为他生下子嗣,让他能有自己的血脉,承欢膝下,让他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起初还在担心,我这样的穿越体质,到底能不能生。如今倒是好的很,我果然还是正常的,还能怀孕。这个孩子,虽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是若是他能来到这世间,我也是欣喜的。可是现在,我刚刚知道他的存在,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
那么,孙念如怎么办?他听到这样的消息,又会作何感想!我分明记得,在别院的时候,他曾求我给他一个孩子。我虽然拒绝了,心里,却也是心动的。他一直孤苦无依,我在他身边,也是依赖他照顾我,还老是给他气受。若是能为他生下子嗣,只要想一想,他抱着那个有着他的血脉的娇小婴儿,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我就觉得想要落泪。可是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的第一个孩子,竟然小产了!还是死在他最尊敬的师父手中!那么,他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一把拉开大堂的大门,却见厅子里的人,都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谢宗主坐在首座,脸色很难看,见了我,似乎神色一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身边,跪坐着一脸冷漠的霓夫人。我最在意的那个人,直直地跪在中间,谢鸢天跟他跪在一起。
“思嘉……”谢鸢天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二话不说,连鞋也不脱,就直直地走进去,把孙念如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