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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面,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我立时明白了,故意呲牙奸笑着说:“有外人在你不好意思了是么?现在,可只有咱们两个了,来吧……”我伸着两只魔爪扑过去,吓得印得脸色一变,后退了两步。
我实在是绷不住了,大笑了两声,连忙又止住说:“想什么呢你,我只劫财不劫色。”抓住他又开始摸索,“咦?钱包呢?”
“你是想……接济他们一下?”
“当然了。一看就是家徒四壁的,芦爷爷又受了伤,十天半个月的是别想动了。难道还能指望小茶花去养家糊口啊?你钱包到底塞哪儿了?”
印堂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给弄难看啊!我白了他一眼:“散碎银子,花着方便的。”
“那个,我没有啊。零钱一般都是小六子装着的。”他一幅无辜的样子,“要不,把治伤的药都给他们留下吧。”
“这个自然。”我抓抓头,看到自己的湿衣服正晾在院子里,从里面拿出钱包,掂了掂,也不多,全捐了吧。“把药拿来。”
印堂一边解那个鼓囊囊的荷包,一边问我:“你这不是有钱么?干嘛刚才一定要让我出?自己想做善事却要别人出钱?”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这么点儿钱,现在是倾囊相助,之后我也就一贫如洗了,你那时候再来接济我,岂不是多绕个圈子?你那么富有,这么点儿钱还不如同九牛一毛?就是再多拔两根毛也无所谓啊。多做善事总没错的,回去后还我一根‘毛’啊。”
“你的歪理还真多。”印堂笑眯眯地说,他这个人好象很爱笑哦?
“有理不就得了,分什么歪啊正啊的。”我继续胡搅蛮缠着进了屋。
“芦爷爷,这是治你腿伤的药,这是一点散碎银子,你收好了,只怕你们这段日子会更艰苦了。”
“不不不,你们已经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怎么还能再收你们的钱啊?”芦爷爷挣扎着坐起来,只往回推托,不肯收。
“芦爷爷,你看看他,”我用下巴指指印堂,“这点儿钱对他不算什么的,可是对你们,却是能拿来救命的。收着吧。”
“唉……这叫小老儿怎么感谢你们啊?茶花,快,叩头!谢过两位大恩人!”
刚端着姜汤进来的茶花,放下碗就给我们下跪,我和印堂急忙把她扶住:“使不得使不得,咱们年龄差不多,岂不要折杀我们吗?爷爷受了伤,这段日子你要辛苦了。多买点儿好吃的,给爷爷补补身子,你正在长身体,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爷爷还指望你照顾呢,知道吗?”
“嗯,茶花记下了。”茶花使劲点点头,大眼睛里浸满了感激的泪水。
“思诺,趁热把姜汤喝了。”
那个啊,有些埋怨地瞪了印堂一眼,那东西一点儿都不好喝的,以前娘也灌过我,我……茶花已经满脸期待地将碗举到我面前,我咽了下口水,不想让茶花失望,一咬牙,闭着眼一口气喝了下去————啊~~~好辣啊!
我出了一身汗,倒是觉得通畅了不少呢。我点点头说:“还真是舒服了不少呢。”大家都笑起来,我的肚子却突然发出了“咕噜”一声,真不意思啊|||
“呀,恩人,忘了给你们做饭了。只是,家里也只剩下几块红薯了,你们可别嫌弃,我这就去煮!”
“别、别麻烦了,其实我们是约了人一起吃饭的。小六子应该已经到了吧?”我望向印堂,怎么好把他们家里唯一的那一点儿口粮吃掉呢?虽说给了芦爷爷钱,可从这里到集市,怎么也得小半天,让我这个“大胃”把中午饭吃了,他们晚饭可就没着落了。
“是啊,差点儿忘了小六子。我们快回吧,别惹得他四处乱找,再走两岔了。”
“你确定是这条路?”我很是怀疑,这一片地段树木遮天蔽日的,几乎密不透风。而我印象中好象没有这一段儿。
“当然。我不是说过我学过辨方向的吗?我们刚才从芦爷爷家出来到他落水的溪水旁,我可有走错?”印堂一脸自信的样子。想想也是,反正我是没什么方向感的,就跟着他走吧。
可是情况好象并不那么乐观。我们转了好一会儿,还在这片林子里,根本就没看到“桃花朵朵开”的影儿。
“喂,还要走多久啊,我记得去救芦爷爷的时候很快就跑到了嘛。现在怎么还没到呢?我又饿了!”而且,腿和脚都有些酸疼呢,可是我没说,我可不想被他看扁。再说,印堂也有些累的样子……神色还有慌张呢,该不是……他也忘了路吧?印堂一回头,正对上我探询的目光,他释然一笑说:
“忍一忍,就快到了。因为我们刚才是去救人,当然会走得快,路上的景物也就没有多留心。不会错的,就在这一带,我记得我们跑过来的时候是向着东南方向,现在应该刚过午时,我们差不多背着太阳向西北方向走……”印堂抬起头向上望去。
我也抬起头,透过密密匝匝的枝叶努力地向上望……
阴天了……
太阳……翘班了……
我们真的迷路了!我建议还是往树木少的地方走,至少这样有人找我们的话,比较容易看到啊。印堂很是内疚,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可是一路上对我又是扶又是搀的,甚至还要求背我一会儿。算啦,一个富家公子哥儿,还能说他什么?再说,我是导游,迷了路好象应该是我负责……但愿他不要想起这一点,不然肯定会扣工钱的!TT
“我们、我们……”我气喘吁吁,“我们要不就沿着溪水走,一来可能跟着水就能下山,二来,总不至于渴死——虽然有可能饿死~~~~”我苦着脸捂着肚子直想哭,前心贴后心啦!
“诺儿!”印堂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一惊,加上腹内空空,差点儿晕死过去!“诺儿……我不会让你挨饿的!”
我眼冒金星、左摇右晃地冲他呲出门牙,算是报以微笑:好啦我知道啦,在城里你这么说是没有问题啦,可是现在这状况,你就是把怀里的银票都掏出来,也没处买吃的啊。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表决心立志向,还是赶快找路找小六子找吃的吧!
印堂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我别做声。我没出声啊,刚才那番话只是在心里狂喊而已,我哪儿还有力气说话?看他好象在侧耳细听着什么,我也支愣起耳朵听——只有阴风阵阵,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印堂却是小心翼翼地挪动了脚步,他准备吓唬鬼吗?看他弯腰捡了颗石子猛地掷了出去,不远处的林子里忽哧扑啦地响了几声,飞走了几只野鸟。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他是要打猎啊,不过这一招更象“打草惊鸟”,怎么可能用石子打到鸟的嘛,你以你是武林高手啊?还往跟前凑过去了,喂喂,你不要乱跑啊,咱俩要是再走散了,可怎么好?我一边心里嘟囔着,一边无力地捶着腿。
“哇!你、你真的打到了?!”我吃惊地看着印堂手里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山鸡,“你还真是武林高手啊,这样就能弄到吃的了,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食物!”我敬佩地向印堂竖起大拇指,他则很得意地向我微笑。我接过那只山鸡,啧啧,太好了!不但可以食其肉,而且可以饰其毛,瞧这两根长长的尾翎,真漂亮呀!
“印堂,”我突然想起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不习惯吃生肉。”
印堂的脸变得和天一样,阴了。
我们对着发了会儿愣,我摆了摆手:“别在这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想点办法吧。”可是有什么办法
可想呢?我四下望望,要不……我们……钻木?取火?
“还是按你说的,我们先到有水源的地方去再想撤吧。”印堂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我。看我走路一瘸一拐的,就在我身前蹲下了:“来,我背你。快点儿,要不等天黑了,咱们两个不都完了吗?”
心里霎时有些感动,他说的也是,我们不能在这里滞留的,到处树木野草,就是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这次我乖乖地趴在他背上,手里提着那只漂亮的山鸡。他站起身来,大概估了个方向,便大步走过去。
印堂,不是那种魁梧高大的类型,他有些单薄,更倾向于玉树临风的那种。虽然我现在只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可是毕竟他要背着我走山路,而且之前,我们都搞得很疲劳了,可他还是坚持背我,一句劳骚话都没有,这让我很不安心,轻轻在他耳边低语:“你若是累了,就放下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走的。”
“我不累。”印堂将我的身体向上托了托,“好歹我也是男人呢,别小瞧了我!”
我被他逗乐了,说:“好吧,那我可就安心享受了。”
“嗯……你听!”印堂停了一下,“是水流的声音吧?”
我屏住呼吸,真的!真的是水声啊!大概判断了下方向,印堂就背着我兴冲冲地走了过去,想不到这位富家子弟,体质还不错么。看到他已经是满头满脸的汗水,竟还有些心疼。想用袖子帮他擦擦汗,可是身上套的还是茶花的那套短小衣服,就干脆用手抹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印堂微微侧过头向我微笑,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俊挺的鼻梁,略上翘的嘴角,他的侧面轮廓也很迷人哪!
就在我一边享受“人力登山车”一边发花痴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条小溪旁。印堂小心地把我放在一块大点儿石头上,让我坐好,然后问我:“你刚才说什么取火?”
“哦,是钻木取火。就是找两根干木头磨擦,备一些枯叶,一磨擦出火星就赶快用枯叶引着。”
“能行吗?”
“不知道。不过据说老祖宗们就是这样取火种的,总应该试一下。”
于是印堂找来两根粗一些的树枝和枯叶,我便开始试着操作。拿起略细的那一根树枝,在粗的那根上面快速的来回磨擦,我擦、擦、擦……啊!好象冒烟了!我正要大叫着让印堂快放枯叶子,突然一阵阴风
吹来……
印堂建议用“石头撞击法”试试,我想也是,两块石头砸在一起总会有火星子冒出来的。于是印堂守着一堆干巴巴的树叶砸石子,我觉得用大些的石头是不是效果更好呢?于是站起来走了几步找了块大些的
狠狠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