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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弓刀!”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却只在他们这冰雪之城附近,无数的雪花,漫天的大雪!
唐时这一瞬间,并不觉得自己使用出了多少的灵力,他反而觉得有汹涌的灵力,在他吟诵出这一句诗之后,向着他疯狂地涌过来!
此刻的唐时,便是那吸水的长鲸,将这周围的灵力尽数卷入身体之中,在他身周,灵力环绕,竟然像是已经形成了一道龙卷,将唐时包裹在中间,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身体之中充满了灵力的感觉舒爽地让人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大雪,弓刀!
在这冰天雪地,冰极之城,塞下一曲,终于惊艳!
冰雪之城外面那一团光罩已经开始了摇动,似乎不稳起来,唐时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之后,便有更多的灵力疯狂席卷而来,汇聚在他的手上。他展开自己的手掌,像是要握住这天和地一般,而后虚握一下——扣住了,一把刀!
“噗”地一声轻响,之前洛远苍怎么也撞不破的那天元阵,竟然在这一阵灵力风暴之中消失了!
在场之人尽皆骇然,因为,从那冰雪之城四周,竟然起来了无数的灵光,接着汇聚到了唐时的手中!
这人是要将整个小荒境的灵气都抽干了不成?!
洛远苍心都在颤抖,他自然看出方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唐时处于一种相当诡异的状态,竟然不断地吸纳着灵力,其力量之强,竟然连供应给天元阵的灵力都被他抽走了!
唐时是疯了吗?!
是的,他已经疯了。
力量,掌控,他悬在半空之中,一抬手就是风云汇聚!
唐时心中很清楚,这样的感觉,兴许自己不会再感觉到第二次了!
因为,再也没有比冰天雪地更适合施展这《塞下曲》的地方了!
这山顶的平台之上,纷纷扬扬地落了雪,竟然眨眼之间就落在地上许多,并且随着汇聚在唐时身周的灵力越来越多,从小雪到大雪,从大雪到暴雪!
雪,满世界都是雪。
不是优美的雪,也不是干净的雪,那是肃杀的雪,满世界都是充斥着一种杀意!
唐时的杀意——
凭借着环境的力量,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那种肃杀的意境之中。
塞外的雪,带着亘古的荒凉,埋葬了无数征人的尸骨,流淌过无数戍士的血泪,马蹄声过,飞雪四溅。铁甲光寒,弓刀雪满!
唐时骤然抬眼,却连双瞳都变成了雪色,一垂眼,是漠视众生的苍凉。
你道这雪,是水化成的,还是血化成的?
——不知。
在远方,进入这小荒境的人尽皆抬眼,将这壮美的一幕,收入了眼底。
尹吹雪眯着眼,看着那最高的山顶上,一座冰雪的城池,一场惊世的风雪,还有那狂暴的灵力龙卷,如此让人心驰神往。
“我们走!”
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斗法?
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停下了他们的争斗,不管是眼前有宝贝,还是刀剑已经到了眼前,这一刻,世界都寂静。
唐时紧闭着的嘴唇,缓缓地弯起来,飞雪落入他的手中,却缓缓塑造出了一把刀,线条流畅,造型古拙,弯弯地,像是新出的一轮月,冰冷极了,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威势。
这不是他最开始唤出的那一把刀,却是这环境和意境,赋予他的能力。
两片薄薄的嘴唇,轻轻地开启,寂静的风雪之中,寂静的绝顶之上,寂静的冰雪城外,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然而在他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的时候,刀,已然落下!
这一把刀,长有三尺,宽约一尺,其大小与唐时本身的瘦削根本不成正比,可是唐时握着它,便这样毫无花哨地一刀落下了!
“大雪,满弓刀!”
风狂雪骤,耳边呼啸着的是什么,唐时已经听不见了,他只是由着自己身体里面充盈的力量,随心所欲地挥出这一刀。
他脑海之中,却全无此刻自己身在的情景,他沉醉于另外一种意境之中,无法自拔!
他便是那马上飞奔的将军,他亦是前面出逃的单于,他甚至是天上挂着的一轮冷月,是马蹄之下的一丛荒草,他是飞落的每一片雪花,是那长刀,折射出的每一分冷光!
他是在塞外,那些埋在荒冢里的尸骨;他是在长河,那流淌在黄沙里的血泪;他是在沙场,那些腐朽了的折戟断剑……
意境之美,让他沉迷不已。
然而,这一刀,便在这样的沉醉之中,斩下了。
在这一刀落下的过程之中,所有的雪花都被吸附在了刀上,像是挟裹着漫天的风雪一样斩下!
犁灵之尸乃是千万年的东西了,它们天生没有自己的灵智,却知道危险的存在,之前是被烈火烧灼的痛苦,之后却是漫天冰雪的冷冻,它开始害怕了,尤其是在看到这令人心神俱裂的一刀之后!
然而逃不开,它不甘地哀嚎着,身上的伤口流出无数的鲜血,染红了它身边的地面,张开血盆大口,便吐出一团血雾,一枚圆珠一样的东西飞射而出,随后迅速变大,与唐时这一刀撞在一起!
悄无声息的碎裂。
这乃是凶兽的内丹,千万年凝结而成,珍贵无比,也是一只凶兽最珍贵精华的所在,洛远苍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住手,唐时的刀就已经一往无前地继续落下了。
这一刀的速度很是缓慢,至少在众人的眼底,它是很慢的,除却周围环绕的灵光与风雪,再没有半分的声音。
肃杀到极致,便是一种无声。
于无声之中杀人,最是美妙。
唐时闭着眼,看不到自己眼前的一切,他用心地感受着那难得的入情入境。
奔腾的骏马,迎面而来的朔风,裹着冰刃一样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然而他的眼神并不因此闪烁一下,前面有一道黑影,便是将要被自己斩杀的目标。
这是一种意境,难以脱逃的意境。
向来不通感情的犁灵尸眼中出现了恐惧,内丹已经破碎,在那一刀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紧接着却忽然之间不动了,放弃了抵抗一般。
其实不过是他已经成为了象,成为了唐时此刻感悟到的意境的一部分!
犁灵之尸,便是唐时弓刀所向!
他闭着眼,斩下这一刀,于是雪停了,风声消散了,所有暴动的灵力,随着这一刀的挥出,从他的身体里离开,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唐时体内空荡荡的一片,刀没了,雪没了,风没了,意境也没了。
他脑海之中的世界,戛然而止,一颗头颅,落在了雪地上,最终鲜血漫散,滚烫着,融化掉了一地的冷雪。
他缓缓地睁开眼,只见那身形巨大的犁灵之尸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良久,却有鲜血忽然从它身体之中迸射而出,紧接着从头开始,从中间分开两半,轰然倒地!
血,流了一地,从这平台之上的冰雪之上淌过去,小河一样又流下去。
结束了,这一场战斗。
唐时只觉得在方才那种掌控世界的美妙之后,有一种巨大的痛苦侵袭而来,他每条经脉都像是在烧灼,要爆裂开来,空空荡荡的身体没有任何的灵力,他一下便从半空之中坠落,然而就是在这一刻,一只手掌忽然闪电一样出现在唐时的背后——
冰雪之城里的人!
、第九章 打老子啊
背后的是什么人?
一开始是非就说了,冰雪城里面有人;可是在跟犁灵之尸相斗的时候;谁能想得起这东西来?
唐时已然是脱力的状态,直接被这一掌印在了身后;便向着斜剌里撞了过去。
汹涌的掌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毒味道;让唐时的四肢百骸都开始发冷,他只觉得空荡荡的丹田之中像是被什么搅动过了一般,痛得无法言语。
方才还威风八面的唐时,立刻就摔在了地上;这平台之上覆盖着冰雪;早已经冻得严实了,唐时肩膀着地,撞下去之后竟然还顺着往前面冲了很远;最后若非他用了力气,抠住了地面,怕是直接从这上面摔下去了。
洛远苍等人完全没有想到半路上生出这样的变故来,还来不及对唐时施以援手,便已经看到事情发生了。
此刻,印空印虚二人扶着面色惨白的是非,洛远苍提剑站在一边,只一眼看向了那冰雪之城的城墙上面站着的人。
方才出手的只是其中一人,但是站在那里的竟然有足足五个。
是非看向站在中间,也就是方才出手的那一个,“正气宗也是一流大宗派,阁下背后伤人,不怕堕了师门的名吗?”
兴许,这是在众人认识是非以来,听到他说的最严厉的一句话吧?
站在那里的,并不只有正气宗的人,还有之前唐时的那两个同门——雪环和秦溪。
雪环倒好,一脸冷笑地看着唐时,可秦溪唇边那几分玩味就有点意思了。
正气宗三人,曾炳华、杨文、温莹,主事的杨文站在最中间,方才就是他出手在背后放了一掌,在唐时最虚弱的时候一掌拍了过去。
此刻面对是非的质问,杨文竟然一笑,“迟早都是要死的,早早赏他一掌,算是我怜悯他。”
唐时疼得蜷缩在地,是非挥手示意印虚去扶唐时,只是没有想到,刚刚走出去三步远就已经遭到了来自雪环的攻击。
只见雪环端着剑,凌空一斩,笑道:“那种废物,留着他去死便罢了,不劳几位大师费心了。”
“女施主心肠如此歹毒,倒叫贫僧开了眼界。”兴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此刻的是非看上去并不像是最开始时候那样平和,他这句质问,几乎带着斥责的意味了。
此前有印相的事情在,知道根本就是这女人的设计,现在又有了唐时的事情,是非是不可能对这样的人有好感了,然而佛家慈悲,终究无法再动手。
“难得撞见是非你也有这么落魄的时候,方才那犁灵尸尖角上的毒,怕是一点也不好受吧?这可不是我算计你,这是小荒境原主人的算计,怪只怪你倒霉,今日你们这五人的性命,便都交代在这里好了。”
反正死在这种地方,也没人知道是他们干的。
重要的是现在根本没有别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之前是非等人才有一场恶战,那个邪门的唐时现在已经跟一条死狗没区别,唯一的威胁,似乎就只有洛远苍了。
杨文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赫连宇夜死后迅速上位,成为内门大弟子了,他手一挥,便道:“能死在这冰极城外,也是你们的幸运了,大家动手吧。”
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