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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司重斐眼眸沉痛的看着闭着眼睛,没有意识的不悔,“请你,务必救活她,只要她活着,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苏倾叶却只是淡淡一笑,“王爷,医者仁心,就算是陌生人,在下也不会见死不救,王爷请放心,在下一定会救活王妃。”
他的话令司重斐松了口气,他知道苏倾叶医术高明,却不是自负的人,他说能救活,就一定不会让她死。
不是他轻狂,是他确实有那个本事。
从四年前他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那一刻,便对他的医术深信不疑。
司重莲急不可耐,连忙道,“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把不悔带回去医治要紧。”
刻不容缓,不悔经过一天一夜的波折,又重新回到九王府。
真真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在九王府,司重斐为苏倾叶专门辟出一块地,建了个单独的院子,供他种植药草和炼药用,那里一般很少人去。
此刻,小院里灯火明亮,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丫鬟婆子忙成一团乱。
看着不停有丫鬟提着热水进去,又有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司重斐的脸色阴沉可怕。
身上那浓浓的萧杀之气,从找到不悔时起就没消失过,随着时间推移,反而越来越浓重。
就连脾气最火爆的飞宇也不敢多话,焦急的在廊下走来走去。
都三个时辰过去了,苏公子还没出来,真是急死人了。
司重莲斜靠在门柱上,闭着眼睛,脸上夹杂着疲惫的冷意,不悔的危险一刻没解除,他便一刻不能放心。
“王爷,”从外面回来的顾青小心看了司重斐一眼,低声道,“我仔细盘问过掌柜的,王妃只今早天明时分被人送到客栈的,给了掌柜足够的银子,让他好生照顾王妃,看来那人是知道我们会找来,因此把王妃送去留下银子就走了。”
“是谁?”司重斐视线紧紧盯着内室的门扉,冷冷问。
“掌柜描述是个身着青衫的普通男子,个子不高,体形中等,京城口音,是本地人氏。”顾青问得十分周详,唯恐有所遗漏。
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平凡,京城满大街都是,如何找人?
顾青猜测道,“那人刻意隐藏身份,很有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不想我们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虽不知他是谁,既然能出手相救,想必不是敌人。”
司重斐当然清楚帧酢踱些资料,想找出那人不谛大海捞针,便不作深究。
“长书!”门内忽然传出苏倾叶的低斥声,司重斐猛地看去,手下意识的抓紧椅子扶手。
“苏公子,怎么了,可是需要什么帮助?”飞宇会意的上前问道。
好半天里面才传来苏倾叶淡淡的声音,“没事。”
他哪里肯信?
苏公子可是出了名不温不火的冷脾气,从没发过火,更别说对最亲近的侍童发火了。
、225 不惜血本
“刚才怎么了?”飞宇抓住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丫鬟,拉到一旁小声问。
小丫鬟嗫喏道,“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苏公子要用一个极为珍贵的药,长书试图阻拦,被苏公子训了。”
“什么药?”飞宇皱眉问。
“什么火什么丹的,奴婢也没听清。”小丫鬟低头道。
火灵丹?!
飞宇与顾青面面相觑,震惊不已。
这火灵丹据说是用火灵芝提炼的,融合了十几种有市无价的珍贵药材,是习武之人受伤之后疗伤最佳用品,对于普通人,疗效更是加倍,寻常人听都没听过,更别提吃了。
也难怪长书要阻拦了,这么稀有珍贵的药材,听闻苏公子统共只有两颗,当初一颗给了司重斐,现仅剩的一颗,他居然不吝啬地拿出来给不悔,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挥退丫鬟,飞宇凑到司重斐身边,压低声音道,“苏公子为救王妃,不惜血本啊。”
司重斐抿着唇,没做声。
要说当初苏倾叶救他为的是他身上的血玉,那么救不悔呢,又是为了什么?
就如那时不悔说的,凡事都事出必有因,这件事无论从哪方面讲,对苏倾叶一点益处都没有,他完全不必这么做。
可他不仅这么做了,还丝毫不犹豫,像是白白赠送。
如此沉重的大礼,他不相信没有原因。
他越来越猜不透苏倾叶,拥有非凡医术,却甘愿留在一个不受宠皇子身边,不为名不图利,仅仅只为得到一块血玉。
这理由说出来未免太过牵强,以前是他于自己有恩,不会也不想去怀疑他的动机,如今,却是不想怀疑都难。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没有血水什么的令人提心吊胆的东西拿出来了,忙碌也渐渐趋于平静,气氛也没先前那么凝重。
不多时,苏倾叶从内室出来,雪白的长袍上带着点点血迹,却丝毫没有折损他飘逸出尘的气质。
“怎么样?”司重莲直起身子,连忙迎了上去。
“王爷不用担心。”苏倾叶神色坦然,走到司重斐面前道,“王妃现已性命无忧,但身上的鞭伤极为严重,恐日后会留下疤痕。”
“那脸上呢,也会留疤?”身上的暂且可以容忍,但是脸上留疤的话,让她以后怎么活?
“若王爷信得过我,我这里有个方子,可有效淡化疤痕,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王妃会吃点苦头。”苏倾叶略微垂着头,嘴角永远是那抹不温不火的浅笑。
“苏公子的医术,我自然是信得过。”司重斐不怀疑他的医术,他相信他不会害他们,只是怀疑他的目的而已。
苏倾叶自然听得出来司重斐的弦外之音,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淡然道,“那好,在下这就去配方制药。”
苏倾叶带着长书刚走,司重斐便迫不及待冲往内室。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忽然定住脚步,不快地对跟在身后的司重莲道。
司重莲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我看看不悔啊,她因我受到牵连,我有责任关心关心她。”
、226 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司重斐脸一沉,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不用了,你可以走了。”
责任?他以为他是谁?不悔是他的王妃,要负责也是他负责,他凭什么负责?
不悔是他的,永远只能是他的责任。
“喂喂,九弟,我就看一眼,看到她没事我就走啊喂……”
司重斐不理会司重莲的哇哇叫嚷,冷着脸将他拒之门外,砰地关上门扉。
随着外面嘈杂声渐渐远去,司重斐拨开垂下的床幔,站在床边,空气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
不悔脸色较之前稍微缓和些,但依然苍白,毫无血色,司重斐在床沿坐下,心疼的抚上她的脸颊,抚过一条条狰狞的鞭痕。
“不悔,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他低语轻喃。
不悔手指蓦地动了动,司重斐像是被雷击了下,欣喜的俯身过去,“不悔,你醒了?”
不悔眼珠子转动着,可就是睁不开,惨白的嘴唇颌动着。
“什么?你说什么?”司重斐没听清,附耳过去。
“水……水……”虚弱无力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司重斐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所以他听清楚了。
他连忙起身倒了一杯茶,小心扶起不悔慢慢喂她喝下。
不悔本能的吞咽,一杯茶很快就见底,司重斐替她拭去唇角的水渍,低头问,“还要吗?”
半天不见她反应,仔细一瞧,才发现她又重新睡着了。
喝过水后,不悔的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水色,气色看上去也好了些,此刻正安静的睡着。
司重斐柔和一笑,能喝水能睡觉,应该没多大问题了,一直提着的心也能放下了。
不悔再次清醒,是在两天之后,期间一直是司重斐亲力亲为的照顾着她,所以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是司重斐。
“司……”一张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可以,于是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司重斐趴在床沿,闭着的眼睛长睫轻扇,小脸上是很明显的倦色。
不悔心底瞬间划过暖流,感动不已,她伸手轻轻抚摸司重斐的头,很轻很小心的动作,却还是惊醒了司重斐。
他猛地抬头坐直身子,对上不悔清亮的黑眸,顿了顿后,是毫不掩饰的喜色,“不悔,你终于醒了。”
不悔想对他笑,可是唇角刚动就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她直蹙眉,衬着暗红的伤口,看上去格外扭曲。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司重斐紧张的凑过去。
不悔轻轻摇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底的歉意和感动,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复杂的感觉,想要跟他道歉,想要跟他说谢谢,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司重斐焦急的问,“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拿,要喝水吗?还是饿了?”
不悔还是摇头,她用不满伤口的手抓住他的,用力握紧,“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嘶哑得如破锣嗓子的声音,传到司重斐耳里,却是分外动听,一直撞击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227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悔这一次为自己的任性妄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乎丢了命。
好在司重斐并没有如她所料的对她发火或者责怪,反而对她好得不思议,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对那天她私自出府的事绝口不提,这让她心里压力减轻不少。
心里对他感激的同时,不悔也细心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以前他是社么都限制,这也不许那也不准,只要不如他意的一律被他强行制止。
而现在,他不仅取消了对她的限制,甚至对她说,等她伤愈之后亲自带她出去玩。
不悔心里不安,他是不是收了什么刺激。
受伤的是她,被打的是她,为什么变化最大的,却是他?
“诶呀,你家小姐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啊?”不悔趴在浴桶边上,泡着苏公子配制的药浴,瞥了一眼身后一边替她擦拭一边抹眼泪的采文。
那一会如火烧,一会如冰刺的水火两重天的药浴,实在把她残破不堪的身子折腾得够呛。
这罪受的,那叫一个铭心刻骨啊,以后再也不敢任性逞能了。
什么是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总算深刻体会到了,
“奴婢以为你不要奴婢了,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采文看着不悔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越看心里越疼。
光看着都觉得疼,当时小姐该多痛苦啊?想着,眼泪掉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