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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三子移母'
昨晚的宴会未开始,白灵蝶就回来。后来太后叫人过来请,她也因身体不适给推掉了。
白灵蝶安静的坐在堂上喝着龙井茶,如今她已是失宠,又被降位的嫔妃,在这宫中自然会被排挤。就连底下的奴才们伺候的也不尽心,除了她身边的纯儿。
当她再打开茶盏时,看着杯底的茶叶,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意。在现代,她便是有吃下午茶的习惯,也因此自己和自家的保姆学会了许多好吃的糕点,为了让自己的下午茶更丰富一点,她还特意去一些糕饼店,早餐店去学过做食物。她喜欢自己做东西给自己吃,配上好喝的各色茶。来到了古代,也没有断过下午茶。后来有了雪凌,雪凌也被自己给传染了这个习惯,而自己也喜欢和雪凌一起吃下午茶,并时常发明一些糕点做给她吃。
这杯茶,让她想起了曾经在宫外的那两段日子。不管春夏秋冬,她每天差不多要到下午茶的时间,便会来到厨房里,做一些好吃糕点,端到自己的房间或包厢里,再为自己泡上自己喜欢的茉莉香片,和雪凌喜欢的龙井茶。做完这一些事情之后,她会叫琴儿去请雪凌来吃她做的点心,每每她都会吃的特别快,特别香,她都不忍去和她抢。吃完后,还朝她要,每次她都吓她,小心吃成了小胖子。
而自己的糕点每次出炉,那些厨师总是建议说,把这些糕点拿出去卖。她总会摇摇头,因为她只想雪凌吃。
白灵蝶看着手里的龙井茶,不由得唇角绽开一抹温暖的笑意。
纯儿不禁好奇了起来,这只不过是一杯普通的龙井茶,有让娘娘那么开心吗?于是,问道:“娘娘,这杯龙井茶很好喝吗?为什么你会那么笑?”还笑得这么温暖。
白灵蝶搁下茶盏,看见纯儿投过来好奇的眼神,笑着说道:“不是这杯龙井茶好喝,而是这杯龙井茶让我想起了往事。”
“往事?”纯儿更糊涂了。一杯龙井茶哪有什么往事,龙井就是龙井。
白灵蝶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走向门口,扶着门,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道:“是的。我想起以前和雪凌吃下午的点心的时候了。我下午都有吃点心的习惯,而这些点心我都习惯自己做。后来,有了雪凌的以后,雪凌也被传染了这个习惯,跟我一起吃点心。每次,我都会给她泡上一杯她最喜欢的龙井茶,让她吃着自己有时是刚发明的点心,每次她都吃的特别香,吃完后,老是缠着我说还要吃。我都会吓她,说小心吃成个小胖子。可是,自从回宫后,我就不常看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纯儿走向前,轻轻笑道:“原来娘娘是想公主了,那奴婢就去带公主来给娘娘瞧一瞧。”
白灵蝶回身,看着纯儿那双含笑的眼睛,唇角一掀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背着刺杀她父皇的罪名,想来她是不想见我这个母亲了。”不然,不会来看我的。
“娘娘。”纯儿叫道,“俗话说的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无论您怎么做,您都是雪凌公主的母亲。奴婢想,雪凌公主肯定是很爱您这位母亲的。所以,雪凌公主肯定回来看您的。”
“是这样吗?”白灵蝶自言自语。想着纯儿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握住纯儿的手道:“纯儿,那你去帮我把雪凌,还有我那刚出世七个月大的龙凤胎给叫过来吧!我现在也十分思念的很。在你离开前,你叫宫里的人去内务府那一些做糕点的材料过来。”
“是,奴婢告退。”说着,纯儿双手伏在一侧的退下去了。
很快,宫里的人便拿来了一些材料,虽然简单,但是不打紧。她很快的到小厨房动起手来,和面,加水,加材料,烧火,上笼蒸制,十分的熟练。
过了半个时辰,白灵蝶便做出了五样精致剔透的糕点,香气扑鼻,有百合糕、牡丹卷、蛋黄酥、菊花糕、玫瑰糕。让小厨房里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白灵蝶面上含笑,把糕点一一放在了托盘里,自己有亲自去泡了两杯龙井,香气扑鼻,亲自端到了大厅。
就在她准备把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纯儿急匆匆的从门口跑进来。她朝白灵蝶福了福身道:“参见婕妤娘娘。”
白灵蝶眼角带笑,端着托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后,道:“你怎么回来了?她们呢?”
纯儿面上含着焦急,忍不住道:“娘娘,不好了,刚刚奴婢到安详宫准备去见太后娘娘时,刚到门口,就听见太后和皇上商量,要把雪凌公主,雪嫣公主,翌晨皇子过继给宫里资格较老的宣妃娘娘。”
听到这话,白灵蝶毫无意识的放开了手,脸上的笑容便如落日般敛了下去。
“嘭——”托盘砸在地上,瓷器、茶杯打碎,各色糕点滚出托盘,粘上了些许泥土。白灵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沉静,清雅,此时不顾姿态的冲出殿外。
她要向龙轩问个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三个儿女过继给宣妃。
宣妃,这个名字她熟悉,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过宣妃这个人。这个女子是当朝镇国将军苏千川的孙女——苏锦宣。在龙轩还是太子期间,本是指给龙轩当太子妃的候选人,但是龙轩却看上了徐飘。于是这女子便成为太子的侧妃。
当时在东宫,这女的温婉和顺,与徐飘的面善心不善,与冷清静的刁蛮骄横完全不同,但她不喜人多的地方,于是便独居在宁清宫,从不出来与人交流,即使是国宴。因此,龙轩对她也是敬重,但很少去看她。
可是,这次再听到这个名字,居然是把自己生下的三个子女要过继给她。龙轩,你好狠的心,你要惩罚我,我随你怎么惩罚,但是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的子女离开我。
当跑到安详宫的时候,白灵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头也有点晕乎乎的了,好似随时要到似的。
糟了,老、毛病又犯了。可是白灵蝶却强制的撑起精神。
白灵蝶,不能晕,不能晕,否则,否则你的三个孩子便是别人的了。
白灵蝶不顾让人通传,便急匆匆的抛入殿内,跪在地上,行了一个礼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
太后见白灵蝶冒冒失失的进来,不由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皇上,便看到皇上眼中的厌恶。又看了看低着头白灵蝶,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当日,她听到皇贵妃刺杀皇上的消息,她几乎不敢相信,认为这样至情至信,有珍爱自己身边的奴仆的人怎么会刺杀皇上呢!急忙叫人去打听,结果是真的。后来,又知道这次的刺杀也是因为她的至情至信而害的,让皇上也以为这个女子的心中就只有她的儿女而身边的陪嫁小宫女。她当时也生气,急忙把她身边的那对龙凤胎接过来,以免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看她现在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想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可是,那日的气还在,又见她的进来,不由得心头火起,道:“怎么回事?一个宫嫔竟不让人传唤就跑进来,怎么这么失礼。”
白灵蝶低着头,又磕了一个响头,道:“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见被自己猜中了心事,太后的心情不由得好了一点起来。便拿过搁在桌子上的茶盏,押了一口。
白灵蝶思付良久,终于脱口道:“臣妾请求太后娘娘,不要把臣妾的孩子过继给宣妃娘娘。”
太后愣了一下,随即站起了身,勃然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听哀家和皇儿的说话。”接着,转头看向龙轩,道:“你瞧瞧,这就是皇儿自己宠出来的人,无法无天,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184. 移母未成'
白灵蝶抬起头,看着太后,泪眼婆娑道:“太后娘娘,臣妾思女心切,但无颜面见太后与皇上,于是便叫身边的纯儿去您身边带自己的三个儿女来宫中看一看。纯儿无心听到太后与皇上的对话,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听到这样的解释,冷笑了一声道:“蝶婕妤,哀家还会听你说的一口之言吗?本来哀家还想着不断你们的情分,想来是不必了,有你这么一个做母亲的,雪凌他们也会蒙羞。”
太后不去看白灵蝶眼中的悲痛,和泪水,朝龙轩道:“皇儿,既然你有这么个打算,那你就把雪凌他们过继给宣妃吧!哀家看那孩子也是十分和善端庄的。想来也不会亏待了雪凌他们,有那丫头照顾,哀家也十分放心。”
龙轩看着太后,行了一礼道:“母后说得对,儿臣这就去拟旨。”
龙轩朝着门口,传唤着李海道:“李海,摆驾。”
只听李海在门外喊道:“摆驾——”
龙轩朝着太后行了礼,口中念道:“儿臣告退。”便离去。
哪知,刚跨下台阶,白灵蝶便跪着跑过来,抱住龙轩的袍脚,痛哭道:“皇上,臣妾求求您,不要,不要把雪凌他们三个从臣妾的身边夺走。如今,臣妾身边只有他们三个孩子了,他们是臣妾的希望。如果被夺走孩子,臣妾定将生不如死啊!”
龙轩不动,看着白灵蝶伏在地上哭泣。外人看见的是他这个皇帝狠心夺去他曾经宠爱的人的孩子。何曾知道,看着白灵蝶的哭泣,他多想扶起她,拥她入怀,好好的安慰。
可是,他不能。
龙轩安静淡然的站在那里,任她哭泣。嫌她哭烦了,便唤来了李海:“李海,把蝶婕妤拉开。”
“是。”李海躬身,到白灵蝶的身边,叩了一下,“娘娘,得罪了。”
李海来到白灵蝶的身边,扳着她的身子,不让她靠近龙轩。
白灵蝶知道李海的意图,急忙紧紧攥住龙轩的袍角,哭喊道:“皇上,求求您,不要把臣妾的孩子夺走,臣妾不要什么,只要您不要把孩子夺走。即使是您把我打入了冷宫,臣妾也绝无怨言。”
龙轩没有说什么,见李海拉不开,只好自己挥手拂去了白灵蝶的手,准备抬脚离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太监的长啸:“宣妃娘娘到——”
刹那间,就见门外走进了一个姿色、品性皆为上乘的女子,她身穿着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头发挽成百合髻,右边插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左边簪着一支三翅莺羽珠钗,眉心画着一朵牡丹的样式,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