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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水儿眯眼看了看亮着灯的窗户,道了声:“无妨,职责所在,自然不能破例的。父王有了你这等忠心之人,是福气。”
在返回自己的园子后,赵水儿思虑再三,挥手招来了赵合:“赵合,今夜你想个法儿,让二殿下到我这里来一趟,还有,今日拦住我的那个侍卫,你想办法接近他,我要知道他的软肋。”
赵合应了一声,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听说今儿个,王爷将从豫州带来的四个美女送给了二殿下,只怕二殿下今晚……”
“哦?”赵水儿眉目一转:“美色当前,确实不适合深夜到访。赵合,你去后面挑几个像样的男宠,一起给二殿下送去。”
“夫人,现在?”赵合有些结巴,现在给二殿下送男宠?
“自然,快去吧。”赵水儿打了个哈欠,转身走进了房里。她唤出丫头,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
然而,她的身子刚泡入水中,木门就被人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了。
他,果然来了。赵水儿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她抬起玉臂,轻轻地揉搓着,丝毫不顾后面脸色发黑的某人。
“赵水儿,你到底想做什么。”随着一声狮吼,那个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水儿自然是恭贺殿下的齐人之福。只是,水儿这里虽无美人,男宠却不少,一起送给殿下解闷儿,岂不更好。”赵水儿打了个哈欠,说道。
看到赵水儿一脸的满不在乎,宇文漠然的脸上登时蒙上了愠怒。他一掌催去,偌大的木桶登时裂成了碎片。
而赵水儿的身子,也在此时尽数暴露在他面前。嫩白的肌肤,晶莹的水滴,闪着莹润的光泽,一如他们的初见。
“出去。”赵水儿迅速拿起挂在一旁的袍子遮住自己,怒喝道。
宇文漠然的身子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忽然一把抱住赵水儿,直直往床铺走去。
赵水儿痛的微微皱起眉头,却在下一刻与他颠鸾倒凤。红罗帐里,几番云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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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弯月伴着诸人,仍留在客栈中。夜里,耳朵灵敏的她,忽然听到了一阵异动,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抖抖索索。这么晚了,这些人要做什么。
随着一个小小的“噌”声,一根长长的竹管伸了进来,淡黄色的烟雾,在她的房内弥漫开来。
是谁这么下劣,竟然使用迷烟?
弯月本能的屏住呼吸,直到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寒光中的刀刃已经对向了她。
说来也快,弯月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枕头就朝对方砸了去。
对方能来杀她,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躲过暗器枕头后,持刀冲她杀了过来。招招狠毒,意在置她于死地。
忽然间,一个人破门而入,手持短剑与黑衣人对打了起来,而门外,也传来了铿锵的兵器交接声。
弯月此时已经躲在了一旁,透过小窗里射入的月光,她清楚地看到,那个闯进来救她的人,竟然是贺狐狸……
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在这里?外面的打闹声愈来愈厉害,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弯月的心里,忽然为贺狐狸捏了把汗。这个看似荒诞不经的男子,却次次在她危急的时候出来救她……
一声闷哼,贺狐狸紧紧捂住了胸口,似乎那里挂了彩。而急于速战速决的对方,丝毫不放过这个空当,一把冷剑直直冲向了贺狐狸的心口。
“不要。”弯月大吃一惊,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冲向了黑衣人,右手两指在瞬间夹住了刺向贺狐狸的刀刃。
黑衣人在刹那间愣住,这个小女娃,竟然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他的兵刃?这……这该需要怎样的内力……来不及多想,一道寒光闪过,他翻倒在地,血流中的他再也没有起来。
“你没事吧。”贺狐狸已经来到了弯月的身边,拉起她的手问道。
弯月摇了摇头,她的眼睛仍旧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倒地?她只记得,刚才似乎有一道流光在眼前划过……
外面,忽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经意间,浓烟已经席卷上来。
“糟糕,有人在下面放火,把路都堵死了。”贺狐狸皱起眉头,他一把拉住弯月:“丑丫头,抱紧我。”说完不由分说的朝窗外跳去。在落地的刹那,贺狐狸轻轻的一翻,用身子护住了弯月,一阵天旋地转后,弯月直直地压在了贺狐狸的身上。
“唔……”贺狐狸推了一下弯月:“你这丫头,瘦骨嶙峋的,怎么就这么沉。”
弯月忙抬起身来,可她的手上却在此时黏黏糊糊的,借着火光,她看清了,那粘糊糊的不是水,而是殷红的血。
“狐狸……”弯月忙施针,封住了他的穴道,防止血继续流出。然而,贺狐狸胸前已经血衣浸染,在灼灼的火光的映射下,他的脸苍白如昼。
耳边,“噼里啪啦”声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救火”声刺破了夜空。而火势也愈发失去了控制。
崇安八年,安阳突生大火,火龙席卷了城里半数人家。一时间,人心惶惶,后有术士详言,此乃天谴之先兆。
安阳,终于在此夜爆发了。城里颇有威望的乡绅纷纷聚集于豫王的行馆外,一致上书请求豫王解除城禁,安抚灾民。
而痛失家园与亲人的人们,也聚集在了行馆外,哭天抢地。一时间,里外剑拔弩张。
“那群笨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豫王赵恒的手狠狠砸在了梨花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一阵闷响。
“父王莫生气。”赵水儿放下一杯参茶,小手有规律的敲击在赵恒的后背:“他们好歹为弟弟报了仇,也算死得其所了。”
赵恒的脸色,此时略有好转:“水儿说的有理。可怜我的鹏儿,竟然死在了猫杀的手中。我赵恒有朝一日,必倾尽天下为其偿命。”
赵水儿的手,在见到父亲的怒色后,不由得抖了抖。她好言劝道:“父王,别气坏了身子。弟弟虽然纨绔了些,可他的心里,还是很挂念你的。若是他九泉之下也瞑目有知,定会瞑目的。”
赵恒揉了揉太阳穴,他推开了赵水儿,站起来问道:“水儿,你和二皇子,走的很近?”
赵水儿不予置否,她低下头,装作为难道:“父王,女儿的心,你不是不知道。虽然他现在已经落魄,可南方皆是他的天下。若女儿不从,只怕他对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赵恒转头看向赵水儿,颇叹息地说道:“水儿,这些年,为父委屈你了。你放心,回到豫州后,为父自会替你做主,向二皇子讨一个名分。”
赵水儿摇了摇头:“父王不可。水儿怎么说,也是秦家的寡妇,如何进得了殿下的门。况且,水儿的心里,并未有他。”
“怎么,你还记挂着那个窝囊废?”赵恒的声音中已有不悦,他的女儿,到底还是个女人呀。
赵水儿听到“窝囊废”那三个字时,心中颇有不悦,但当着她父亲的面,终是不好发作:“父王说笑了,那么远的事儿了,水儿怎么还会在放在心上。只是父王,二殿下此人野心颇大,女儿很怕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爹爹,如果我们输了,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哦?”豫王的眉,如赵水儿心中预计的那样,迅速拧成了一个弯儿。如同所有的当权者一样,他最不能放下的,自然是权力,还有权力所带来的系列好处。
赵水儿趁热打铁道:“父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如今,异族已被尽数驱出中原,只怕现在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我们。二殿下虽然不济,但他好歹有半壁江山在手,俗话说,臣不乱君不稳。如果天朝内乱,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
赵水儿的话,已经点的很明白。她要坐山观虎斗,可是,这虎,又该如何斗起来。
终逃不过那双翻云覆雨手。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收藏鸟……
、纵使相逢应不识
安阳的局势愈来愈乱;为了平息这番混乱;赵水儿向其父献计;要他顺水推舟打开城门;一来可以放走良民,二来;也可金蝉脱壳;暂时远离这里的是非。
赵恒在斟酌一番后,准了她的请求。当城门打开时,早已按捺不住的众人如流水般冲了出去。明眼人早就看出,这次安阳;要变天了。
察觉到安阳混乱的局势,宇文漠然在踌躇了一阵后,终于决定投靠自己母亲的娘家,也就是久居江浙的程家。
面对宇文漠然的离开,赵水儿的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可面上却不冷不热的,做足了冷淡的功夫。
红罗帐里,又是一夜颠鸾倒凤,春色无边。当倦极的她伏在宇文漠然的胸前喘息时,一阵晕眩的感觉忽然袭来。她的世界,忽然间黝黑无比,只能依稀看到,身下人那深深的凝眸。
待赵水儿昏睡过去后,宇文漠然站起身,拿出准备好的丹药,嘴对嘴喂她服下。虽然这个女人花名在外,还是个克死夫家的寡妇,但他无法想象这个女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承欢他人身下的场景。
纵然她的心里没有他,可他还是希望,她只为自己甜蜜的绽放。
“女人,别在外面沾花惹草,否则,你的后果会很严重。”宇文漠然抚了抚赵水儿的脸,声音有如地狱上来的修罗。
“主子,准备好了。”外面的侍从传话道。
宇文漠然“嗯”了一声,手上仍依依不舍地在赵水儿的身上流连,直到敲门声再起……
“记得,不要再沾花惹草。”宇文漠然的手,在此时忽然加了一把力,直到那个人的眉头轻蹙,他才转身走了出去。
沾花惹草……赵水儿的眼睛,也在此时睁开,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丫头,你刚才又想那个人了吧?”贺狐狸悠闲地靠在躺椅上,眼睛却没有离开弯月半分。
“狐狸,你的嘴就不能闲一会儿吗。”一身男装装扮,带着半夏人皮面具的弯月,一边端着碗,一边将碗里的粥喂到狐狸的嘴中。
自从贺狐狸因为她而受伤后,弯月就留在了安阳城,一边照顾他,一边关注着清遥的举动。张大夫他们,自从那场大火后就不见了踪影,根据贺狐狸的说法,早在起火前,陈大公子就将他们转移了出去,想必危险不大。然而,还未及她打探,赵水儿的手下就找上了门来,将她与贺狐狸送进府内做了赵水儿的入幕之宾。
摸了摸脸上的江半夏面具,弯月窘的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