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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硬着头皮上吧。弯月只得低下头,道了声:“好。”
前往拈香居的路上,慕泽走在弯月的前面,但走的非常快,两人之间总是保持着三尺的距离。昨夜站了一夜冷风听萧的弯月,此时睡意还未退去,走起路来昏昏沉沉的,头更是晕的厉害。
忽然间,一阵女子的娇呼声传来,弯月摸着撞晕的脑门,吃痛的看向眼前这个撞了自己还夸张大叫的女子。
这女子,她认得的,正是孙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绿水。
“你这丫头怎么走路的?”绿水不饶人地问道:“撞了人,也不知道声歉吗?”
这丫头,真够趾高气扬的。难怪古代有成语叫“狗仗人势”。弯月不屑地想着,可面上还是不情愿的答道:“对不起。”
绿水上下打量了弯月一番,酸酸的笑道:“呦,我当是谁呢,皮儿那么厚,原来是府里闻名的弯月姑娘啊。”
这酸酸的语气,引得周围人都捂嘴笑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冷清的话语,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弯月闻声,如见救星般看向清遥,而众人则散开了来,生怕被这冷面神揪到把柄。
“怎么这么晚还没到,大公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清遥看向慕泽,略有责备道。
慕泽回过神,急忙应声道:“是是,小的马上就带过去。”遂引弯月道:“姑娘快走吧,莫再耽误了。”
弯月应了声,感激地看向清遥,而后者仍摆着一张冰块脸,几步就消失了踪影。
这个清遥,跟人说句话就这么难吗。
弯月低下头去,默默地走在了慕泽的身后,在几番转弯后,两人终于到达了拈香居,而慕将军和若霖,坐在一起品茗已经多时了。
“将军,弯月姑娘到了。”慕泽小声说道。
“带她进来吧。”慕将军点头说道。
慕泽出去,带进了忐忑的弯月。弯月进来后,先对着慕将军行了个礼,后又向若霖行了番礼。慕将军和颜悦色道:“免礼。慕泽,你退下吧。”
慕泽急忙退下,顺手合上了门,屋内的光线,登时昏暗了不少。
慕将军不急不慢地抿起一口茶,问道:“听说,你治好了若涵的虫积,可有此事?”
弯月寻思了片刻,答道:“这……还多亏了刘大夫的医术高明,小的不过是在旁边帮了帮忙。”
这时候在一大一小腹黑男前面邀功,无异于告诉他们,自己想要早超生。弯月头上捏了把汗,如是想到。
“父帅,她真是个聪慧的丫头,可惜呀,却生了一张阴阳脸,肚量小的连酒都喝不下。”若霖在一旁惋惜道。可他的话怎么听,怎么带有嘲讽的意味儿。
弯月闻言,心中小怒,我长得什么样关你什么事儿,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虎落平阳到你们家,被你们欺负。怎么,你还嫌乌龟没画够?这次就公报私仇,联合慕将军来整我?
这些话,若霖自然是听不到的,他脸上依旧一副清秀的样子,让人着实无法将腹黑这个词与他联系起来。
“哦,依你之见,这个惹事生非的小丫头,该如何处置?”慕将军沉声问道。
“天朝律法有规定,欺辱主人的刁奴,当杖刑一百,当街示众三日,以儆效尤。”若霖不紧不慢地说道,得意的看到弯月的脸变得跟关公一样黑:“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加之这丫头年纪小,需好好管教。还请父帅给她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
立功赎罪?得了吧,不就是在你身上画了几只乌龟吗?犯得着来真格吗。真是个腹黑加小气鬼。弯月如是暗自咒骂道。
注意到弯月的异样,慕将军皱起眉头,眼光如刀般扫了过来。弯月心虚的低下头,心想,不愧是久经战场的大将军,那眼神若真是把刀的话,绝对能瞬间杀死她的。
若霖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他走到弯月面前,笑道:“丑丫头,莫怕。父帅只是想要你帮我们一个忙罢了。”
他又回头看向慕将军,温润的说道:“父帅,这丫头没见过场面,还是让我来跟她说吧。”
他转头看向弯月,道:“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的猫杀?”
猫杀,她怎么会不记得,前个月,差点儿就死在猫杀的手里了。
于是,弯月使劲点了点头。
“猫杀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神秘组织,在这几年却迅速扩大,对这个神秘的组织,江湖上闻之变色。而今,猫杀盯上了慕府,也盯上了五妹。”若霖缓缓坐下,啖了口茶道:“前些日子,五妹和你外出看望红杏时,差点遭到猫杀的伏击。若不是父帅派出的暗卫拼死护着,你以为,你今日能安然地坐在这里吗?”
猫杀那日有伏击?弯月闻言,浑身冒出冷汗来,那日在冷夫人墓旁,那个神秘人,不费丝毫力气,就夺去了两条鲜活的生命。这个景象,至今还徘徊在她的噩梦中,如果没有清遥的笛声,她都不知要如何入眠了。
就在出神之际,慕将军威严的声音响起:“猫杀的胆子还真不小,听说,这股势力最先兴起于江南,叫什么雁城。看来,本帅要启奏陛下,派兵去雁城清洗一番了。”
弯月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跪下道:“雁城,不可能的,雁城跟猫杀,绝对没有干系的。更何况,人命之宝贵,在于它只有一次。还请将军三思。”
“人命?”慕将军冷哼道:“对于那些胆敢威胁朝廷的妖孽,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斩草若不除根,必将后患无穷。”
“将军且慢,可否听民女一语?”弯月的胳膊已然颤抖,可她仍然继续说道。
“但说无妨。”
“民女不才,读过的书寥寥无几。前些日子,偶然读到了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其中几句话,感慨颇深。”
“哪几句话?”若霖饶有兴趣的问道。
“竭诚则胡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虽董之以严刑,振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弯月一口气念出来,心如敲鼓般“砰砰”直跳。
慕将军眯起眼,正想发作时,若霖抢先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公子问你,想不想要立功赎罪?”
“公子的意思是?”弯月颤声问道。
“我要你扮成若梨,混入猫杀。”大公子清冷的声音,如锐利的冰块儿般,一根根地扎在弯月的心坎儿上。要她扮成若梨混入猫杀?这不是要她去送死吗。
“莫怕。到时,你见机行事就是了。我们会告诉你,该如何做。”若霖继续说道。
弯月的身子已然麻木,她只觉得冷,全身都在发冷。后悔呀,怎么就没有早些离开这里。她真的好后悔呀,悔的恨不得将眼前的罪魁祸首狠狠踢踏几番。
然而,大公子的眼睛此时却犀利无比地看着她,似是在提醒,如若不就范,雁城真的会遭遇血光之灾。
得,为了雁城的百姓,还有那个不怎么善待她的江府,弯月还是决定牺牲一回。若是此番还能得见师父,那是最好了。
于是,弯月傻乎乎地点下了头。殊不知,她的这一点头,改变的是无数人的命运。
看到弯月浑浑噩噩的离去,慕将军站起身来,哼道:“这个野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教训本帅。哼。”
若霖忙劝解道:“父帅莫动怒,她的这番品格,也是孩儿看重她的地方。”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孩儿所遇到的人中,莫不是趋炎附势者,一味的指鹿为马。惟有这丫头,是非观分明,却又天真地可爱。此外,她的易容术也非常高明,若能为我们所用,想必灭掉猫杀,将不会棘手。”
慕将军沉默地摸着新长出的胡须,不语。
若霖见状,知道父亲的想法有些松动,忙趁热打铁道:“至于她刚才所说的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孩儿也认为有番道理,历代帝王,爱民者是谓明君,而骄奢淫逸不思朝政、甚至草菅人命者,也就成了暴君。当朝的圣上虽好兵,可他还算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若在国内大动干戈被有心人捉到,上达天听,恐怕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若霖的一番劝解,暂时消去了慕将军黩武的念头。而若霖继续说道:“此番重中之重,是如何对付猫杀,孩儿以为,当让弯月易容成若梨的样子,混入猫杀,然后……”
屋外的风声越来越大,明朗的天也阴沉了下来。这一切,似乎预示着一场风雪的来临。暴躁的狂风推着门,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响声。这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弯月就要去猫杀深水游啦,呼呼。这几次更新貌似质量跟不太上,还请大家多提意见与想法,谢谢啦
、梨花女茶品人生
果然,第二日,京城下起了轻飘飘的雪花,洁白的雪花引来了无数爱雪之人。一时间,无数文人雅士,纷纷登上郊外的西山,踏雪赏梅。
若梨无聊的坐在窗户旁,只手托着腮,出神地看向窗外的梨树,层层雪花堆积在树杈上,朦胧中,清新的雪的味道从外面似有若无的飘入,为这个寒冷的冬天增添了几分幽静。此时,红豆提着一壶热水,端着一个茶碗,走了进来,关切地说道:“小姐,坐在窗子旁太久会受凉的,你喝点儿热茶吧。”
说完,她将茶托放下,手上的沸水冲入茶碗中,一股温馨的香气登时弥漫开来。若梨接过茶,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掩面喝下。
“红豆姐,冲的茶越来越好喝了。”若梨尝过一口后,赞道。
红豆抿嘴笑道:“小姐,这茶还是原来的茶叶,奴婢只是用了在天亮前收集到的梨树的雪水煮了,用来冲茶。”
若梨“哦”了一声,眼波流转间,呢喃道:“这样的好茶,一个人喝实在可惜,弯月姐在哪儿?”
红豆回道:“弯月姑娘自昨日回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也不知她怎么了。”
若梨闻言,忙站起身来:“哦,竟有这等事,我去看看。”
红豆急忙为若梨披上了件红狐皮制成的披风,两人走到弯月的门前,若梨敲门道:“弯月姐,弯月姐。”
弯月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弯月探出头来,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看到弯月肿起的眼,若梨“呀”了一声问道:“弯月姐,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没什么,只是昨夜有点儿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