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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郎,我,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若梨咬着嘴唇,一双眼睛委屈得通红。若是在往日,段子钰见了她的这番表情,定会安慰一番,而这一次,段子钰却迟疑地看着他俩,眼睛变得逐渐冰凉。
“钰郎……”若梨见他久不回应,又怯怯地叫了一声。可惜,她的钰郎调转了身子,当着众人的面,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这件丑事,很快撼动了南诏宫廷。如姬夫人更是在下一刻派人,将恍恍惚惚的若梨带进了她的寝宫,似笑非笑道:“想不到,梨花夫人风动天下,连自己的哥哥都收在了石榴裙下,真是不简单啊。”
若梨抬起头,看向如姬的冰眸,那双久居深宫而日益无情的眸子,心中猜到了些许。她昂起头:“若梨是被陷害的,请夫人明察。”
“陷害?”如姬抬起兰花指,上下翻动着:“你好歹也是殿下的女人,说被陷害,就要拿出被陷害的证据。”
若梨的眸子黯淡了,早就听说,如姬为人心狠手辣,就算拿出证据又能如何,只要她一个不愿意,还是能将自己整的半死不活。
而段子钰,自从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或听到他的消息。难道,他真的对自己不管不问了吗。
或许,在那个女人被她整倒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那个女人伴了他十几年,都能被他辜负以至于惨死。更何况她呢。
终是看错了人。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也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当她被打断一双腿时,整个大殿都萦绕着她的惨叫声,可惜,便纵如此,他依旧没有来。
这一次,她是在劫难逃了。若梨心中哀哀的想到,倒在漆黑的牢房里,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回想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回想她在将军府曾经的生活,顿觉悔不当初。
如果她没有贪恋荣华,跟着段子钰私奔,或许这些劫难,就可以避免了。
可是避免又能如何,她已经害了那么多的人,再也不是以前温柔善良的梨儿了。
终究是南柯一梦,梦醒时,现实依旧残酷。
“梨儿,梨儿。”半睡半醒间,是谁在呼唤她的名字,如此熟悉。
她缓缓地睁开眼,不期然地看到了那张落寞的容颜,她的四哥,自从来到南诏,就一直眉头紧锁,只有在看到她时,才会舒缓容颜。
其实,她是知道的,他的隐忍,大半是为了她呀。
若愚抱着她,毫无阻碍的走出了牢房,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若愚抱着她,登上了这辆马车。马车伴着“哒哒”声,走在了黑色的夜里。若梨心里一阵好奇,这是在天牢里,怎么她的四哥,如入无人之境般,那么轻易的带她走出了天牢,难道是……
她忽然抓住了四哥的衣襟,颤声问道:“四哥,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若愚望着若梨,脸上依旧是温暖的笑容,但却藏不住无尽的凄凉。
“梨儿,”他低声问道:“若我一无所有了,你还愿跟着我吗?”
若梨望着他,头脑一阵空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无所有?难道比她现在的情景还要糟糕吗!
事后她才知道,若愚为了救她,用手中的权势与段子钰做了交换,才得以带着她离开。如今的他们,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另一批人马,在这之后冒了出来,对他们进行了追杀。当时,她还以为是如姬和段子钰的人,心中一度绝望过,可后来她才知晓,那些人是朝廷的人,他们的目标,是她的四哥。
“梨儿,是四哥拖累了你,还要跟着四哥吗?”
看着他略带希望的眸子,若梨无力的点了点头,她的双腿已废,没有了四哥,她的去日也不远了。
若愚的眼中,因为若梨的表态而燃起了点点希望。然而,他的内心很清楚,自己现在,只是若梨的救命稻草,待她恢复后,他们就要海角天涯了。
终于有一天,令人胆颤的追杀生活结束了。一个妖异的男子站在他们的面前,冷声问道:“我可以救你们一命,保你们日后无虞。交换条件是舒华剑。”
若梨紧了一口气,舒华剑,是四哥的贴身之物,帮他们躲过了多次暗杀,怎能轻易送人。
但若愚却毫不犹豫的将身边的舒华剑交给了男子:“可以。你可以不保我,但这个女人,必须要活下来。”
在接到舒华剑的刹那,男子的眸子,忽然发出了异样的光芒,而舒华剑身,则发出了“嗡嗡”铮响,似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如果她没看错,那个男子的眼眸,发出的是紫色的光芒。
竟然有紫色的眼眸,这个人是……
还未来得及想,若愚就带着她,骑上了那个男子留下的马匹,而那个男子,则驾起了他们的马车,从容的离开了来。
事后他们听说,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有辆马车从山崖上掉落下来,里面的两个人,已经摔得面目全非了。
终于逃脱了劫数,可是这双腿,却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或许,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吧,报应来的时候,果然是躲不掉的。
想到了这里,若梨推开了若愚,说道:“哥,我想休息了。”
若愚沉默的松开了她的手,将她缓缓的放下,随即掖好被子。然而,当他站起身来时,却觉察到屋子里有些异样,似乎多了些什么……
糟糕,刚才出神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多出来的人。
“我该叫你什么呢,四哥,还是我的弟弟?”段子钰从暗处阴着脸走出,与初见的那个俊美少年不同,此时的段子钰一身黑袍,阴暗的气质有如下面上来的鬼差。
若梨听到段子钰的声音,“腾地”一声坐了起来,不置信的看着他。若愚则抽出腰间的软剑,护在了若梨身旁。
“出去。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慕若梨和慕若愚。”若愚沉声说道。
段子钰冷冷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一个女人,就让你失魂落魄成这样,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你来做什么?”若梨听出了他话中的寒意,挺着腰板问道。
段子钰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露出了厌恶的眼神。他冷笑道:“梨儿,你跟你的哥哥,在这里过的不错嘛。”
“他是我的四哥,仅此而已。你来这里,不会是来看望我们的吧。”若梨的双目含冰,心中却愈加失望。
段子钰,冷心冷面,果然不是她的良人啊。当初,怎么会做了这等选择。
“梨儿,如果说,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你相信吗。”段子钰上前了一步,在烛火的照耀下,他的眼中熠熠生辉,一副痴情郎的模样。
若梨盯着他的眼,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若愚轻声开口:“梨儿……”
若梨听出四哥声音中的不舍,她转开头,冲着若愚露出绚丽的笑容,这是她数年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四哥,我还是很想他。”
若愚长大了眼睛,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碰到了桌子。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若愚呢喃的说道:“也好。你们慢聊。”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若梨看向段子钰始终隐在衣襟里的左手,暗自舒了口气。毕竟夫妻几年,她很清楚段子钰的手腕,虽然此人的武功不高,但用起蛊来,却是一等的高手。如果四哥晚出去一会儿,恐怕他就要下蛊了。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若梨低下头,哀怨的问道。
“清遥那个小子,到处追杀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但怕连累你,始终不能过来。”段子钰轻轻地走进若梨,在她的身边坐下,温柔的为她挽起发。
就在这当口,一个黑色的小虫子,从他的衣袖里钻出,迅速爬进了若梨的衣服里。
若梨对那只虫子,似乎并未注意。她紧紧抱住段子钰,啼哭道:“钰郎,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每天闭上眼,眼前都晃动着你的影子。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段子钰伸出手,如哄孩子般轻拍着若梨,呢喃道:“傻丫头。”
从窗外看到这一幕的若愚,由于隔着段子钰,并没有看到小小毒虫,他黯然的转过了身,遥望天大地大,却觉得不知该往哪里去。
屋子里,段子钰忽然开口道:“梨儿,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
“说吧。”若梨靠在他的胸前,静静的答道。
“梨儿,那日你给我的人皮面具,还有吗?”
若梨的眼睛微微睁开,记忆退回到几年前,当他们一起逃离京城时,曾经一路相互扶持,借助人皮面具才逃出生天。但在回到南诏后,那面具被段子钰摘下,自然而然的被她收了回去。如今,他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这面具?
“面具,自然是有的。”若梨从他的怀里坐起,眼睛看向床头柜:“在那柜子里,有个木盒子,你且取出来。”
段子钰忙起身,将床头柜打开,取出了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这面具,就在盒子里,钰郎,打开吧。”
段子钰刚要伸手打开盒子,忽然心中一个警醒,手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把盒子放到了若梨跟前,柔声道:“梨儿,帮我打开它吧。”
若梨点了点头,她的手颤巍巍的从枕头下掏出一把钥匙,插进了盒子上的锁孔,随着“咔”的开锁声,盒子打开了来。
若梨将盒子递给段子钰,看着他,一语不发。
而段子钰此时,已经清楚地看到了盒子里压着的几块银锭,还有两张薄薄的皮时,忙接了过来,将里面的人皮面具取出。
若梨冷眼看着他,嘴角挂起了一分不易察觉的笑容。待到段子钰起身时,她柔柔问道:“钰郎,这就要走吗。不留下陪梨儿了吗。”
段子钰将那两张人皮面具塞入到衣襟里,摆手道:“不了,我要出去办件事,办成了再回来接你。”
“钰郎,还要再欺骗梨儿吗。”若梨冷冷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钰郎此去,无论输赢,都不会再来看梨儿了吧。因为,那时的梨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何必来看一具死尸呢。”
“梨儿,你胡说些什么。”段子钰面色有些发白,他忽然间觉得有些晕眩,心中暗叫不好。
“钰郎,你怎么忍心,对我下这样的手。”若梨看向他,目光宛如碎掉的玻璃,片片尖锐无比。
“当我被如姬打残时,你正忙着用我换取四哥手中的权利。当我被人追杀时,你正忙着夺取清遥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