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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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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却当此言是暗讽之意,她不知未央是男儿身,更不知他心中所想,故而又上前拉扯住他,轻声道:“白某还有一事要说。”
“何事?”未央微蹙眉头,甩掉白于裳拉扯自己衣袖的手,紧握成拳。
白于裳厉言威胁他道:“一会进了府中还请丞相大人别搅了白某的好事。”
未央侧脸凝视白于裳,想起芸凰方才还在头痛,要他寻出个办法留住国师,便启言:“国师欠未某一个人情。”
白于裳想骂他两句,却又觉着骂他也是浪费自己口舌,便哼了一声,又回转身去看严肖染,对他恭敬道:“先生,这边请吧。”
严肖染是白于裳千辛万苦请来说服芸香的,恐怕这梧栖也就他一人可以了,再无第二人,如今是去是留全都系在这位聪明人身上。
芸香此刻已准备妥当,就等着白于裳前来,却先等来了未央,对他的脸色自然不好,阴阳怪气的问:“丞相大人如何来了。”
未央恭敬作揖:“微臣是替陛下来给娇女送行的,外头两辆扎花马车是陛下送及娇女的随行之物。”
“丞相大人日夜为梧栖操劳,本宫怎敢劳烦大人送行呢,你应在皇妹身边好生伺候着才是,莫要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搅,以免被琐事烦心。”芸香轻抚自己的袖口,言语的漫不经心,含沙射影未央藏芸凰行踪之事。
未央是聪明人,自然晓得芸香恼自己,只低头不语,也不愿说些奉承话。
芸香以为未央多少会替自己辩解,见他一言不发倒觉没趣,抬眸撇见白于裳进了屋子,便起身往前行,“国师让本宫好等呐。”之后就吩咐咐身边的人,“让底下人去准备,本宫即刻就出发。”
白于裳浅笑嫣然,对着芸香拱手作揖:“娇女莫急,微臣请来了严先生,待先生算个黄道吉日了才好动身,这也是大家的传统。”
“要走就走,还需算什么日子。”芸香蹙眉不悦,她是不太信这些个江湖术士的,虽说严肖染名声在外,却依旧不得她心,只觉着神烦。
严肖染对着芸香微微福身:“草民见过娇女。”
“本宫不愿听些个没趣的,国师大人这是多此一举。”芸香真心懒得听些废话,眼下心心念念就是亦云,更怕严肖染说些不中意之语,岂不没趣。
严肖染晓得芸香的脾性,只说:“今日是个动身的好日子,且这个时辰更是非比寻常的妙哉,四面皆可行,看来娇女也是个通晓天机之人。”
这句话奉承的似有些过了,但听在芸香的耳朵里却很受用,脸上不自禁泛起了得意的笑,能被天下第一聪明人拍拍马屁亦也是风光的。
“但草民有两句要紧话要言,娇女可否禀退左右。”严肖染趁机道明重点。
“有何要紧话?”芸香微挑了挑眉,而即转身往高座上一坐,居高临下问道。
“此言只可对娇女一人禀明,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严肖染慎重出言。
芸香稍作思量,突而问道:“这银子是国师大人出的,还皇妹出的?”
严肖染从容答言:“陛下让草民助娇女一臂之力,早日寻得良人,皆大欢喜。”
未央即刻冷撇一眼白于裳,暗忖她好大的胆子,竟敢拿着陛下当幌子,她刚从芸凰那里过来,何曾有这样说法,分明就是她白于裳给的演戏银子。
芸香略做沉思,忽而疾言厉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说本宫觉着不是要紧事,可是会要先生的项上人头!”
“确是要紧之事,绝无虚言。”严肖染再三保证。
芸香暗忖听他言说两句也是无妨,何况要寻个无首无尾之人确实头疼,若说能得指点亦是好事,再者也不能拂了芸凰的好意,便微点了点头,轻一挥袖:“你们都退下去吧。”
未央与白于裳微微福身,随着下人一道退出了屋子,此后便静立在廊上。
先是未央开的口:“你也不怕我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白于裳很是不以然,对天拱了拱手:“白某还要为陛下肝脑涂地呢,怎可以一走了之。”又往未央那里冷撇一眼,“丞相大人这是瞧不惯白某这份忠心,一会想要拆台了?”
“你可知你犯的何罪?”未央阴冷一笑,后又往白于裳那里走近两步,贴近她耳朵小声威胁道,“你信不信只要我参你,一顿板子恐怕是少不了的,否则陛下如何服众?”
白于裳跳开一步,眯着眼打望未央上下:“丞相大人不愧是个小人啊。”
“这叫正歪风,助朝纲。”未央讪笑出声。
“丞相大人这话太过冠冕堂皇,分明就是要公报私仇。”白于裳晓得未央心气小,自然还在为那次解他腰带之事生气,逮住个机会就当令箭。
未央似笑非笑,轻掸自己的裙摆,一本正经的问道:“若说未某有了这样的把柄落在国师的手中,该当如何?”
白于裳这倒是有些为难了,若是换作她,自然也要教训教训未央的,但此刻就是个圈套,故而不敢胡乱作言,只说:“白某从来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绝对是个不会假公济私的君子。”
“未某还真未发现有什么君子,只知面前站着的是位尽出些损招的假君子。”未央讽的那叫一个爽快,反正他也从来不会给白于裳任何好脸色。
白于裳亦是习惯了,笑笑道:“是啊,怎么比的上丞相大人这位梁上君子。”
未央也不恼,只讪讪言:“国师眼下说的很是痛快,但不知若是事情败露,该如何面对陛下与娇女,陛下视你为宠臣,可这娇女的脾气可不太好惹啊,只怕是打顿板子都不太够,该是要满京城的人都来瞧瞧国师这出断脖子的好戏了。”
白于裳的身子一怔,晓得未央这厮说一不二,且他脑子里估计都想好了一套说词,虽说芸凰向着自己,但也不是肆意她胡来,何况这娇女更是不肯甘休,便言:“丞相大人的胸襟气量从来都是举国闻名的,肚子里都撑艘大船,眼下怎么要计较起这些个了。”
未央的嘴角扬的越发华丽,盯着白于裳问:“国师这是在求饶?”
白于裳自然不肯应诺,但事实如此,只拱了拱手,无可奈何一笑。
“那么,国师这是又欠未某一个人情了。”未央微挑了挑眉,甚有些得意。
“丞相可真是会做买卖。”白于裳一张脸拉的老长,语气更是酸酸的。
“你以为未某不想戳穿你呐,那是因为陛下舍不得你,否则留你有何用处?多少人比你能干,但这位置却被你占着,还不干些正经事。”未央的口气很是不屑。
“若说丞相大人能十全十美,又有旁人可以胜任白某的位置,陛下自然也不会非白某不可了。”白于裳冷嗤反驳道。
未央不再言语,他也很是奇怪,芸凰有时候宠她宠的都有些没道理,凭什么一个废人竟如此讨人喜欢,转念想想从来佞臣都是无用的,只需要一张能拍马屁的嘴就够了,再者往后艳姬进朝,也需要有人与他周旋,他觉着白于裳最无事可干,此任自然由她去担。
白于裳更是懒得再与未央多言,便走开了两步,与他保持些距离,眼下这二人又齐齐关心起严肖染与娇女此刻该是交涉的如何了。
屋子里芸香的脸色很是不好,一阵青一阵白的令她都快抑制不住要发癲发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严肖染正缓缓出言:“娇女在去年四月十日游春之际,途中遇上一场瓢泼大雨,救了一名男子,这男子貌美,原应感谢娇女之恩情,却不料竟与身边的一个丫头暗地私通……”
“够了!不必再说了!本宫不想再听!”芸香很是不愿提及这些个伤心往事,这些都是她离京之后的事故,何况还是几段令人不耻之破事,想她一个堂堂梧栖娇女,怎就收服不了两个平民男子,竟不如身边女婢。
严肖染就是要揭开芸香之伤痛事,见她怒目横眉,便收了声,稍做停顿,又说:“草民以为娇女还应自行前往,以免不愉快之事再次发生,因国师与那男子有一段前世情缘,怕是再见亦难以分开,要生要死的缠纠在一起更是再所难免,对娇女很是不利,故而此生还是不见最好,那么此男便属娇女一人了。”
芸香似信非信,略作思量,提眉问道:“你与那男子素不相识,又不知其生辰八字,你如何晓得的?”
严肖染浅笑,往墙上指了指:“娇女将其画挂在墙上,草民自然一目了然。”
芸香转身一瞧,却真是,她回府之后就将其画挂于墙上,日看夜看,越看越是心痒难耐,对他已是非要不可,自然担心被旁人篡夺了去,又问:“你方才所言当真?”
“这男子清高似仙,平凡之人只可远观却无法得其心,此生只有一女子可与他白头。国师大人与他前世有缘,今生才得已相识,若说二人再见第二面,只怕要拜天地结夫妻了,那么娇女费心费力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严肖染一片肺腑之言。
芸香暗想他说的中肯,便问:“他俩既是命中注定有缘,那该如何破?”
“娇女行在国师前头与他相见再结为夫妻,此生便只能配及娇女一人,且再无人能抢。”严肖染说的有板有眼,且他那态度口吻很是令人信服。
而芸香竟也听不出个破绽来,她确实不乐意让这样貌美的男子与旁人生出情愫,更不能接受与她人结成夫妻,只皱着眉头自顾思量。
“草民誓言效忠陛下,自然也不敢欺瞒娇女。”严肖染见芸香迟迟不表明态度,便又出言保证。一面在心中暗忖往后该向白于裳讨怎样的人情。
芸香算计着带白于裳在身边不过就是为了从她口探得一些有关亦云之事,而今听严肖染如此说法便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况且与她而言,国师去与不去也都无妨,趁机又问道:“本宫可否真能寻得此人?”
“有望。”严肖染答的模菱两可。
“几时?”芸香又问。
“缘份来了自然来,娇女安心即可。”严肖染打了一个官腔,又抬眸深望一眼墙上那名男子,心中赞他确实生的俊美无比,难免对自已容貌略觉自卑。
芸香听严肖染此言便不在多问,只叮嘱道:“此事不必告与国师知道,天知地知,只你与本宫二人知。”
“草民已忘了。”严肖染讨巧出言。
芸香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往墙上那副画深望,暗忖自己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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