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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有苦难言,这自家父亲大人是不在催了,可这卫子虚比自家的父亲大人还要可怕,他是动真格的,到时弄的满天下都人尽皆知,她这张脸该往哪里搁,想来未央这厮也能笑话她一辈子了。
落粉见白于裳脸色凝重,便好言宽慰她:“大人其实不必为娶夫之事烦心,落粉瞧着那位卫子虚卫丞相的人物就是极好的,门第为人品性与大人也很是般配,况且他并未娶妻,不如与他试试吧?”
白于裳一口茶水喷出,洒的地上都是,落粉连忙给她轻拭嘴角,疑惑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这话往后不可再提,否则就不准你外出整一个月!”白于裳哼一声,而后放下手中杯盏,也不理会一脸委屈的落粉,只起身往到屋外廊上去逗那只鹦鹉,给他添水加食,那只鸟儿便高唱起艳姬大清早常唱的那首曲子,令她更是不悦,挥了挥手命落粉赶紧带他走。
落粉不敢多言,只将勾环拿下就提步离开了。
降紫见白于裳嫌少面露难色,且也从未发过脾气,定有心结在,便问:“大人到底在郁结何事?只怕不单单是为隔壁娇主之事吧。”
白于裳往降紫那处微蹙了蹙眉头,自然不能将心中之事告于她听,可这日子一天天逼近,万一真寻不出个可以娶的,难道真要嫁给他卫子虚。
而另一处在浅苍的卫子虚正拿着从白于裳那里抢来的绢帕轻拭小木桌,掸了几下之后又对着窗外细瞧,暗忖梧栖的织锦技艺就是高明,丝滑耐用,绣功又极佳,更有其它连浅苍都未有的好处,
难怪摄政王爷一直对那处虎视眈眈。
当今皇上浅亦礼更是三番四次说要亲自前往梧栖去瞧瞧,只是身为帝王不可冒然而行。
正在思绪之中,却见浅亦礼的皇姐浅亦月正独身一人走进自己的办署司,卫子虚连忙起身拱手作揖:“微臣不知长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浅亦月只比浅亦礼年长一年余一个月,两人自小感情就好,长大之后更是来往甚密,且这位公主的脾性也不同与其它的傲娇主子,做事说话大咧,凡事都爱争个新鲜,欢喜与众不同的顽物,参与各样奇葩事件,可谓也是个令人头痛的角色。
若她不是浅亦礼的长皇姐,估计没人愿意伺候她。
“丞相大人不必多礼,本宫就是闲来无事顺道来瞧瞧。”浅亦月说的漫不经心,随后就四处打量起卫子虚的办公之所,突见他手中拽着一块绢帕就走上前从他手里抽过来,取笑道,“看来丞相大人此番未有白去梧栖啊,这订情信物日日揣在手中,想必好事即成了吧。”
“长公主误会了,这是微臣同窗好友馈赠之物,未是订情信物。”卫子虚低头恭敬解释。
“浩然何必这样紧张,本宫玩笑罢了。”浅亦月轻笑起来,她晓得他心气高,只想娶皇室公主,只可惜未有个合适的,而后又细瞧起那方帕子,见帕上绣了二个字,轻念着出声:“云汐……”思量一会又言,“听这名字该是位柔情似水的女子吧。”
“是个奇葩。”卫子虚几乎是脱口而出,瞧见浅亦月诧异的眼神连忙改口道,“与柔情似水只是相差了一点点,公主揣测的很是接近了。”一面心里腹诽着白于裳哪里跟柔情似水挂的上边。
浅亦月将绢帕扔及桌上,靠近卫子虚身边轻声问:“艳姬未有其它书信是让你交于本宫的嘛,亦或是有什么话语相诉?”
卫子虚心里一惊,未有头绪,只愣愣的发怵,后又微福了福身子言:“王爷一向清高自傲,除了与公主能言谈之外,任何其它人都不愿与之开口,微臣自然也不会是他愿意相托之人。”
浅亦月一听此言竟有些得意起来,想想那艳姬确实清高的很,但对自己却是有问必答的,思量到此处便忍不住轻叹一声:“可惜了,竟要与深爱之人遥遥相隔。”
卫子虚浑身一颤,只低头不语。
浅亦月自我陶醉一番,而后言:“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去看他。”
卫子虚更是惊出一身的冷汗,只说:“长公主身份娇贵,怎可以去看他一个男子,何况他如今已是梧栖的娇主,怕是多有不便。”
浅亦月一听此言便觉心痛,要不是当日狠心的皇弟拆散自己与艳姬这对神仙眷侣,如今又怎会落的如此田地,想要见上一面竟这般难,可她思念的紧,再不去见他,怕是要憔悴而亡,便对卫子虚言:“他如今也算不得是梧栖的男宠,何况他不是说要争丞相之位嘛,更不能进得后宫了,便是个自由身,那本宫与他再续浅苍之缘又有何不可呢。”
卫子虚晓得浅亦月对艳姬情深意重,可惜这情似乎用错了地方,便好言相劝:“艳姬眼下人在梧栖,长公主是浅苍之娇女,还是忘却的好。”
“卫子虚你好大的胆子!”浅亦月一听此言当下就恼了,往他面前走近两步,阴冷冷说道,“让一对有情人忘却,丞相大人真是好狠的心呐。”
卫子虚暗叹自己委屈,却只能说:“公主息怒,微臣知罪。”
“皇弟劝本宫忘却是因他不愿见到艳姬,恼怒有这样神仙似的美男子,但你让本宫忘却就是以下犯上!”浅亦月冷哼斥责。
她曾发过誓,要与艳姬一生一世,绝不会放他一人在梧栖独自受尽相思煎熬,违背誓言。
卫子虚暗忖这位长公主是不是想太多了,艳姬何时与她有情有意的,怎他就不太明了呢,难道说其中另有隐情。
浅亦月不打算在跟卫子虚拐弯抹角,便低沉对他言:“本宫今日有样东西要送及大人,还望大人莫要推却才好。”
“微臣不敢当。”卫子虚确实不敢当,他已是猜到大半,这位长公主是要将他往火坑里头推。
“本宫说了要送,你便一定要受,否则本宫的手段你是晓得的。”浅亦月冷冷威胁道,紧紧盯着卫子虚的脸颊瞧,直到见他伸出双手来接才露出很是得意的笑容,掏出袖口中的免死金牌放置他的手中,言道,“本宫就全靠丞相大人了,往后自有丞相的好处。”
卫子虚低头应诺:“多谢公主。”可手上的这块免死金牌烫的如火一般令他心生不安,却又不得不帮浅亦月周旋。
看来她不见艳姬定不能罢休,可让她见了艳姬又该是如厮场面,实在不敢想像。
千里之外的白于裳与卫子虚实属同病相怜,此刻也在伺候难搞定的公主。且芸香公主派人告之她要她准备准备,与自己一道踏上寻亦云之漫漫长路,漫漫长路。。。。。。
作者有话要说:祈祷所有亲们越来越美丽!~~
、一国二相
芸香这几日似没个动静,实则是往街上巷口去探听有关白于裳心上人之事,谁知道竟是满城尽知的平常之事,这都是那南山小厮的功劳,只一夜之间就闹的沸沸扬扬,总之国师大人这形象怕是又要矮了一截。
再者那南山边上确实有一座茅草屋,经人推敲,像是以前有人住过,更令她深信不已,便暗下决心要寻到那个叫亦云的男子,但该从何寻起,却没个头绪,便命人去唤白于裳,想来她见过真人总能有个主意,何况她原本就是个吃闲饭的,让她随在身边做个帮衬,是看的起她。
且,今日就要动身,不能再有拖延,因她已是魂牵梦萦的心神不宁。
正巧未央也往芸香的府上去,原来是替陛下来送行的,且还带了许多的赐赏之物,以备路上需要。
未央刚跨下马背就与某些人不期而遇。
白于裳一身淡紫色长袍款款而来,只是脸上似带着一些焦急,头上那个包还未好完全,她身后还跟着严肖染,一如往昔的出行衣装,帷帽上的烟纱长垂过膝,见未央在此,便微微福身,轻声言:“丞相大人。”
未央眯着眼扫了严肖染一番,后又对白于裳调侃道:“国师怎么不准备自己的行囊,却请了先生过来,难不成是另有主意?”
白于裳对着未央皱眉,二话不说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直将他往边上墙角拉扯,语气很有些不悦:“丞相大人出的好计谋呐,一箭双雕的高明。”
“国师大人何出此言,未某很是不懂,请指教?”未央浅笑着斜眼撇向白于裳,装傻充愣。
“何必要装蒜呢,丞相大人从来都是敢做敢为的,今日这样的小事都不敢认了?”白于裳故意用言语激他。
未央轻叹一口气,说的好生委屈:“未某又不是娇女肚子里头的蛔虫,又怎知她竟这样想法,实属出乎所有人意料。”
“出乎他人的意料都不会出乎你丞相大人的心机。”白于裳笑的阴冷,又哼了一声,“你现在心里定是乐开花吧?”
“此言差矣,以国师这样的智商根本无需未某费心机,无论如何,你都是被我压着的份,没了你,倒没了有趣。”未央明眸清冷,带着不屑掩饰的傲慢,后又垂视盯着白于裳握着自己手的那只爪子,提醒她,“放开你的手,你我授受不亲。”
他要这样说,白于裳偏生就不肯放手,还要出言恶心他,嘻皮笑脸的说道:“你我是同僚,同朝一家亲,白某早上吃了油腻的东西还未净过手呢,而今正巧可以拿丞相大人的贵手擦拭一下。”
谁知道未央闻此言竟未甩开,反扣住白于裳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紧紧交缠着,这一幕被立在远处的严肖染瞧的很是分明,帷帽之后的他微闪了闪眼眸,透出一抹冷光,后又侧脸往其它地方瞧。
“原来丞相大人说有洁癖是假的?”白于裳一脸诧异,懊悔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暗忖两个女子这样握着很是有伤风化,忍不住往四下环顾一番,发现未有人走近才稍松了一口气。
“国师这是在担忧嘛?”这下轮到未央损她了,讪笑着缓缓出言,“未某方才出宫前小解了还未有净手呢,竟不知国师大人这般慷慨,主动来握。”
白于裳瞪大双目紧盯未央,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只愤愤言:“不觉着大街上如此这般很是难看嘛,何况你我都是有身份之人,也该顾及些自我形象。”
“国师大人方才想牵未某的手就该想明白了,牵了就不能放了。”未央这话说的很是暧昧,说完也觉着此言怪异,更觉着自己的脑子该不会是进了水吧,当下就松开了手,大步要往娇女府里去,而白于裳却当此言是暗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