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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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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做夫妻。”
白于裳眨了眨眼,后又道:“那白某就下辈子投生做个男人吧,便可压你一生了。”
“你还是回来做你的女人。”未央一脸没好气。
“难道未大人喜欢女人?”白于裳觉着好生惊悚。
“未某从来都喜欢女人,且国师大人不也如此?”未央说的一本正经。
“白某欢喜男人呐。”
“这就对了,未某就是男人。”
白于裳身子一怔,有些失足无措,直指未央道:“未央你竟敢调夕一个死人。。。。。。”
“谁准你死了!”未央怒斥。
白于裳忽觉着一口气窜进喉咙,一下陷进一个黑洞,没了路,没了曼株莎桦,亦没了未央,害她慌张焦虑起来,连声唤:“未央。。。。。。未央。。。。。。你别走。。。。。。”
此刻众太医院内的太医们都在连连叹气摇头,她们束手无策,眼看着白于裳高烧不退却又无能为力,且她已是没了气息,正议论着该如何对芸凰言说,却听某人竟在梦中叫出来,不自禁都长松一口气,暗忖这脑袋暂且保住了。
未央生怕白于裳撒手西去,之前已是又渡了二次气,方才那一次渡气竟失了效果,差点就要崩溃,眼下听这厮长长绵绵唤自己的名字才知“珍惜”二字为何意。
芸凰脸上已是一团黑气,单手握拳靠着额头上心力憔悴,一听白于裳在唤就来了劲,立即道:“快去瞧瞧怎样。”一面说着也起身往她那处去。
叶歌仔细疹断,后又对芸凰福身道:“眼下算是一切安妥,这烧似有退的迹像,且陛下早些歇息吧,此处有微臣守着。”
未央也在一边出言:“微臣今夜守在此处,陛下大可安心。”
芸凰确实是累乏的紧,一听未央守夜便也未再推脱,只说:“孤今夜也住这院子,遇事立即来报。”
众人福身称诺,恭送芸凰离开。
整晚守着不休不眠亦是不妥的,叶歌吩咐几位太医也往边上偏院小睡,一会再来换班,而未央却是寸步不离白于裳,巴不得两只眼睛钉在她身上。
叶歌端了一杯茶到未央手中:“丞相大人也稍作歇息吧,眼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未央最恨听天由命四个字,却又不好发作,只说:“叶太医在外屋稍作歇息吧,未某见有异样会即刻通知。”
叶歌瞧着榻上的白于裳轻叹一声:“若说到了明日未有退烧便就糟糕了,今夜尤其重要,半点不得马虎,且国师身上的血衣要换下,身上血迹亦要擦干净。”一面说一面要往外头去唤两个宫女进来,却被未央给拦住了,“未某替她换吧,以免她们手脚不知轻重反倒碰撞了伤口。”
叶歌似有疑惑,却又听未央道:“你我都是为陛下安心罢了,若说国师有恙,想来朝中上下都脱不了干系,叶太医而今也要保重身子,否则如何照看国师。”
“丞相大人说的极是。”叶歌无奈点头,这才转身往外屋倚榻上小靠一会。
未央是不肯让旁人碰白于裳身子的,故他才干起了伺候人的活,虽说是个男子却做的极其温柔体贴。
这身衣裳算是废了,上面血迹斑斑,且是用剪子剪碎了才好脱下,水被染红了一盆又一盆,终轻拭干净后才将薄被盖上。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一点未差尽收眼底,未央倒是一本正经的很,心中未起任何逾越之念,又拿指尖轻触白于裳的鼻息才觉安心,而即坐至榻边细瞧她。后又似想起了什么,连忙吩咐一个宫女往白府上去唤降紫进宫伺候。
常跟在身边之人照应着自然更多放心,未央就怕谁无意间粗手笨脚的又伤了她。
且说那白府上下早已是人心惶惶,降紫与落粉正着急白于裳眼下情况,方才派南山去宫里头探消息亦是探不大仔细,此刻一听未央遣人来唤便连忙收拾了要进宫。
落粉拉住降紫道:“要不要我同你一道进宫,想来你一个人也是照顾不及的。”
“府上还需有人照应,况且娇主那边的饭膳还要盯着,每日送去隔壁府可不能耽误了。”降紫示意落粉留下,边出府边又叮嘱她,“若说老爷来问,你只管说无碍便罢,免得叫他伤心。”
“你可要仔细些照看,凡事要亲力亲为。”落粉更是忧心忡忡,陪着降紫上了马车又是交待三四才肯放她走,待那马车消逝在黑幕之中才命南山将门关上。
次日,已是午膳之际,落粉命膳房做好饭菜便亲自端到隔壁府上去。
艳姬此刻正在自己房里饮茶看书卷,边上立着桑忧,一见落粉进来,便连忙上前帮忙,客气道:“总这样麻烦府上亦是过意不去的,且娇主的伤亦是无碍了,就不劳国师费心再准备这些饭膳。”
落粉原就心里不痛快,此刻听桑忧这一番话倒激起她那股往日压抑太久的火来,冷笑道:“这话对我家大人说过不是一次两次的,只是偏生要这般良善。”一面说一面将菜罢在桌上,又轻撇艳姬一眼,话中话带道,“做这么多亦是枉然,人家也未必领这个情,偏生我家大人就是记不住,也只有我们这些个下人瞧的心疼至极。”
艳姬一听这话以为没个道理,暗忖他并不乐意白于裳一厢情愿做的这些,便放下手中书卷,对落粉极不客气道:“将这些东西都端回去,我府上有膳房,何必要她这样用心,况且我亦是不能给她什么的,反倒平添大家烦恼。”
落粉正替白于裳不值,更为她的安危神伤,而今听不到这娇主几句好话反倒不屑起自己家大人太倒贴,亦是再忍不住的,阴着脸说:“我虽说是个奴婢却也看过几本书,知道忘恩负义是最不耻的,再说娇主原就是欠了我家大人的,如何能撇清?”
“好个伶牙俐齿的,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出什么样的丫头,连这脾性都是一样的。”艳姬当即就恼了。他一是娇主二是右丞,一个小小婢女也敢对自己冷嘲热讽。
“落粉以为我家大人一心一意待娇主好很是不值当,若说换作我,此生此世都不愿瞧娇主一眼呢。”落粉今日亦不怕受罚,只将心中一口怨气全盘脱出,又道,“你只瞧见丞相大人寻你一夜,却未瞧见我家大人为你一条命而伪心纳那云清为小妾,否则娇主你今日如何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此处讪讽。被人玩弄还帮着那人一道唾弃我家大人,不知这脾性是好是坏!”
艳姬一听这话竟呆了,连桑忧亦是满面通红,又听落粉口气强硬道,“我家大人何处对不起娇主?倒是说上一二来听听。”后又稳了稳情绪,无所畏惧道,“我今日亦是不怕娇主要拿我开发的,而今我家大人命在旦夕,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是要随她去的,娇主若是想好了如何罚我,落粉自来领。”
言毕便转身带着自家府上下人一道出了屋子。
桑忧原还有怨国师的意思,眼下竟是懊恼难当,再往艳姬那里望去,只见他更是一脸的疑惑,若说不是落粉今日之言竟全然不知其中还有这缘故,且猛的抬头道:“她如何就命在旦夕了?”后又似自言自语道,“难怪昨夜云清未来,她亦是也未来这边。”
“娇主要不要去宫里瞧瞧,到底国师出了何事。”桑忧轻言提醒。
说话昨日艳姬让马车送白于裳去宫里后就转身自个儿踱步回府了,并不知道宫里发生何事,再者昨夜有奴才来报亦未说明实情只说陛下放大假,哪里能想到出了事故。
桑忧见艳姬一副失措的模样,便又劝:“娇主先食饭吧,再往宫里去探探。”
艳姬未答只是站起身直往里屋去,他要细想想云清此人,难不成真是落了他的圈套。他本不想欠白于裳,却是越欠越多,这该如何是好。
他若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亦就好了。
外头忽起了风,好好的日头被乌云盖住,似是又有一场雨要下。
话说那一头的白于裳已被芸凰移驾至她的寝宫。
这一壮举虽说令诸位大臣都极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
眼下这诺大的寝宫里只有芸凰一人陪在白于裳身边,她将所有宫女都撤下去,还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白于裳的呼吸很浅,静躺在榻上似只断了线的风筝,楚楚可怜的叫人心生怜悯,芸凰坐至床榻边,牵起她一只手,无不懊悔轻叹:“云汐,姐姐愧对母帝,未能护你周全,且你眼下情况还需瞒住你父亲,否则他如何能受的住。”
好在白延这几日都未出府,故对此事并不知晓。
芸凰满面愁容,拿起绢帕拭自己的鼻尖,又轻抚起榻上人儿的脸颊,轻声言说:“原本是个娇女却要瞒天欺世,此刻还为这样不正经之事伤了,如何叫人甘心。”一提这事便在瞬间红了眼眶,将白于裳一只手放进锦被里,又道,“云汐,你可要好起来,你是姐姐唯一的亲人了。”
白于裳听不到芸凰这般心酸的告白,但在一边偷听壁角的未央却是大吃一惊,他清晨归府小睡一会,却又睡不安稳,吃完午膳便想来瞧瞧,谁知道人已被挪去了寝宫,又告之任何人不准入内,这才生了疑惑之心要来看个究竟,不曾想竟听到如此秘密。
且他当下才明白,为何这位女皇陛下会对国师如此的袒护放纵,原来她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想当年先女皇是在一次出游时巧遇的白延,真可谓是惊为天人,总之第一眼就迷上了他,倾叹世间竟还有如此绢秀之男子,虽然眼下此人与绢秀二字实在靠不上边。
且白延亦是倾心荡漾,芳心暗许。
此二人相看入眼后似是情比金坚,柔情蜜意到如胶似膝,怎样都分不开。
但女皇终不能长久不回宫,只得对白延实言相告。
要说那长相端美之人是有些脾性的,白延一听女皇乃梧栖之主便宁可断其爱也不肯随她回宫,只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愿与他人分享。
这可急煞了先女皇,她后宫之男嫔岂是想废就能废的,只得先将心仪之人骗进京都,之后在慢慢说服。无奈白延倔强的很,凭你谁来说亦是无用,且也不肯给生个娃娃。
他越是不与你生,先女皇越是要生,终在软磨硬泡之下允了,却开了条件。
这娃此生此世与皇室无关,往后全凭她自由择其人生,且这梧栖之命运亦不需要由她来背负。
是亡,是灭,更无需她来牺牲。
爱,或许就是无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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