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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打破那些让人窒息的生活,俯瞰众生,或者万劫不复,都在所不辞!
也是在那一天,姐姐跟封右相的长子封紫兴一见锺情,这些秦於隐一直都知道。
那一天,秦於隐发誓会让姐姐风风光光,以她原本就具有的身份,嫁给她爱的男人。
而那一天,红莲,那时候还是封绍泓,在不在,秦於隐却不记得了。
一直都知道封右相有个蠢儿子,高中毕业後就时不时出去流浪,大学也不好好上,提起他的时候人们大多带着讥讽的意味。
秦於隐虽然嘴上会说封二公子自在也挺好,心里却很是鄙视。
又不是小孩子,不想着好好充实自己多多历练,到处跑着玩,一点建树都没有就算了,要不然就可恶一点,做个纨!子弟也好,让他将来有封家的小辫子可以抓。
可那个封家废柴二公子却没有一点上流社会普遍都有坏习气,但是有着精神病病一样的脑神经。
秦於隐见过封绍泓几次,只是远远的道声招呼就走开了。
第一次开始对产生兴趣,是在街上看到他跟着一群乞丐坐在地上乞讨。
18特别存在
说乞讨或许有些不贴切,封绍泓穿着破烂脏到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前不久还气的封相拿鞭子抽他,脸上还有那时候留下的伤痕。
他的周围坐着很多乞丐,大多老弱病残,只有他一个人年轻人。
封绍泓一点也没有觉得窘迫,甚至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手上还有一把旧吉他。
他开始唱歌,嘴唇做着夸张的弧度,他不看路人,专心又愉快的教周围的乞丐唱着秦於隐没听过的歌。
他似乎很快乐,并且想把那种快乐传达给别人。
秦於隐让司机停在街对面,只要封绍泓抬头就会注意到他的车。
封绍泓坐在地上,摇晃着肩膀,手指有些僵硬,看的出他并不擅长吉他,简单的音调被弹的断断续续,歌声也谈不上技巧。
可是他面前的盒子很快就被塞满了,甚至还有路人停下脚步看着围观。
那些乞丐也许并不知道封绍泓在唱什麽,却也跟着乱哼哼,有一个瘸腿的老乞丐甚至还当街跳起了大猩猩似的舞蹈,样子滑稽的很,秦於隐也忍不住笑了。
这里是扈京几条主干大街其中之一,秦於隐常常会路过这里,在他印象中,这条街就是从车窗看出去的那样,灰白的。路人的脸上除了不甘,无奈,就只有疲惫。
现在这条街依旧是灰白的,但是只有在封绍泓的那块地方,奇异的亮了起来,变成鲜艳的彩色,不仅如此,只要是路过那里的人,表情都会缓和放松,走过之後又会恢复成之前的面无表情。
封绍泓不看路人,有人在他的盒子里塞钱的时候,他才会抬头对他们微笑。
他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又感染着所有靠近他的人。
为什麽他可以这麽快乐?
秦於隐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他觉得疑惑,也好奇。
巡逻的警察过来了,封绍泓注意到之後,以秦於隐意外的速度迅速窜起来,然後抱着吉他和盒子一下子跑的飞快。其他的乞丐也散的很快,大部分跟着封绍泓跑。
巡逻的警察见他们跑那麽快,以为是做了什麽坏事,扶着腰间的枪追了过来。
秦於隐才想起,最近是扈京的城市规划月,乞丐是不允许在主干街上游荡的。
有趣,明知道故犯的贵族少爷。
封绍泓根本不用逃的,前不久一位地产副局长的儿子还撞了两个学生後逃逸,媒体炒上了天,最後判决却被朝中某些势力压了下来。封绍泓是右相的儿子,就算他当街杀人也许都无法追究,何况只是领着乞丐乞讨。
秦於隐对封绍泓好奇还没有消退,却被周围的杂事和勾心斗角的人挤的没有时间去回想。
再次想起封绍泓的时候,秦於隐和自己派系几位大臣正在封家做客。
突然有有人提起的,“封大人,听说您家小公子被警察抓了?”
那人脏兮兮的笑脸出现在秦於隐的脑海,他不动声色的不插言。
封相想起小儿子就头疼不已,“别提了,想起那个孽子我就犯病!”
其他大臣好奇,就追问在一旁的封紫兴,“有这事?”
封紫兴看了眼父亲,有些尴尬道,“我弟他,咳,前不久他,他扮乞丐在街上玩……”
说完这大家都明白了,扈京的城市规划月还没过呢。
“那也不用被抓到警察局里吧。”
封相重重叹气,想起就气的跺脚,“那个笨蛋,看到警察就跑,还快的不得了,人家以为他是做了什麽事心虚,硬是追上给押带到局子里审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
秦於隐适时开口,“那些人胆子不小,封家的公子的也抓。”
封相捂着胸口,看起来是气的不轻,“他没说呀,我这儿子就这一点好,从来不用我的身份唬人,人家在录口供才是知道他是谁,可抓到都抓了,按程序还是我老婆去把人领回来的……哎,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封相看起来悔恨不已,话里却还带着一点自满的意味。
他们这阶层的下一代,恨不能把自己家里当官亲戚的名字都印牌子上,然後更加脖子上任人瞻仰,象封绍泓这样的确实不多。
各位大臣又是一阵劝慰,封相的表情才稍稍恢复。
秦於隐却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二公子现在人呢,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
“哼,我狠狠抽了他几鞭,让他闭门思过,结果一时没看住,让他偷跑出去了。这个孽子!又跑出去闯祸!”虽然骄傲儿子人品,但是想起他不听话,总是象个猴子似的不老实到处跑,封相就当真又气,又无奈。
大家心里都清楚,封二公子又跑出去流浪了,不过只在心里想想,不会当封相的面说出口来。
封相郁闷的喃语,“我冻结了他所有的卡,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买机票……”
这个嘛,秦於隐知道。
想起那天那人面前塞的满满的盒子,估计那人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19生日礼物
刚开始秦於隐对封绍泓只是好奇,渐渐的变的格外在意,偶尔听到别说起他,秦於隐都会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倾听,然後放在心里一直记着。
封绍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秦於隐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好象什麽都不需要,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人们在提起他的时候无论是真的羡慕,还是嘲笑,都显得很快乐。
为什麽他这麽大的人还可以这麽调皮?
为什麽他可以把那种幼稚的话说出口?
为什麽他可以堂而皇之的这麽任性?
为什麽他要剪他的头发?
为什麽无论封相怎麽教训他,他还可以对封相笑的肆无忌惮?
为什麽他总是到处跑?为什麽他会喜欢吃那种不熟不烂的东西?
为什麽……他不理他?
秦於隐已经习惯沈默着掌控全局,从来不需要对别人主动,就连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大多时候是沈默的。
只要他没有不耐烦,就是默许的意思,为什麽封绍泓不明白?
秦於隐和封家的关系亲密起来,有时候还会到封家小住,当然不只封绍泓在家的时候,但是封绍泓在家的时候,秦於隐一定会去。
秦於隐很疑惑,为什麽封绍泓不喜欢讨好他?他已经是父皇承认的皇子,封绍泓不仅不抓紧时间和他好好相处,反而见到他就跑。
哥哥封紫兴则不一样,他虽然固执又严谨,即使这样的人也会不自觉对秦於隐殷勤。
封相和封紫兴在常常会说起封绍泓的事,话里虽然充满无奈,但是仔细听的话,可以发现里面宠溺的成分高的离谱。
说起封绍泓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会闪着不明显的水泽,嘴角微微扬起。
满是阴谋和算计的右相府,在提起封绍泓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变的柔和起来,总是严肃正经的封相,在会客时听到封绍泓在院子里笑闹会不顾形象的叫骂。
封紫兴令长有时候会收集一些希奇古怪的破烂玩意,不用问一定是帮封绍泓买的。
封夫人平时很少出门,秦於隐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她和封相出席公共场合时,温婉气质的女性,但是她会扭着封绍泓的耳朵,气呼呼在秦於隐身边而过,而没有注意到他。
秦於隐也渐渐习惯了跟哥哥们斗,和敌对党派互相打压,还要对自己党派的人松弛有度的管理,表面上还要一个单纯孝顺的皇子。
在这个国家最高的阶层,其实充满肮脏和虚假。
秦於隐对这样的环境适应力很强,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好象他天生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可即使这样的秦於隐,在看到封绍泓大笑的脸,却在看到他时瞬间僵硬,还是会生气的。
那天秦於隐十七岁生日,父皇的病情加重,陷入昏睡三天了,即使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也不敢给他庆祝。
这种时候秦於隐原本应该和哥哥们一样守在父皇的床前才对,但是他却觉得累,不想在这一天还要作戏给别人看。
姐姐似乎也明白这段时间秦於隐的辛苦,提议去封相庆祝。
秦於隐知道其实是她想见封紫兴,不过他也没有拒绝的必要,这段时间几乎收复了朝廷大半的势力,哥哥们那点人已经完全威胁不到他,只等着父皇传位就可以正式登基。
哥哥们还不死心想从病重的父皇那边下手,秦於隐索性给他们一个机会,这完全出於猫玩老鼠的心理。
毕竟父皇还在昏睡,封相不好大肆帮秦於隐庆祝,只是大家坐在一起吃吃饭而已。
封相送了秦於隐一块订作的手表,封夫人送了一套礼物,都是不夸张又适用的东西。
封紫兴也送了秦於隐礼物,秦於隐道谢收下。
封绍泓也在桌上,他刚出去流浪不久回来,秦於隐在收礼物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的看着,只有他埋头猛吃。
秦於隐在等他的礼物,但是他似乎没有那个意思,活象饿了许久的狼,把自己看的到的东西都往嘴里塞。
封相不满的哼了一声,训斥了他几句,要不是坐的远,也许就动手揍他了。
封绍泓委屈的看着封相,手里却还不忘往嘴里塞吃的。
夫人笑着打圆场,“你的礼物呢,现在不拿出来还等什麽?”
秦於隐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心刚刚一直悬着,听封夫人说完这句才慢慢放下了。
就是说嘛,毕竟是他的生日,封绍泓怎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