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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敌人逮住的男子,居然会在我们谁也没有对他设防的情况下,突然就用药迷晕了在车外负责驾车的纪无期。
因此,当叫人惊呆的事实摆在眼前时,我的大脑中一时间只剩下一片空白。
“无期?无期!”逐渐放慢速度的马车上,我惊慌失措地摇晃着纪无期的身子,却始终未尝得到他的回应,只能将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了默默勒马停车的明辛,“你……你做了什么?”
“你不是不想连累他吗?”孰料明辛当即语气如常地回了这么一句,同时顺利地叫前方的马儿停了下来。
我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怔怔地注视着明辛徐徐面向我的脸庞。
四目相对间,我满脸震惊,他面不改色。
这……我的确是向他透露过我的打算,所以……所以他这是未经商量,便要助我一臂之力?
这一刻,我能够想到的,似乎也唯有这一可能性了。
只是……只是明辛的神情,缘何这般淡定?不,与其说是“淡定”,倒不如说是……
我情不自禁地拧紧了眉毛,惊愕地注目于眼前人乌黑的眸子,一种隐隐的违和感骤然而生。这时,明辛却不慌不忙地转移了视线,起身下了马车,亲自将不省人事的纪无期给扛到了马背上。
“你要做什么?”眼见他放下纪无期的身子之后就开始手脚麻利地解着马匹与马车之间的绳索,我不禁瞪着他脱口而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准备让这匹马驮着昏迷的纪无期去别的地方,从此与我分道而行——但是,如此一来,我跟他两个人要怎么办?这荒郊野岭的,没了马车,我们是要徒步逃命吗?
“自然是让他离开。”越想越觉古怪之际,我却只得来了明辛镇定自如的这一回复,他甚至都没抬头看我一眼,兀自在那里解着绳子。
“难道不该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吗?他现在失去了意识,你就这样任由马儿驮着他漫无目的地乱跑,出了事怎么办?”我当然不可能就此点头称好,是以不光将心中疑问化作语言,还忍不住下车一把抓住了明辛的手。
被迫停下手头动作的男子终于眸光一转,再度与我四目相接。
两两对视中,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直到余光似是在这空旷的野地里瞥见了什么正在挪动的东西,我才猛地扭头去探。
弹指间,我大惊失色。只缘不由分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群叫人不寒而栗的黑衣蒙面人。他们毫不避讳地缓步靠近,却在片刻后齐齐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我居然没有收到来自明辛的任何反应。
难道说!?
我双目圆睁着转动脖颈,猛地看向了身旁一语不发的男子。
电光石火间,他丝毫不显诧异的神情犹如当头一棒,直敲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你……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四面楚歌
那一刻,我混乱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猜测。其中似乎最合乎情理的,恐怕就是“眼前之人并非明辛本人”一说了。
然而,现实往往比预想的更为残酷,与我四目相对的男子似是微微敛起了眉心,当即好整以暇地开启了双唇:“我是明辛,与你来自同一个时空的人。”
只短短一语,就一下子粉碎了我面上仅存的一丝血色。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整颗心都战栗到无法自已。
“你……你……那你……”怎么会出卖我?
磕磕巴巴地“你”了半天,我始终没法吐出那两个叫人发怵的字眼。因为我委实难以想象,一个和我一样穿越时空而来的现代人,一个在这个世界被我和我亲近的人们视为友人的人,会毫无预兆地背叛了我们。
而且,这一背叛,便是直接将我等送上绝路。
“走吧。”瞠目结舌之际,对方却是面无涟漪地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腕,作势就要将我拉离原先站立的位置,“再不乖乖跟我走的话,我不敢保证这些人不会杀了无期。”
低沉的嗓音传至耳畔,全然不似曾几何时那个面带戏谑调侃于我的明辛,我震惊之余,总算是猛地回过神来,质问他究竟是何来路。
“等你跟我去见了我的主子,自然会明白。”
主子?什么主子?他一个现代人,要不要这么入戏!?
明辛避重就轻的回复顿时惹恼了我,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身上分明还残存着新时代气息的男人,缘何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卖友求荣的敌人!
“谁要跟你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跟你的同伙揭穿你的真实身份!”惊怒之余,我使劲甩开了他的大掌,睁圆了眼珠子瞪视着他,不惜低声威胁起这个昔日的朋友来。
“就算你去说了,他们也只会当你是疯言疯语。”岂料明辛听罢我的要挟之词,却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满不在乎地伸手来拉,“凌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种时候,怎么做才是对你和无期最好的。”
言语间,我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触碰,却被他随即而来的注目惊了心神。
是了,他的暗示之意业已显而易见——这些黑衣人,十有八(和谐)九是听命于他的,而我,唯有识时务地遂了他的愿,才能叫他下令不去动纪无期。
换言之,我的妥协,是唯一可供交换的条件。
思及此,我不禁心尖一颤。强压着心头悸动凝眸于近在咫尺的男子,我张了张嘴,终究是发出了声音:“这些人是你的手下?”
“算是吧。”明辛简洁明了道。
“只要我跟你走,你就可以下令,命他们放无期毫发无伤地离开,从此不再为难于他?”
“是。”
果然……
我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似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倏尔重重地落了地。
“好,那就一言为定,不准伤他。”
话音落下,我握紧了拳头,主动欲抬脚上前一步,却未料想偏偏就在我准备舍己为人的这一瞬间,本在马背上睡得昏昏沉沉的纪无期会突然一跃而起。在我和明辛惊愕的注视下,他径直一把揽过我的身子,几个旋身将我带离了男子的跟前。
“无期,你……”站稳脚跟之后,我惊讶地斜着脖子,在他怀里怔怔地仰视着他,却见他拧眉目视前方,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已与我二人拉开距离的明辛。
“你没被迷晕?”这时,明辛也已缓过劲儿来,半信半疑地如是发问。
“你在替那个人办事?”不过,他大抵不会料到,纪无期闻言非但不答,反而还直截了当地询问起他的来历。
“是。”
“卑鄙。”
一来一回的对话至此,我已然一头雾水。
毋庸置疑,对峙中的这两名男子,都知晓究竟是谁在千方百计地取我性命,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我,却至今不明真相。
“骗了你们,我很抱歉。”心下悸动不安之时,我又听明辛如此说道,“但是无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说着,他冷不丁看了我一眼,又重新凝眸于纪无期,“把她交给我,我可以保你不死。”
“你觉得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纪无期沉声反问,像是难得流露了几分愠怒。
“不,我从不这么认为。只不过,死,也当死得有价值。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并非明智之举。”明辛镇定自若地立在原处,唯一双眼睛随意扫视了他的手下们,“你觉得,你能在中了迷药的前提下,带着一个武功尽失的女子,从众多杀手中逃出生天吗?”
此言一出,我遽然心头一紧。
方才纪无期忽而恢复神智,我还以为他压根就没有中招,可如今看来,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眼瞅着紧紧揽着我的男子双眉紧锁,一副被对方说中了的样子,我只觉心中猜测业已能够坐实。
“我承认,你的武功修为颇高,连这么厉害的迷药也没能将你放倒。可是无期,你终究是中了药的,饶是你再如何拖延时间、养精蓄锐,也带不走你怀里的人。”
片刻后,明辛心平气和的一番话以及纪无期在此期间倏尔晃动的身子,更是完全证实了我的猜想。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那些围在四周的不速之客还会意地步步逼近——那意图,不言而喻。
“无期……”知晓现下已无路可退——唯有束手就擒,保住一人是一人,我痛定思痛,决定要开口说服这个仍然想要尽力护我的男子。
“抓紧我,不要放手。”岂料我才刚起了个话头,身后紧贴着我的男子就抢先一步打断了我,然后毫不犹豫地带着我冲向了那群黑衣人。
可惜,想也知道,别说是眼下他已中了迷药,连长时间稳住身子都成了难事,纵然是平日里的他,面对这么多出手狠戾的杀手,也是存着不小的风险的。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既要保护我不被利刃所伤又要应付敌人袭击的纪无期,就明显地落了下风。
“无期!无期你放开我吧,让我跟他们走!”我急了,更怕了,只得含着热泪央求于他。
“不行!”可是他却义正词严一口回绝,同时吃力地挡开了眼看就要劈向其头颅的刀锋。
“你别这样,别这样……他们不会杀我的!要杀我的话,之前就动手了!你走,你走了再想办法来救我,好不好?!”眼见他业已明显体力不支,连带着眼皮都一开一合,我深知,再这么下去定将无可挽回,是以把能想到的话都给搬出来了,只求他能听我一言。
然谁人能料,这一次,我非但没能等来他的妥协,反倒还大惊失色地迎来了他口吐鲜血的模样。
“无期?!无期!”一时间,我自是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一把扶住了他的上身,却不晓得并未被人重伤的男子为何会突然吐血。
“忘了告诉你们,”就在我惊慌失措而纪无期捂着胸口抬头望向明辛的时候,于不远处观战的敌方大将就好巧不巧地发了话,“这迷药可不是普通的迷药,中药之人若是在药力减退前强行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