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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子,我能不能同你打听一件事?”
突如其来的询问和认真起来的神色,让我不禁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我还是眨巴着眼睛,佯装不察地点了点头。
“就是……就是叶公子他……他可有家室?”
话音落下,我当场喷出一口血来——当然,是在内心。
说了……说了!她居然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了!
瞬间凌乱了的我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不动声色地问:“万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少女一听,当即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去……看来是八(和谐)九不离十了。
“实不相瞒,我……我这几天,承蒙叶公子的悉心照拂,渐渐觉得……叶公子他……才是我命里的良人……”
不要啊啊啊……
于心底扶着脸惊悚呐喊的我终是意识到,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已经可以随风而逝了。
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少女的容颜,胸中有万匹骏马呼啸而过。
是如实相告?还是扯谎欺瞒?
实际上,我倒不是反感于眼前的这名少女,只不过……她的爱慕之情,也来得太快了点,太不靠谱了吧?
对哦!不是说她是因为被人退了亲才愤然去寻,最终导致不小心摔坏了腿吗?这……这才过去多久啊,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真的不要紧吗?
咳咳,我的意思是,踹开渣男重新振作自然不是坏事,只是……只是……
怎么想都觉着很不稳妥,我继续哭笑不得地瞅着面带挑花的少女。幸亏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红青忽然端着碗汤药出现了,使得我当即如蒙大赦——打着哈哈遁走了。
不过,逃出屋子镇定下来以后,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红青姐姐……红青呃!她她……她不是叶子书曾经的……我的天,他们红、叶、唐三人之间的关系还没理清楚呢,这就要再掺和进一个万思思?
总感觉情况不妙的我思前想后,还是跑去找了叶子书。
但是……我要如何同他开这个口?
眼巴巴地瞅着叶子书手脚麻利却从容不迫地捣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药草,我几次欲言又止。
“教主要跟属下学习黄岐之术么?”结果,我这边暗自纠结着,他那边竟冷不防开了口。
我一窘,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摇了摇头。
“也是,教主喝了那么多的汤药,最讨厌药材的苦味了,怎么可能耐得住学医的寂寞。”男子兀自气定神闲地说着,叫我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
他这是在逗我玩儿呢还是逗我玩儿?咳,我是说,难道他就一点儿也没看出万思思对他有意?
遽然间想到了这一茬,我再度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之中。
“那个……”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与之单独谈话的机会,因此,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鼓起勇气开启了双唇,“万姑娘的腿,能医好么?”
“能,也不能。”奈何男子旋即一边捣鼓着他的草药,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一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这根本不是什么模棱两可,是自相矛盾好吗?
听罢此言的我忍不住又抽了抽眉角,但也只得很快平复了那跳动的肌肉,语气平和地追问他此言何意。
“属下能做到的,就只有拉她一把。至于最终能否站得起来,还得看她自己。”
寥寥数语,算是让我听明白了。叶子书是想说,光靠药物治疗并不能化腐朽为神奇,能不能重新站立起来,还是取决于病人自身的意志和毅力。
虽说这情况并不是特别的乐观,但是我们几个,恐怕也只能帮她至此了。
如是思量着,不自觉沉思起来的我险些就忘记了来找叶子书的初衷了。直到骤然记起正事儿的我灵机一动,赶忙抬脚凑了叶子书的身边,顺着方才的话题,问他打算在万家呆多久。
“万姑娘服完这两帖药,便再无属下用武之地了。”朝着石臼里的绿色药糊微微努了努嘴,男子面色淡淡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就继续埋头研磨起他的草药来。
这么说,他是预备短期内就撤?换言之……他真的毫无察觉?
心下正将信将疑着,我瞧见叶子书忽而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抬头打量着我的脸,张嘴问道:“教主急着离开?”
“啊?”我慌忙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哦,也不是……我就是问一问,好有个心理准备。”
叶子书没有接话,只盯着我瞧了片刻,便垂眸接着捣弄他的药去了。
真是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诚然,我不得不承认,虚渺教的五个护法里头,除却贾斛麓和红青因为对我照顾有加而显得比较容易揣摩之外,其他三个人,我是当真不清楚他们真实的想法。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自己也实在是有够多事,他们三个的内心世界如何,又与我何干?只要他们对我不存在恶意,愿意相安无事地当我的护法,我又何必去计较他们究竟是出于何种念头才在我身边逗留数载?
反正,我也不是他们真正的教主,我早晚……是要回到自己的时代的。
这般告诫了自己,我也就压下了继续关注某些苗头的欲念,转而致力于说服他们几个让我在教外多晃悠一阵的事情上了。
然而,让我颇觉意外的是,当我打好腹稿并进行游说之后,却罕见地没有遭到一行人的反对。
奇怪了……难不成这几天的太阳,都是打西边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路遇意外
这一天,因喜出望外而忘乎所以的我竟然忘记了,这世界上的许多怪异现象,追根究底都是事出有因的。
是以,我只同他们一行人一起告别了依依不舍甚至差一点就要告白的万思思,就在万家人感恩戴德的相送之下,欢欣雀跃地踏上了新的旅途。
刚上路的时候,我还饶有兴致地问叶子书,问他是如何说服万思思接受治疗的——该不会是用了美男计吧?
当然,后半句话我只能在心里说,表面上,我可是正儿八经地向他讨教的。
“她不过是看起来自暴自弃而已,心底里,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躺在床上。再加上我骗她说,韩姑娘业已有所察觉,指不定已经在到处替她求医问药了。她又不是个傻瓜,思量了轻重利弊,最后自然是选择了配合。”
忽悠人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眼见叶子书答话时脸色一如既往的淡定,我干笑着抽了抽嘴角。然而,如此轻松愉快的氛围,不久就因为马车的突然停滞而急转直下。
是的,贾斛麓本是主动要求坐在了外头驾车,以便让我们四个年轻人呆在一块儿,可他却冷不防在羊肠小道上勒马停车,随后毫无预兆地喊了一声“红青”。
听闻呼唤的女子似是不解地与我们对看了几眼,紧接着就掀开车帘下了车。我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便也跟着往外挪了挪,好撩开帘子探探外面的情况。
下一刻,如是作为的我就望见贾斛麓与红青先后奔向某一处的画面。再定睛一瞧,那地上躺着的,好像是个人,而且,那人身上穿的衣裳……怎么这般眼熟?
遽然间意识到对方穿着的正是我虚渺教的教服,我的一颗心蓦地往下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时萌生,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起身去探。
不料,就在我离了座位打算追过去的时候,一条胳膊就被身后的叶子书给拉住了。
“贾斛麓他们会处理好的,教主莫急。”
我回头与之四目相接之刻,对方从容不迫的神情已然映入眼中——就好像,那边只是晕倒了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教徒,而我的两位护法,正做着再平常不过的救助之事。
莫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抿着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叫我更为意外的事就发生了。我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手腕上的那串银铃就冷不防清脆作响了。我闻声不由一愣,但旋即就猝然还魂,再次抬手掀开了手边的车帘,迫不及待地钻出了马车。
这一回,许是同样听闻了铃铛声响的缘故,对内情有所了解的叶子书没再拦我,而是立马跟着我一道着了地。
可是,先一步下车的我绕着马车快步走了两圈,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几乎将方圆数里的地方都瞧遍了,也没能发觉任何可疑分子的踪迹。直到视线刚好掠过扶着那教徒一块儿往回走的贾斛麓脸上,我才猛地心尖一颤。
是他……在他身上!女魔头的七魄在这个教徒的身上!
强烈的感觉骤然来袭,我姑且也顾不得究竟出了什么事,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对方的身前。
“教主……”
见我忽然跑来的贾斛麓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我迅速地抬手打断了。
许是留意到我此刻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想解释的那件事上,贾斛麓这就阖上了唇,尊重了我的意愿。与此同时,我业已打量起这个陌生教徒的浑身上下,以期尽快找出那个寄宿着“七魄”的物件。
不久,忍不住将对方的上身摸了个遍的我,就留意到了其脖间一条不起眼的红绳。我连忙将这根纤细的红绳给拽了出来,当即目睹的,便是上头吊着的一枚玉观音。
找到了!
登时两眼放光的我急不可待地握住了这枚浅青色的吊坠,殊不知紧随其后的一瞬间,那蜂拥而至的记忆就叫我惊得当场撒开了手。
“教主!?”
不禁抚着侧额倒退两步之际,我听到耳边传来两声内容一致的惊呼,可人却无法从莫名的痛苦中抽离出身,去回应他们的担心。
这些……都是……什么?
从未一下子被动接受过如此之多的记忆,我只觉我的脑袋快要被撑炸了。
而且……而且……
因脑中浮现出一些血腥的画面和狰狞的面孔,我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理智上分明清楚,那些过去与我本人毫无干系,可我还是不受控制地害怕起来,甚至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