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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曾经一度以为,女魔头凌邈与这五大护法相识也就不过几年的工夫,殊不知这因缘早已不止十轮春秋。只是……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想要我们的命吗?”
江湖仇家?三教九流?还是……
一时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我只得目不斜视地盯着女子那如花似玉的面容,等待着她亲自给予的回答。
不过,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被人追杀时,记忆中的女魔头还不满十岁的样子,一个小女娃,是怎么跟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的?难不成,她从小就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又或者,实际上仅仅是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思及此,我本想开口问一句“我爹娘是不是跟人结了仇?”,却刚好被双眉微锁的红青抢了先。
“禀教主,其实那一次,就是些江湖人士见财起意,最后夺财不成,恼羞成怒,竟欲伤及人命。”
“啊?”
听罢女子简洁明了的一席话,我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因为我万万没有想到,事实会是如此。
“是这样的,教主可能记不清了,当年你我三人在机缘巧合下相遇相识,结伴而行。教主生来本领了得,不论是在赌场馆子还是在街边小摊,都能轻而易举地赢得钱财与宝物。贾叔叔同我托了教主的洪福,很快就筹到了充足的盘缠,也对此恩铭记在心,最终决定不如就与教主一路同行。结果半路上,我们三个遇到了那群歹人,当时属下年少,武功不济,若非贾叔叔仗义相护,教主和属下怕是皆已惨遭毒手了。”
语气平静的一番叙述下来,原本秀眉拧起的女子已然恢复了一脸淡然——相比之下,我却从面色如常变成了目瞪口呆。
是啊,我哪里想得到,自己的过去,他二人的过去,竟然是这般……这般……
忽然词穷的我瞠目结舌地干瞪着泰然自若的女子,倏尔还魂难以置信道:“我那时不过是个垂髫小儿,就那么厉害?”
奈何面对我不可思议的口吻,红青却笑得云淡风轻:“教主天赋异禀,属下当时也是诧异得很的。”
赌神?!
“但……但是……我跟你们初遇的时候,身边就没有父母亲人吗?”越来越好奇的我忍不住继续追问这其中的疑点,却没再惹来女子分毫的神情变化。
“没有。那一年北方大旱,教主跟着一群难民自北面南下,我猜,恐怕教主的父母亲人,不是与教主失散了,就是……”她未有接着往下说,可我当即就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是以,我下意识地垂下眼帘,蹙眉思忖起女魔头的身世来。
真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吗?可是,这魔性又是从何而来?是后天研习了什么魔功?还是她本就是武林中人的子嗣?
思绪飞速流转之际,我的双手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柔荑握进掌心。
我愣愣地抬眼去看,目睹的,是女子明眸皓齿的笑靥。
“教主不要太难过了,你不是说过,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教主的家人,要陪着教主一辈子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卦一回
温柔似水的笑意,神奇地随同掌中的温暖一道沁入心脾,竟叫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家人……家人啊……
心中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酸涩的暖意,我凝视着女子弯弯如月的眉眼,禁不住莞尔一笑。
那之后,我又听红青娓娓说道了一些我不曾记起的往事。譬如我们三个人是如何靠着我这个“赌神”赢来的钱财成立了虚渺教的前身,又如纪无期、唐立与叶子书是何时何地与我们相识继而入教,再如我虚渺宫是怎样从曾经的竹篱茅舍扩建到如今的高堂华屋……种种趣事窘事新奇事,倒也听得我渐渐入了迷。
我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让我们这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原本毫无干系的陌生人相遇相知,然后齐聚一堂,成了一家人。
虽然……我对他们中的某些个,多少还是存着点意见的啦……
随着红青叙事的节奏一会儿发笑一会儿紧张,我竟然未能及时察觉,我似乎已经将自己视为故事中的主人公了。
等留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发现纪无期等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业已发生了少许微妙的变化。
是的,听红青说,叶子书是九年前被女魔头和她两个人硬拉入伙的,虽说后来是既来之则安之了,可刚上贼船那会儿,他每天都要跟少女凌邈大眼瞪小眼——进行各种眼神的对峙与厮杀;唐立呢,是紧接着叶子书加入我们的,据说当时当面撂下一句“我无处可去”,他就一屁股坐在我们屋里不肯动了;至于纪无期……
“那天我们遇见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双目如视无物。我记得,他在跟子书擦肩而过时,突然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是子书替他把脉、施针、配药,救了他一命。可是那时,我们谁也没想到,等他一觉醒来,看清了教主你的脸,会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回想起红青沉声道出的往昔,我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好似心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向外蔓延。
诸如因见到和昔日故人容貌相似的陌生人而情绪失控的段子,我也不晓得是听过多少回了。然而奇怪的是,再度聆听的那一刻,我却很难想象出纪无期拉着“我”的手腕死活不肯松手的模样。虽然想也明白,当时的少女凌邈不可能是他所思所念的那个人——肯定只是长得相像而已——但此等烂大街的梗,还是叫我觉着有点儿五味杂陈。
我想,也许是当年的情景给女魔头留下了太为深刻的印象,才使得我也因她的两魄而受到了影响吧。
话虽如此,自那以后我再见到面色淡淡的纪无期,这心里头却总会莫名其妙地打起鼓来。
本来也不是太喜欢多管闲事的我,居然还鬼使神差地好奇起来。
让他纪无期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又与我长得相当相似,那总归是个年轻的女子喽?而通常能叫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为之失魂落魄甚至生无所恋的,大抵不会是手足家人之类的,所以……
认定纪无期必是有过情殇的我,禁不住在他于书房内算账的时候,一动不动地端量着他——然后,毫无悬念地惹来了他的注目。
“教主盯着属下做什么?”男子提着一支毛笔抬眼来看,却是叫我不慌不忙地略一挑眉。
如果不是红青告诉我过去的事,我或许一辈子也看不出,这个人曾经将我的脸错认。毕竟,眼下的他在面对我时根本就是毫无异常,就是个部下对着主子……不,就是个管家对着傀儡主子的样子。
所以……
你长得好看嘛——我当然不可能如是作答,他的相貌赏心悦目是一回事,可是我这般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到底还是出于对某些事的好奇。
“你以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是以,我托着下巴,冷不防直截了当地发问,令平日里时常处变不惊的纪无期也不免当场一愣。
“教主问这个做什么。”须臾愣怔后,他蓦然顿住的笔尖再度落于纸上,抬头来看的脑袋则不紧不慢地垂了下去,似是重新专注于手头的活计。
“因为那个人跟我长得像啊,我问问不行嘛。”我厚脸皮地接了话,总觉得如是不顾及他人感受也要追问到底的行径,一定是出自那女魔头的恶魄之欲。
于是,替自己找了个完美借口的我,继续厚颜无耻地注视着再一次笔头一顿的男子。
是的,见纪无期不得不抬眸与我对视,我心里面却感受不到一点儿揭人伤疤的歉意。
“是同教主十分相似。”直到他启唇遽然直言相告,我才忽觉一颗心突地一跳,“但你们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
说完平静到仿佛没有感情的后半句话,纪无期便不疾不徐地垂下眼帘,又一次凝眸于白纸黑字。可似乎唯有这短短的片刻里,我才捕捉到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情绪。
这个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留下来的呢?
弹指间有些五味杂陈的我没再接话,直至屋里又响起了男子拨弄算盘的声音,我才倏尔回过神来,收拾了莫名萌生的情愫。
“我长得这么像你喜欢的人,你还对我那么苛刻……”然后,我出其不意地嘀咕起来,一双眼微眯着斜视于一边打算盘一边记账的男子。
“……”而对方显然是听见了我的话,这就被迫抬起头来,蹙眉开启了双唇,“教主贵为一教之主,属下身为护法,怎么会……”
我最不爱听他的这些场面话了,因此当即就猛地抬起两条胳膊,在他眼前摆出了一个打叉的手势。
“停停停!”语毕,我拧着眉毛放下了双臂,瞪着眼睛瞧他,“你就不觉得这些话说得太假吗?”
话音落下,纪无期默不作声地瞅着我,还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哼,在我跟前装呆萌也没有用。
我暗自腹诽着,却也没觉着他一个内敛深沉的大男人一脸无辜的模样有多违和。
不过,略觉可爱是一回事,主动争取我的自由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样想着,我毫不犹豫地走到距离其半丈之遥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的眸子,严肃地对他说:“跟你说实在的,剩下的五魄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你就不想想,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三魂七魄愣是去掉了一半,那不是跟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吗?”
他闻言微愣,双目一眨不眨地仰视着我。
我猜,他八成是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你别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可没有完整的三魂七魄,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出事?万一什么时候,我突然就一命呜呼了,那不是冤死了吗?!”见男子略显迟疑,我急忙趁热打铁,使劲儿地添油加醋,“再说了,你担心我的魔性发作,可梦里的神仙告诉我,如今我只找回了‘怒魄’和‘恶魄’,没有其他五魄的牵制与平衡,它二者定会独大,动辄促使我生怒意、动邪念,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