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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蕾笑:“姑姑,命也,运也,还是靠人做的。天道,还是站在努力生活的好人这边的,您说是也不是?”
俞氏答道:“是。”
俞蕾欢喜的再把点心往上托了托:“所以姑姑,咱们把日子过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俞氏心道,她倒是好宽的心。
此事按下不久,章致远来信了。
却是说的章莹的长女和宁亲王的庶子定了亲。
俞氏当场就把信件给撂了。
那宁亲王家的庶子,也是庶子,今年才三岁大呢,能看出什么?万一对方长大了是个纨绔呢?沾赌呢?好色呢?没长进呢?更甚者,根本就等不到他长大呢?
何况章莹的女儿才出月子不久……
这都办的什么事儿!
俞氏揉揉额头。
因着两家交换了信物,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就叫天芸。名字的事,俞氏不置可否。只是这亲事真是让她糟心!
可再糟心她也管不着。
翁婿俩人都干的什么事儿!
俞蕾却不管那么多,她又做了点心给俞氏吃。
“姑姑。有什么不高兴的,吃了东西就好了,来,尝尝?”
这回俞氏却是怎么也吃不下了。
“姑姑吃不下。”
俞蕾慢慢道:“姐夫少时孤苦,如今得了宁亲王常识,可不是全心为着他?做好了事,才有一家荣华。姐夫这样想也没错。”
“姑父算得姐夫长辈。姑父定下的事,想来也错不到哪儿去的。不是说宁亲王对这个庶子很是喜爱么?这门亲都定下了,姑姑您犯不着拿这事儿来惩罚自已个儿。愁坏了,侄女儿心疼呢!”
俞氏叹道:“你姐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少时看着是个上进的,谁曾想现在变得如此骄奢?”
“姑姑还记得侄女儿房里的阿珠么?”
那个白胖的贪嘴丫头?
“自然认得。”
俞蕾一笑。道:“阿珠小的时候家里闹过灾,饿得都快死了。家里才把她卖出来讨条活路。如今却是吃食不离嘴,说是小时候饿怕了,这嘴里没食就心慌。”
“姑姑,姐夫少时……也太清苦了些。”
俞氏不由一怔。
章家族学虽不算差。但也不能算好,况且没进族学的那段时间,杨玉桓过的可不是乞丐般的日子么?
慢慢想着。俞氏的手就不免取了快点心往嘴里放,吃了大半个才回过神来。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可不是穷疯了怎么的?
“姑姑,如今却是怕姑父也……”小辈不好拿长辈说嘴,俞氏只略提了提章致远可能会犯和杨玉桓一样的错误,想从俞氏这里套点话。
俞氏一不知道章致远在外头做了什么,二来也不明白这话和章致远有什么联系,她将点心吃尽,安慰俞蕾道:“你姑父有分寸的。”
呃,有分寸?有分寸带累了全家下大狱?
俞蕾垂头不说话了。
她收拾好点心盘子,便去寻章璟绣花了。
……
“玉郎,妾身又有了。”
“哦,那你好生养着。”
杨玉桓脸上不见几分喜色,只是淡淡的,就像说“今天我们吃什么”一样的语气。
章莹忍着气道:“玉梳妹妹的身子,怕也不能再拖了吧?过几日便抬了她进门吧。”
杨玉桓还是万事不留心的应:“都依你。”
章莹收拾了杯盘等物,从杨家书房退了出来。
阿林早候在那里,忙将一件出毛披风围上。
“太太。”
章莹道:“嗯。爷应了玉梳的事,过几日就过了明路了。”
阿林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杨玉梳这般的,杨家想要摆平也不是不行,明明爷都对那小娘子不上心的,安排丰厚的嫁妆早些将人嫁出去也就是了,何至于珠胎暗结再抬进门里来呢?
章莹先前甩手不管,如今又来作什么好贤良太太?
这不是往自己心里插刀子么?
章莹见阿林一脸不情愿,浅浅笑开:“她想进杨家,我便不让她进。可现在,她又不想进杨家了,呵,这可由不得她了!”
杨玉梳有几分心计,她可不想作小!原本是想谋害了章莹母子的性命自己取而代之的,只可惜失了天时地利,让章莹跨过生产这道鬼门关,事后想求去,却发现肚子不答应,正是万般懊悔,谁知杨家却又不让她走了,将她拘在宅子里,只说要择日抬她进门,此时正在房中焦急想着对策呢。
只是杨家上上下下此时又被清洗了一遍,她前头立下的一点根基又成了泡影,竟是找不到一个轻易被她收买的人,不由在心中暗恨:章莹!你早就该死了,为什么还占着位置不死?
你怎么,还不死!
☆、第七十二章
“成王妃,请我过去喝茶?”俞蕾一脸古怪的看着来报信的阿离。
阿离点点头:“是呀,那个妈妈穿得好气派,举止形容好像林嬷嬷,不,比林嬷嬷还气派呢!”
俞蕾匆匆看了看身上,觉得没什么可以换的,便取了朵绢花别在发髻上:“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周妈妈在厅里等了片刻,便听见外头有一行脚步声,她偏头看去,外头素净的雪景中走出一个小娘子。
俞蕾知道这时的衣裳因为染色技术等等问题容易脱色,不能常洗,她自己又好下厨,日常的衣裳就没几件是浅淡易脏颜色的。除去外披的那件大红猩猩毡披风,里头穿着件朱红色立领小袖袄子,葱绿撒花裙,系着同色腰带,同色的绣鞋,头发只简单绾了双髻,左边插了朵推纱的绢花,右边插了支珍珠串的珠花,素净中透着俏皮。
周妈妈先觉得这小娘子生了张好脸,又打扮得喜气,心底就喜欢上一分,而且观她举止随性,虽说不甚端庄,好在大方不露怯,也不矫揉造作,心里觉得还好,不是个粗鄙的,而后见那小娘子进了门,目不斜视,先对俞氏行了礼,心里的底线又抬了点。
“周妈妈,这便是我娘家哥哥的遗孤了,闺名俞蕾。蕾儿,这位是成王府上的周妈妈。”
周妈妈见那小娘子在俞氏的指引下给自己行了半礼,乖巧立在一旁,觉得她及格了,这才打量起人来。
生得果然如人所说般,是个明艳的小美人!
先前隔着段距离。只见衣裳明丽,现在靠近了才看出来衣裳的材质、细节……周妈妈看了看俞氏,心下对她多了几分赞同:虽然是娘家哥哥的孤女,看穿戴却和自家女儿差不多,有的地方感觉比陪坐一旁的庶女还好些。
这个俞家太太,倒是个不错的。
“王妃最喜热闹,这眼看就要开春了。想办个小小的茶会。请一些都城里未订亲的小姑娘们陪着说说话儿。”
王妃相请,哪有不依的?
待得赴约那日,俞蕾由俞氏领着坐着马车一路小跑着去了。
“咦?这不是俞家妹妹么?”
成王妃办的宴席。来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姑娘们,有些还和皇家沾着亲,这不,惠和县主尉迟文思就在俞蕾踏入花厅的一刻发现了她。便拉着好友顾盈盈过来打招呼。
“蕾儿,许久未见你。”
这场景和一年前何其相似。
只是此次前来便只有俞蕾一个人罢了。
看着眼前两个各有千秋的美貌姑娘。俞蕾笑得甜美:“见过惠和县主,顾姐姐。”
惠和县主听她这么说话就不高兴了:“怎地盈盈就是你姐姐,到我这儿只叫县主了?”
俞蕾仍是笑吟吟的:“礼不可废。”
惠和县主哼了一声,扯了她就走:“美貌的姑娘就该和美貌的姑娘们在一起!你快过来!”
俞蕾笑着跟她们去了。附近旁的姑娘却没这份荣幸,待得打听到俞氏不过是一个寄居在小官吏家中的娘家孤女时,什么酸话都泛出来了。
这个说:“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生得好罢了。”
那个说:“凭她那小模样儿。当个妾倒是合适的。”
却听有人尖刻道:“从来只听过哥儿喜欢漂亮姑娘的,没曾想长得漂亮还能讨得县主欢心。哎。你们说,县主这样文武双全的女子,怎地十七了还没说婆家?成天的拉着顾相的女儿,说不定……”
旁人忙扯了她一把:“这话说不得!”
这话的确说不得,那女子悻悻闭了嘴。
惠和县主是个张扬的女子,哪儿会管身后的人嚼什么舌头?她拉了两个女子便快步走到成王妃面前:“表嫂,给你介绍我妹子!”
成王妃早注意到了惠和闹出的动静,此时正含笑看着三女。
俞蕾见了正主儿,忙墩身行礼:“民女俞氏十七见过王妃。”
“免了。”成王妃干脆的应了,这才看清她相貌,不由“呀”了一声。
“这小娘子生得真好!”
惠和大咧咧的坐到她身边去,接口道:“那是当然!不然怎么是我妹妹呢?”
成王妃爽朗一笑:“哈哈!这倒是,你这爱美的天性真是改不了,若非是个女儿身,早被人当登徒子教训了!”
不自觉的,俞蕾对成王妃产生了好感。
成王妃出身不高,家里也是出过些读书人的,可偏偏她喜欢武刀弄枪,没出阁前和惠和县主倒是好闺蜜,平素没事常喂招的,如今做了姑嫂,感情越发好了。
不然就凭成王如今的地位,王妃办个小宴,惠和县主如此高傲之人会赏脸来此么?
“坐吧,都愣着干什么?”
见俞蕾局促,成王妃热情的招呼她坐在另一边,顾盈盈挨着惠和县主坐下了。
成王妃相貌只是寻常,却生得一管好鼻子,鼻梁略高,将她脸形五官衬托得很有气质,鼻翼微合,鼻头若悬胆,特别漂亮。
鼻是五官之祖,它若生得好看了,其余的生得略次些也不减风采。俞蕾不敢多看,只扫了几眼,就觉得成王妃看起来不显眼,但细看之下,越来越有味道,是个气质美人。
“我听惠和说起过你,不过一进不得空叫你来玩,今日好容易寻了个借口,才把你叫出来了。”
人情往来都是有规矩和阶级的,一个王妃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