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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苏若奇迟疑了会,不忍心让那双大眼睛里亮晶晶的乞求落空,便含笑答应了。
苏来仪高兴得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还向娘亲招呼道,“娘,我和若奇哥哥一起听你讲故事呢。”
司音好气又好笑,这样赖着人家陪,来仪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夫人久盼不到苏若奇回去,不定怎么发脾气呢。
苦笑着摇摇头,罢了,随她吧,难得她这么高兴,她简短讲完让三少爷早些回去就是了。
初秋的天气,三人盘坐于地塌之上,苏来仪不着痕迹地慢慢向苏若奇移动,就在快要靠到他身上时,被苏若奇揽过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道,“想靠过来直接说就是,怎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苏来仪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钻进了他的怀里,露出满足的笑容,真舒坦啊,有美少年当靠垫,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人生美事啊,她乐得眉毛都弯了。
司音缓缓抚着右手戴的翡翠镯子,绿色的翡翠,却透着血红色的光芒,通体明澈。苏来仪很多次看过这个镯子,司音宝贝得很,她早就猜想这应该是属于定情信物哪一类。
果然,只听得司音道,“这镯子,便是你爹当年送给我的定期信物。”
那一年,司音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家中东晋,是汉人,祖上世代是圣手,不幸的是,晋国和各少数民族之间连年战乱,在边陲小镇开医馆的司家两老因无意中救了敌方的监军,被晋国的将军残忍杀害。和一切言情剧里的情节一样,这位监军是苏梓昕,司家两老死后,林恩月一个弱女子,连安葬爹娘的能力都没有,还是苏梓昕良心未泯,帮着她送走两位老人。
可以想见,孤苦无依的司音自是对苏梓昕暗许芳心,爹娘的坟头前,他对夜空起誓,会一生一世对她好,她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年轻的林月恩,可是相当水灵的美人,苏梓昕怎么放过窃香的好机会,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说这是他娘吩咐将来留给未来儿媳的。
月色下,他含情脉脉地替她戴上镯子,问她愿不愿意跟随她回鲜卑成亲。这样的良辰美景,良人又信誓旦旦地担保会对她好,她欲拒还迎地应了。
哪知,跟着他回到鲜卑,才知他竟然早有妻室,苏梓昕一脸委屈地向她哭诉,这是皇帝赐婚,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生活得一点都不幸福。
司音心软了,没了离他而去的心思,身子都已经给了他,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然这残花败柳还能怎么办,何况那时两人还算处在热恋期,你情我浓,好不恩爱。
然而,时间一长,司音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苏梓昕岂止只有一房妻室,简直妻妾成群,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娶她的打算。
哭过,闹过,怎奈人微言轻,没有靠山,面对越来越寡情的苏梓昕和他那群用鄙夷眼神看她的妻妾,肚子里还有了一个刚萌芽的生命,她只能认命。
独居苏府最破旧的小院落,没有下人,要活下去只能自己动手,加之整日哀怨自己的不幸,她的体型迅速改变,由原来的窈窕佳人变成了肥胖的大婶。
说到此,司音叹口气,“是我瞎了眼,爱上这么一个人,贪得无厌又薄情寡义。我爹娘当初是救了一个白眼狼啊。”
苏若奇和苏来仪面面相觑,不胜唏嘘。对于苏梓昕的为人,他们都清楚不过,只是,苏若奇更想不到的是,他爹对待深爱自己的女人,竟然如此狠心。平日见他游离于各房妻妾中,但是对他母妃,却是重情重义。到底哪个他,才是真正的他?
讲完往事,司音发现自己已经奇异地相当平静,她也不指望两个小孩能感同身受,只是这些事情,深藏于心多年,她实在太需要一个倾诉的机会。
眼看天色不早,她正迟疑着怎么劝说苏若奇回去,免得夫人发火,迁怒于她和来仪身上。门外进来一个丫鬟,对着苏若奇道,“三少爷,夫人派我来接你,请您快点随我回去。”
苏来仪拍拍屁股起身,也对着他道,“若奇哥哥,你快回去吧,是我的错,留你久了,你快些去你母妃那,免得她生气。”
苏若奇亟亟告辞而去后,娘俩目送着他的背影良久,苏来仪走到娘亲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腿,司音心中动容,她懂得女儿对她无声的安慰。这就够了。
另一边,苏夫人训斥了儿子几句后,只叮嘱道,“以后少和那些身份低贱的人打交道。”苏若奇立于她身侧,拱手敛眉,乖巧地回道,“谨遵母妃教诲。”苏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他要勤于功课,让他早些回去睡觉。便自个下榻睡去了。
苏若奇转身走出了母妃的房间,沿着长长的回廊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皓月当空,夜色无比温柔。此时此刻,来仪在干什么呢?
一定是和司姨一起谈天说笑,想起她午后印在他颊上的那个湿润的吻和窝在他怀里时慧黠的甜笑,少年的眼神,一下子像月色一样,绵长而深情,充满秋日桂花般香甜的芬芳。
2
第九章 他们都干了什么
葵杉来到这个时空的六年里,生活是平淡的。她困在苏来仪小小的身子里,过着孩童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她仍不知老天让她来到这个时空的真正用意,但她依然充分享受着每天能沐浴到阳光、呼吸到纯净空气的快乐。
时间如她不断拔节的身高,永远都是在悄无声息中吭哧吭哧地就跑出了她的眼帘。转眼就由秋入冬,北方的天气既寒冷又干燥,苏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活着为过冬做准备。司音也在缝补着去年冬天穿破的旧夹袄,预备做成小被子用来烤火。
唯独苏来仪,放下了已经翻看过四遍的娘亲压在箱底的医书,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偷偷觑向里屋,司音正专注于缝补,她的小腿悄悄挪向门口,眼看胜利在望,突然传来了林恩月的呼唤,“来仪?来仪?过来帮娘剪掉这线头。”
苏来仪无奈,只得停住脚步,回去拿起剪刀剪掉那些衣服上的线头。看着她有些心不在焉,林恩月一边忙活,一边问,“怎么了?小嘴撅到天下去了。”
苏来仪抓住机会,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央求道“娘,我想出去走走。”她知道,娘虽然嘴上不说,其实是不愿她出去的,生怕她受到别人的欺负。司音狐疑地瞟她一眼,纳闷她今天竟然会想出去走走,平时都是待在院子里看书的。
挥了挥手,她道,“去吧。记得不要乱跑,天黑之前回来。”
苏来仪出了自家院子,便直奔苏若奇处,他住在苏家的主院里,离她和林恩月的小院落有段不短的距离。
在园中七拐八拐的,苏来仪蹦蹦跳跳地跑着,急着去找到苏若奇,她今天嘴馋的很,非常想吃美珍轩的糕点,而这府中,能让她如愿以偿的,只有她的若奇哥哥了。
就快到主院时,她蓦然听见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想到自己的身份,苏来仪蹑手蹑脚地闪进了旁边的花丛里。
隐约听见是一大群人的脚步声,还有个尖细的声音瓮瓮地道,“主子,您仔细着走。苏三公子会等您的。”
随即,一个孩童的声音不耐烦地吼,“啰嗦什么,再啰嗦给本王滚回去。”那个尖细的声音再也没响起。
苏来仪从花丛后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瞄着这边的情形,看见那个孩童是个约莫八、九来岁着鲜卑皇族男装的少年,这一眼扫去,她立即痴了,妖孽啊。
所谓现代的正太长什么样,这里就有一个极品正太少爷。绾在黑色毡帽中的发丝垂下几缕到颊边,灿如星月的丹凤眼眸,殷红的唇,雪白的肤色,恰似明眸皓齿的少女。唯独其眉宇间有几丝跋扈,扰了他的清秀。
苏来仪看着看着,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这少年,怎么和年少时的苏陌安那么相似,不同的是,苏陌安要比眼前这少年阳刚得多,他的好看是带着棱角的帅气,而不是这么阴柔的美。
妖孽啊妖孽,老天怎么不收了他啊,她暗自腹诽,自从来到十六国的时代,她就见过了太多美貌的男女,先毋论偶尔会在苏府短暂做客的慕容族皇室,就是苏府的夫人少爷小姐们,姿色也都属上等。怎么就她苏来仪,长得平淡无奇,简直比不起眼的野花还要不起眼。
对着冬日里瘦骨嶙峋的花朵,庆幸它们的不起眼和花期的流逝,苏来仪默默哀怨的同时又稍稍安慰了些。
这个孩子,眼看着就不是好惹的,凭这长相和气势排场,定是哪个皇子或是王爷。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躲了起来,否则后果可不是自己掌控得了的。
正太少年进了主院,旁若无人,他身后的一干随从被他留在了外面。可怜苏来仪蹲在地上蹲得脚都快麻了,估摸情势,现在出去不是明智之举,主院本来就是下等人不能随意闯的地方,现在又多了贵客,她贸然出现,只怕会被抓起来。抓起来事小,但只怕她娘会急死。
于是还是继续蹲着,就在苏来仪数花瓣数蚂蚁数数得头都快发晕的时候,终于盼到苏若奇随着那位正太少爷出来了。两人都似剧烈运动过的模样,脸色绯红,气息不稳。苏来仪估算了下正太少爷进去的时间,再看两人的神情,都是心满意足的舒坦。她登时头脑里产生了一系列各种断背断袖剧情的自动循环播放。
难怪长得这么女气,原来有断袖之癖,苏来仪望向正太少爷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悯,可惜了这花容月貌,苏来仪大吞口水的同时不免遗憾。
只是,她家善良可爱的三哥若奇,居然也有这等嗜好,脆弱的心灵顿时受到严重的挫伤,两个小男孩,背着大人,居然偷偷摸摸地干这种事,难怪还不让随从跟着进去。
苏来仪从蹲在地方到索性坐到草丛里,摇头叹息。这古代,果然是如电视里所演的,不仅流行早婚早育,还盛行龙阳之好,而她偷窥着得两个少年,还同时有这两个恶习。
苏来仪默默地抬头看了着天空,又默默地低头看了看草地,愤恨老天不长眼,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