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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仪挣扎着想起来,给端木蔚腾出床,让她好好休息,她现在还病着呢。不料稍微动便痛得她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
端木蔚只是浅眠,听见她的抽气声便醒了过来,摸摸来仪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她给来仪理理被子,语气温柔,“还好你醒过来了,御医先前来看过,说只是皮外伤。我让七白给你的伤口上了药,你却一直昏迷着,还说胡话,一直喊着阿爸、苏陌安什么的。惊得我一身冷汗,生怕你出了什么岔子。”
来仪心里有暖流潺潺流动,反手握住了端木蔚正替她理顺头发的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涩涩地道,“娘娘,来仪没给你添麻烦吧?”
端木蔚回握住她的手,露出了怜爱的神色:“傻孩子,本宫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了。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过你这倔性子,得改改,不然以后还有苦头吃。”
来仪垂着头不吭声,她素来洒脱,也并非顽固之人,但面对慕容冲的趾高气扬和蓄意针对,却憋着一口气想要对抗到底。端木蔚说的又何尝不对,自己有时候,是很偏执,比如对苏陌安的感情就是如此。十六岁到二十一岁的五年,再到这一世的八年。十三年,即使换了一个时空,她在昏迷中念念不忘的,仍然有他。
那一夜,端木蔚带着来仪一起睡。梦里,苏陌安依然辗转期间,通红着眼狂吼,问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再一转身,他又变成了慕容冲,狞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反反复复纠缠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勉强起身穿好衣服,伤口还是疼,蹒跚着来到主殿时,听得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这个时辰,嫔妃们来请安的早会在就过去了,熙凤殿一向清净,少有人来大然极少过问世事的皇后娘娘。
来仪从门边偷偷望去,认得是昨日把她从慕容冲魔掌下解救出来的清河公主,当时她没细看她,现在隔着不远的距离打量,见她和慕容冲的相貌有三分神似,娉娉袅袅的少女,清素若九秋之菊,巧笑倩焉,眉目顾盼生辉。想起就是这样一个娉婷的少女,最后和慕容冲一起被苻坚充进后宫,姐弟共事一君,她不由得浅浅叹息,叹命运的反复无常,这慕容冲,现在跋扈,日后被苻坚那样对待,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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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献计
慕容惜带来了很多的药膏,说是要替凤凰儿向皇后赔罪,昨日不知来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确实是凤皇儿过分了。
端木蔚连称无妨,说是那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凤凰儿,他替她教训也是应该,这药膏也请公主带回去,昨日已让御医开了很多药。
清河公主讪讪地笑着,皇后此言,分明是恼了凤凰儿把来仪伤得那样重。她四处望了望,说是要去探探来仪。
端木蔚只到来仪还躺在床上昏迷中,病体不能见公主打架。
慕容惜面子挂不住,红着脸就要拂袖而去,但一想此行的目的,还是暗暗稳了心神,是弟弟理亏在先,何况现在还有求于她,皇后娘娘可是连她皇兄的面子都不买的。
咬咬牙,慕容惜道:“皇嫂,我此次来,除了是来看看那位小姑娘,也是替凤皇儿求您件事,您能不能让那姑娘给了凤凰儿。他——”
她话还未说完,端木蔚就打断道,“不行。本宫断然不会把身边人随便给了别人的。哪怕本宫向来礼让着凤凰儿,但来仪绝对只能跟在本宫身边。暂且不提这个,他要了来仪,是想更残忍地伤害她吗?你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这事,休得再提。”
慕容惜察言观色,见端木蔚神色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长叹一声,便告退了。
来仪躲在转角处,看慕容惜走得远了,才进入主殿,端木蔚问她:“刚刚你都听到了?”来仪点头,眼中有不解。慕容冲竟然会向皇后要她?难道真的是如皇后所说,要更加残忍地伤害自己吗?这个死孩子,为什么非得跟她过不去,他日后还要称王称帝,谁知他年少时竟这般幼稚,要是吃不到糖的小孩百般纠缠。
端木蔚冷笑,来仪既已到了她身边,不管是谁,都不能再跟她抢,即使是她亲娘司音也不行。凤凰儿即使再是皇族中的宠儿,除非她死,也不能把“他”的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心里这样打算着,她对来仪叮嘱道,“日后你见到他,避开走,不要招惹他。”来仪点点头称是。
朝堂里最近也很是不平静,东晋屡屡来犯,大军压阵,燕国所派将领多不敌其雄厚的军队。眼看边关城池连连失守,慕容瞳头疼得厉害。
这日朝上,慕容瞳问道,“各位爱卿,谁愿替国出力,领兵力挫东晋劲敌?”朝中一干大臣,面面相觑,无人敢接旨。
朝中善战者,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唯盛吴王慕容垂和中山王慕容垂而已。但经过上次慕容朱华的闹剧,慕容垂对女儿被废一事怀恨在心,他虽子嗣众多,但都是男丁,唯一过去不肯承认的女儿慕容朱华好不容易或宠。他只打算再加把劲,让她荣登后位指日可待,谁知慕容朱华闯下那样的祸,更可恨的是,皇帝不念夫妻旧情也就算了,居然连他慕容垂也不放在眼里,他这么多年,为燕国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现在连女儿的性命险些都保不住,想到多年来亏欠慕容朱华的的一切,慕容垂心里尽是愧疚。
也因此,对皇帝的难题,他只是袖手冷眼旁观,不愿再出力。
慕容冲虽年少得志,任大司马一职,却并无实战经验,论经验和军心,他都缺乏。何况刀剑无眼,慕容垂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弟弟上战场送死。
到下了朝,此事仍然未果,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晋军来犯而坐以待毙吗?慕容冲当天夜里便求见了慕容垂。
“皇兄,此次作战,非吴王出战才有胜算。”慕容冲如是道。
慕容瞳愁眉苦脸地道:“这我也知道,但皇叔不肯出战,朕就是杀了他也没用啊。”
慕容冲沉吟片刻,献计道:“此事还得看皇兄。”慕容垂闻言,眉眼舒展开来,示意他说下去,只要保住江山,他做什么都愿意。
“吴王的心结在于他的女儿,也就是慕容朱华,只要皇兄重新宠幸丽妃,并封她贵妃,相信吴王感激皇兄的恩典,会愿意领兵出战。”
慕容瞳略一思索,这是唯一之计了,叹气道,“凤凰儿,你对人心了解得如此透彻,为兄自叹不如啊。罢了罢了,就依你的想法吧。”
既然燃眉之急解决,慕容瞳的心情轻松起来,也想起了另外一事,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让人打了皇后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冲脸腾地红了,近日做梦,他老是梦见那个娃娃脸的小宫女,她那双倔强清澈的眼睛,和她当日离开时努力挺直的背脊,一直纠缠在他的梦里,醒来后,竟羞耻地发现床单上一片濡湿。
敛了眼神,慕容冲幽深的眼眸看不清情绪,淡淡地回话道:“有劳皇兄关心,此事是臣弟的错,臣弟会上熙凤宫跟皇嫂还有那小宫女赔罪的。”上次皇姐替他上熙凤宫求人,被皇嫂一句话给回绝了。他肯定会再找上门去的,长到这么大,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慕容瞳了解自己弟弟的个性,也不再逼问,嘱咐他去了熙凤宫好好跟端木蔚道歉,还有,听闻端木蔚染了风寒还未痊愈,让他劝着她注意凤体。
慕容冲应下来,想这就是皇兄对皇嫂的爱,皇兄是懦弱的,知道妻子心里另有他人,却不加干涉,口口声声地说等她自己回心转意,然而,等了这么多年,端木蔚却未见丝毫回转的迹象,她那样宝贝那小宫女,想来其中也必定有隐情。
来仪的伤口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惦记着藏书阁的那些宝贝,心里又痒痒了。私下里问了七白,得知中山王虽然偶尔会去藏书阁寻一些书籍,但近日他要忙着在吴王出征前和他商讨一些军情,近日一直宿在城外驻扎的军营中。
那就应该不好那么衰又碰到他了吧。来仪贼心不死,反正一直清闲着,从御医院替端木蔚拿了点药,顺道又去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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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又闻时葵杉
心满意足地把书放回书架上的时候,拎起放在地上的药,转身欲离开,一个回眸,看见慕容冲双手抱臂,姿态闲雅地倚在门边,着一袭月白华服,玄纹云袖,头顶绾着宝紫金冠,水晶珠一样地吸引人。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似笑非笑,不知自己到底被他偷窥了多久,来仪的脸一下子腾地红了。
饶是心不甘情不愿,她仍恭敬地行了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这小少爷是老大呢。上次挨罚之后,她就深刻地反省了,虽然不后悔当日违抗他,但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她这小命,活了两世,如果因为逞一时之气而浪费掉了,多可惜。
“你刚刚看的书,是北魏年间的《饮膳正要纲本》。”慕容冲道,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来仪诧异地看向他,方才她看的书,名字确实《饮膳正要纲本》,她是想给端木蔚调理下饮食,她最近很没胃口。
竟然这么好,不愧是小神童啊,来仪嘴里嘟嚷着,却说得不是很大声,不愿赞美他。而且,慕容冲现在若无其事地跟她闲扯,装作上次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谁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想再纠缠下去,她拱手要告退。慕容冲却从袖中掏出一个丝巾包着的东西递与她。来仪狐疑地接过来摊开一看,居然是娘给她的血玉镯子,她杏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道:“不知奴婢的镯子怎么会在王爷那里。”这镯子珍贵,她平日也没带出来,就睡榻的藏在枕头下面,现在怎么会在慕容冲手里?
“你告诉本王你的名字,本王就告诉你本王怎么得到这镯子的。”无视她一脸的怒气,他道。
“不用问了,一定是你派人从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