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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己,遇事不可逞强,若需要帮忙,就带着这玉镯去找岭山郡府衙大人,他会帮助你。”
接下来,那双冰凉的大手便将这只玉镯放在了她的掌心中,她似乎还能看见那双好看的眸子中所带的笑意。
目光呆愣的看着手腕上的玉镯,似乎这才回想起来它的来历。
在岭山郡之时,君沧墨当做礼物送予她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对他还有着一些莫名的情感,偶尔耍耍小脾气,像个任性的女孩子。
想起在岭山郡的那些日子,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想来,她是在笑。
但是片刻后,面色又发生了变化,似乎蕴含着痛苦,又似乎有着几分凄凉与沧然……
在岭山郡之时,最令她开心的便是有梦儿的相伴,有胡娜的分忧解难,冰凝的贴心关怀,还有子鸢做的美味的饭菜。如今,梦儿与她生死相隔,胡娜又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冰凝为了偿还那几分情意也是抛却了生命……
回想起这些种种,对于她来说都犹如割心之痛。
恍惚间,先前还蕴着悲色的眸子就只剩下一片淡漠。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存在于世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忘却了前尘往事,不记得自己究竟想要探究什么,只知道自己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越走越远。
而那些未解的谜团也是越来越多。
在她身体的深处,似乎还埋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那些隐藏的秘密,或许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暂时性的遗忘了。南疆以秘术见长,念小思那等可以封印记忆的奇特秘术她也曾见识过,难道自己的记忆还有未知的东西?
蹙着眉头想了半响,依旧得不到答案,待得她回过神来,掀起车帘,瞧着窗外变换的景色,心中叹了一口气:“快要到了。”
纵使她一直是维持扶桑和平幕后的那个人,但却从未以这样强势的身份来压制过众人,如今却是要她在这王族祭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整个国家大局攥在手心,心中多少会有几分紧张。
旋即又想到自己的身后还有那个运筹帷幄的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心中会略微安定几分。
不多久,马车缓缓而停,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姑娘,祭坛外围到了,前面这段路程,需要步行过去。”
侍女掀起前方的车帘,倾珂略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快要坐得麻木的身子,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迈下了马车。刚刚立在平稳的地面之上,倾珂就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到。
早年就听说扶桑这座祭坛颇为壮观,虽说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估量,今日一见,却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到。
他们现在仅仅是在祭台的外围,建造祭坛的这片区域乃是一片平整的土地,方圆千里没有人烟,四周建造了高耸的围墙,将这座祭坛牢牢包裹在其中,一般人从外面根本无法瞧清里面的情形。
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正是这面围墙之外,前方不远处的围墙之上开辟了一扇巨大的门,令得倾珂震惊的是这些墙面的高度,约莫估计得有十来米的模样,在这样高大的围墙之上开辟出来的大门,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巨大。几乎与父王王宫的宫门有的一拼。
只是这两扇大门似乎是用古铜打造,黝黑的颜色给人一种肃穆沉重的感觉,略微有些压抑。
再加上这祭坛只有重大事项之时才会开启,位居三品之上以及王室成员可以入内,其他时间皆是被划入了禁地的行列中。光是看着那整齐排列站立的士兵就知道了……
忍住心中的惊叹,倾珂迈开步子朝着大门走了过去,高墙之上建立了一个哨点,有着士兵在不断的四处查探,似乎永不觉疲。无数道目光在倾珂的身上扫过,旋即立即恭敬的开口道:“恭迎监国大人。”
这些士兵平日里训练有素,大多又有着上阵杀敌,手染鲜血的经验,相比于宫中那些侍卫,多了些许肃杀之气,于是这些士兵的声音汇聚在一起,隐隐响彻了整个寰宇。
监国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倾珂亦是一惊,旋即又回过神来,脸颊之上挂起一个浅淡的微笑。
这才是她在扶桑应有的称呼,不过因着平日里身边都是些亲近之人,她倒也懒得多出这些礼数罢了。此时却在此地,以这等声势将她沉睡的冷静唤醒。
她现在是扶桑的监国,除了国主之外权利最大的人,手握生死大权,连下任国主的选择权都在她的手中。这样的富贵荣华,饶是他人想要得到,也是没有机缘。她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是拥得如此荣华,享受着世人瞩目的风光。不过她却知道,她所拥有的不止是这些风光荣华。
还有。
那卸不下的责任。
她担负的,整个扶桑子民的兴衰存亡。
在那些士兵的崇敬的目光之下,迈着步子朝敞开的古铜大门行去,今日的她穿着宫人专门为她准备的服饰,进入王族祭坛,乃是整个王族的大事,她不可不重视。
大到整件事情的谋划,小到穿衣打扮,缺一不可。
今日的倾珂着了身暗金色的华服,繁复的宫服将王族的华贵彰显无遗,暗金色的袍服之上绣着云纹,似是天上的云彩一般,有着看尽云舒云卷的淡泊。腰间佩戴的流苏垂落,微风袭来,微微在她身旁飘荡。
原本柔顺的长发也被侍女精心的绾了起来,扎成好看的发髻,繁重的发饰令得她脖子有些劳累,但却极为的好看,这样的装扮,令得她这张绝美的脸更加多了几分高贵傲气,这是上位者应有的气质。
一行人朝着王族祭坛之内走去,隆重的阵仗表达着,在这祭坛之中,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31王族祭坛
王族祭坛,从扶桑建国以来就开始传承,直到如今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
整座祭坛占地极广,花岗石打造的石台约莫有一座宫殿的占地庞大,远远望去,石台的中央位置有一块巨石略微比别处高了些许,上面伫立着一根巨大的木柱。
远远瞧着,只觉得心底泛着一股沉重的压抑,那暗色的木柱仿佛有些什么令人不舒服的东西。这样疑惑着,一路走了进去,倾珂这才发现,那木柱原本的颜色并不是如此,而是被一层又一层的鲜血浸染,方才成就了今日这般凝重的暗红之色。
迈上这座祭台,倾珂仿佛还能闻到那股已经相隔多年的血腥味,也不知从前,有多少人在此丧了命,用鲜血来祭奠这座沉寂的祭台。
清晨尚早,倾珂算是来的最早的一个。
原本应是所有大臣在王宫之外全部聚集,一同前往祭坛方才显得隆重,但倾珂却有着其他的打算,便取消了这些虚礼,让那些大臣在规定时间之前到达祭坛便可。
在倾珂顺着石阶走上祭台之时,那些随侍与婢女全部停下了脚步,神色敬畏的望着这座古老祭台,不敢踏上一步。
朝阳的光芒缓慢的洒落整个大地,为王族祭坛也铺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倾珂金色的衣袍在风中微微摆动,走得近了才发现,先前看到的那方石台竟然这么巨大,足足可以供几十人站立,而不显得拥挤,此时,她也已经走到了那根巨大的木柱跟前。
停下脚步,微微抬头,望着那高耸的木柱顶端,就那样直直的朝着天际而立,丝毫没有歪斜。一双如墨的眼瞳牢牢盯着那根巨大的木柱,眼神略微迷蒙了起来,凝视了许久,渐渐入神,就像一尊一直伫立于此的人性石像,安静而平和。
只有那双藏在宽袖之下的双手,方才显示出她此时的情绪波动。那双细长的双手,在她来到这根巨柱面前之时,就缓缓的紧握在一起,脸色也是有些微小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那些大臣好似约好一般,皆是前后脚的到来,他们所看到的景象便是这样和谐的一幕。
金色的阳光照在倾珂的浮华的身形之上,映照出一个修长的身影,绝美的脸颊犹如精雕细琢一般,没有丝毫的瑕疵,就那样静静的立在那里,与那方石台好似融为了一体。
此时的王族祭坛已不似先前那样冷清,聚集了许多的人,纷纷按照品阶在祭台之下站定,都没有出声打扰那个陷入深思的人。这样的寂静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倾珂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许多人都有些不安了起来,王族祭坛乃是禁地,即便他们此时有权进入这里,除了国主以及执刑受刑之人,皆是不能踏上祭坛半步,这是历代的规矩。
如今国主不在,能够立在这座祭台之上的,便只有倾珂。
但如此一来,他们隔得远,也瞧不清倾珂的表情,甚至都开始有些惊慌了起来。那几名随侍也是面露焦急之色,正欲开口呼唤倾珂。
众人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规律声响,打断了这片天际的沉寂,众人纷纷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去。有眼尖的人一眼便将来人认了出来。
失声惊呼道:“是薛老,没想到竟然连他都来了。”
这个声音一出,便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纷纷朝着那被唤作薛老的人看去。
那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背脊几乎已经弯曲得快要不成形,老者穿着一身粗麻布衣,头上的发丝也尽是一片雪白之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快要濒死的人,那只瘦骨嶙峋的手中却握着一根黑色的拐杖,一步一颤的朝着众人走来。身旁还跟着几个身着劲装的护卫。
刚才打破平静的声音便是那根拐杖敲打地面发出来的,就在众人观察的这片刻间,薛老已经走到了他们近前。
于是,所有人都纷纷恭敬的弯腰行礼:“见过薛老。”
这个老者已经步入迟暮,发皱的皮肤之下只剩一把变形的骨头,背脊弯出一个角度,看上去比常人矮上许多,并且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不得不让人以为,一个小孩子就能将其推到。
但是当他走到众人跟前,那双一直低头瞧着地面的双眸一抬起来时,众人皆是感受到了一股心悸,特别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扫过自己之时,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那双眸子中没有丝毫的浑浊,而是带着看透众人的凌厉与冰冷。
薛老乃是扶桑的四朝元老,十六岁从军,一直跟随国主,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