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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她沐浴?谁知道这小子安得什麽心。
尽管逃亡的那十日他们朝夕相处,相互扶持,也算是共过患难,可她也没忘当初这个六皇子在她身上打过的主意。再则,六皇子这样的人突然弃了朝上的官职随他们去玉山关游玩,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的。
「哎……你轻点!」
宗离握住施虐的那只手,疼得呲牙咧嘴。下不去手都已经这麽狠了,要是能下的去手他的脸还能保住吗?
龙梓彦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宗离握着白萱的手,疼得直叫,白萱一副恶女嘴脸,下手不轻,白寒夜趴在床头看得呵呵直笑,见他进来,利落地滑下床铺奔了过去。
「爹爹,娘亲的病真好了!师父没骗我呢。」白寒夜被龙梓彦抱起,搂着他的脖子急切地宣告着。
赵青的确是许诺过她,今日必定还给她一个活蹦乱跳的娘亲。
「六殿下去天字号房看看吧,太子殿下似乎在找六殿下。」龙梓彦淡淡地笑着,连赶人的语气都出奇地温柔。不知为何,看到宗离与白萱之间的这种默契与亲密,让他有些嫉妒。
「更衣洗漱吧,一会儿我点几个清淡的小菜给你送上来,喝点粥再上路。」
宗离的目光瞥向尴尬而坐的白萱,倒也不再停留,起身离开。尽管他很好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清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要得知,势必得再调查一番,或许,他们一直被凤曦迷惑,这个龙梓彦极有可能才是突破的关键!
【第108章】 尴尬面对
房里只剩龙梓彦时,白萱有些尴尬。
晕沉的脑袋让她一时间没法站起,只能干坐在床头微微垂首,纠结着该如何面对自己糊涂时认错人的事。
凤曦在的时候,她一天要被喂五次,三次药两次汤,杜绝她在生病期间饿死,她知道那个喜欢揩油的男人肯定不会强硬掰开她的嘴往里灌,他只会用那种暧昧的方法喂食。
可在他离开之後,她似乎没有真正醒过,倒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喝药。
「头晕吗?」
龙梓彦淡笑着开口,脚步轻盈地迈到她跟前,就用对白寒夜说话的语气说道,「你几日不进食身子虚,先沐浴好不好?」
这语气让她险些起了鸡皮疙瘩。
白萱抬头望向跟前这个笑容淡然的男子,似乎她的印象中他一直就是这个形象,淡淡的笑,淡淡的语气,他心底的平静像是任何事都激不起涟漪。
不过,曾经他们之间还是客客气气地,因为孩子关系不算陌生疏远,可也没享受过如此柔情的「父爱」。
「我素来不喜他人服侍,所以此次出行没有带婢女随行,太子的人我不够信任,所以沐浴,你自己能行吗?」龙梓彦忽略她眼里的困惑与疑虑,执手牵起她带她走向屋里的屏风,「那病的那几日凤曦只给你擦身,他说你爱乾净醒来必定想沐浴,我才让仲文开方煮了这药浴,脱衣裳进去泡一泡,发发汗,再喝点水吃点东西就会有些力气了。」
虽说他是极不愿提及凤曦的,可那个表弟留下一封书信将她托付给他,自然是信了他,他不会辜负凤曦的信任。
再则,他也知道凤曦的安排是真的为她好。
「劳丞相费心了,我自己能行。」
白萱想挣出那只冰凉的手掌却发现被他握得很紧,於是,在她的掌心她又察觉到了一股子温热,好像通过皮肤接触直接传递到她的心里。
很温,很暖。
说起沐浴,她自然是不习惯被人伺候,泡个澡冲个凉她还是很有动手能力的。
先前在另一个世界,白家虽有钱家中保姆不少,可也没有古代这麽猖狂连洗澡上厕所都要别人伺候。
她可没这个习惯在他人面前袒胸露背,何况,他都说了没带侍女也不信太子的人,难不成她说不行的话,他要亲自服侍?
「你安心泡着,小二还会送乾净的热水进来,我在这儿看着。」龙梓彦终是将手放开,随手调整了屏风的位置遮挡了视线,便走到桌前坐下为她守起房来。
白萱尴尬得不知如何应对,在屏风挡上的那刻松了口气。曾经跟凤曦共处一室时,那个男人连屏风都不准她用,她似乎都没有今天这麽尴尬。
难道她已经将美艳如女人的凤曦看成了同性?
白萱试了试水温,僵硬着四肢脱去身上的秋衣,迈入浴桶将自己缩在深棕色的液体中浸泡,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四周,袅袅上升的水汽似乎让她堵塞的鼻腔都通透了。
「那个……丞相,听说今日就要启程,您还是去忙吧,让夜儿来守我吧。」被这片寂静闹得,她实在没办法自在。
谁都知道她要沐浴,可房里坐了个成年男人,孤男寡女的,想必她的名声又要乱上一些了。
「夜儿提不动水,这会儿跟仲文学针灸去了。」
龙梓彦不动声色,转着手中的杯子将视线望向屏风。虽然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错乱。
早些年,他也曾与另一个女人共浴。
白萱暗自皱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难不成这个男人还要给她提热水进来?她泡的药浴,他不是还要给她冲洗吧?
「呃……丞相没带小梅来吗?」偌大的相府,老爷外出难道连一个女性下人都没带?
「她的身份特殊,与太子同行不宜带她,此处我与夜儿只带了仲文与一个近卫。」龙梓彦的嘴角微弯,已然听出了白萱的别扭与尴尬。不过他说的都是事实,除了要赵青与阳,还真没带别人。
到了玉山关後连赵青都要离开的。当然,随行的暗卫除外。
白萱彻底无语了,她几番开口又欲言又止,几乎要让龙梓彦把宗离叫过来伺候她了,被一个孩子看了总比被一个成熟男人看了要自在些。
「阿萱,此次事情了结之後你还想回京城吗?」
半天没听到回应,龙梓彦率先开口缓解她的紧张,「据我所知,薛家人已经搬出了凤曦命人安排的院子,目前已经失去了联系,你想去找他们吗?」
得到这个消息时,他没有多大的震惊。
自从阳听到她们母女二人的对话後,他早已料到她会另有安排,她不信任凤曦,更不信任他。
「他们有他们的自由,想去哪里自然可以去。至於我……若是不能带给他们安全与幸福,又何必去找他们。」白萱从诧然中回神,语气中带着冷漠,有些惶恐不安,深怕这些男人会再度拿薛家人来威胁她。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通讯产品,她还真不知道薛家人去了哪里,就算要找,也是摆脱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听出了白萱的防备,龙梓彦不禁苦笑。
「不管是我还是凤曦,都不会对薛家人不利。」就算言语再无力,他还是希望解释与强调,他没有任何要伤害她的意思。
或许,凤曦和他都没想过对白璇不利,可终究还是将她逼上了死路不是吗?
白萱默不做出,泡在浴桶中缓缓回忆起这几日的梦境。那样长的一场梦,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让她心力交瘁,无限疲惫。她静静地坐着,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缩在温热的水中如灵魂出窍般,想得出神。
她知道自己突然不能平静面对这个男人的原因,是因为梦里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直到龙梓彦提着热水走入了屏风,她才徐徐抬起朦胧的水眸望向他,樱唇微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那个雷雨的夜里,她明明告诉你酒里有毒,你还是喝了……为什麽?」
【第109章】 完整记忆
面对白萱的质问,龙梓彦诧然得险些没抓稳手中装着热水的小木桶。那个雷雨之夜,他中毒倒下的真实原因没有第三人知道,只有他与白璇。
的确,他是明知那杯酒里有毒,还是喝了。
「你……是如何得知?」龙梓彦第一次失了往日的平静,他颓然地放下木桶怔怔地望着泡在药汤里的女子,连声音都在颤抖。
「谢谢你这麽疼夜儿,你明知她不是你女儿。」
白萱说不清此时的心情,总觉得胸口被一股强烈的愧疚撑得很胀,胀到很痛,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你何苦这样对她?明知她心里只有一个凤曦。」
她知道说这些话是残忍的,可在她拥有了那一切不属於她的记忆之後,彷佛就与那个白璇合二为一,所有痛恨的,亏欠的,她都能切身感受。
这一场病,给了她一个完整的过去,她不愿醒来的原因,或许就因为不想面对。
龙梓彦明显感觉到这个女子有些不一样了。
可她怎会如此清楚那些不为人知的事?
「彦少爷,她何德何能让你如此挂心?」
白萱缓缓转头望向身旁呆然失魂的男人,视线不知不觉地模糊,那温热的泪滴就这样滑落,她带着鼻音的沙哑嗓子有些难听,却还是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这辈子她愧对了太多人,愧对白家上下,愧对腹中的孩子,愧对了你……她临死之前换上的嫁衣是为你而穿,她等不到你迎娶的那日,也深知那不是她该有的幸福……」
若是没有做过这样一个梦,她是断然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可白璇的记忆让她实在太过震撼。
梦里那个凄楚决然的红衣女子,她是真真切切被这个叫做龙梓彦的男人疼惜着,宠溺着,包容着。初识明明在凤曦之前,却被明媚妖娆的凤曦吸引,陷入那一片故作的柔情,甘愿沉溺在欺骗与利用之中,背叛她能背叛的一切。
即使他清楚地知道她接近的目的,仍然将她贴身携带,朝夕相处,对她的宠溺不比凤曦,也了然她端给他的是一杯毒酒,他仍然甘之如饴,一口闷下……可就算如此,白璇心心念念的仍然只有一个凤曦。
他又何必如此执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我知道……」
龙梓彦赤红着眼眶微微勾动唇角,那抹笑意太苦涩,苦得他连心都麻木,不知疼痛。他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彷佛想透过她而看另一个女人,他说,「四年前的丧魂坡上,她戴着我送她的镯子,我便知道那一身嫁衣是为我而穿……」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他看的不过是一句残破的尸体。
谁能知道那个镯子的意义?那是龙家历代掌家之人的信物,是全天下觊觎的东西,他早在很久之前就给了她,许了她婚姻,等到她心甘情愿之时,却只等到那样一具尸体。
他倒是希望能随着她而去,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