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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深受了五百年的煎熬,又身受重伤令他感应不到定魂术,也无法冲破封印,看不透掌中这只白鼠究竟是不是她。
或许,真如老狐狸所说,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宠物鼠。可那股熟悉的香气又是从何而来?
朱雀将白鼠举至鼻端,贪婪地吸着那股淡雅的清香,想着方才它听到动静逃窜的机灵劲,唇角渐渐上扬。
这股香气独一无二,一定是她。
在平望台发现她之後,他曾在天宫见到过鹅黄色的萱草,花香较浓,与她完全不同,总觉得她的香气如琼花般,沁人心脾,只是更清醇了些。
一滴晶莹热泪从白鼠的眼中溢出,滑落在朱雀掌心,瞬间便烫到了他心里,烫过之後是那隐隐的刺痛。
胆怯如她,竟会因他孤身闯入妖魔界。
萱草解除了封印,念了个诀现了原形。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朱雀,说不出一句话。不曾料到,如此伪装的她竟会被他一眼识破,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她此时的心境。
本是想着,此生再得以相见便会满足,可真正见了以後却又无法自控地有了贪欲。
她想要的,不只是如此。
即使已经肯定那白鼠是萱草所幻化,但朱雀还是因她的现形而情绪激动。他双手一撑猛地坐起,捧着萱草的脸喃喃说道,「阿萱……怎麽这般不听话?魔王的宫殿也是你能来的吗?为何不在朱雀宫等我?」
轻轻地揉搓那稚嫩的脸颊,感觉到她的温度才确信这不是一个幻境。想了她五百年,还未能脱困去寻她,她却自己找来了。
萱草想要告诉他,朱雀宫早已被封,宫中所有仙娥一律下凡历劫,若不是离太子所救,只怕她如今也是在凡间几番轮回做了凡人。
可面对朱雀眼中的动容与担忧,听着他沙哑嗓音中的关怀,她不愿说出口。
「别哭了,我不是骂你。」
朱雀叹息着将萱草拥入怀中,脑袋无力地搁在她的肩窝,「阿萱,此地险恶,我只怕护不了你。」
曾经一定要追问她的那些事,在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要她还好好活着,只要她还是他的阿萱,嫁过谁,与谁相处过又有什麽关系?
「凤曦,我不要你护,我只要你陪。」
萱草将眼泪擦在朱雀的橘红长衫上,目光坚定地说道。这五百年来,她苦心修炼为的是有朝一日救他脱离苦海,即使如今灵力在他之上,许是能守护他的安危,却不愿伤他的自尊。
他素来是倨傲尊贵的,她只想做个被他宠爱的小仙。
朱雀奋力支撑着无力的身子,忽地捧起萱草的脸吻了上去,贪婪地摄取她口中温热的甜蜜。
有她这样一句话,他如何能怪她?
吻来得太突然,萱草半晌才回神,伸手紧紧拥住朱雀的身子,运转灵力将内丹吸出,从他口中逼入他的体内。她轻轻闭上眼,回应着朱雀的索取与给予,舌尖游转的已不是各自的灵力,而是心。
朱雀早在许久之前便已清楚,他与萱草间的双修只因身体的冲动,只为感情的延伸,不为提升修为。此时此刻更是如此。
所以,朱雀尚未发现萱草在拥吻过程中已渡了灵力给他,直到发现体内的热度上升,才明白是她的内丹在助他破除封印。
她的修为似是忽地增强了数倍,这如何可能?莫非是与青龙……
「阿萱——」
朱雀喘息着推开萱草,正打算道出心中疑惑,却被她顺势推倒,见她樱唇微启念了个诀,两人身上的衣物尽飞,她已覆身趴了上来。
萱草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流着泪用唇舌堵了他的嘴,一双温热的手掌已迫切地撩拨他的欲望。
她从没主动过一次,今日却想借这机会弥补这五百年来的悔恨。早知今日,当初她宁愿陪他在朱雀宫双修一辈子,也不要独自在外享受自由,任他在七星大阵煎熬了五百年。
在朱雀与萱草沉溺在激情中不能自拔时,屋外一株杨树上,狐狸甩着尾巴一脸的狡猾。
那只老鼠果然有问题。
若不是那一股令人心安的清香根本不可能出自任何妖魔界的妖类,他是真的要被骗到了。
阿萱?莫不是令朱雀神君甘愿入狱的小小仙娥?
狐狸诡异地扬了扬唇角,没想到那自负狂妄的朱雀也有情根深种的一天,尊上会厚待他,大概也是因此。
说得好听是情深不移,说得难听,也不过是稚嫩。
为一个女子自损,他可做不到。
狐狸轻盈地落下,衣袂飘飘地立在了房门外,里面的喘息声已经停歇,他这样进去也不算缺德,毕竟那小老鼠来之前还偷窥了他。
「神君真是艳福不浅,来了妖魔界还有送上门解馋的。」
狐狸说着便推门而入,目光径直扫向床榻,却是蓦地一愣,床榻是空的!刚刚一个回头,朱雀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再侧目一望,房梁上正坐着白裙飞扬的清丽女子,该是那只能掩人耳目的老鼠。
「容公子竟还有如此窃听兴致,不知听得可还满意?」朱雀勾了勾唇角,邪肆如往昔,惨白的面容此刻却是容光焕发,额间还残留一片细密的汗渍。
狐狸也丝毫不惧,狐媚的目光落在朱雀的俊脸上,神色诧然。
「神君这是过河拆桥?那小老鼠可是我给你送来的,若不是她,神君此刻还下不了床吧。早知这麽神奇,我就自己留着了!」
他的视线扫过飘然而落的萱草,到底是惊到了。
莫非男女的双修才是最助提升修为?不过一次而已,怎会令垂死边缘的朱雀灵力剧增?
朱雀闻言松了手一个闪身接住了萱草柔软的身子。
他如何不懂狐狸的眼神?刚才的双修他是弱势一方,全程由她掌控,被迫接受了来自她的几乎所有的灵力……
若他猜得不错,扣除他自身的两万年修为,她渡给他的,至少在六万年以上!她又是从何得来的强劲修为?
番外——未定的命数
朱雀尚未来得及问清这修为的来处,魔王白瑜修却命左右妖使来请,说是金凤凰带来了消息,却坚持要先见他。
萱草拒绝同行,她素来不喜欢小金,如今得知她是朱雀的妻子,更是不愿见她。
朱雀望着萱草眼中的坚定,这才发现这五百年里她变了很多,不似从前那边活泼天真,也不如从前那边听话乖巧。
她有自己的主见,不容他人拒绝。
「阿萱,在此等我,任何事我们随後再谈。」朱雀不再勉强萱草,也不愿在妖魔界久住,如今虽说刚恢复修为,可加上萱草给渡他的灵力,他不认为魔王能扣得住他。
不管金凤凰是否带了有用消息,他必须见一见魔王,将小白狼的事说清楚。他原本就是毫不知情,玉帝囚他是因为要逼他父母回归,而魔王实在没必要因那个不甚确定的消息而为难他。
萱草全神贯注地听着朱雀的脚步,直到他远离至感应不到的地方,她才松懈了绷紧的肌肉,面色惨白地瘫软在地。
「啧啧……」
老狐狸容公子本是随着朱雀一同走的,谁料又在此刻返回,将萱草的虚弱看得一清二楚。他蹙着眉头走至萱草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我说怎麽可能有谁能超得过尊上,除了朱雀神君的封印更是令他修为大增,敢情你是废了自己成全了他?」
还以为这个女子是绝无仅有的修仙者,如此短暂时间内能修复他人魂魄,回来一趟是打算偷了她助他修炼,不曾料到会看到这样一副局面。
「容公子若是可以助我离开此地,白萱会感激的。」
萱草淡淡地扯出一个笑意,并不在意狐狸的惊诧。废了自己又如何?她一无仇家,二有他人守护,要这高深修为何用?
曾经她可以期盼他的守护,可今後他的身边该是只有与他匹配的金凤凰,而她,既然有了青龙,又怎能要求过多?
大概这便是司命星君所说的命数。
命里若是无他,再强求也是无用。
「你如何敢要求我救你?就凭你此刻的状态,灵力尽失,内丹俱损,仙骨未成仙气却已涣散,与妖魔界的妖气相冲之後只会加速你的亏损。虽然吃了你已无多大作用,可那内丹怎麽说也得是几万年的东西,放过了岂不可惜?」狐狸摇了摇身後的雪白狐尾,双手抱胸看着萱草的狼狈。
他不明白,是怎样的感情能令这个愚蠢家伙放弃自己成亲他人?这就要比尊上要逆天而行,强行收集花神元魂的行为一样令他费解。
「我还不到两千岁,容公子看错了。」
萱草双臂支撑着地面徐徐站起,只一瞬间的功夫,她的脸色已经处於半透明状态。这种丝毫不留的渡借之法是这五百年里尝试悟出的。
她一直等着这样的机会,本以为要闯入七星大阵,还费神研究了那阵法,早知如此,她宁愿用那些时间来修炼,为他累积更深的灵力。
「这麽小?」
老狐狸双目微眯明显不信,他将萱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这脸长得还不错,虽没有朱雀神君那麽魅惑,比这宫里的小妖精清丽多了。带你出去还不如留着自己用,或许我们可以双修看看?」
他的语气虽是轻松,实在内心很是犹豫。
这小东西似乎还未发现她连人形都快维持不住了……他从不认为妖有善心,尊上除外,所以,他在犹豫是否要吞掉她那颗内丹。
「前阵子是小虎仔,今日是小黑豹,容公子只对公的感兴趣,我不是。」萱草对老狐狸一笑,越过他径自朝房门走去,「你也不会吃我,我的内丹对你已没多大用处,何况还有凤曦,你不是他的对手。」
她不是有意惹怒狐狸,只是希望在朱雀回来之前离开。
「喂——你……」
老狐狸看着萱草浑身散发的仙气被妖气围绕,再慢慢吞噬,而她的身子越来越透明,到底还是熬不下去了,「原来你只是一株草。」
萱草猛然一惊,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身体,却只是挥动了几下叶片。
她颓然一笑,绝望地放弃,没想到她连鲤鱼的原形都不能维持,直接成了一株萱草。
既是如此,还如何能走得出这个妖魔界?
「是啊,我只是一株草。」所以,不能奢望太多。
萱草松了最後一点力气,瘫软在地上不再动弹。若朱雀见到她的这幅模样,如何会心安?
只怕,他会将她给他的所有全部归还。
狐狸怔怔地望着地面上那株萱草,洁白的花朵似是快要枯萎,虽是透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