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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皱了下眉,然后点头:“对!不是守城,是歼敌!”
城外的沈毅得到报告,各处将士都已回撤,就对人说道:“五百骑兵带千匹空马,随我去接应沈督事。”
沈坚等人的队伍下山不久就天黑了,他们实在太累,山下风小,就驻营休息,次日天不亮再次启程。
沈坚和严氏一起走着,沈坚低声问:“你累不累?”
严氏自豪地说:“当然不累!想当初我在家,每天都得走四个时辰,后来又来边关,我这腿脚简直快成铁的了。”
他们两个嘀嘀咕咕地在前面走,后面的陈里长看了感叹道:“看来上阵不止父子兵,大舅子也行啊。”
齐从林和周围的人都笑起来,沈坚和严氏稍微离开了些距离。
忽然有人喊:“你们快过来看!这不就是那天提前走的那两个人吗?!”
原来有人离开队伍去路边方便,发现了王志杀死的两个人。
陈里长忙跑过去,一看就叫起来:“真的!这两个人是我带来的,可怎么对他们家里说呀!”
旁边一个人冷酷地说:“就说他们临阵脱逃,结果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自己找死了!”
陈里长长吁短叹起来:“他们虽然不争气,可也不能这么直说吧?家里人得多难受呀!”
沈坚一看尸体,转眼看到严氏轻蔑的眼神,知道她也明白了王志的意图,对陈里长说:“还是说他们被奸细害了吧。”
陈里长垂头:“这么窝囊的死还不如拼死在战场上呢。我们是不是把他们抬回去?”
兵士们都背着成包的箭矢等武器,义兵们平常没有过强度训练,现在又抬着伤员,都疲惫已极,人们纷纷说:“抬是抬不回去了。”“就先浅埋在这里吧,告诉他们家人。”
众人将两个人用土石掩盖了,才又前行。
想到王志就想到了其他奸细,沈坚对齐从林说:“咱们在上面的事最好先别乱传,跟大家说一下,将详情保密到战后。”
有人说:“对呀,也许还可以再这么干呢。”
齐从林忙一路叮嘱下去,有兵士对陈里长等人说:“你们这些百姓,嘴要紧呀!”
陈里长生气了:“你这小子这时候叫我们百姓了?!我们是义兵,是兵!”
兵士们笑:“大叔!您当兵的日子过去了!”
陈里长反驳:“没有!”……
齐从林大喊:“不许吵了!记住,谁也不许多嘴!”众人零散地答应了。
不久,到了岔路口,陈里长等义兵,书生们和伤兵们要往南方去了。大家将余下的干粮给了他们,能动的伤兵和义兵都装备了武器,两边告别,义兵们抬着伤员扶着轻伤员走了,其他的人向燕城走。
没走多久,远处有一队骑兵往这边来,沈坚看旗号,知道是来接应的沈毅。
沈毅见到沈坚等人,快马上前,下了马跑到沈坚面前,难得喜怒形于色,对沈坚说:“二弟!你们竟然已经下山了?!你没真受伤吧?”
沈坚笑起来:“当然没有。”
齐从林跑过来见了礼,沈毅问:“大家干得怎么样?”
齐从林大声说:“棒极了!个个是英雄!”
兵士们一片哄笑,沈毅板着脸看过去,大家安静了。
沈毅问齐从林:“他们还听你的话吧?
这次,齐从林打磕巴了,说:“还……还是听……听的……”
周围兵士们低声笑了。
沈坚对齐从林翻了下白眼,算是知道那些兵士为何都不怕他。
沈毅哼了一声,不理扶不起来的齐从林了,大声说:“大家都上马!我们快回燕城!”兵士们忙着分配空马,往马上放行李等等,老木匠等人不会骑马,只好坐在别人的马上……
借着混乱,沈坚低声对沈毅说:“小妹的主意真的成功了。”
沈毅点头,看了眼后面默默站着的严氏说:“你出不了城,上边的事都是严军师领着人布置的,严军师当领大功!”他还不知道严氏的真实身份。
严氏听了,忙说:“不必不必了……”
沈毅说:“那怎么行,大战后,我会为你请功。”
严氏摇手:“真的不必了,我只是个……额……来帮忙的书生……”怎么能报功?真的严大舅在远方当着县令,自己的身份捅破要成祸事的!
沈毅打断说:“严军师不必如此谦虚……”
沈坚忙转移话题说:“大家都是有功之人,我回去会好好上报。”
严氏放了心,反正是沈坚执笔,自然知道深浅。
日落时,他们骑出了山区地域,沿途的村落已经没有了人,沈毅对沈坚说:“周围三百里的百姓都该离开了,不是进了燕城就是往南边去了。我把沿境据点的将士也都召集进了燕城,现在就你们在外面了。”正说着,前面一阵急促的马蹄传来,兵士喊着:“沈将军!”
沈毅挥手,那个兵士过来,对沈毅说:“报!燕城以北百里发现大队北戎骑兵!”是沈毅的通信兵。
沈毅回头大喊道:“加速!”北戎的骑兵速度可快,他们不能耽误。
沈坚忙回头,对骑在身后的严氏说:“严军师!上来,我带着你!”严氏虽然北行时学会了骑马,但是没有马上疾奔的骑术,听言马上跳下了自己马,爬上了沈坚的马背,毫不害羞地双手抱了沈坚的腰,身体紧紧地贴着沈坚。
沈毅在一边看着觉得非常非常地不对!皱起了眉。
有兵士对段增说:“段郎中,我们要飞骑了,要不你骑到我背后,像严军师那样?”
段增立眉:“我怎么能像她一样?!她是……”
沈坚和严氏在前面同时咳嗽,段增哼道:“我比她会骑马!”他随那个沈二小姐去了北戎,千里驰骋过!
一个兵士玩笑着说:“段郎中,别逞强啊!一会掉下来可怎么办?来,搂着我吧!”
段增骂道:“你小心,别受伤落到我手里!我非把你整哭不可!”
兵士做着哭腔说:“段郎中,我不敢了……”
旁边的人笑起来,沈毅严厉地说:“笑什么笑!快速前进!被北戎堵在城外,还得哭天喊地地让人来救我们?!”
没人敢接沈毅的下茬,趁着暮色未浓,还能看清道路,人人急催战马,往燕城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燕城中军,镇北侯紧皱眉头,听着一次次的急报:“北戎骑兵入境二十里……”
“过境人数四十万以上……”
“北戎已过了北边的小岭关,关卡兵员已撤,北戎直入无阻!”
“北戎骑兵已到黑水镇,离此六十里……”
镇北侯说:“向朝廷传十万火急之军情,对皇帝说,我沈家军必然坚守到最后一息。”
季文昭忙写了奏章,镇北侯签了字,季文昭派人送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有季文昭时,镇北侯问道:“你肯定沈将军他们已经得到了急讯?”
季文昭点头说:“肯定,沈将军的信兵遍布周围(不比你中军少),他一定是往东北接应沈督事去了,现在该是在返程中。”
镇北侯说:“我们上城去。”
他们在城上守了一夜,天蒙蒙亮,镇北侯就在城头向北望去。严冬的早晨,天地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北边天地相连之处,似有一片黑影……
镇北侯眨了眨眼,突然大吼道:“传令!关城门!北戎来了!”
在他身边的季文昭忙说:“不!留着东北门,要等沈将军他们!”
镇北侯点头说:“好,只留东北门,我们过去。”
城上一片号角声,城外路上零星的行人都拼命往燕城跑,远方的黑影越来越大,终于成了一片打着旌旗的人马,铺天盖地般向燕城蔓延过来。?
☆、年关
? 严家世代书香,所以才积累了百万藏书。严敬在先皇时又做了高官,给儿子娶妻自然要找门当户对的,不然也不会对严三夫人那么不喜。
严二夫人出身世家,从小就被培养着要做个大门里的主妇,知书达理不说,还要学习管账理财,梳理人事,明析契约。到了燕城,这里的女眷大多是中低级武将的妻子,识文断字的都少,商家的夫人又不服众,所以严二夫人很快就凭着门第和才能成了城中夫人们的大姐大,出面建立季文昭按照沈汶叮嘱而设计的“伤护给养中心”。她让人在城的四方城关内找大宅院,每处都建起了十几个炉灶,征了几十间空房,调集各家的厨娘主妇,烧水烧饭,让没有离开的女眷来此照顾伤员。严二夫人在其中的一处坐阵,季严氏管理了另一处中心。
季严氏过去与季文昭小两口独居生活,不管太多事。见了人,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她本来只想给严二夫人打个下手,可是因为她是季军师的夫人,得大家的敬重,所以严二夫人就让她单挑了一处事务。
这么一管事,严二夫人就不在宅子里闷着了,自然就听到了各种传言。
严氏走了两天,严二夫人就听说东北方北戎进犯,有十几万人,沈家军的沈督事领了几百军士前去阻击,这些人是敢死队,大概回不来了。
严二夫人在人前不能痛哭,忍了一天的眼泪,傍晚回家才放声哭了出来。
严二官人管着户籍,消息自然更灵通,早就知道这种悬殊的比例,也同样心情沉重。他回到院子里,听见夫人的哭声,忙打点精神,进去劝说。
他坐在严二夫人的身边,小声说:“你先别这么哭了,我跟你说个机密事儿……”
严二夫人止住哭声,欣喜地抬头:“她没出城?!在哪儿藏起来了?!”
严二官人叹气:“她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严二夫人又哭了:“这个不孝的!娶了媳妇……嫁了人就忘了爹娘!下辈子我给她当女儿!也得气死她!”
严二官人苦笑,低声在严二夫人耳边说:“她临走时对我说,谁说什么都别信,也别真伤心……”
严二夫人又从手绢上抬起头:“她这么说了?!”
严二官人点头,严二夫人皱眉:“那孩子从小古怪,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