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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无人敢踏入一步,当初我带你来,只是想吓唬你,幸喜未被人发觉,谁知道你进去后跟见鬼似的跑了……”
季淑先前听得神往,听朝阳说到这里,就道:“唔,我当时跑了,公主呢?”朝阳被她问的一怔,脸色有些尴尬,却道:“我自己没趣,自然也出来了。”季淑道:“还好,我以为公主见我跑了,自己也怕的逃了。”朝阳道:“我才不似你一般!”愤愤地往前走。
两人肩并肩地,将那两扇宫门推开,迈步入内,却见不过是座空旷的大殿,有些阴凉,却没什么好玩的,朝阳入内,说道:“我听闻此处是昔日皇子们读书的地方……不知为何废弃了,又成了禁地。”
季淑一路仔细看着,却未曾发觉有什么异样,两人走到大殿尽头,朝阳道:“外面有个亭子,好些桃树。”季淑心头一动,问道:“桃树?”朝阳道:“好似罢……我也不大清楚,或许是李树……”说着,就迈步往里走。
季淑跟着刚要走过去,脚步忽地一停,望见身侧垂落的帘幕,大概是被风一吹,微微地掀动了一下。
季淑一怔,好似想到什么似的……从脑中一闪而过,她便迈步过去,伸手撩起帘幕,却见底下空空地,什么都无,季淑皱着眉,心道:“方才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惜,究竟是什么?”闭上眼睛,绞尽脑汁地想,可惜仍旧什么都想不到。
浅。草。微。露。整。理
先前在上官家,自上官青死后,她这具身体之中有关“花季淑”的东西似乎也随之席卷而去。以前刚刚穿越过来时候,见到上官直,凤卿,以及一些旧日物件,脑中都会泛现关于旧主花季淑的鲜明记忆,可是后来,却再也未曾有最初的那种感觉,季淑似知道,花季淑残留在这身体之中的不甘,挣扎,爱恋或者愤怒……都伴随着杀她真凶的死而消亡。——这身体是真正属于她的了,只是可惜的是……昔日这宫殿之内,到底有什么触动了花季淑,让她不顾一切回到上官家,让她跟花醒言翻脸大吵,让她想跟祈凤卿私奔离开……究竟是什么,她却再也感知不到了。
季淑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有些怅然,却听得朝阳唤道:“你怎么不来?不是又怕了罢?”季淑回头,却见朝阳站在身前,正望着她。
季淑一笑,便跟着走过去,两人转入内殿,沿着走廊走了几步,果然见眼前豁然开朗,前头假山中,有个亭子,底下还有些石凳石桌,而就在假山之下,却有郁郁葱葱地一片林子,季淑看了会儿,脱口道:“这不是桃树。”
朝阳道:“你怎知道?”一边跑下去,原来这些树上已经结了果实,圆圆地藏在叶子中央,朝阳笑道:“好玩好玩,却竟有果子,不知好不好吃?”
季淑迈步下来,细细地看,或者说,这些树里头大部分不是桃树,只有少数几株,桃树的叶子细长如针状,这些树的叶子却有些圆如卵状。朝阳伸手摘了一枚果子,拿在手中看,笑道:“果真给你说中了,我也知道这不是桃树,是杏树,虽然细小,我却认得是杏子。”说着,就咬了一口手中果子,忽地皱眉吐舌,道:“竟是如此酸!不好吃!”信手将手中果子扔掉。
季淑道:“还没有熟,自然是酸的。”心中却模模糊糊地想:“杏树……奇怪,怎地好似哪里听过的,有些熟悉。”
季淑一边沉吟,一边伸手摸了摸树干,不料,当手抚上去之时,竟有种极为古怪的感觉,自有些凉的树干传到手心,季淑猛地缩手,猝不及防里后退一步,有些如临大敌地看着那静静伫立的杏树。
朝阳正在四处转悠,回头见季淑呆若木鸡状,她一怔,便有些惧意,唤道:“喂,你怎地了?”
季淑正盯着那树,脑中却在不停地回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面对这杏树的时候有种极为恐惧的感觉,从手指头极快地袭上心头,大概并非是想到什么,而是这种惊悸,是深入骨子里的,如今被唤醒而已。
朝阳见季淑不答,忍不住就也害怕起来,原来上回花季淑如见鬼状逃了后,她也吓得魂不附体,跟着磕磕绊绊逃走,为此还病了几日,这些她自不会说出来的。
此刻见季淑好像又如先前一般,就打了个哆嗦,忍不住走到季淑身边,说道:“花季淑!”
季淑被她一唤,人才清醒过来,朝阳见她面色雪白,就道:“你、你怎么了?怎么看着树发呆呢?难不成是又见到了……”那个“鬼”字未曾说出口来,就觉一阵凉风隐隐袭来,顿时之间满树枝叶晃动,发出簌簌声响,朝阳的笑僵在脸上,鬼使神差地说道:“我……我们回去罢……这里、真不好耍!”
季淑还想四处看看,朝阳却拉着她衣袖,道:“你一定是又怕了,脸色很是不好,走了走了。”她不说自己害怕,倒推在季淑身上。季淑身不由己随着她往前走,将到殿门口的时候,忽地见到那处人影一晃,朝阳一眼看到,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叫道:“鬼啊!”厉声尖叫,反把季淑吓了一跳。
季淑定睛一看,却见那人已经慢慢地走了出来,朝阳一眼望见那人长发如瀑,衣袖翻飞,心跳如擂鼓,双腿发软。
季淑正看前方来人,只觉得身旁朝阳身子一晃,季淑急回头看,却见朝阳竟无声无息倒了下去,季淑急忙伸手将她抱住,唤道:“公主,公主!”
正在此刻,前方脚步轻轻,那来人已经迈步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敲锣,从此往下,便是好戏开场啦……做足准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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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卧后清宵细细长
此刻,那人已经踱步出来,见状便道:“这般胆小,竟然还敢忤逆朕的意思擅闯禁地,哼!”声音有些冷冷地,不是东明帝是谁?
季淑扶着朝阳,一边仓皇看向东明帝,却见他已经是换了一身衣裳,跟先前在清妃寝宫所见的焕然不同,并未曾着龙袍,戴冲天冠,反而只着一袭普通淡色锦衣,玉带扣勒在腰间,外罩青色长袍,长发也未曾绾起,随意地垂在肩头,整个人俊逸如飞,清静如莲。
季淑就着扶朝阳的姿势行礼下去,道:“淑儿参见皇上。”
东明帝望向季淑,道:“淑儿,你为何也跟着朝阳胡闹,为何要来此处?”声音却不似先前一般冷峭。季淑道:“请皇上恕罪,来此是淑儿的主意,是淑儿胡闹了。”东明帝问道:“哦?你的主意,那你说说,为何要来此处?”季淑道:“只是觉得……好玩。”东明帝笑了笑,问道:“哪里好玩?”季淑词穷,看看怀中昏迷的朝阳,心头一转,道:“皇上,朝阳公主晕过去了,还是先找人来救她……”
东明帝却好似并不上心,只说道:“不是大碍,朝阳她太过胡闹,让朕很是不快,就当做惩罚了。”说着,便走过来,低头看了看朝阳,说道:“孔别。”
季淑正不知所以,却见从东明帝身后悄无声息出现个身形高挑的蒙面男子,东明帝也不曾回头,自顾自道:“把公主送回寝宫。”那男子道:“遵命。”闪身到季淑跟前,将朝阳抱过去,退到东明帝身后,身形一晃,季淑只觉得眼前人影一动,那叫做“孔别”的男子跟朝阳竟双双失了踪影。
季淑目瞪口呆,先前见识过天权的身法,已经是神乎其技,没想到竟是天外有天。东明帝望着季淑吃惊神情,忍不住一笑,道:“怎么,让淑儿受惊了么?”季淑慌忙摇头,道:“皇上……”忽地停口,这偌大宫殿,仿佛只剩下了她跟东明帝。
季淑想到方才在殿后那种感觉,有些不安。转念想想,天权应该跟在身旁,只不过……看东明帝唤出的这人,显然是个绝顶高手,却不知天权能不能应付得了。
季淑有些心忧,又有些心安,勉强道:“皇上,是淑儿胡闹了……公主既然回去了,那么淑儿也……”刚说到这,东明帝忽地伸手,将她的手握了,道:“既然来了,那就随朕一块儿走走罢。”
季淑呆了呆,方才朝阳晕倒在地,东明帝尚云淡风轻,连过来看看、伸手扶扶都不曾,如今却是怎样?季淑轻轻地向回撤了撤手,却挣不脱,只好说道:“陛下,淑儿有些倦了。”东明帝回头看她,道:“方才瞒着朕偷偷地来,如今却想走了?还是说朕吓到淑儿了?”他双眸清澈,言语温和,又天生威严,令人不容拒绝,季淑只好道:“那淑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明帝见她从了,才一笑,道:“这才乖呢。”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分明极为温柔,听在季淑耳中,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季淑一动,东明帝即刻察觉,回头看她,道:“淑儿冷么?”季淑道:“此处有些阴凉。”东明帝点点头,停了步子,松开季淑,回手将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手中一抖,轻轻地罩在季淑身上。
季淑起初不知他用意,反应过来后急忙道:“皇上使不得……”便想推开,东明帝不由分说将衣裳替她披了,顺势将她手握住,道:“若是害得淑儿着凉,朕于心何忍?”季淑只觉得他的手极冷,当下想也不想把手缩回来,低头心乱如麻。
东明帝望着她,笑道:“怎么,害羞了么?故而朕说你长大了,也变了许多,若是小时候,此刻怕是要我抱着你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季淑一怔,竟想到花醒言,便抬头看向东明帝。东明帝望着她懵懂神色,抬手在她额头上一摩,轻笑着道:“小丫头。”
季淑心中迷惘,不知他究竟要如何,东明帝却转身,道:“跟朕来罢。”季淑只好跟上,她生的娇柔,东明帝的身形却跟花醒言不相上下,她只能到他肩头而已,因此那衣裳便垂了地,季淑忙忙地撩起来跟上。
东明帝走了阵,便停下来回头看季淑,见她忙碌之态,便笑道:“不用去管了,快过来。”季淑正走着,闻声抬头去看,却见东明帝站在栏杆边儿上,笑得明朗,宛如美玉生辉,于先前的清悒里头透出几分明丽来。
季淑心头一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