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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沉吟片刻,说道:“我去看看她们。”
婉屏忙道:“娘子,不能去。”季淑问道:“为何?”婉屏道:“这……万一她们真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岂不是连累娘子……”季淑一笑,道:“我不怕这些。”婉屏面露难色,却也不好再拦。
只婉屏几个随身丫头陪着季淑往苓雪她们所住院落走,将到了,就听到有人叫道:“真正该死的是她,是她……康华姐姐,你不要怪我!”似哭般叫着。
婉屏几个面色一变,季淑道:“这是良惜的声音?”几人点头,季淑加快脚步,将到了良惜所住院子,就听到里头又叫道:“我知道你死不甘心,好罢,你也不用缠了,你就来带我走罢!”而后就是一片丫鬟吵嚷之声,季淑听得不好,急忙进去,定睛一看,却见良惜被几个丫鬟架住,额头上一片乌青,中间隐隐地渗了血出来。
季淑惊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几个伺候良惜的丫鬟哭道:“姑娘她想不开,撞了头了。”季淑说道:“快叫大夫来看!”正说着,丫鬟们把良惜扶到床上。
季淑在旁边看着,却见良惜瘦削了许多,一张脸血色全无,也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正在此刻,良惜幽幽醒转,一眼看到季淑,双眸即刻瞪大,失声叫道:“是你,是你!该死的是你!”猛地倾身起来,双手向着季淑脖子上掐去。
作者有话要说:天寒地冻,系统抽风,貌似什么都开始冬眠了
方才定存稿时间,看到是于是理所当然定了个结果系统鄙视地说“不能小于当前时间”,么么头。。继续晕中。。
玫瑰:春藏锦绣风吹拆
良惜探身,目露凶光,发疯般地掐向季淑颈间,两边丫鬟们大惊失色,急忙上来拦阻,季淑及时向后一退避开,那边良惜叫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拼力挣扎,忽地哈哈大笑,狂态毕露,脸上却还带着泪。
丫鬟们死死把良惜按住。季淑站在边上也不走,只望着良惜,待她稍见平静,便问道:“你为何要杀我?”良惜道:“你害死了康华,我要杀了你替姐姐报仇!”季淑望着她激愤之色,皱眉说道:“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她?她替我挡了一鞭,我感激她还来不及,让了自己的屋子给她住,让了自己的床给她躺,又把自己要喝的药给她喝了补身子……”
良惜听到此,浑身不停发抖,渐渐缩成一团,季淑靠近一步,问道:“你说,我哪里有害过她为何要害她?何况天地良心,倘若……是我害她,为何不见她来找我?”
良惜忽地大叫一声,撤了手捂住自己的头,蜷起腿来往后靠,叫道:“不要找我,不要缠着我!”
季淑伸手,将她捂着耳朵的手拉开,道:“到底其中有什么内情,你为什么不试着说出来,你若是说出来,冤魂有知,便不会再纠缠你,自会找她真正的债主去。”
良惜本正发抖,闻言便抬头看着季淑,说道:“我,我……”眼泪大颗从眼中跌落,抖得更甚,面无人色。
正在此刻,外头有人咳嗽了两声,慢慢进来,季淑便松开良惜,回过头来,却见是苓雪,被丫鬟们扶着,走了进来,见状说道:“妹妹又不好了么?”
季淑见她面色枯槁,便道:“你也病了,该多歇息才是。”苓雪摇摇头,去看良惜,见她缩着身子的可怜样,便依着床缓缓坐下,道:“你是不是又做噩梦,胡思乱想了?”
良惜抖抖抬头,望着苓雪,泪眼模糊地道:“我又梦见康华来找我了。”苓雪伸手,轻轻摸过她的脸,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光想这些有什么用,想的太多,心思就乱了,康华生前何等疼你,又怎会害你?那些流言蜚语,你只当没听到不就成了,快些把身子养好罢。”
良惜摇头,哭道:“不是听来的,我自己知道的……”
季淑道:“什么流言蜚语?”苓雪叹口气,转过头来,低声说道:“有人说近来总是看到康华的影子出现,又听到什么哭声……说她死得冤,良惜听了,就魔障了,她跟康华感情最好,康华一去,她宛如失心疯了般,——先前对姐姐无礼,也是一时迷了心神所致,姐姐别怪她。”
季淑点头道:“我怎会怪她?你们三人情深,我是体谅的,何况,说到底那碗药本就是我的,现在我倒是后悔,纵然我想对她好,也要叫人另外给她熬药才是,她不喝的话真个会无事的,我不害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浅,草,微,露”
苓雪说道:“姐姐别这么说,这不过是命,也是她的命不好。”季淑说道:“我不信什么命,那药中有问题是肯定的,康华才会代我死了……前天我听说王爷在查了,不知有了信没有,如今找出真正下药害我们的,才是正经。”
苓雪道:“正是这个理,也不知是谁如此黑心狠手,不找出来真正叫人惴惴不安。”
床上良惜呆呆地听到这里,捂着脸,哭道:“苓雪姐姐……”苓雪便又安慰,季淑见她低声细气安抚,心中忧闷,便想出门,谁知正走到门边,却见有人冲了进来,竟是塔琳果儿,差点撞到季淑。
季淑站定了脚,塔琳果儿看她一眼,却只冲到里头去,见苓雪坐在床边,便将她一推,伸手握住了良惜手腕,道:“贱人,给我下来!”
季淑一惊,苓雪叫道:“果小姐,你做什么?”良惜也猝不及防地,竟被塔琳果儿大力拽下,跌在地上,塔琳果儿指着地上良惜,道:“你这贱人,居然敢在府中下药,玩弄这些无耻下贱的手段,还害死了康华,你就是凶手!却还假惺惺地在这里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淑手在胸口一按,苓雪已经拦住塔琳果儿,道:“果小姐,话不可乱说,良惜同康华最好,怎会害她?你这么说有何凭证?”
塔琳果儿说道:“她自不是想害康华的,她想害得是花栀子!你要凭证?你问问她身边的丫鬟,她是不是做过此事?”良惜身边丫鬟脸色顿时煞白,浑身发抖,却不言语。
苓雪转头看向良惜,问道:“妹妹,你快说这件事跟你无关。”却见良惜面色亦是雪白,却只哭道:“不是我,不是我!”
塔琳果儿说道:“你做手脚做得不干净,过去的时候被个下人发现,如今还害出了人命,这种人怎么能再留下?何况我听说阿狼哥哥已经查出来了,迟早晚他也要过来的,到时候看你这贱人怎么死!”
苓雪慌里慌张地拉着良惜,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良惜呆呆地,连哭也哭不出了,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有心要害人的,不是……”
季淑眉头一皱,正要向前,胳膊忽地被人牢牢握住,季淑一怔回头,却正看到楚昭。
楚昭对她一摇头,才又放开她,此刻屋中众人也看到了楚昭来到,顿时行礼,良惜窝在苓雪怀中,兀自呜咽低泣,塔琳果儿却过来,说道:“阿狼哥哥,你来了,是不是要拿下这个贱人?”
楚昭说道:“果儿,此事跟你无关,何必多管?你自先回去罢。”塔琳果儿瞪大眼睛,说道:“阿狼哥哥,这贱人恁般大胆,万一有一天她想对你下毒手怎么办?这样毒蛇般的女人当然不能留,我也是为了你好,怎么是跟我无关?”
楚昭说道:“我说过此事跟你无关!出去,还有,我曾跟你说过了,不许再在府里头对人动手。”
塔琳果儿咬唇,悻悻地看了楚昭一眼,到底没再吱声,满怀不忿地转身离开。
楚昭向前一步,打量地上良惜。
良惜缩起身子,很是惧怕般,苓雪扶着她,勉强行了个礼,楚昭说道:“是不是你下的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抵赖的了,你就一五一十说清楚了罢。”
苓雪道:“王爷,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良惜怎么会做这种事?”楚昭道:“不用你说,我问的是她。”良惜泪如雨下,说道:“不是我,真的,我没想害人。”
楚昭说道:“你不用说了,既然你不肯就招,我不妨告诉你,——有人瞧见你在药罐内投了东西进去,你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我也不想再听。来人,把她关起来。”
季淑没想到竟会这样,苓雪也吓了一跳,良惜哭道:“不是我,不是我!”苓雪将她抱住,季淑不忍,正要说话,却见塔琳果儿在门口得意道:“平日里看着好好地,没想到竟这么坏!”本站在门口的两个婆子进来,便拉良惜。
楚昭不理会她,走到门边握了季淑的手,拉她出来,塔琳果儿犹豫了会儿,到底不敢跟上来。
身后苓雪踉跄出门,叫道:“王爷,王爷求你开恩!”
楚昭恍若未闻,季淑身不由己跟他出来,边走边说道:“你就这么把人关起来?”
楚昭点头,低声说道:“小花,这些事你不用管了,左右我也不喜欢她们。”季淑道:“只因你不喜欢就可以这样?你看她哭的那样,我看这件事别有隐情。”
楚昭面色如常,说道:“不管怎么,她在那药里头做手脚是铁板钉钉的,有人亲眼所见。”季淑道:“可……”楚昭说道:“好了,总之你好好地就行啦。”微微一笑,将她抱了抱,凑在她耳畔低声道:“我陪你回去,你不用管这些,迟早我要把她们都送走。”
季淑听他这么说,语声也是极为亲密的,可不知为何她心中丝毫没有欢喜之情。
季淑转头看看楚昭,却见他温和望着自己,季淑怔了怔,便道:“那你要怎么处置良惜?”楚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怎样她,只把她送出去就行了,好么?”季淑道:“可是,她是皇后的人。”楚昭轻轻笑笑,说道:“先前因康华的死,皇后有些不快,如今知道是她们自己下的手,又能说什么?”神态里颇见几分轻松。
季淑想来想去,就叹了声。楚昭陪她回到屋内,见她有些郁郁寡欢,便又极力安抚了一阵,季淑怕他呆久了有些不好,就又劝他出去了。楚昭将她的手握了会儿,果然就离开了。
楚昭离去不久,即刻有人前来,却是苓雪。
季淑起身,却见苓雪哭着自门口进来,见了季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