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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永琰跟皇后一起看向楚昭,却见楚昭握着季淑的手,面沉似水站着。先前皇后压下了皇贵妃之时,王太监急急地挥手示意,那些宫廷侍卫们便风流云散,而天权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
皇后见楚昭开口,就说道:“不必如此着急,嗯……你看你母妃也有些站不住,不如先陪她回宫去歇息一番罢。”
楚昭垂头,道:“儿臣遵命。”
皇后就又对太子永琰道:“你也回去看看你母妃罢,多劝慰她几句。”
太子说道:“还是母后想得周到,永琰就知道母后是刀子嘴豆腐心。”皇后便又轻轻一笑。
太子辞别皇后,就道:“时风,我们走罢。”身边那儒雅学士原本站着静静地看,此即温文一笑,也翩翩地向皇后行了一礼,两人转身,一前一后便要离开。
而这边,宫女们搀扶着娴妃,楚昭便拉着季淑也正要走,忽地听到明王叫道:“等一下!”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住了脚,太子跟身边的那人对视一眼,便停了步子回过头来,却见明王伸手探向面上,眼睛却望着楚昭跟季淑的方向,涩涩地说道:“你、你要记住。”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旁边的皇后却心惊肉跳,望着明王的动作,唤道:“庆鸾!”伸手想握住他的手,却见明王捏着自己面上的面具,用力向上一掀。
那怪异的面具被掀起来,旁边的青丝也跟着微微荡起,露出下面容颜,就好像春日正好,下了一场烂漫花雨,凝聚了一庭的春光,然而春光再好,却哪里比得上他的容貌好?唇如樱花绽,眉若远山黛,双眸是一泓盈盈秋水,能将人的魂魄引入其中,迷途而心甘情愿,宁肯沉醉此间,流连忘返。
众人屏息,连风吹过发端的簌簌声音都似听得一清二楚,太子永琰望着面前之人,喃喃地道:“原来他……他生得这样……”惊叹,窒息。丑八怪?见不得人?果然流言就是流言,离题万里,南辕北辙,荒谬绝伦!
太子身畔那人也自怔怔地,原本温和无波的双眸竟在刹那失了神。
而在楚昭身畔的季淑也正看着那人的脸,不错,极美,或者绝美,倾国之色亦不过如此,故而在初次见他的时候,她也几乎被摄了魂魄。
是,这并非是她花季淑同北疆明王的初次相见!——原来命运或是如此,你以为他行到水穷,前途无路,却复又坐看云起,柳暗花明。——你以为他是北疆的明王,曾流落南楚的皇子,戴着面具的丑怪之人,却未曾想到,他竟是旧时相识,是东明那个令人倾倒的戏子,是她曾绝情撇弃,又狠心骂醒的,——祈凤卿!
作者有话要说:锦带花,据说又名五色海棠边儿上还有个小蜜蜂呢。
锦带花
宋代杨巽斋
鹄袍换绿契初心,旋赐银绯与紫金。
堪念纷纷名利客,对花应是叹侵寻。
题外话,今天过得很艰难,本打算要更两章的,结果。。
但是这章写得很满意,真是奇怪的反差,一方面心情糟的不行像要崩溃,一方面却能写出让自己觉得满意的字。
当然,我自己是单方面的感觉,希望大家看得时候也有同感吧。。嗯,会好的。。就像是内容提要里说的那句。。都加油。。
玫瑰:芳菲移自越王台
北疆明王,——祈凤卿手上一松,面具跌落地上,铿然有声。他眼睁睁望着季淑,迈步向前,不料刚迈出一步,手腕上一紧,竟是被皇后握住。
皇后道:“庆鸾!”声音略有些急促,双眸看着祈凤卿,目光之中透出前所未有的焦虑同担忧之色。
祈凤卿一怔,便停了步子,那边楚昭道:“母后,大哥,太子,我先告退了。”皇后道:“你去罢。”太子也点点头,说道:“三弟,改日有空,我再去你府中坐坐。”楚昭答应,仍握着季淑的手,转身欲走,却又看向娴妃。
娴妃急忙也向皇后告退,几个宫女相陪着她走在前,楚昭便握着季淑的手在后。
季淑身不由己走了一步,才回过头来又看祈凤卿,却见他也正呆呆地跟着自己走了一步,却被皇后又唤了声握住了手腕,他便停了步子,眼睛却兀自盯着这边。
一直等楚昭同季淑等离开,皇后才道:“庆鸾,你随我来。”祈凤卿似才回神,终究回过头去,也跟着皇后离开。
剩下太子跟那文士站在原地,太子望望季淑跟楚昭离开的方向,又看看祈凤卿跟皇后离去方向,忽地笑道:“这果然是一场好戏,时风,你觉得如何?”
那叫做“时风”之人,乃是太子身边头一号得力心腹,本姓商,是个饱读诗书足智多谋之人,在北疆帝京,更是名声在外。
商时风听太子问,便笑道:“竟给太子料中了,只是未曾想到,那众人口中的丑怪之人,竟生得是这个模样。”
太子道:“正是。先头我们只猜,或许是他生得丑怪之极不敢见人,又或者在外头这些年毁了容貌,所以才遮遮掩掩地,谁知道竟是个如此之人,竟比女子生得更好。”说着就哼了声。
商时风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其实他生得这个样子,太子反要放心了。”
太子问道:“这是为何?”
商时风道:“也难怪他戴着面具,这幅模样太过惊世,反觉得妖异不同寻常,先前太子同我说起来,都也知道皇上他必定知道明王真面目的,皇上既然许他戴着面具,必有道理,既然不是因为他生得太过丑陋,如今却是因为他生得过于好看,……可见皇上心里头也觉得这个模样很不妥当的,因此……太子该明白我的意思了罢。”
太子转念一想,眼中有光,嘴角带笑,道:“你的意思便如同是‘红颜祸水’一般罢?他生得比女子更好看三分,又哪里有个皇子的威严架势?更别提是……”
商时风会心一笑,道:“正是如此。先前我们如临大敌的,如今倒好了,明王生得如此,昭王出身又是如此不堪,至于宁王……哈,我看将来太子可要高枕无忧了。”
太子嘿嘿笑了几声,伸手拍拍商时风肩膀,道:“不管怎样,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还需要警醒些……我看,那个人她好似有些不肯罢手呢,毕竟,我这个位子本应该是他的,人生死未卜之前,她自是无计可施的,如今回来了,试问她怎么肯甘心呢?你瞧方才……哼!”说到这里,原本笑容可掬的面上才露出一丝阴狠之色,他不笑之时,便同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般。
商时风却是司空见惯,只道:“她虽不甘心,但朝野皆知太子你的品性无可挑剔,深得皇上赞赏,何况皇贵妃娘娘又深受皇上宠爱,她再不甘,又能如何?——且如今看那位那副模样,所谓‘穿上龙袍也不似太子’,说是‘绝代佳人’倒是极为贴切的,哈哈,岂不是连老天也在相助太子你么?”
太子听得忍不住也笑了几声,道:“幸好有时风你在,多替我担着些,好了,我去看看母妃,她吃了气,必然不忿,我得安抚她一番。”商时风点头,道:“就如我先前所说,如今太子所做的便是一字:忍。另外,也务必让皇贵妃忍耐些,将来太子登基,此刻她受得气,将来一一加倍讨回来都不在话下。”
太子欣慰点头,说道:“嗯,我明白,那你先出宫去罢……对了,听闻你最近宿在了杏眠楼?”商时风笑道:“什么也瞒不过太子。”太子望着他,道:“那杏眠楼的夜慧姑娘,是有名的冷美人,听闻你前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我还跟元宁赌了五十两银子……”商时风笑道:“太子买我输?”太子叹道:“我的确想看看你踢上铁板的样儿,可惜可惜,竟便宜了元宁。”商时风哈哈而笑,道:“那下回太子买我赢便是了。”
太子忽地说道:“对了,老三带回来的那个……花什么……方才见了,你觉得如何?——比夜慧如何?”商时风含笑,道:“看来是个极妙的人。”太子道:“这就是比夜慧更妙了?”商时风道:“而且瞧起来也极有趣,不然的话,怎会让昭王跟明王同时为之动心?”太子看着他,道:“你瞧她是什么来历?”商时风摇头,道:“暂时不知,我会再让人去东明查探。”
太子道:“看她那气派,性情……倒好似大有来头……”商时风点头。太子道:“不过如此倒好,我看庆鸾对她念念不忘,极为痴情的,而老三那样儿……哈哈,我似乎能想到将来的情形会是如何有趣。”商时风道:“两位王爷为了个绝色女子争执起来,对太子真是有百利无一害。”
太子舒了口气,道:“让他们争罢,争得越厉害越好,若是这把火不够旺,咱们就想法儿给他们添一把柴。”商时风作揖,微笑道:“臣遵命。”
太子同商时风分别,自去安抚皇贵妃。商时风自出宫去。
且说先前皇后同祈凤卿两人离开,自回寝宫,皇后将宫人摒退,连王太监都出到外面,只留下贴身的伺候嬷嬷。
皇后执着祈凤卿的手拉他到里面榻上坐了,才问道:“庆鸾,你方才是怎么了?莫非你先前认得花栀子?”
祈凤卿不答,肩头微抖,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抖动,显得极为脆弱。
皇后又怜又爱,轻轻地握了一把他的手,心头一动,道:“嬷嬷,倒杯茶来。”伺候嬷嬷急忙从旁边倒了杯茶,皇后试了试冷热,便递给祈凤卿,温声道:“庆鸾,先喝一口,母后不是要逼问你,母后只是……担心……”
祈凤卿摇摇头,将茶推开,道:“母后……”皇后看着他神情,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总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头,自你回来,对你在外头所遇何事只字不提,我知道你是怕我伤怀。可是……”她停了停,终究说道,“你执意要戴面具,我问你为何,你说不想面对这张脸,我又问你难道要戴一辈子面具不肯见人?你可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
祈凤卿面上露出难受之色,双眸微微泛红,说道:“我……自是记得。”
皇后说道:“你说过什么?”
祈凤卿扭头看望别处,皇后跟嬷嬷对视一眼,又看他,祈凤卿静了会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