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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趁着宋嫂子收拾东西的功夫,把若汐拉到一旁。“要是灵芝他们来找,你记得帮我跟师傅说,我没偷懒……”若是凌虎不提起,若汐似乎已经把这个名字忘记,自己想着又叹息了,虎子每天都会练功,怎么会忘记这个师傅。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练的,或者辰间或者午时,总之他的力气越来越大,跟练功是不会没有关系的。
若汐点点头,又想起那个绿色衣衫的女孩儿,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说是过段时间回来看自己,如今已经二个月多月,却没有一点消息。
“嗯,还有,娘就交给你照顾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虎子有些不放心。
“家里不是有董叔么,虽然他明天就搬到工地去住,但胖丫在呢,抽空就会回来的。”若汐安慰着。董大的铺子还没有盖好,但是已经有了模样,董大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便搬到那边凑合,反正天气也热了,倒也不怕,胖丫却还是白日里去那边帮忙,晚上就回来,女孩子家,当然不适合住在那边。
翌日一早,虎子便背了简单的包袱去了方府。若汐则在家里收拾药材,上个月采摘了不少花类的药材,如今都已晒干,收拾了一包,准备拿去济生堂卖掉。
“姑娘,对不住,我们济生堂不收散药。”又瘦又高的孙掌柜见了若汐,连笔都没放,只抬了抬头,便直截了当的开口。
“可是……”若汐皱了皱眉头,想问个究竟,孙掌柜却已低下头,自顾自的算帐去了。
若汐叹了口气,这是方府的第二个反应,断了她的财路。
“这位姑娘,不是孙掌柜不愿意收,是我家铺子跟一家大主顾签了契约,不得进散药。”若汐抬头,竟是刘大夫走了过来。
谢过了刘大夫,若汐抱着一包晒干的金银花走出了药铺。好在方府并没有把她们的房子收回去,住进了城里的确方便许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若汐便走到了自家门口。
进了门,就看到宋嫂子有些落寂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到三十岁的脸上已布满风霜,若汐不由心疼起来。自己病着的时候就是这个妇人细心体贴的照顾着自己,哪怕自己一言不发,哪怕自己无论她说什么也不搭理她,她还是小姐小姐的叫着,一口一口的喂着药。
“有人出高价把喜铺买了,不用我做绣活了。”宋嫂子不太明白怎么突然的就断了自己的生意,但想着凌虎已经进了方府,却也没有特别的伤心“好在虎子出息了,我们倒也不怕。”
“虎子哥出息了,您就别操劳了。”若汐一边安慰一边思量着下一步方家的举动。
果不其然的,当若汐午后带着药箱来到洛府的门前,却没有被带进去,等了约一柱香的功夫,只见张妈妈走了出来。“哎哟,是若汐姑娘啊……”寒暄了半天,张妈妈才进入正题“我家夫人前几天身上不太好,请了鹤年堂的耿大夫看了,又开了不少药,这不刚吃过躺下。”
若汐知道这是拖辞,回道“谢过洛夫人送的药箱,很是合用”又多问了一句“……不知何时方便,给夫人针灸。”
“这几日就先别来了,等夫人好了,自会派人去请姑娘……”听了张妈妈的话,若汐明白,这是方府给打了招呼,不然,怎会不见自己。
提着黄花梨的小药箱,若汐走在回家的路上,太阳已西斜,碰了一天的钉子,觉得身心俱疲,只是,这样就被打败了么。
看着若汐想起了木香,那个睿智的女子,她带着自己来到这个小小的县城,独自一人,又带着个孩子,是不是也遇到过事端和刁难,却又有没有退缩过,虽说有武艺傍身,但在权势面前,也是微不足道,不然,又为何救了人还怕惹事,找了个郊外的僻静之地居住。
她有没有怕过,若汐想起虎子闪亮的眼神,一定没有的,她不会后悔救了凌虎一家,也不会后悔得罪了花二公子,就像现在,若汐也没有后悔拒绝了方老夫人。
木香,她去哪里了呢?凤凰岛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人来找自己,她这么着急的离去,会不会在躲着什么事,自己被凌虎背回来的时候已经冻僵了,身上又有摔伤和擦伤,难道是在躲避追杀,又或者,她已经死了。
自己竟从没有仔细的想过,如今想来不由一身冷汗,若汐慢慢的走回家,心乱如麻。
、第四十六章 铃医
北方的夏天似乎来的比较晚,六月的登州不过刚刚开始热起来,街边卖粉皮的小柱子每日里挑担叫卖,直到太阳夕下才卖掉大半,若是盛夏,太阳偏西就能卖完了。
六月初五的一早,小柱子便来到竹林寺门口,竹林寺门口除了一些绿竹,地上还有几株朝颜花也开了,绿色的竹子衬着紫色的花,别有一翻景致。
今日是六月十九,是观音菩萨成道日,也有观音菩萨第二个生日之说。善男信女们在这天都会去寺庙燃香礼拜,祈求福抱平安,而富贵人家的女眷也会借着烧香前来吃斋赏景,此时虽然早,但竹林寺的门口已是热闹非凡。
“酸、咸、麻、辣、香,解暑赛冰凉,若要吃一碗,犹如进天堂。”小柱子一边叫卖一边站到竹林寺的门口把担子放下,看了看周围,今日来的早,人还不算多,不过摊子已经不少了,寺门的左边都是小吃摊,第一个就卖水煎包的,锅盖揭开,锅里的金灿灿的包子油滋滋的作响,四处飘香,小柱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其挨着的是个炸螺丝糕的,再往后是卖煎饼的、卖羊肉汤的。几个没吃早饭的路人蹲在路边的刺溜刺溜的喝着羊肉汤,手里还拿着几块厚硬的壮馍。小柱子想了想便走去右边。
寺门外右面的第一家是个卖杂货的,从拨浪鼓到不求人,满满的摆在地上,几个过路的行人不由的回头观望。挨着杂货摊是一个卦摊,摊子前的破布上写着“铁算王家”四个字,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头坐在卦摊后面,晨风吹过,还似真的有几分仙风道谷,老头皱着眉头,一边看着路人,一边跟旁边医摊上的小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小姑娘大约十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一双小小的丹凤眼看起来很是清丽。
“……你看我身体如何?”老头端端坐正,自有股道家风范;
“甚好,只是唇有炎症”小姑娘微微一笑,只是看了一眼,便得出结论;
“哦,那如何医治?”
“取磨刀石,每日蹭上百下。”
“嗯?”老头皱着眉头,捋了捋白色的胡须,似乎不太明白。
小柱子嘿嘿的笑起来,算卦的可不就是耍嘴皮子,就嘴皮子最厚了,小柱子不由得觉得有趣,便挨着医摊的另一面把担子放下。
老头看到小柱子笑,似也明白过来,转过脸冲着小姑娘瞪了眼睛“你耍我呢”
小姑娘捂着嘴乐起来,却不再理睬他,只是将手上的竹竿摇了又摇,竹竿上系着一个硕大的铃铛。小姑娘一边摇一边招揽着生意:“治病救人,只需一文。”
这个小姑娘便是若汐。铃医亦称‘走乡医‘、‘串医‘或‘走乡药郎‘,指游走江湖的民间医生。铃医自古就有,宋元时开始盛行。登州城也偶有铃医经过,却只在城外的乡间问诊,登州城不过是个小县,又有两家药堂,并没什么铃医生存的环境。
铃医以摇铃来招徕病家,固而得名。实际上,古代的扁鹊、华佗等名医都是铃医,做铃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不止古代,连现代都是找老大夫看病,作为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被人看不起倒也是意料之中。
虽然若汐曾经说过,最不济就去做铃医,真的做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在富贵街拿着铃杆呆了二日,却没有接到半个生意。富贵街离济生堂这么近,济生堂的诊费不过三文,出诊不过五文,实在不贵。
正巧这六月十九竹林寺有个法事,若汐便跑来出摊了。把药箱用绳子系了,背着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到得竹林寺,宋嫂子不放心,非要跟来,见到算卦的老头,还作为故人上前寒暄了几句,待若汐在门口摆上了摊子,才进得寺去,说要给虎子求个平安。
“小姑娘,你这可看病?”若汐抬头,一个细布蓝衫的小媳妇捂站在摊前,身后有个着肚子皱着眉头的书生。
“这位相公是怎么了?”说着示意书生坐在摊前的短凳上,这套桌凳还是因宋嫂子捐了香油钱,从竹林寺借来的。
若汐把三指搭在书生的手腕上诊了脉,才道:“可是吃喝了寒凉之物。”
书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媳妇便替她开口“早上并未用饭,刚刚嘴馋吃了碗凉粉。”说完扭头看了看小柱子。小柱子刚卖出一碗,忙辩解:“我这凉粉是昨天刚做的,放在井水里冰了一夜,刚才这么多人吃了都没事。”
“小哥别急。”若汐看小柱子着急,开口规劝,又问书生“说说哪里不舒服?”
“嗯,这会倒不觉得腹痛,只是越来越胀的厉害。”
“你这是脾胃虚寒,又空腹吃了这酸辣寒凉的凉粉,闹了胃病”若汐略思忖了一下“你这个吃几日济生堂的保和丸就好了。不过现在买不到,这样吧。”若汐放低了声音道“你进寺找个僻静之地,走几步便蹲下抱腿,不管是打嗝也好,放屁也好,把那气排出来,就舒服了。”
“嗯?”书生有些奇怪的看着若汐,还没见过这样治病的。
“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回去后,你还是要去吃几日保和丸,平日里注意少吃寒凉之物才好。诊金先不用给,你先去试试,等舒服了再给也不迟。”若汐看着书生不信,也不多说。
“这样也行?”待书生二人离开,算卦的王老头便低声追问若汐。
若汐只是微笑,让老头别急,等等看就知道。
太阳渐高,竹林寺门前的人开始多起来,小柱子的生意果然很好,对面卖吃食的几个摊位都挺不错,就连王老头也给人算了两卦,只是若汐摊前从那书生离去后还是没有人问,若汐半眯了眼睛打瞌睡,今日为了出摊,可是起的挺早。
“多谢这位小姑娘,这是诊金。”一个女子来到摊前。
“哦。”若汐正眯的舒服,只听得耳边一个女子尖细的声音,一睁眼,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