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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吧。”
“这时候把我择出去,没有必要。”
程南无奈地看着他:“你确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能应对陛下醒来后的狂风骤雨?”
白棋默有多喜欢萧云镜,沈翊尘就有多喜欢,一分都不会少。只是当其习惯于将所有真实情绪隐藏在八面玲珑的伪装下,也就没有谁在乎他痛不痛了。
让他陪着白棋默再重温一遍绝望的瞬间,无疑是最残忍的事情。
沈翊尘隐忍地咬紧牙关,下一秒却仍是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记忆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很少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除了在程南的面前。
若是有了在乎的人,便会成为致命的软肋,从小一道成长起来的兄弟,情不知从何而起想要守护的女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连句道别都没来得及说。
程南伸手搂住沈翊尘的肩膀做无声安慰,他也是心痛的,且自责更甚,但作为兄弟中的年长者,他必须要担起应负的责任。
……岂料就在此时,熟悉的男声便从门外传来。
“诶呀诶呀,小镜子你慢点,我脚崴了跟不上!”
接着是标志性的娇蛮女声:“盛放尸体的大殿里熏香太难闻,比起现代的太平间差远了,这样真的好吗?”
“他们没用冰冻住就算对得起咱俩了!”
“开玩笑呢!”……
话音未落,萧云镜和陌珏一前一后蹦哒进了内殿,结果……正看见两大美男忧伤相拥。
八目相对,双方均在震惊中风化。
半晌,萧某人高分贝尖叫起来:“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冷面攻和腹黑受的新搭配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陌珏白她一眼,转而诚恳地问程南道,“在一起多久了?”
“……”
沈翊尘满脸都是见了鬼的表情,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此刻就在他的面前,活生生不是幻觉。
最在乎的人,全都安然无恙。
“翊尘?傻啦?”萧云镜笑眯眯在他眼前晃了晃,“嗨,我又还魂了一次,而且这次还带着小陌子一起体验刺激……艾玛你咋了?!”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用力抱进了怀里,挣脱不得,只好求助地看向程南。
程南欣慰地微微摇头,示意她迁就一下。
陌珏扶额叹息:“南南我告诉你哦,要不是小镜子我这回就死定了,那可是真正的黑白无常啊!连奈何桥都瞧见了!”
“……好。”
“好什么?”
“能回来就好。”
陌珏正视着程老大那双略微湿润却仍冷静依旧的眼睛,笑容敛去,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还能重逢,着实是上天恩赐了吧,是奇迹。
但纵使是在这样温情而感人的情境下,也永远有人能够顺利破坏气氛。
“那个……你们抱完没?朕都看累了。”幽幽的男声听上去意味深长。
萧云镜和沈翊尘霎时闪电般地弹开,各自顾左右而言他,装作看风景。
“哎呀今晚的阳光真明媚!”
“小镜子刚回来就胡说八道。”出乎意料,白棋默并没有习惯性炸毛,而就那么赤着脚走过来,定定站在了距萧云镜咫尺之外,他眯着狐狸眼打量她,半晌,清朗一笑。
萧云镜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低头拽了拽他的袖子:“手臂受伤了还不回去老实躺着,下次再这么鲁莽就揍你。”她知道他是为什么而受的伤,然而这一刻,仿佛任何煽情的话语都显多余。
白棋默低声道:“可我单手也能拥抱你。”
她略感怔忡,下一秒,只觉熟悉的温度扑面而来,自己已经跌入他怀里。
“小白,你……”
“其实南南说的对,回来就好。”他把脸埋在她肩头,如是轻语。
片刻,有温热的泪水渗入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
、丧心病狂
小白似乎成长了不少。
萧云镜发现自己已经不止一次有这种想法了,但确实每次都有新的体会。就在她开着外挂穿梭地府被黑白无常耍来耍去的时候,固然是懊恼无比,可白棋默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些意外的呢?她从来没深想过。
总认为过去就过去了,太纠结一些事情累人累己,而原本没心没肺的傲娇小皇帝,却在她顾及不到的地方,努力成为更优秀可靠的男人。
他的承诺,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他在学着理解她的全部决定,也在学着包容所有无法接受的意外,他渴望以自己的力量保护兄弟和爱人,他变得原来越隐忍沉稳。
或许一梦醒来,抱着自己的小白,就不是从前那个小白了呢。
失去过才更加珍惜,这值得欣慰。
清晨的阳光暖暖映照在窗棂上,萧云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白棋默单手紧紧锁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怕她突然消失。
昨晚还是被这家伙得手了啊……哪怕他手臂受伤。她无奈地勾起唇角,温柔抚上他的额头,后者朦胧地睁开眼睛,带着未褪的睡意:“小镜子。”
“嗯。”
“小镜子……”
“我在呢。”
他叹了口气,更加用力攥住她的手指:“穿越过来的女人真麻烦,随时会有离开的危险,我现在才意识到。”
她听出了几分心有余悸的意味,好笑地安慰:“以后不会了。”只要阎王爷不再犯糊涂。
“谢谢你把小陌子也带回来。”
“那是应该的,你居然和我这么客气?”她白他一眼,“小陌子是替你冲进火场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
“那么胡闹的做法,大概也只有你才会去做吧?”
白棋默把脸埋进她肩头,声音闷闷的:“所以说我是个不称职的皇帝,也是个不合格的兄弟。”
极少见他如此消沉,简直比太阳西升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萧某人连忙低声安慰:“没有的事儿,这次我也有责任,一不小心就疏忽了,和你没什么关系啊!”
“那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只能把所有担子都压在你们身上。”白棋默如是道,“我也曾反思过,自己究竟是处于什么该死的优越心理,觉得你们可以帮忙搞定一切,像我这样不起作用的废柴,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萧云镜彻底沉默了。
她没想到他会自责到此种地步,尽管那不是他的错误。
“其实……是我们愿意的啊。”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她。
“小白,我记得南南说过,你喜欢什么就大胆去做,他们都不想把你束缚在这个位置上。有你在,反而是令他们发挥能力的最强支柱呢。”萧云镜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傻瓜,所以要做好自己啊,那样大家才会开心。”
有些情谊是上天恩赐,不必怀疑不必犹豫,接受就好。
他们四个兄弟,无论是谁都有着替对方牺牲一切的觉悟,这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历久弥香,百毒不侵。
白棋默微微笑了:“那你呢?”
“我?我也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永远快乐下去。”
“那么……”
“我会不离不弃地陪在你左右,无论何时,就算再入地府,也要不惜所有代价返回来,哪怕只为了不让你等我。”
他收拢手臂,阖目吻在她额头:“小镜子,有时候我也会想,自己爱得多自私。”
“……嗯?”
“这辈子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三个兄弟,除了你。”
“……”她发现他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了。
白棋默迎着她疑惑的眼神,遗憾地笑了笑:“看来你也有糊涂的时候啊,没有感觉到么?翊尘喜欢你。”
翊尘喜欢你。
萧云镜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别闹,那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男人最了解男人,虽然他们认为能够瞒住我。”
“……”
“在昏迷期间,翊尘和南南说的话,我都听得见。”如此便更证实了原先的猜想。
然而他依旧没有像往常一样任性地强行介入,而是默认了沈翊尘对萧云镜的重逢拥抱,他明白爱一个人是如何的辗转反侧痛彻心扉,也晓得那个拥抱对于沈翊尘来说意味着什么。
沈翊尘甘心退让放弃,是对忠诚的最好诠释。
而他又有什么理由不释然。
“多一个人爱你也是好事,小镜子。”
萧云镜不语,反手紧紧搂住他不肯松开,两人安静相拥着,气氛宁和,只听得到彼此呼吸声。
*
当土豪夫妇前往关押莫樱的囚牢时,已是傍晚。
三基友早早等在那里,每个人脸上都显露出颇为期待(?)的神情,这种认知令萧云镜有点纳闷:“南南,消息封锁了么?”被太多旁人知道真相也很麻烦。
程南坦然点头:“放心,最近没人注意这些细节。”宫里成员都对云妃娘娘和陌公公洪福齐天起死回生的新闻比较感兴趣,虽然也已经被沈翊尘采取各种手段打压下去了。
“该准备的呢?”
“差不多了。”他清冷冷地勾起薄唇,带着曾纵横疆场的凛然杀气,“你想何时与承风开战,都可以。”
萧云镜笑道:“非常好,尽管时机还未到最成熟的阶段,但也可以来点狠的了。”
“正合我意。”
其余三人均对此云淡风轻又丧心病狂的谈话默默点赞。
陌珏回身望向尽头沉重的铁门:“别的先不提,总得把那个女人搞定了。”
“行啊!”萧某人爽快回应,“我的各种刑具早已饥渴难耐。”
“……”
……莫樱觉得自己真是见鬼了。
按理说那场大火早该把萧云镜烧死了,不会有错,当时贴身宫女明明在暗处看见紫燕阁无人逃出,为什么现在那个女人却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意气风发?!
她被铁链绑缚在椅子上挣扎不得,只能眼看着对方越走越近,把身体用力向后缩。
“萧云镜……”
“叫我呢?哎呀~”萧云镜夸张地拖长语调,享受了很久她惊疑的眼神,这才不紧不慢道,“我该怎么对你解释呢?我是萧云镜没错,却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萧云镜——能明白吗?”
“……”
“好吧看来还是智商不够,也就是说承风国的小公主早死了,我只是一个陌生的替代者,和你,和那个承风皇帝都没半毛钱关系。”
从莫樱的角度压根无法理解这种奇葩的问题,所以她下意识开口:“你在编什么故事?”
“谁有空编故事给你听啊?”
“那就不要讲些匪夷所思的鬼话!”情绪冷静下来的莫樱又恢复了些许口才,企图为自己挽回一点生存希望,“我想你们也是能看清形势的吧?为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处决我,危害的将是两国和平,届时战乱四起,谁负得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