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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这才保证守口如瓶。
是啊,她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今日来找……找得很失败。
那个人问她,她今日就是来找他吵架的吗?
其实,不管她如何,她今日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件事:他真的要娶骆子君吗?
她弄清楚了,全方位,多角度。
软的,用了;硬的,也用了。得到的结果都一样——骆子君,他娶定了。
想到他冷声给她答案时,那斩钉截铁的语气。沈意心中疼痛难当。
她苦笑,回答小皇子,“没找到。”
“那要怎么办?”小皇子不知心中繁复的心思,着急的问。
“其实我料到过这样的结局,也想到了两个解决的法子。”
“什么法子?”
“说来简单,不过是放弃,或者不放弃。”沈意自嘲。
要么放弃,君若无心我便休。想他又如何?再无法爱别人又如何?她不信看个几年他和其他女人的恩爱,她还会念想得下去。
要么不放弃,再想办法阻止他和骆子君,阻止到他娶了她为止。
“那你要放弃还是不放弃?”小皇子奶声奶气的在耳边问她。
“来这里以前想不放弃,现在……”不知道了。
沈意的话还未说完,只觉臂上乍然一轻,耳边,小皇子尖叫一声。
她连忙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却见男人衣袍翻飞,已将她怀中的小皇子抢了过去。
那凉薄至极的眼睛正深深看着她。
一瞬,她喉头已哽住。
他来做什么?嫌方才给的答案还不够清楚?
“仪……”小皇子大约是被上官墨的冷冽之气吓住了,小身子颤了颤立刻就张开双臂要往沈意那里去。
“闭嘴!”
刚刚出声,便被人毫不留情喝止住。
小皇子当即一双眼睛里包了泪水,望着他那位“二哥”就要哭出来了。杀手在路上上官墨将目光从沈意那里收回,面无表情道:“小皇子既要人抱着才肯,那就二哥抱你。”
话落,连给小皇子选择的机会也不要,当即大步往外走去。
沈意正正好看见小皇子趴在上官墨肩头苦兮兮看着她的眼睛。
葡萄一样的一双眼睛,泫然欲泣。
好像还很害怕。
这小祖宗,何时怕过谁?
……
沈意直到走出宴王府,都还是怔怔的。她还在想方才小皇子的问题,童言无忌,往往问的问题最一针见血。
她是要放弃,还是不放弃?
若放弃,也许逞了一时之狠,但是那样的日子,她真的熬得下去吗?
这个男人,在她最美丽的年纪里出现,仅仅半个月,便夺去了她一生的爱。若是放弃他,便无异于放弃了自己一辈子的爱。
舍得不?
若不放弃,他既已这么无情,对她恨这么深,报复这么深。眼前已经可以这么无情伤她,若她还要纠缠,往后的日子,她又真的熬得下去吗?
强扭的瓜不甜,她的母亲当年就是太强硬,才落得如今地步。她还要步她后尘?
沈意沉浸在自己的苦涩纠结里,也没注意到周遭,直到听见马儿忽地一声嘶鸣就在耳边。
她一惊回神,却发现不知为何,驮着马车的马儿忽地朝她扬起前蹄。
她被那扬蹄的一道劲风扇到,身子往后摔去。
“啊!”
沈意脸色瞬间惨白,腿一软,就要摔倒。而这一摔倒就完了,她必定要被马儿践踏上去……
紧紧闭上眼,等死。
不想,周身一暖,竟在那当下被男人紧紧裹进了怀里,随即,挟着旋身躲开。
耳边,似乎还有谁若有似无一声轻叹。
落地,他没有立刻松手,她抬眸看他,只见他目光如晦,她心中幽怨。
“你再狠一点我就放弃了,救我做什么?你反反复复,我会误会,你知道吗?”
她低低的说,有些失神,近乎自言自语,只有两人听见。
男人闻言,下颌猛地紧绷。沈意已推开他,这里是大街,她朝他恭敬的行了行礼,转身,往马车去。
小皇子已经坐到了马车上,听到动静探着脑袋出来看。宴王救人那一幕,他自然是看到了的,此刻见沈意垂着眸子,若有所失的走回来,他忽地偏了偏小脑袋。
待沈意走到他近前,小皇子忽地脆生生地问:“你们是不是有奸。情啊?”
小孩子的声音偏清偏亮,这一声猝不及防,沈意腿一软,差点倒在马车下面。
不远处,上官墨闻声转头,看了眼小的,又看了眼大的,目光波澜不惊,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其他伺候的下人、侍卫,被小皇子一言提醒,则皆是别有深意的看了看那位如出尘仙人的宴王,又看了看那不起眼的“小奴才”,眼神无不暧昧至极。
……
马车缓缓驶离,沈意陪着小皇子坐在马车内,轻轻撩起了窗帘往后看去。
男人身长玉立,白衣衣袍被风拂起,他负手立在那里。
她一眼看去,正跌落进他眼中。
上官墨,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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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日便会赐婚
宫主,娶我可好,皇上明日便会赐婚
男人身长玉立,白衣衣袍被风拂起,他负手立在那里。
她一眼看去,正跌落进他眼中。
上官墨,你什么意思?
明明冷情冷心,却为何总要时时做出一副对我有情的模样?
我真的会误会你知道吗眇?
会误会,会自以为是,会自作多情的想,若是无情,你为何要和我上床?若是无情,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救我、帮我?若是无情,马车已经走了这么远,你还站在那里看我做什么?
可是,若是有情,你又为何会另娶?会那样斩钉截铁告诉我,别的女人,你娶定了?
若是有情,你对我的情很残忍,你知道吗?若是无情,你对我的无情更残忍疗!
无力,继而,手中的链子落下。
沈意闭了闭眼。
“仪升师父,你怎么了?”小皇子眨巴着宝石一样的眼睛,天真的看着沈意,“你不开心吗?”
沈意闻言,微微一笑,“对啊,因为要找的东西没找到,所以不太开心。”
小皇子偏头想了想,“你不是说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吗?”
“是有,可是不知道改选哪一个。”
小皇子扁了扁嘴,“这有何难?找不到就不要了,你想要什么?昱儿给你好不好?若是昱儿不能给,就让四哥给。”
沈意垂眸,轻叹,“不一样的,那样东西不可替代。”
不可替代……
她轻轻缓缓说出这四个字来,竟是那么自然。话落,连自己也微微吃惊。
真的不可替代吗?真的已经有答案了吗?
是啊,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小皇子还在苦思什么是“不可替代”,却见沈意已经蹲在他面前,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小皇子帮仪升师父一个忙好不好?”
小皇子看着进在眼前的教琴师傅,水眸晶亮,乖巧得不像话,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点头。
……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小皇子忽然命令车马停下,有小厮下车去。随即,小皇子又命令车马继续前行。
有外面伺候的内侍见状,低声问:“小皇子,这人……”
“他替本皇子办事去了。”
“那……是否等一等?”毕竟,从宫中出来的人,哪有不跟着主子随意乱跑的?
“本皇子要回宫!要回宫!”小皇子扁着嘴,说到后面已是一副要哭的阵势。
那内侍立刻联想起在宴王府小皇子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当即浑身一凛,再也不敢有二话了。
那半路下车去的小厮正是沈意。
此刻,她躲在街角,远远看马车行远,一路往那威严的宫门而去。
小皇子,谢谢你。
沈意心中感激。
在最后一刻成全了她。
她的两个选择,若是放弃,那么她必得回宫。不论回去面对的是怎样的方冰,她都要回去。因为只有在宫里,她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若是不放弃那个男人,那她必定不能回宫。他就要娶骆子君了,她要抓紧时间将他夺回。
远远看到小皇子的马车一路进了皇宫,沈意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而她却不知,此刻,永福宫内等着小皇子的正是傅皇后和瑞王,真正的瑞王。婚后宠:小妻晚到负责……
小皇子一路蹦蹦跳跳回到自己宫中,刚刚进门,脸上的欢快刹那凝住。
(⊙o⊙)啊!
只见厅中上座,皇后一席艳红凤袍,神色冷傲,整个人看起来不可逼视,很是不妙。
而她身旁,瑞王立着,正淡淡往他看来。
小小的孩子如何承受得了这场面?
再不敢撒娇,恭恭敬敬叫了声,“母后,四哥。”
傅皇后看着小儿子,轻声问:“昱儿,这一日你去了哪里?”
“出……出宫啊。”
“出宫去了哪里?”
“……”
“母后的话,你如今也可以当做没听到了?”
“二……二哥府上。”
傅皇后闻言,挑了挑眉,又看了眼身旁的瑞王。只见瑞王眉宇紧蹙,眼中一闪而过冷冽。
傅皇后缓了缓脸色,又对小皇子招了招手,“昱儿,过来母后这里。”
小皇子戒备着,一步步挪过去。
傅皇后将小皇子揽进怀里,柔声问:“怎会忽然想起要去你二哥那里?”
小皇子招架不过来了。
沈意只交代了他不能说出去瑞王是假冒的,可是没有交代过别的问题要怎么回答啊?
一时,小皇子瘪了嘴,不肯说话了。
皇后也不催他,只淡淡道:“我听守宫门的侍卫禀报,说是你四哥带你出去的。未儿,你说是怎么回事?”
皇后眸子看向上官未。
上官未唇角勾起冷笑,“儿臣今日一直在父皇那里,哪里有那闲心带上官昱去串门?”
皇后的目光又不疾不徐落到小皇子身上去。
小皇子被当场拆穿,早已扁了嘴,此刻被皇后冷厉的目光一看,小身子一抖,又要哭出来了。
“昱儿,还不快告诉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皇子水眸睁得大大的,无辜的看着皇后,却仍是不出声。他答应过仪升师父,不能出卖他!
皇后与瑞王相视一眼,末了,皇后不轻不重道:“罢了,也不是个大事。不过是今日,你父皇寻不着个宫人,那人不知用了何种方法蒙混出宫,如今已被下令捉拿。说起来不过是个罪犯,自然不会和本宫的昱儿有任何关联。”
“仪升师父才不是罪犯!”
小皇子听到“下令捉拿”,又听到“罪犯”,当即目露不满,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大叫出声。
另一边,皇后和瑞王脸色顿变。
……
子夜,华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