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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最让她容忍不了的不是姬寻洛刚娶妻,被窝还没捂热乎就看上旁的女人,而是那个女人竟然是诸葛红绣那个小贱人
别的女人,顶多是存了攀高枝儿的心来巴结姬寻洛。可诸葛红绣绝非等闲之辈,她娘亲的死,八成都被她算在自个儿头上,万一她是来伺机报复的呢?
想到此处,杜氏又气恼又担忧,所有情绪汇集一处,变作愤怒的一哼。
“原来是病人?我还道是洛儿的贵客呢。洛儿叫我一声岳母,我关心一下医馆之事也是应当的。苏青,还不带我们过去跟客人问候一声?”杜氏拉了一下诸葛绿绮的手:“你这个做主母的,往后也要学着做个贤内助。多帮衬着些洛儿想不到的地儿,听清楚不曾”
“是,娘。”
诸葛绿绮低下头,蹙紧了眉峰。与人正面交锋,这是她母亲的强项,却不是她的,尽管再恨诸葛红绣,她的心中还是有许多的踌躇。
两位女眷二话不说的向大门走去,苏青想拦拦不得,想劝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奈的捶胸顿足。这可如何是好,师父他老人家的丈母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若是真起了什么争执,让红绣姑娘吃了亏,师父那新炼制的“十日痒痒粉”还不整瓶的用在他的身上?
红绣这厢出了莫来求的侧门,方才的一通疾走让她不禁气喘,暗自恼自己的身子何时变的如此没用,几步路就累成这样。但姬寻洛是她挚友,为了不让挚友左右为难,她也只能如此,并非她怕了杜氏,而是实在不想因为自个儿将他的生活搅的乌烟瘴气。
来到马车跟前,商福全搬来踏脚的凳子。红绣左脚刚刚踏上去,却听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洛儿,听说你有贵客在,到不知来着是谁,不为绿绮和为娘引荐一番吗?”
话音刚落,杜氏已经拉着诸葛绿绮的手迈出了门槛。
姬寻洛闻言剑眉蹙紧,暗自恼杜氏的多事。但想到诸葛绿绮,他又不得不瞧着她的面子。
“岳母。”回过神行礼,“小婿此刻有客人在,还请岳母与夫人到屋中小坐,”站直身体,姬寻洛又挑起唇角,桃花眼中闪着晦涩不明的光,邪魅一笑,淡淡道:“稍后,小婿还想与岳母讨论一下兄长的病况。”
提起诸葛言然,杜氏的脸色变了几变,隐藏怒气的双眸瞪向姬寻洛,竟然敢用儿子来威胁她?
诸葛绿绮则是低下头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就算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姬寻洛如此当着她母亲的面位于红绣,她也是颜面无光啊。
红绣回过身望着杜氏,眸中翻复着种种情绪,可时隔多日,当日那种浓到化不开的仇恨似乎已经随着时间而消磨了一些,那时候恨不得将杜氏剥皮拆骨,现在见着她,她却没有了冲上去掐死她的念头。
红绣摇摇头,无论如何,她的恩怨是她与杜氏的事,与姬寻洛无关,不能因为自己儿让姬寻洛左右为难。
思及此处,红绣笑盈盈上前一步,对杜氏以及诸葛绿绮问候道:“原来是老夫人和夫人。赎红绣事忙,适才未能前去问候。”
杜氏心里转了几个心思,为了儿子只能堆起笑脸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红绣啊,怎么,你身子可有要紧?”
“无碍的,姬神医妙手回春,红绣有福才能得他施以援手。如今已经无碍了。”看向面色复杂的姬寻洛,红绣笑道:“今日多谢你了,你方才叮嘱的我已经记下,还请留步,改日红绣自当登门道谢。”
商少行笑扶着红绣的手臂,以支撑她因仰头之间头晕而略微摇晃的身子。收起折扇对姬寻洛一抱拳,道:“姬兄,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罢扶着红绣上了马车,随即自己也跳了上去,自始自终都没看杜氏与诸葛绿绮一眼,整副心思都放在红绣身上。
看着商府的马车渐渐走远,杜氏咬牙切齿的轻哼一声,想到儿子的命脉还掌握在女婿手中,只得回过身满面堆笑的道:“洛儿,你方才说你兄长,他如何了?可还有清醒的可能?”
姬寻洛心中百味陈杂,无奈的收回目光,与杜氏说起诸葛言然的病情。
※※※
几日阴雨连绵,馨苑中的花草也被淋的垂了头。可馨香依旧毫无保留的充斥于鼻端,
红绣倚着靠枕斜卧在窗前黄花梨木的罗汉床上,手中拿着一本《南楚地域杂记》闲闲的翻看着。她身后不远处放着新搬来的楠木书案,商少行正坐在玫瑰椅上认真看着账册,时不时的在上面圈圈点点。
红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商少行也不知怎么了,自打那日回府,他便命人将书房搬到了馨苑来,三少爷此举,引起府中诸人的重视,下人们窃窃私语,主子们背后议论,原以为三少爷只是一时兴起,听了流言蜚语便罢了此事,想不到他还真的坚持下来,愣是将馨苑当成了自个儿的“办公室”,连带着还让福全在馨苑外间帮他备了个小抱厦做临时休息之用。
红绣本不想惹人注意,这一下又被三少推到了风口浪尖。好在老太太发话,说是红绣与三少自有生意中事研究,才平息了府中的流言。不过下人们心里如何想的她便不得而知了。
回头瞧瞧,商少行看账册的样子格外专注。其实这人瞧着面相女气,真正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手段狠辣,颇有些腕子的。若在了解他之后在说他女气,那便是瞎了眼了。
“有事?”似乎察觉到红绣的注视,商少行头也不抬的道。
红绣摇摇头,“没事,只是闲得慌,不如叫梅妆拿针线簸箕来我绣上两针,免得手生。”
“不许。”
又是不许?红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些日被商少行盯着不许做活,连绣妍楼的账册都不许她看,直说积着以后身子爽利再说,她已经闲得快发霉了。
商少行没听见红绣的抗议,略微诧异的抬起头,瞧见她背对着自己斜躺在罗汉床上的娇小背影,不免无奈的摇摇头,清朗如山泉般的声音低声道:“你身子还没大好,这些日低烧不断的,还做什么活儿?再说你的手艺够好了,不怕生疏,你只需将身子养好便是给了我的面子,不然你以为被姬兄每日用吃人的眼神盯着是什么舒服的事?”
红绣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还是头回发现商少行也有“怕”的时候。
商少行凤眸潋滟如水,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若是她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可再也没脸去见姬寻洛了。就是于自己的这一关,他都过不去。
“小姐。”梅妆端紫檀木的托盘进来,将淡青色的陶瓷盖钟放在红绣手边的矮几上,闻言道:“语蝶小姐来了,这会子走到回廊,说是要找三少爷。”
“哦?”红绣坐直身子,素手端起盖钟,掀开钟盖,一股牛乳的香气扑鼻而来,“梅妆,去替我迎一迎语蝶小姐,莫要怠慢了。”
“丹烟已经去迎了,估计这会子已经快到门前。”
“那你替语蝶小姐也热一盖钟牛乳吧。”
“是,奴婢这就去。”
梅妆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哗啦”一声珠帘晃动的声音。商语蝶身穿着六彩攒珠绣缂丝窄袖,下衬如玉青色的襦裙,白嫩丰腴的小脸上满是不满,提着裙摆气冲冲的迈进门来。兜头道:“不必了,牛乳有什么好吃的,一股子腥臊味,只有同样骚的人才吃。”
“住口”商少行沉下脸,将手中账册放下:“语蝶,你又放肆,还不与你红绣姐姐致歉”
“我偏不,行哥哥,你又因为她来凶我,你上次应下我的画还没给我呢,如今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你,你……”商语蝶俏脸上堆满了委屈,眸中含泪,从袖中拿出帕子,竟然憋着嘴哭了起来。
管她商语蝶说什么做什么,红绣此刻只是尽情的享受她的牛乳。腥臊味?她可没尝出来,反倒是皮肤越来越好了,商语蝶不喝那是她没口福。
回头瞧瞧商少行,红绣不免有些好笑,三少爷再雷厉风行,在家人,尤其是后宅女眷的面前都是狠不下心的,尤其是商语蝶这位与他从小玩到大,一直跟在屁股后叫他行哥哥的***。
“语蝶妹子莫哭了。”放下盖钟,红绣站起身来,走到商语蝶面前三步远站定,道:“若是不喜爱牛乳,不吃便是了,你来的正好,若是你不来呀,我还预备叫梅妆去你院子寻你呢。”
商语蝶拿下帕子,狐疑的望着红绣。
“寻我?做什么?”眼神满含防备,似乎红绣会吃了她一样。
红绣莞尔,其实商语蝶这样爱憎分明,喜欢讨厌全写在脸上的可爱女孩,倒是挺少见的,对她的恶言她也没有多在意。她只是个希望哥哥疼她,对哥哥充满占有欲的可爱***啊。
思及此,红绣笑道:“三少爷方才还与我说,秋日到了,要找铺子里最好的裁剪师父来给你量身制衣,还有一样好东西要给语蝶妹子吃的。”
“好东西?”商语蝶面上少了些敌意,多了些好奇。
红绣不仅再次莞尔,对门口的丹烟道:“丹烟,去将三少爷尽早吩咐你拿到小厨房去的‘葡萄饮’拿来,对了,还有此次太皇太后赐的夜光鸳鸯玉杯子一同带来。”
一听“葡萄饮”三个字,梅妆与凡巧脸上皆露出不满,这可是小姐辛辛苦苦酿造的,凭什么为三少爷充人情,给商语蝶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贵小姐喝?丹烟倒是理会得,笑着点头道:“是,奴婢这就去。”
红绣见商语蝶没了脾气,拉着她的手坐到一旁的红木雕玫瑰图腾的交椅上,笑道:“这葡萄饮,可是三少爷才刚得的宝物,是西北那边儿有名的一种饮料,由北冀国高价进来的。你行哥哥只给老太太和二老爷每人留了一小瓶,其余的都打算给你送去呢。”
“哼,”商语蝶面上稍微有些得意,可还是愤愤道:“那不还是搁在你这儿?”
“是啊,哎,我也是借了他那一摞子瞧不完的账册的光呢。”红绣故意说的酸味十足,回头白了商少行一眼:“要不那什么葡萄饮,我连见都见不到。
那一眼的温柔与妩媚,让商少行心中犹如藤蔓滋长一般的暖意再次滋生。红绣这儿怎么会有北冀国的葡萄饮他不得而知,但是这种专供皇宫,于他们来说有价无市的稀奇之物,她竟然能为了哄他的妹妹而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他不仅对红绣的心怀再一次生出佩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