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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宪对着明月腼腆一笑,却又顾不上叙旧,只是拉着他们一边走,一边道:“陆姑娘,秦爷,快随我来!”说着,打开了木门,带着三人走了进去。
但见屋内狭小简陋,采光也不是很少,有些幽暗。桌案旁,正坐着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少妇,听到声响两人都是齐齐的望了过来。
借着幽暗的光线,只见那年轻女子,容颜清瘦,正是碧水。虽然脸上皮肤粗糙了许多,可是双眸炯炯发亮,两颊更是点着两抹红晕,健康而美丽。
她见了陆明月,不由一震,继而眼中不由泛起一丝泪花,一下子扑过来,抓住陆明月的手,哽咽道:“太好了,姑娘,你还活着。”
陆明月见了她这个模样,心中也是一酸。
一旁张宪则急忙道:“碧水,先别急着叙旧,咱们还不是先带陆姑娘和秦爷去地窖躲起来再说!”说着,一弯腰便手脚麻利的移开木桌,打开地窖的入口。
碧水听了这话,心中顿时醒过来,急忙擦擦眼泪,道:“对对对,姑娘,秦爷,快随我们躲起来。”说着,点了一盏油灯,引着几人下了地窖。
“咳咳咳”,闻着地窖里铺面而来的霉气,陆明月不禁呛的咳嗽了起来。
碧水见陆明月难受的模样,不由谦声道:“姑娘,地窖里不通风,气味太大了,碧水真是过意不去。”
陆明月从秦明背上下来了,看着碧水愧疚的模样,不由轻轻的牵起她粗糙的手,摇摇头,温和笑道:“碧水,多亏了你和张宪,不然我们早就被抓了起来,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宪此刻正在上面把风,见底下一切安排妥当,急忙道:“碧水,快上来,免得一会官差找到这里,就麻烦了。”
碧水一听确实是这个理,便急忙道:“那姑娘,秦爷,陈叔,你们几个先躲在这,等危险过去了,我们夫妻再下来看你们。”
陆明月则缓缓的松开她的手,笑着点点头:“快上去吧。”
碧水不舍的看了陆明月一眼,留了盏油灯在下面,这才踩着木楼梯上去。
只听微微一声响动后,从上面照下来的光线便消失殆尽,想是张宪夫妻封住了地窖口。
“脚还痛吗?”待找地方坐下来之后,秦明看了看陆明月的脚,眼带忧虑。
想起刚才秦明背着她一路逃亡,陆明月心中一暖,嫣然婉笑:“好多了。”
看着陆明月少有的温柔,秦明心中顿时泛过一丝异样,继而,掩饰的撇开目光,异样道:“那就好。”
当夜,待风声稍缓,张宪留了碧水在上面把风,这才下了地窖将孟家被封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三日前,小镇原本和往日一般宁静。然而,就在当天下午,知县居然亲自带着官差抄了孟家,并抓获孟家二十口人,于第二日由上级官员监斩。罪名是勾奸商,贩卖军用器械。
听着张宪沉重的叙述,烛光中的主仆三人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秦明更是满眼悲愤,额头上青筋暴起,拍案而起:“勾结奸商,贩卖器械!岳父大人他一生奉公守法,本本分分,又岂会犯下如此弥天大罪!好个腐朽的大宋,好个贪官污吏!”
见秦明反应如此激烈,张宪心中一惊,生怕引来事端,急忙出言劝阻:“秦公子,你的心情小的明白,可是此刻正是非常之际,你切莫大声喧哗,若是引来官差,那可就麻烦了。”
秦明知道张宪所说在理,虽然满心悲愤,却也无法。咬着牙齿不甘的坐倒在椅子上。
一旁陆明月心中难受的很,因为在她心里早已将孟家的人当做家人,如今家园被毁,教她如何不恨。
突然,陆明月心下一动,望着张宪问道:“张宪,你说官府一共杀了孟家二十口人,那么除了我们三人,还有哪两人还活着?”
张宪一拍脑门,急忙道:“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差点望了告诉你们,孟小姐和婉儿小姐还活着,只是。。。”说着,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陆明月见孟夙瑶和他们的小女儿———婉儿还活着,心中不由一喜,急切问道。
“只是他们至今下落不明,没有人见过她们。”
“下落不明…”一旁秦明闭上眸子,抑制住心内的翻腾的情绪,攥着拳头,咬着唇道。
陆明月知道他在担心妻女,不由缓缓地握住秦明的手,安慰道:“秦大哥,既然还没有见过嫂子和婉儿,那么官府也一定没抓到她们,所以她们现在还是安全的。我想不久,你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团聚的。”
听着陆明月柔柔的劝慰,秦明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抚慰过一般,终于有了稍许的平静。只见他缓缓睁开眸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嗯,但愿上天保佑她们母女,平安无事。”说着,便以手一边支着额头,一边轻轻的揉着太阳穴,不再言语。
看着秦明紧皱的眉头,陆明月抬了抬手,薄唇微颤,想要开口。可是,当她意识到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便默默的缩回手,而那句“我来吧”,也是如鲠在喉再也吐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秦明三人则藏身在那阴暗的地窖里,只待风头稍过,找了机会就逃出县城。
张宪一家念着陆明月的恩情,对她们三人则尽心尽力的照顾,时刻留意着外面的情况。
然而,没过几天,陆明月却染上恶疾,甚至于卧床不起。这一下子,可就急坏了其他人,几人协商之后,只好冒险请了一位姓徐的大夫前来诊治。
徐大夫原本和秦明有些交情,因此见了秦明等人,大惊之后,也允诺绝对不会泄露他们的行藏。
经徐大夫诊治之后,才知陆明月外疲内忧,身子一时支持不住,这才虚脱无力。
遂即开了药,准备离去,秦明见天色黑暗,这里又很偏僻,便将徐大夫送到门口。二人叙过就是情谊,徐大夫这才出了门,沿着小巷离开了。
“秦大哥,快进屋去吧,免得叫人发现了。”张宪瞥了瞥四周,急忙催促道。
秦明望着远处的身影,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转身刚走了几步,却又猛地抓住张宪的手,眉目凛然:“张宪,你去跟着他,若没有回家,反而要去高发我们,你…”
张宪身子猛然震,眼眶一张:“秦大哥,你是说…”
秦明手下力道加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对,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绝处逢生
张宪证实了心里的想法,身子一晃,脚下也是一退,满是复杂的望了秦明片刻,继而咬牙道:“好。”说着,身子一转,就准备出去。
却听身后传来秦明无奈的声音:“张宪,你别怪我狠,我…”
张宪微微驻足,头颈稍侧:“秦大哥,我都懂。”语毕,打开木门,举步跨出了院子,“嘎吱“一声,合门而去。
而那一瞬,却好似一道惊雷劈在了秦明心上。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阖上眼眸,在暗夜中攥紧了拳头。
半响,才默然的回了地窖。
幽幽的烛光中,地窖里静的没有一丝声响。陆明月睁着虚弱的眸子,望着床畔秦明心绪不宁的模样,终于开口:“秦大哥,你怎么了?”
“我…”秦明怔怔的望着她,欲言又止。
陆明月心中一动,问道:“秦大哥,你是不是怕徐大夫会出卖我们?”
秦明眉眼一震,急忙掩饰道:“怎么会,徐大夫的为人良善,和我还有些交情,又怎会出卖我们呢?”
正说着,秦明听到上面有些动静,嘱咐好好陆明月休息,便沿着楼梯出了地窖。却见屋内火光跳动,张宪正将一件染有少许血迹的衣服扔在火盆里,嗖的一下便被火舌吞噬。
“张宪…”
张宪抬头望向秦明,默然地点点头。
秦明见此,知道徐大夫已经被张宪秘密杀死。这一刻,秦明心下五味陈杂,幽幽道 :“张宪,我是不是太狠了?”
张宪摇摇头:“秦大哥,这不能怪我们,事已至此,我们若不狠心,又如何能保住性命。”说着,眼中泛起一丝狠戾。
秦明见张宪这模样,却是一怔,只觉得此刻的张宪与往日的谦和恭顺大不相同。
一时无语,二人便各自望着那跳跃的火光,默然静立。
两天后,徐大夫的尸体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被人发现,一时之间,徐大夫的神秘死亡闹得宁水县人心惶惶。
由于那日张宪请徐大夫来诊病时,药庐内只有徐大夫一人,加之天色又晚,根本无人注意到他二人,所以也就没有人怀疑到张宪一家。
就在秦明以为他们可以避开这场风波时,一队官差却在一个雷鸣大作的下午,突如其来的围住了张家。
县衙捕头一脚踹开门,威风凛凛的道:“把张宪给我抓起来!”官差得命随即一窝蜂的抓住了张宪一家。
张宪扫视一众,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挣扎道:“捕头大人,草民一家犯了什么罪,你竟要抓捕我们?”
捕头摸了摸嘴边的八字胡,冷冷道:“张宪,你以为你杀了人,能逃过王法吗?休想!”
张宪心中一凉,知道终于东山事发,却仍旧辩驳道:“大人说我杀了人?可有证据?”
捕头冷冷一笑,一挥手,对着身后中年男子吩咐道:“你来告诉他。”
那中间男子生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谄媚道:“是。”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装腔作势的咳嗽了一声,这才叉腰道:“张宪,那天晚上我出来起夜,却看见徐大夫从我家门前走了过去。不一忽会儿,你又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我当时正迷迷糊糊的,也没太在意。不料过了两天,就听说徐大夫神秘的死了。我当时也没往你身上想,可是这一阵子,我瞧你们家一直大门紧闭,鬼鬼祟祟的,心里就觉得老不对劲。昨个,我借故到你家借东西,正好瞧见你婆娘在熬药,可是你们家根本没人得病。你婆娘原是孟府的丫鬟,前阵子官老爷们还在追捕孟府的人,我仔细一琢磨,晓得这里面怕是有大干系,便禀告了知县大老爷。”
“你,你血口喷人!”张宪听到这不由冷汗涔涔。
捕头见张宪这幅模样,心里便有了事成把握,道:“是不是冤枉你了,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张大山,带他们进去细细搜。”说着,一挥手,张大山便领着众官差直奔地窖的入口。
张宪见此,更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只听得屋里一阵噼里啪啦,官差就从屋里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