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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江州缓慢的“嗯”了声。
而此时此刻,忽然想起一句电影台词: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我,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梦里那样纠结不堪的一个问题,终于不想追着他再问了。
没指望他会说,其实秦漫从不觉得他爱她。
疏疏的冷雨落到她的脸上,她都已经快要睡着了。却听他缓缓说:“我比你要早爱上……”
她朦胧的“嗯”了声,他已经陷进深邃的回忆。
“我想扰乱你的心智,成功将你催眠,如果只是简单的萍水相逢一定是不行的,就想在梦中跟你有深重的纠葛,这样等你一觉醒来,再见到,才能触及你的神精。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你爱上我,可那样的前提是必须我也有可能爱上你。如果现实中办不到,梦里一定也办不到,我若不爱一个人,不会任她走进我的世界里来……”
于是他早早的见过她,在他选定目标,决定雇佣她的时候。就去了她和顾长康所在的城市,咖啡馆里隔着几张桌子远远的注视她。
十分令人瞩目的女孩子,刺目红妆,连鞋子都是,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团火,可是并不俗气。相反,竟是出人意料的明媚鲜艳。而他就喜欢这样大胆又目空一切的女子,坐在那里举着杯子,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却仿佛全世界都在被她注目,如此强大的气场,亦是折服他的一种利器。恰巧顾长康走进来,曲指弹她的脑袋,被她凌厉闪过之后,睁大眼睛瞪他,眼睛很明亮。阮江州手中的报纸一颤,险些跟着笑出声来。空气里当时回荡的就是顾长康的笑声,低低的,目光宠溺。
交谈时她身体微微前倾,偶尔的露齿一笑,也是喜气洋洋的模样。那样的唇红齿白,满室生辉。
那时候走出来便想,更像天注定的良缘,从没想过有一天他遇到一个女人竟像为他量身打造。他甚至头脑中一片眩光之后,忘记来此的目地,那个时候危险的音讯一直提醒着他,切莫飞蛾扑火。所以,一直以来最辛苦的人是他。
阮江州觉得这场计划最大的失败就是拿感情当了赌注,极力冷静自持,最后也没能全身而退。梦里她是真的爱上了他,看似大获全胜,实则赔了夫人又折兵。幸福本来就成了一种奢望,而现实中他们又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一对仇人,他分明知道她会恨他。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恨着,那滋味等同于千刀万剐。
他淡淡的说:“本意是想让你心中波澜四起,可是,那个漩涡却一早就将我自己吞噬了。这可能是我做过最愚蠢的一件事,看来谁都不该轻易的拿感情冒险。”
到停车场了,阮江州打开车门将她放到副驾驶上。之前无论他说什么,也无论那话有多缠绵悱恻,她一声不吭,不晓得她是否听到心里去了,毕竟她醉得就要不醒人世。这样一看,她竟睁着大大的眼,等他一将人放下来,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欺身上来。
哀其不幸,他们犯了同样的错误。而且事实证明,有些错误真的不能犯。犯了,就等同于自寻死路。
她像温水一样漫上来,眨眼遍布全身。而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如同第一眼相见,就注定奠定了一个沦陷的符号,没办法脱身,只能挫骨扬灰,哪怕粉身碎骨,也只能一无返顾的融化掉,没有退路。他用尽全力抱紧她,指腹在她颈间摩挲,扯掉了半长的耳坠,顺着她的肩胛骨一路往下,一直滑下去,顾不得阻挡,只是低着头很用力的亲吻她,呼吸灼热。
他像生出一种蛮力,紧紧抓着她的肩,每一个动作都蛮横张狂,又像滚烫的岩浆,下一秒便融化她。
秦漫双脚离地,耳畔是门板关合的沉闷声响。攀着他的肩膀主动回应,一直到他意乱情迷叫她的名字,秦漫咬住嘴唇闷哼。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响彻耳畔,沙哑中带着笑:“很痛?之前勇敢的不是你?”
她便扬起首来咬他,齿尖深深陷下去,血腥味充斥。
他也不闪躲,盯紧她,眼光迷离。那样纯粹的快感,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拥着她,唇齿间声音模糊:“漫漫,我爱你。”
他竟是真的爱她。
过半夜一两点的时候,他才沉沉睡去,手臂压在她的胸口上,沉得透不过气。秦漫睡不着,独自望着天花板发呆。卧室的窗帘密匝的合拢,即便开着床头灯,依旧昏暗。连天花板上的花纹都看不清楚,盯得时间久了,眼睛酸痛。不由转首看人,还是近在咫尺的人眉目清析,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小孩子。
秦漫伸出手来轻轻帮他抚平,没一会儿又渐渐合拢。
睡之前他说:“漫漫,我从没哪个时候像今晚一样快乐过……”他说他是真的快乐,感觉像在天堂。秦漫注视他发光的眼睛,觉得他那个样子像个翩翩少年。人年少的时候会比较快乐,所以,她相信他是真的快乐。
可是,一睡下,他就变了模样。
秦漫在梦境中就一直好奇,想去他的心里看一看。像紫霞仙子那样钻到至尊宝的心里,即便不能留下点儿什么给他,至少可以更多的了解他。
睡不着,越发蠢蠢欲动。不合适宜的野心勃勃,越是不可能,挑战的信念就越加强烈。
忍不住还是入了他的梦,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慢慢也总结出了一些门道。而且事实证明,阮江州今晚真的是卸下防备,全身心的沉浸在她给的愉悦中。到现在仍旧全身舒展,连梦域防御者的威力都大不如前,虽然费了一点儿力气,可她还是进来了。看尽他心里的浮生若梦,那些被刻意掩盖起来,溃烂生疮的伤痛竟也不是一丁半点儿,怀疑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是她,即便虚情假意,也笑不出来。
往昔就像一个刽子手,早将这个男人利落的斩杀了。又怎么期待他有一颗热忱的心?将心比心,他没有得到过,所以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她像看电影一样一点一点的看下去……
等阮江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了,艳阳高照,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渗透进来。
他无声无息的爬起来,先是去了洗手间,很快又跑出来了。仿佛这才想起什么,骤然打开门。
秦漫正从房间里出来,早已经穿戴整齐。扬起头看他,表情古怪又茫然。
阮江州侧脸映着微光,眸色幽深沉静。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床气,所以懒得开口。
半晌,薄唇微微抿紧:“东西都收拾好了?”
秦漫点点头:“都收拾好了,就一只箱子。”
阮江州唇角冷冷的扬了下,不知在发谁的脾气。
转身回房间,声音冷淡:“走的时候把门关上,不送了。”
确定这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昨晚他们肌肤相贴,俨然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而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到了现在仍旧说走就走。
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了下,悄然用力后骨节泛白。听到她在身后拖动箱子,他终于狠下心,就要用力的摔上门板。
秦漫声音平和:“你真的不送送我?”
她怎么还有脸说?
阮江州鲜少这样有失风度,几乎恨得她牙龈痒痒。回过身来,却一脸云淡风轻:“要怎么送?我昨晚不是身体力行,做得很坦然到家了。”
秦漫看了他一会儿,箱子还提在手中,很小很轻便的一只。
阮江州面无表情的同她对视,最后俊眉一蹙:“慢走,不送。”
迅速的回房。
而身后一个声音,细如游丝,可他还是听到了,她竟然骂他:“混蛋。”阮江州蓦然转过身来看她,幽深沉寂的眸子灼灼的盯紧她。
秦漫对自己的脱口而出明显感觉到后悔,匆忙的拖着箱子离开。
他却没能让她得逞,下一个动作就是敏捷的将她推按到墙壁上,呼吸混合,不等她说话,已经低头吻住她。像是本能,一些感触被唤醒,他快乐的就要爆炸。一边吻着她,一边又像在闷闷的笑。
秦漫起初还挥着拳头用力捶打,渐渐痒气不足,吸气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明显的溃不成军。
直等他放开,她一边急促换气,一边重复的骂了一句:“混蛋……”
阮江州抓住她的手腕带到怀里用力抱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沉声说:“我就是混蛋,想打想骂都随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秦漫吸着鼻子,眼泪还是簌簌而下。眼睛里蒙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委屈的说:“你竟然赶我走。”
阮江州难得这样无措,他做梦都想留下她,只以为她不肯。
这会儿唇角噙着一抹弧度:“我那是言不由衷,我心中的真实想法是……漫漫,我爱你,求你别离开我。”
秦漫脸颊通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么可爱的表情,阮江州被逗笑了。忍不住曲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为什么改变注意,想要留下来,嗯?”
秦漫眸光一闪,紧接着攀上他的脖颈抱紧他。整张脸扎进他的怀里去,语气未明的说:“我就是后悔了,梦里我就爱你,既然都已经扯平了,为什么我就不能跟你在一起呢。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阮江州反手抱紧她:“我也是,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不会痛快。”
这些年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恨了,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感受过了,寻觅若狂,就永远不想失去。这一次再抱紧,他便真的不打算放手了。
吻着她,不停喃喃:“漫漫,我是真的爱你,我爱你……”
以前这样的日子秦漫从来都不敢想,早上和一个人共进早餐之后拿起外套送他上班,晚上做好了饭再一心一意的等他回来。有的时候他会加班,可是,不论多晚,他都会回来。
这可能就是无数眷侣所谓的“如胶似漆”,一时半会儿见不到面,便感觉是少了点儿什么,不由自主的想要打电话